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呆呆？”
布鲁斯坐在办公桌后面, 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卢瑟会逮住自己难得上班的时间，愣是突破重围冲上韦恩塔并堵在了自己脸上，还在大言不惭, 说什么要“借用”鲸头鹳。
呆呆又不是货物！
怎么能借来借去的！
感觉，自从卢瑟成了美国总统，这货就飘的厉害。
私自给呆呆开了专门的个人账户, 还登陆了明星鹳身份, 给呆呆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粉丝群，各种应援物卖的飞快, 钱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投资给超级英雄应援会，另一部分转为了韦恩名下的鲸头鹳专项基金。
布鲁斯：……
他迟钝的意识到呆呆的身价已经十分非常离谱了。
说不定都比刚出入社会的提姆有钱。
“总之事情已经这样了, 如果继续不让人见呆呆就会被当做是诈骗行为, ”卢瑟继续往下说道：“反正你们也没有打算把鲸头鹳藏起来, 就让它跟我去参加粉丝会也不会怎么样，还能收获更多的人气和支持……”
“你的人气和对你的支持。”布鲁斯打断了这货。
“我和呆呆共同持有的‘人气’和‘支持’。”卢瑟纠正道。
布鲁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
毕竟，呆呆只是一只鲸头鹳, 再聪明也不可能玩手机亲自打理社交账号，最后吸收这些人气的依然是卢瑟。
话说回来, 这货不是降智了吗？
怎么还这么能搞事情。
生平以来第一次，布鲁斯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将小丑视作最大的威胁和敌人，可转头一看，仿佛卢瑟才是最难搞的那个。
先不说别的, 光拿“被降智减龄后依然成功选上总统”这点来说, 就槽点多到难以形容, 布鲁斯几次拿起报纸, 又因为看到那个关于恭喜卢瑟就任的首页新闻而放下了。
过于头疼，难以直视。
一定是这一届的竞争对手实在是不太行。
再加上卢瑟有呆呆的形象做宣传助力。
最近流行保护环境，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话题，可以经常跟鲸头鹳合影的卢瑟确实占了天然优势。
又因为呆呆是变种动物，变种人的派系也在支持卢瑟。
啧。
真作弊。
权衡再三，布鲁斯没有直接同意或者反对，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别人。
“那天是星期五，呆呆属于斯塔克，你得去问他，还有呆呆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它的智慧等级足够它做出选择，而不是等待我们去替它做决定。”
这话很有道理，卢瑟同意了，并迅速收拾好东西前往纽约。
……对此，斯塔克表示很“淦”。
和韦恩的情况不同，斯塔克直接踩着马克机甲飞遁，躲掉卢瑟的围堵。
顺便去哥谭抢了鲸头鹳，等半夜三更再落回来。
“他搞不定凭什么就把问题丢给我？”一落地斯塔克就开始在房间里转圈圈，显然给气得够呛，然而他的AI拒绝回答这愚蠢的问题，只是默默录音，听他在那里嘀嘀咕咕“蝙蝠侠的二十八项罪状”。
崽崽不理他。
于是斯塔克更气了。
还是呆呆好，这时候就凑过来，仗着身高给斯塔克理毛。
虽然总觉得会理成秃头……
斯塔克叹了口气，抱住呆呆的鸟脖子。
“你怎么想的？要去吗？”斯塔克想着这件事情，觉得不太可行，“曝光率过高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聚光灯对你的眼睛也没有好处。”
呆呆安静的听他嘀嘀咕咕。
布鲁斯和斯塔克都属于“专项人才”，一些很大众的单词反而很少被他们念叨，流行语用的就更少了，一直跟着他们的呆呆自然不会拥有太丰富的词汇库。也就是最近周末跟着超人，围观小记者苦哈哈的社畜在家加班日，多了些关于“新闻”、“头条”之类的词库。
“粉丝会”和“社交账号”对它来说都是很新鲜的单词。
也就是说，它没听懂斯塔克在讲什么。
呆呆歪了歪脑袋，表达自己的疑惑。
斯塔克秒懂。
“不然去玩一次吧。”简单计划一下，“不能开闪光灯，只能普通录像，话筒可以，空间不能在室内，必须在室外，这样你可以随时飞走。”
似乎问题就不大了？
“我和布鲁斯也跟过去吧。”近距离保护。
就这么嘀嘀咕咕了半天，斯塔克终于计划完毕，让AI分别给卢瑟和布鲁斯发短信，约定粉丝会的时间地点。
【可以去阿卡姆岛。布鲁斯】
【可以在任何公益公园。卢瑟】
两人的想法完全相反。
斯塔克：……
【不如在斯塔克大厦广场，如何？】并同时发给两人。
【不行。布鲁斯】这个是秒回，瞬间驳回。
简简单单一个“No”，仿佛还带了点对斯塔克小脑袋瓜的嘲讽——至少斯塔克感觉到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卢瑟的回复在一分半钟后才到。
【我觉得不可以，广场上游客太多了，还有你的粉丝聚众围观，而且马路四通八达，想要控制起来很难。卢瑟】这个明显是斟酌之后才认真回复，条理清楚，考虑周全，明显不想搞事情。
斯塔克一脑袋青筋。
他一把将投影挥到了一边，在屋子的角落里，投影出的某个“垃圾桶”里。
“消灭”掉“敌人”的斯塔克呼出口气，陷入沙发，呆呆不明所以的追过去，在他脑袋边上一窝，低头用鸟喙尖端轻轻蹭了蹭人类的脸颊。
“哒？”
“没事，就是有人欠揍了。”
斯塔克感觉到了来自鹳的关心，伸手抱住鸟喙，蹭了回去。
这世界上还是呆呆最有良心。
……
…………
鲸头鹳粉丝见面会。
地点，阿卡姆。
见面会现场不许开闪光灯，只用斯塔克的马克机甲带来的特质灯管做照明，同时参与的粉丝也不可以私自用任何设备进行录像。
不过卢瑟许诺，在走秀环节结束之后会有可以跟鲸头鹳合影的环节。
已经是总统的卢瑟亲自主持。
托尼·斯塔克与布鲁斯·韦恩亲自捧场。
现场除了鲸头鹳的真·粉丝们，还有大量金融大佬参与，为的就是趁机与斯塔克、韦恩两家搭上关系，或者卢瑟也行。
今天也穿着蝙蝠装备伪装蝙蝠侠的夜翼拿着专门的监控设备环视一圈。
“准备就绪。目前为止一切安全。”他在内线中汇报。
见面会第一部 分，问答环节。
卢瑟讲话，然后记者提问，这也算是个公开讨论变种动物存在的机会，大家都有很多很专业的问题，这些记者都被筛选过，没有人捣乱，场面十分和谐。
随后卢瑟示意工作人员用红色绒绳与金色金属矮柱组成的围栏拉出T台的造型。
为了营造气氛，还在两侧围栏处不对称的放置了几处蓝玫瑰花坛作为装饰，花坛很华丽，却是塑料做的，靠水和培养土压重，哪里需要搬哪里，非常方便。
“呆呆，出来吧。”他对着后面说。
后面的化妆间里呆呆正从门缝探着脑袋，罗宾在帮它理毛。
“走过去就好了，有人敢开闪光灯你就叨他的机器，叨碎算完。”达米安叮嘱呆呆。
也不知道鲸头鹳听懂没有。
它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外面了，听到卢瑟喊自己，再偷偷看了一眼，T台区域将房间分割成两部分，斯塔克和布鲁斯分别在两块区域的最前方，最后方则匿藏着普通人装扮的杰森与提姆。
非常安全。
于是呆呆支棱了起来，抖抖毛，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柔和恰当的灯光从不同角度扫在它的羽毛上，轻盈抚摸，在它身后的地板以及墙体上留下一片一片彼此交织的绚丽虚影。
鲸头鹳在T台的末端站定，看着前方。
微风带着它的羽毛轻轻颤抖，那些虚影也跟着晃晃荡荡，摇曳生姿。
鲸头鹳眨了一下瞬膜，看到角落里运作着的空调系统，不太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不太在意。
它迈出修长的腿，开始向前走。
一步一步。
鸟类进行飞行的时候，常常以头部为校准点。即，哪怕它全身都在动，都不妨碍头部依然保持在同一直线状态继续向前推进。
2.5米的身高，头部平移的诡异前进方式，巨大鸟喙、修长的脖颈与长腿，还有那蓝灰镶白边的羽毛。
它像是座无声滑动的巨大雕塑。
随着光线渐暗，那些微弱的讨论声也消失了，所有人都在仰望它。
大家安静的看着它，看着这只黑影中里的夜魔继续行进。
它从T的横竖交点处走到了下端的顶端，面前是拦起来的护栏，鲸头鹳先是略略来回偏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宽度足够它转身，这才慢慢转身，走了回去。
场面一度陷入过度安静之中。
人们有种奇怪的感觉，护栏并不是在保护这只鲸头鹳，并不是在跟现场围观的人类说：不要靠近鲸头鹳。事实上恰恰相反，这些护栏似乎是在告诉鲸头鹳：不要超越这个位置，不要吓到这些脆弱的人类。
往回的路走到了半途中，呆呆感觉到了什么。
它侧头，看到了一位年轻的记者。
这位女士好像要吓哭了。
呆呆不太明白。
它盯着对方，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结果吓得周围的人都往后蹭了蹭。
布鲁斯抿紧了唇，不动声色的看着，身体绷紧，随时准备起身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至今为止，与它产生直接接触的不是超英就是差不多的存在，而普通人都是隔着网络与屏幕围观，自然无法直观的感受到来自巨型鲸头鹳的压力。
现在看来果然有些问题。
呆呆太大了，对于普通人来说，直面这么大的鸟会产生非常大的压力，尤其是呆呆巨大的鸟喙和小眼睛组合起来，看上去还有些额外的惊悚。
斯塔克也注意到了不对，连后台的达米安也皱起眉头。
这帮人胆子太小了。
呆呆也意识到了气氛的诡异，左右看看。
它看向哪里，那些人就快速的后退，带着折叠凳一起，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个人动，每个人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场面本来就有些紧绷，现在更是直接被推到了崩盘的边沿。
卢瑟对保安打了个手势。
而呆呆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它迅速侧头，在花坛处扫了一下，然后一个探头，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鸟喙怼到了女士面前。
在将要触碰却没有触碰到的微妙距离。
对方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呆呆已经离开了，继续往卢瑟的方向走过去。
而她的腿上多了一朵蓝色的玫瑰花。
……
…………
“你好棒！”
后台。
达米安给了鲸头鹳一个大大的抱抱。
鲸头鹳低下头，让它抱住自己的鸟喙挨挨蹭蹭。
“哒~”跟夜翼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