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来做好人!”掘尾气愤不已, 手冢部长因为延长战的缘故,现在只能离开青学去别的城市治疗,冰帝当时做法不对, 现在却来示好,这是什么做法。

  不接受倒又容易显得青学小肚鸡肠, 真是会打算盘, 里外的好处都让他们得了。

  “对客人礼貌些。”手冢不在,作为副部长的大石首先站出来制止掘尾以及其他网球社成员,不管当时的战况如何,选择打下去不认输是手冢的决定,他们作为旁观者理所应当的为其的坚持表示了支持之后,怎么能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对另外一位同样坚持的网球选手报以恶言呢。

  更何况,这个女孩子是迹部景吾的未婚妻,又不是迹部景吾,她不能左右之前那场球到底该如何去打,自然也不该承受这些属于迹部景吾的气愤。

  “我作为青学网球社的副部长很感谢你的好意, 但是手冢的病情我无法像你透露,而且找到的医生已经为他制定好了治疗方案,不再需要新的医生来问诊。”大石的话说的体面又妥帖, 既照顾了乱马的面子,有没有泄露出任何关于手冢国光的消息。

  “我不是为了迹部景吾而来的。”乱马知道被大石堵回去的那些话是什么, “拜托东风医生是我自己的主意,手冢国光作为一位坚持到底的战士, 值得我尊重,我支持手冢国光先生的任何想法,但也希望他不会因为伤病的困扰, 而消失在网球的赛场上,小乃东风医生,的确没有名气,但他是最好的骨科医生,我只希望能让他和手冢国光先生见上一面,至于是否选择东风医生作为他的医师,这是由手冢国光先生来决定的,我不会插手。”

  大抵这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逃不开情真意切的解释,乱马把自己的意图摆在表面,既不争辩也不强求,反而让青学网球社的诸位相信了他的来意,大石副部长带着乱马的口信,找到了手冢国光,他正在青学教练的办公室内,对自己离开之后,网球社的人选与出赛的顺序与龙崎堇进行商讨。

  听到这个消息,龙崎堇也有些诧异,尽管培养了这么多运动选手,她也没有任何渠道认得小乃东风这个骨科名医,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好意,也值得一试,反正冰帝已经被淘汰出赛,独身一人敢进入青学大本营的乱马,总不可能是抱着要把手冢国光的肩膀彻底毁掉的念头而来。

  在小乃东风给手冢国光看病的期间,乱马乖乖地坐在一旁翻阅玄马给他的那两张纸的内容,最近江户川乱步在东京警察署工作,若是依托江户川乱步的帮助,那么很快就能把这张地图上的这几家人找全,只要肯努力,付出的辛苦就一定有回报。

  迹部景吾的事情不就是如此吗,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了一些,可是无债一身轻,想到那个漂亮的价值几十亿日元的花瓶,从此不再是他背负的一部分,乱马心头美滋滋地很。

  手冢国光的伤情没有什么大碍,起码在小乃东风医生的眼中,是不必离开东京去医院里刻意调理的,只要今天被他治疗一下看一下疗效,过几天再拿一些药回家熬着喝便好。

  万万没想到换一个医生居然能迎来如此不同的结论,龙崎堇替代不可置信的网球社队员们询问小乃东风,“真的只需要这些吗?医生。”

  “当然最好还是要来我的诊所,常检测一下身体状况比较好,但是整体情况没什么大碍,按照我的方案做就行了,今天给你治疗没问题,就是过些天的草药你是自己拿回去家人给熬呢,还是你到诊所来喝。”

  乱马听到这里一个激灵,他之所以把小乃东风拉到东京而不是让手冢国光自己去诊所的原因,就是因为诊所它有问题啊。

  诊所作为小乃东风医生的常驻地,是一个高风险易发地区,主要的风险来自于遇到小霞姐姐的小乃东风医生会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小霞姐姐的大猪头,这种状况下的他,别说给人看病了,把人的脑袋拔下来插在胳膊上都有可能。

  乱马思虑再三,决定给手冢国光提个醒,“如果之后手冢国光先生需要去拿药,请务必按照中午一点至三点的时间点去。”

  千万千万要听他的话,这个时间是小霞姐姐在家里休息的时间,肯定能帮助手冢国光逃过小乃东风不靠谱的瞬间。

  无事一身轻,乱马的情绪渲染到每个人的身上,女仆咖啡店所有的员工加客人都感到因为乱马的笑容,而变得幸福起来。

  “今天,我要向乱子提出挑战。”

  “好的,主人,请这边来。”

  女仆咖啡厅是拒绝客人拍照的,唯一能和女仆留下照片留念的机会,就是用消费额度来兑换挑战机会,达成挑战才可以进行拍照。

  乱马是女仆咖啡厅抽鬼牌之王这一点已经被很多死在他手下挑战者证实了,所以今天的挑战者鼓足了勇气,要求和乱马进行扎飞镖比赛,这位挑战者信心十足,横扫东京学院祭,扎飞镖之王就是他,哪怕被人说用自己擅长的能力去欺负女孩子,他也想和乱马留下一张能保留终身的照片。

  飞镖比赛比抽鬼牌好一点的是,比赛时间要稍长一些,主人输的时候也能多些时间缓和内心,乱马伸出手冲着向他发起挑战的主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鼓励对方“干的不错嘛。”

  “我输了,乱子赢了,这怎么可能呢?”作为挑战者的主人仿佛承受不住这个结果,怏怏地趴在桌子边,乱马看过去很是骄傲地抬起下巴,“因为我是最强的。”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但乱马没想到飞镖比赛的输赢竟然给对方带来那么大的阴影,当女仆咖啡厅结束营业之后,乱马走在路上,竟诧异地看到了今天在咖啡厅向他提出挑战的那个男孩。

  他似乎很是颓唐,每一步走的有气无力,乱马不得不对其提起了关注,武道家用自己的能力去欺负普通人,怎么说也有点胜之不武。

  要不要上去安慰他呢,可是现在没有热水给乱马用,让他恢复男儿之身,作为乱子的他要遵守女仆咖啡厅的原则,不可以与主人私下联系。

  若是放他一个人不管,也不是不行,但乱马担心对方万一发生什么问题,他的内心会过意不去,说实话,乱马觉得自己不能像他爸爸玄马一样无耻,对什么都报以无所谓的态度也是打不过玄马的一个原因。

  不想为了无关的人错过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可是照目前这个情况很难说,乱马可做不到默默看着对方回家,他从街边的绿化带中捡起两枚花蒂,朝着对方发射。

  制造痛感,直接让人提起意识,用的是花蒂而不是石块,已经是乱马最后的温柔。

  当对方一边叫着好痛一边终于提起精神走路之后,乱马转身朝着地铁飞奔,可惜慢了一步,最后一辆地铁开走的轰鸣声如同昭告乱马悲惨未来的警笛,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

  没赶上地铁,乱马只好找个安静的地点度过今晚,好在他的衣服不短,在这漫漫的长夜之中不必担心着凉,手中没有还给迹部家的手机也仍然是满电量,还有两部提前下载的电影没有看,不至于感到无聊。

  就是安静的地方再怎么说也在地下,上面汽车跑过或是水管道排水,都会给乱马所倚靠的柱子带来震动,让他头疼不已。

  “只有你身边有个疼爱你的人,哭才会有意义。”①电影的情节加上音乐,实在令人感动,但是当你的背部如同在按摩椅上抖来抖去的时候,人无法感动,只有抖动。

  乱马不得不站起身来换一个地方,隔着一层水泥他分辨不清是否有人在上面卸货。从刚才开始笃笃笃的钝器敲动声就不绝于耳,乱马的体感就像在开启了最高档的按摩椅上,被颠的翻来覆去。

  拿着按下暂停的手机,转过支撑的柱子,乱马本想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但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意,就在他转过去往前不到一百米处,乱马就发现了让他只能抖动的罪魁祸首。

  粗壮的鳄鱼尾巴上长着蜈蚣的脚,近似人身的身体上却长了一张虫子的脸,额头凸出来的角似乎在昭告他脸上这张虫子面具灵感来自独角仙。他,不,应该是它,这个咒灵似乎在仗着没人发现它而在肆意地对着支撑地下空间的底柱进行着撞击。

  乱马往回退了一步,他第一次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咒灵,柱子上的豁口是被精心选择过的位置,咒灵每一次的凿动都在给地下带来不可逆转的破坏,乱马第一反映就是给五条悟发信息,清理这些咒灵可是对方的专长,可是乱马不擅长使用手机,在点开手机的那一瞬间,乱马无意识的两次点击,让暂停的电影在这个空间中又发出了声音。

  咒灵的目光看了过来,如果那真的是它的眼睛的话,可以说得上是紧紧盯随,乱马目光游离了片刻,随后靠着墙壁站住,一只脚抵着墙,一只脚冲着咒灵所在的方位,接着看起了电影。他拥有很多攻击手段,但没有咒力加持,他不清楚自己能否如同五条悟一样成功拔除咒灵。

  乱马下定决心,敌不动,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