他认得这几个人, 乱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就说明对方可以信任喽,乱马将原本抗拒的身体转回正面,抬起头来刚要对禅院真希说话, 就被电话那头的五条悟打断了。

  “这些孩子是我的学生没错啦,但是我希望乱马可以珍惜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姻缘, 不要什么都往外说会好一些。”

  乱马听不明白五条悟在意有所指什么, 他们之间的联系不过就是一个非正式的不着调老师和一个想脱离咒力的不用心学生,如果要真说有关系,对面的三个人和五条悟之间的联系不是要更紧密一些吗。

  “你忘了吗,你可是我唯一的窗,这个可很重要呢。”五条悟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突然暗哑,仿佛被雨淋湿一般增添了鼻音,对着电话这头的乱马真情告白,“乱马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凌晨听到这个消息,天哪,从现在起到明天这个时间, 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不会再感到快乐了。”

  “恐怕我连做梦都要哭着醒过来了。”

  乱马有点想象不到五条悟哭着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而且有个问题乱马一直很想知道答案, 五条悟在睡觉的时候也会用眼罩什么把眼睛遮起来吗,那他要是哭着醒过来, 也不会有人发现吧,毕竟眼罩都把他的泪水吸收的一干二净。

  不过, 他们两个在电话里拌嘴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禅院真希了,她可是还在等乱马给她一个答复呢。

  五条悟在电话的这一头看着被掏出心脏,至今不知道生死的虎杖悠仁, 对电话另一头的早乙女乱马更为担忧起来。

  咒术界的保守派可并不打算接受虎杖悠仁和早乙女乱马这种通过其他方法获得咒力之人,虎杖悠仁还有宿傩作为依仗,而早乙女乱马则连咒力的来源都无法查询到,这些被潜藏着的,不断壮大的力量正在推行着他们,左右着这个时代的变革。

  得像个办法把早乙女乱马藏起来才行,起码在高校交流会之前,在乱马真正能使用咒力之前,不能让他再出现在东京了。

  “啊。”五条悟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说乱马遇到了熊猫的话,那就证明二年级生都已经回来了,得想个办法让他们闭嘴才行,最好连那只咒骸也是,不要跟夜蛾校长通风报信。

  “乱马君,记得按下扩音键之后把耳朵堵上哦,我数到三就开始了呦。”

  不知道五条悟葫芦里卖什么药的乱马出于对武力的尊重,按照五条悟的指示把手机放到旁边按下扩音键,然后立马把耳朵堵上。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乱马看到对面的女孩子还有熊猫脸上的表情由紧张,惊吓,怀疑到无语,他也真的好想放下堵住耳朵的手指听听五条悟到底说了些什么,才引得这几位咒术师的表情能如此多变,乱马努力分辨着禅院真希的口型。

  “白,吃,眼...,白痴眼罩男!”

  什么啊,原来五条悟在他们心中也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先生呢,乱马在脑海中放心的拍拍自己,平日里因为五条悟总是逗他,所以哪怕是跟着对方学习使用咒力,乱马也无法按照尊敬老师那样去尊敬五条悟,有时候乱马还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大大咧咧了,可是看这个情况,明明就是五条悟的问题。

  总之,在乱马什么也没交代的情况下,五条悟的语音成功让这三位咒术师离开了乱马周围,见禅院真希他们走远,乱马赶快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担心五条悟直接挂掉电话。

  “你和他们都说了什么?”乱马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在长长的一阵沉默过后,乱马把手机拿下来看,明明还是在通话状态,怎么会什么也听不见呢。“喂,喂,五条悟先生,你还在听吗?”

  “乱马,”五条悟的声音有两分怪罪的语气,“你不是让我告诉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吗,怎么还在中途打断我。”

  乱马疑惑地拧紧眉头,怎么回事,他明明什么也没听到,可是想到五条悟平时就爱刻意逗他,所以他不得不多想了一点。

  “五条悟先生,如果你要说只有纯洁、善良的孩子才能听得到你说了什么的话,那么希望你从今往后也成为一位善良、纯洁的大人,因为总是撒谎的话,你的鼻子会冲破地球表层进到最深的地球中心引发岩浆爆发,那时候一切就都不可挽回了。”

  “怎么会呢?哈哈哈。”五条悟的干笑就是他这么想的证据。“啊,说起来有件事得问一下乱马,你现在还在东京做什么呢。”

  “打工,然后没有赶上地铁就留在这里了。”

  “我是问学校,你不是在东京上学吗。”五条悟回想着手机照片中被拍到的校服上是否有透露过乱马所属的学校。

  “没有,从今天起不在东京上学了。”

  “那太好了!”五条悟的声音却很是平静,语气根本和内容不搭边,“打工也停止一段时间吧,等到一些问题解决之后,乱马再回到东京比较好,毕竟在那之前,我没办法时刻赶到乱马身边,你也清楚吧,越是大城市的咒灵能力就越强,在没有掌握好自己的能力前,不能在没有监护人看管的时候乱跑哦。”

  虽然很想对五条悟监护人这个代指嗤之以鼻,但初次遇到具有攻击力的咒灵,而自己的能力对其不起作用这件事还是给乱马带来了一些打击,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想问清为什么,总不可能遇到一个攻击他的咒灵,东京就变成他的禁区吧,而且还有打工,这么高薪的工作可并不好找。

  “乱马,好奇心会杀死猫,所以你的打工工资我会按照每天三个小时的时薪打到你的户头上,怎么样。”五条悟对着伊知地示意,要他走远一点,刚才接通电话时把他赶出去了,不知道有为什么事又进来了。

  家入硝子懒洋洋的从伊知地洁高身后露个头出来,“什么啊,把人着急叫过来却在和小女朋友打甜蜜电话吗,五条,未免太过悠闲了,你这家伙。”

  “知道了还不走远点。”五条悟很是理直气壮,“不要成为我们线上交流的电灯泡。”

  乱马在电话这头沉着气,他可不想与五条悟争辩倒让别人看了笑话。

  三个小时的时薪对乱马来说是一笔很合算的生意,虽然想不明白缘由,但是他的确是获得了好处,思考过后乱马觉得这笔生意可以做,正好他也利用晚上的这段时间去非东京的地带去挑战一下其他没有婚约的武道家,看看他自己的水平究竟能到那种地步。

  成为天下第一靠的可不是闭门造车,不断进取,认识自己并提高自己才是上上之策。

  “那我要来东京需要提前报备吗?”乱马还是多问了这一句,总不能一直回不了东京吧。

  五条悟:“嗯,虽然说好显得我很像怪叔叔一样,但是还是,好,请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乱马没听明白,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五条悟嘲笑的,他只是在电话这头打了个哈欠,装作自己明白了只是很困倦的样子,拜托清醒的五条悟找人来看一下地下铁的支撑柱,别让他明天早上乘坐地铁离开成为他对于这个地铁站最后的印象。

  虽然最后在五条悟的彻夜电话陪伴中,乱马安全坐上第一班地铁回到了家,但生物钟颠倒给他带来的瞌睡让他到家就睡了个天昏地暗,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好几次,直至没电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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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冰帝学院的网球场内,网球撞击拍打地面的声音,应援呼喊的声音并没有随着冰帝网球社在东京大赛失去资格而结束,不管是即将要升学的三年级也好,还是将要承担起冰帝未来的一、二年级生,大家仍在认真的面对每一次的训练和比赛,渴望进步能给他们带来下一次大赛的胜利。

  芥川慈郎做完自己份额内的训练,悄悄缩到一边,招手让忍足侑士靠近他一些,“侑士,今天迹部很奇怪的把手机带出来了,还放在那边的椅子上,你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问桦地才对。”忍足侑士看过去一眼,对着芥川慈郎摇摇头,真的去问,哪有可能问出结果,还容易被迹部景吾发现。

  芥川慈郎观察片刻,确定迹部景吾并没有过分注意手机,于是也放弃了追问桦地的念头。

  谁知道结束晨练之后,迹部景吾却对着手机敲敲打打,好像一直在做着重复的操作,芥川慈郎真的好奇迹部景吾的手机今天到底有什么魔力,能一直吸引他的注意,本来以为这种事情只是偶然出现在迹部景吾身上,可是傍晚的训练时间,迹部又一反常态的把手机带入了训练场地。

  这已经很明显出现问题了,芥川慈郎挂在凤长太郎的身上,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别在睡梦中看错了迹部和玩手机的普通网球社员。

  “迹部到底是怎么了?一般来说,他应该会说着太不华丽了,一边拒绝把手机带入训练场地才对啊。对不对啊,凤。”芥川慈郎想通过凤长太郎的回答确认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不是这样的,芥川前辈。”凤长太郎往女子网球部那里看过去一眼,对着芥川慈郎解释道,“从昨天开始,早乙女前辈就没有来上学。”

  “早乙女前辈,我们网球社有叫这个的吗?等等,早乙女,早乙女乱子,迹部的未婚妻不见了吗?诶!!”

  凤长太郎惊慌失措的往后盖住芥川慈郎的脑袋,不要嚷的这么大声啊,迹部前辈的目光已经完完全全笼罩在他们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