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吗?”乱马轻敲了敲门,却还在对着铃木园子说话。

  “当然了。”哪怕在毛利兰的堵截中,铃木园子也很是确信地把这句话说出口,哪怕只是为了乱马,她也无怨无悔。

  “好,后退。”乱马做个动作,把两个女孩推得离门远了一些,“那你记得重新给他们配扇门。”然后一脚冲上,直接把锁住的大门连同边上的螺旋栓统统踹倒,他刚才敲门能感觉到,人没在门后。

  毛利兰看着明显脱落的水泥墙和厚厚拍击到地上溅起一屋尘土的门板,十分诧异的握紧了铃木园子的手臂,这种攻击力度,哪怕脸长得再好看也要离得远点。

  “啊!”藏在里面的人很明显被乱马粗暴的举动吓了一跳,无法控制地惊惧让她惊叫出声,被逮个正着。

  女孩子之间的恩怨,乱马没有掺和。

  他之前上的都是男校,只有最近半年是男女同校,对于一个正常的女孩是怎样表现爱意,他实在不清楚。

  听着女孩子们之间的争吵越演越烈,担心万一会出现冲突状况的乱马往回走了几步,插入三人之间。

  “别再说了。”

  对方很明智的闭上嘴巴,她知道乱马才是那个把门踹开的人。

  乱马曾经也以为只要付出就是喜欢对方,可想到他自己在对迹部表达关心的同时在渴望对方的厌恶,自己也觉得有些问题。

  只是普通的冲突,哪怕叫警察来处理也没什么好结果。

  而且从刚才起铃木园子已经不喜欢东大一年级,她心想,绝不要在未来男朋友面前留下为别人吵架的印象,便轻轻放过了对方。

  唯一一点园子没想到的是,早乙女乱马在跟着她们一起走出东大之后突然惊呼一声,说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随后就跑远了,园子除了知道乱马的名字,连手机号码都没有要到,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不知道屋内有没有人在的乱马在回家之前,特意在投币饮料机前买了瓶矿泉水,喝掉一半泼在自己身上,身体和骨骼的不同要瞒过摄像头很容易,瞒过人眼却很难。

  好在繁忙的迹部家并没有谁对于乱马的晚归给些负面的评价,毕竟除了还在练习的迹部景吾以外,谁也没在家。

  都这么晚还在工作似乎是迹部家一贯的日常,难得没有早睡的乱马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迹部夫妇,他们没有直接进屋子,而是先去训练馆,随后和迹部景吾一起回到了内室。

  乱马很难不想起自己的母亲,父亲把他带走时,他才刚过百天,除了在女性化的自己身上能看见母亲的样貌之外,乱马不知道妈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人们总说,未知才是最好的,所以乱马总是在想,如果没有天下第一武道家这个目标,自己和母亲该多么和睦啊,可是目标是无法被消除的,早乙女玄马在带走乱马时发誓,如果乱马不能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玄马父子就要剖腹谢罪。

  乱马不想死,他唯一能安全回到妈妈身边的办法就是解除诅咒,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妈妈身边。

  “乱子。”迹部夫人的声音在门外伴随敲门声一同传了进来,“难得你还没睡,下来吃点水果怎么样。”

  乱马迅速从窗台边移动到镜子前,很好,是个女孩子,没什么破绽,他打开房门笑着说,“好。”

  这不是乱马第一次见迹部景吾的父亲,但确是第一次和对方谈话,在迹部景吾按照自己的时间点离开客厅后,迹部家的掌权人开口询问乱马,“你不愿意成为迹部的未婚妻吗?”

  乱马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直接说还钱走人未免有些过于直白,思考了一会,他才说,“我没有学过该如何成为一个人的妻子,景吾君值得更好的人。”

  变成女生后,乱马的嗓音自带甜意,只要不扯着嗓门,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乱子。”迹部夫人坐的离乱马近了一些,“不必在意这些,你所拥有的是一颗如同钻石一般闪耀的心,这能敌过一切。”

  乱马轻易不会伤感,可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如此温柔肯定。

  “抱歉,”乱马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爱,我和景吾之间是不会幸福的,比起定死的婚约,景吾君的喜好更重要。”

  乱马僵直在沙发上接受了迹部夫人的拥抱,对方似乎因为他的话而伤心,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从刚才起就发现迹部景吾从房门里出来的乱马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很有水平,可是被迹部夫人一抱,余光扫不到迹部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实在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本以为这次的话术也和上次的便当事件一样会没什么影响就过去,可第二天早上乱马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乱马兜兜转转找了一位还算说得上话的女生问:“你觉得今天我有什么不同吗。”

  对方摇了摇头。

  “那今天迹部景吾有什么不同吗。”

  对方同样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今天迹部和我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女孩子点了点头,“乱子桑,恭喜你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第一个跨步,迹部君今天真的看了你很多次哦,爱情就是这样,眼神是藏不住的。”

  “真的吗?”哪怕心里在狂揍沙包,乱马脸上也得带上笑容迎合对方,谁让他现在是乖巧听话的未婚妻呢。获得迹部景吾的爱完全是一把催命刀,这更坚定了乱马想抓到犯人跑路的思想。

  别爱上我,别爱上我,别爱上我。

  乱马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在家政课上学习制□□心蛋糕,当每个人都询问这个蛋糕的归属时,那这个蛋糕除了迹部景吾的肚子以外就哪也不能去。

  耳边传来大家的艳羡声,乱马笑意盈盈地冲着迹部景吾,“景吾君喜欢就好了。”其实心里只想翻白眼,作为一个劳动者,居然还没有吃蛋糕的权利,可恨的资本家。

  见乱马的目光呆呆的,迹部从一旁拿了干净的叉子放在他的手边,“乱子,本大爷吃不下。”

  迹部的声音好似从云中穿行的闪电,一下把乱马的神魂劈回原处,他试探的拿起叉子,在迹部面前铲起一块蛋糕放到嘴边,万一这时候对方说不能吃,还可以放下。

  可是停了两秒,迹部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脸上隐隐有些笑意。

  什么啊,到底是真的吃不下还是故意在整他呢,这到底算不算温柔啊,无法从迹部景吾傲娇的对话和神情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乱马慢慢吃掉蛋糕,之前心中的不愉快瞬间消散。

  不管怎样,我做的蛋糕可真好吃啊,乱马捂住脸颊,幸福的像只伸懒腰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