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达米安开了多少速度, 斯塔克这边才刚进纽约城，在变成停车场的大马路上发呆，家里的AI就发来贺电：“Sir, 罗宾砸门进入。”
斯塔克：“……这个算你账上。”指副驾驶的布鲁西。
“给空中花园做色彩更变, 方案‘鲸头鹳B00’。”他又对家里的AI说道，“呆呆已经盘旋了两圈，这样容易被人发现拍视频，先把它召唤回家。”
“如您所愿，Sir。”AI答应下来。
很快，在高空盘旋的灰黑发蓝的身影朝着斯塔克大厦的方向飞了过去。
长期训练让呆呆记住了那个颜色, 一旦看到对方, 就像是看到了恐龙鱼，飞的比追车的时候快多了。
眨眼的功夫，大鸟就降落在空中花园, AI放出“溪流”中的恐龙鱼，有点儿缺氧的恐龙鱼立刻来到水面上, 被呆呆一口叨住。
迅速吨下一条大大的恐龙鱼, 那鱼在喉咙中间短暂的卡主, 很快顺利突破障碍, 进入鲸头鹳的胃里。
呆呆这才抬起脑袋左右看看。
看见了破掉的玻璃门。
呆呆从缝隙悄咪咪将脑袋探进去。
斯塔克大厦的玻璃都是特殊结构制成, 防弹隔热单面反光, 而且万一被击碎了也不会发生溅射，而是直接变成一堆小块块，不会伤人伤鸟。
室内一片黑暗，斯塔克的大厦没有给上一名入侵者亮灯, 直到监测到鲸头鹳进入, 这才开放了大厅的照明系统。
“欢迎回家, 呆呆。”AI说出欢迎词。
“哒。”呆呆拍拍翅膀回应它。
鲸头鹳还是很喜欢这只找不到形态的小伙伴的，对方会给它投食，也会帮它开灯关灯、开门关门，可惜一直不知道这只AI的模样，呆呆无法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塑造它。
作为一只鸟，呆呆并没有人类那般强大的创造力，无法凭空给一个虚无之物定义形象。
你到底长什么样呢？
鲸头鹳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呆呆。”
熟悉的呼唤声打断了鲸头鹳的思考。
呆呆左右康康，在角落里找到了正躲在盆栽后头，完全隐入阴影的罗宾鸟，它并不是看到了这只小鸟，而是发现了对方故意漏在阴影外头的黄色斗篷一角。
“哒哒~！”大面~！
呆呆小跑过去，跟达米安亲亲蹭蹭。
光是它的脑袋都有达米安的三分之二那么长，拱得小屁孩直接翻过去，靠墙坐下。
“在外面玩这么久，嗯？”达米安双手捏住了鹳鹳的大嘴，掐住。呆呆刚有些心虚试图扭开脑袋，立刻就被他掰了回来，“你都不想我的嘛？！”
小屁孩生气！
达米安“哼”的老大声。
最近越发会带小孩的呆呆主动凑上去，用大嘴轻轻拱着达米安的脸，砸吧着嘴发出小小的“哒哒……”声，像是在柔声跟达米安撒娇求饶。
不要生气嘛。
哒哒……
呆毛左晃晃右晃晃。
达米安：……
心脏融化。
究极毛绒控的达米安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就这一次，以后要记得自己主动回家知道吗？就算不用去阿卡姆刷Debuff，也要记得来蝙蝠洞。”
达米安捏着鲸头鹳的脑袋，额头贴着额头，鼻尖拱在呆呆的眉间，下巴磕着它的大嘴，非常认真地说道。
他们两只在超近的距离看对眼。
呆呆不知为何突然就炸了一下脖子毛。
它仿佛感觉到了，如果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面前这只人类幼崽，一定会恼羞成怒，虽然不至于杀鸟，却会闹得哥谭血雨腥风，难以收拾。
呆呆：……
呆呆开始了发呆。
达米安用力揪了一下它脸颊两侧的毛，力道控制的很好，不会拔下来，就是一个提醒和强调而已。
“听.到.没.有？”达米安超级凶的问
小屁孩学着蝙蝠的喉癌嗓，还一个音一个停顿，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哒……”好嘛好嘛……
“哒哒……”但是这也不是呆呆能决定的事情嘛……
“哒。”我会尽量做到的。
鲸头鹳式乖巧。
一连串的“哒哒哒哒哒”过去了，达米安居然真的听得懂，很快就露出满意的表情，并松开了鲸头鹳的鸟脸。
“这还差不多，只要你尽力了就可以。”
斯塔克的AI：……
真不知道这两只到底是怎么沟通的，无论是人能听懂鸟语，还是鸟能听懂人语，这都好不可思议。
AI默默录下了这些音频，准备等斯塔克返回再播放，最近它家Sir脑抽想做什么“鸟语教程”，这些段落正好可以收入其中。
AI觉得完全没问题。
达米安带着鲸头鹳去伪装成巨大横木的沙发那边坐下，开始给呆呆理毛、洗澡、清理鸟嘴的嘴角缝隙。
再检查一下鸟爪和飞羽的状态，确保羽毛生长健康正常，鸟爪和脚环之间皮质正常。
“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磨损的迹象，很好。”达米安一边检查一边小声念叨着，十分认真，“飞羽长度标准，健康。嗯，不错，这趟出去没有掉几根毛，在自然换毛的范围内。”
AI：……
跟着AI监控一起旁听的正在堵车中的斯塔克：……
“不是，你们家的崽子怎么回事？他连呆呆身上几根羽毛都清楚的吗？”斯塔克忍不住了，扭头向布鲁斯吐槽。
布鲁西正因为堵车而蔫巴巴的，没精打采，强撑着精神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蓝眼睛里全是被晒蔫吧了的忧郁。
“嗯？”布鲁西扭过头来，看向斯塔克，眼神里都是无辜，“我家崽子？哪一只？”
“……”哦，看看这只渣渣。
斯塔克用吐槽的语气说：“最小的那只。”
“桃桃？”
“……请在人类范围内选择答案。”
“人类范围？”
老天，他居然还要想几秒钟。斯塔克默默扶额。
布鲁西也终于反应过来，问：“你是在说达米安吗？他怎么了？”
“……”感情刚才的话你只听了前半句对吧？斯塔克翻了个白眼，选择再说一遍，“达米安那个小屁孩为什么会对呆呆身上的羽毛数量这么清楚？”
“只要条件允许，他就会每3天内会统计一次呆呆的各种数据，包括但不限于身高、体重、羽毛数量、鸟爪指甲长度等等等。还有眼皮、瞬膜状态，鸟喙清洁度、身体肌肉量变化等等等。”
斯塔克倒吸一口冷气。
“很好，这小屁孩绝对是你的亲崽子。”
这强迫症与控制欲，绝对是蝙蝠家出品，蝙蝠侠亲自盖章的，不可能有假。
“……？”
布鲁西并不明白为何斯塔克一脸的胃疼表情。
“你的AI肯定也有相关记录。”
这时候智商倒是勉强还在线的样子。
“AI扫描‘唰’的一下就好，和人类手动翻来翻去的记录，那能一样吗？”斯塔克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反对。
布鲁西小声的“切”了下，注意力很快就被外面的小店吸引。
“我要喝奶茶。”
斯塔克探头看了一眼，好像是自己公司的妹子才会点的那家奶茶外卖，据说人气很高，他也喝过一次，太甜了。
他倒是不介意给布鲁斯买奶茶，就是车子卡在路中间，司机不太方便离开。
“你确定要喝那个吗？”
“当然。”布鲁西百分百确定。
于是斯塔克叫了架机甲去给他买。
钢铁机甲在快门声与惊呼声中买了黑糖珍珠奶茶拎到车子边上，斯塔克摇下车窗接过奶茶，递给旁边的布鲁西。
“咔咔咔咔咔——！！！”快门声如暴风雨点般疯狂奏响。
布鲁西给自己插上吸管，动作略微一顿。
“这样没问题吗？”
斯塔克：“什么？”
“外面很多人在拍照，我们也许被拍到了。”布鲁西偷偷给车窗开了一条缝，结果一台手机直接伸了进来。
斯塔克指挥着机甲将这些人挡开，关好车窗，顺便叫了NCPD的警员过来将人群驱散，防止出现踩踏事件或者加重堵车的情况。
“别开门了。我们俩都在，人群会疯掉的。”斯塔克自信的笑着。
布鲁西：“……好吧。”
他张口咬着吸管，专心致志地吸上来一粒珍珠，慢吞吞的咀嚼着，居然真的觉得这种奶茶甜甜的很好喝的样子。
斯塔克闻着香味就觉得不行。
他自己其实也喜欢吃甜食，而且还特别喜欢原味的糖霜甜甜圈，但是喝饮料却要求比较苦涩清淡，才能中和掉过度的甜味。
所以珍珠奶茶从不在他的饮料名单上。
“明明你也喜欢喝咖啡来着……”斯塔克小声的碎碎念，“难道呆呆的影响力已经全面到连味觉都跟着减龄了？”
仔细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毕竟味觉什么的也是跟着大脑和身体的需求走的。
很多人小时候喜欢吃肉不喜欢蔬菜，其实也跟成长期有关，长大到一定年纪，身体被祸害的代谢不足了，自然就会开始喜欢吃菜。
当然，这种自保机能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斯塔克就没有。
从小到大他爱吃的东西都没有变化。
难道我额外的专一？
车流还是没有移动的意思，斯塔克忍无可忍，看布鲁西很快吨完了一杯奶茶，干脆开了AI驾驶，并召唤来第二台钢铁机甲。
“我刚才是傻了。”斯塔克反省自己，“一定是你身上的降智Debuff传染到我身上了。”
被指住鼻子的布鲁西：……？
蓝眼睛里都是乖巧。
斯塔克：……
两台钢铁机甲停在外面，斯塔克走出去，选了其中一台自己常用的，然后把布鲁西塞进另一台机甲之中。
“他们又在拍照了。”布鲁西甚至对其中一个手机露出了干净纯白的微笑。
拿手机的是个小姑娘，差点心梗过去。
斯塔克：……
斯塔克冲另一名小姑娘笑了笑，成功“击晕”目标，然后把布鲁西的脑袋扭回来，给他扣好面罩，强调。
“它有自动驾驶，你什么都不用管。”
“好。”布鲁西在盔甲里闷闷的答应下来。他顿了顿，说：“也许他们是想要签名呢？我应该给他们一个签名，外面那么热。”
“感谢你的好心好意，但是如果我们能尽快离开，他们自然也就能更快的回到室内去，”斯塔克进入自己那台钢铁机甲，通过内线同布鲁西说话，“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
“谁？”
“星球日报的小记者。”
“……？”
“上次你带来我办公室刷业绩的那个。”
“哦，他……”
布鲁西刚想说“那个超人同学吗？”，突然脑子就卡壳了，一种强烈的精神压力压在他的神经上，像是个恶毒的诅咒。
不能说！
布鲁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对了，有些秘密是不能说出去的。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是谁来问，无论发生什么，他都绝对不会说。
他记得这个。
“哪个小记者？”
布鲁西漫不经心的反问，像是完全不记得什么“小记者”。
布鲁斯渣的出名，斯塔克只当他之前就是逗逗人家玩，现在已经是转头就忘的阶段，摇头叹气，操纵机甲带着布鲁西一起往斯塔克大厦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