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基的人生中经历过不少次非自愿的入眠。
每次醒来都伴随着极大的痛苦与空白。
那些是他不愿意去回忆的。
这次, 深眠中却没有习惯了的冰冷，周围一片温暖舒适，让巴基反而有种不愿意苏醒的冲动, 只想往温暖中无限的沉溺下去。
犹豫、挣扎, 最终还是士兵的意志力战胜了眷念, 巴基从黑暗中挣扎着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周围尽是纯白, 满目的雪花完全没有规则, 不听从重力也不跟随风力，而是在肆意的上下翻滚舞动。
周围是冷的，他却没有冻僵。
往后蹭了蹭巴基才迟钝的意识到是那只兔狲贴在他的身后。
温暖和柔软的触感是兔狲的毛皮与体温。
“……？”
巴基有些懵。
更让他懵的是，当他站起来开始探索周围，却发现他与兔狲一起被关在一个大概30平米的玻璃笼内。
巴基贴近了玻璃，发现外面是个控制室，周围还有研究员在来来回回。
哦, 还有那个该死的八爪鱼。
不对，是九头蛇。
“嗷。”兔狲发出短促叫声, 风雪随之加强, 雪花卷着迷住了巴基的视线, 很快他又困了起来, 在风雪的簇拥下倒入兔狲的毛皮中, 陷入沉睡。
兔狲歪了歪脑袋, 探出自己的大尾巴，盖在了巴基的身上。
……
…………
几乎是在当天，斯塔克就收到了巴恩斯失踪的消息, 罗杰斯因为身负其他任务无法前往寻找, 便将坐标分享给他。
不难看出美国队长并不相信官方的搜救小队。
斯塔克表示理解。
他与巴恩斯处不来, 但也不至于因此故意见死不救。
同罗杰斯一样，他也不相信官方的搜救小队。
更值得怀疑的是斯塔克无意中看了眼小伙伴们的执勤记录，发现包括绯红女巫在内的所有杀伤力较大的复仇者全部外勤，最快的也要等到三天后才能回来。
好的，他记住了。
斯塔克磨牙。
然后他开始考虑别人。
并很快选中了布鲁西这只幸运的小朋友。
……
…………
韦恩宅。
早上7点多，老管家阿福敲响了布鲁斯老爷的房门。
布鲁斯扯着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脑袋。
斯塔克也不客气，直接钻进来，然后目瞪口呆的看到布鲁斯的被窝旁边有一块凸起，看那样子，仿佛还是个身材很不错的韦恩女郎？
嗯？
不对。
这身材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就，中间那块特别的凸起到了过分的高度，头部有些大，不过姑且还能接受，可应该是脖子和肩甲的部分却没有什么东西，下肢那块也是……
总之就不太像是个人。
大清早的搞什么恐怖副本？
斯塔克承认自己懵住了，过了好一会功夫都没能从石化中自我解除。
刚刚入睡的蝙蝠侠也只是在最初抬起脑袋充满警觉的看了他一眼，发现是斯塔克和阿福后，立刻警觉心下降，布鲁西打了个哈欠，根本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扯着被子躲起来，专心在被子里假装自己是个蓑衣虫。
看戏状态的老管家也同样不可以指望。
最后还是那块凸起自己动了动。
上半部分左右晃了晃。
哦……
原来还是有脖子的。
接下来，它的头部转了几下，并发出含糊的“哒哒”声，看上去似乎想要出来，却被布鲁西伸手捞住了，又给按了回去。
“再睡一会。”布鲁西含糊的嘀咕。
老管家对那坨被子里的蓑衣虫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蓑衣虫”发动被子防御，无动于衷。
阿尔弗雷德：……
还是斯塔克自己发现了不对。
被子下面的缝隙里，他好像看到了一只属于鸟类的爪爪？
而且大小与各种模样他都很熟悉。
脚上还有个抑制环，目前处于关闭的状态。
斯塔克：……
“呆呆？！”惊叫！“你怎么可以把呆呆带上床！！！”他都还没有这么做过！
呆呆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拱了拱，从被子的边角处探出一张鸟嘴，顶端的尖勾像是个探索器官，左右蹭了蹭，跟个小鼻尖似的，在外面探索。
斯塔克将手放在旁边，它两下就凑了过来，拱上来蹭蹭。
之后鸟嘴继续向外探出，一点点的磨蹭，被子下的身体也不老实，一点点往外拱，哪怕布鲁斯可劲的往回扒拉，还是没能阻止鲸头鹳从被褥中钻了出来。
“哒？”甩头抖毛趴窝。
它没有站起来，只是曲着爪子磨蹭出来，后半身还在被子里呢，就脑袋蹭到了斯塔克的手心里以示亲昵。
布鲁斯不干了，发出老大的抱怨声：“托尼，别烦我。”
还蹬了蹬腿。
斯塔克：……
在家里这么没形象的？
他得承认自己被这画面惊到了。
再看看打着哈欠，显然也想回头继续睡觉的呆呆，斯塔克收起了一脸的呆，表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布鲁斯，我们得谈谈教育问题。”
布鲁西哪怕睡成一张饼呢，都无所谓，斯塔克懒得管。
可要是带坏了呆呆？
不行。
绝对不行。
只有这个没得商量。
布鲁西：……
布鲁斯没办法，只能认命的爬起来，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吃早饭。
“你发什么疯？”
“看你上班要迟到了。”斯塔克微笑。
布鲁斯：……
说得好像平日里斯塔克工业能在这个点迎来它的老板似的。
布鲁斯吨掉一杯咖啡。
鲸头鹳在斯塔克身边享受抚摸，微微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抖抖脑袋晃晃呆毛，眼皮耷拉着，显然没醒。
“哒……”困困……
斯塔克也困困，但是今天比较特殊。
他抱着鹳鹳的脑袋蹭了蹭，安抚它的情绪，鲸头鹳也很给力，就是哒哒哼哼了两声，没有真的不配合的意思，还是打着哈欠抖着呆毛支棱起来，再吃两条恐龙鱼，又是一只神采奕奕的呆呆！
等咖啡开始抽打布鲁斯的脑子，让这家伙逐渐清醒，斯塔克说明了来意。
“复仇者基地那边情况不算太好，所以，是该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你指什么？”
“指让你加入复仇者的事情。”微笑，“实际上你已经是复仇者的编外人员了，大概跟快银那小屁孩一个等级。”
以蝙蝠侠的身份参与营救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如果是编外人员，虽然也不是那么的正式，却也好了很多。
布鲁斯默默往嘴里塞着蔬菜沙拉。
大早上脑子迟缓，他甚至提不起干劲跟斯塔克打嘴炮。
“倒也不是不可以。”认真思考之后，布鲁斯选择认同斯塔克的做法。
以及，巴恩斯突然失踪确实算得上一件大事。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从哪里得到了九头蛇基地的消息？”布鲁斯对于消息的来源持有怀疑态度，“如果不能解决九头蛇渗入的问题，复仇者就是个筛子，而且还是孔洞太大无法使用的那种。”
“关于那个，现在是‘进行中’。”斯塔克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负责解决那些问题的是罗杰斯，鬼知道老冰棍打算怎么做。
因此这次他们决定秘密行动。
今天斯塔克就在韦恩家住下，晚上蝙蝠侠简单安排了一下哥谭的事物，两人收拾装备，准备出发。
斯塔克觉得少了一步：“不用去刷Debuff？”
“不用。”蝙蝠侠微微一笑，“鲸头鹳的影响力上升了，现在可以超过72小时不刷新Debuff，同时持有鹳毛的人不需要刷新，只要毛不丢的太远就能一直维持减龄状态。”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就算是小丑。
如果只有5岁大，也就是个到处找糖吃的普通小孩。
好样的。
斯塔克觉得这是个好现象。
蝙蝠侠却在思考呆呆的能力逐步变强的状态，还会持续多久？最终会到什么境地？从变种人身上获得的经验告诉蝙蝠侠，变种能力几乎可以无限增长，而成长速度因个体的优劣有所不同。
显然鲸头鹳应该算是强大的个体。
还有蓝闪说的那个“愚者”。
蝙蝠侠没办法不去在意。
“怎么了？”斯塔克注意到小伙伴没有跟上来。
蝙蝠侠回复：“我在想要不要多带两份呆呆的饭，北极可没有恐龙鱼。”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两人花了点时间，用保温箱搬运几箱恐龙鱼上了蝙蝠飞机，以防万一需要在北极多呆的情况下鲸头鹳会被迫饿肚子。
呆呆倒是知道这里面是它的食物，学着两名人类搬运时的姿态，亦步亦趋跟随在后。
时不时抖抖翅膀。
还帮忙叼了盖子和给恐龙鱼准备的饲料——另一种小鱼。
总共三箱恐龙鱼，它叨来了十袋饲料小鱼。
斯塔克：“……呆啊，它们吃不了那么多，你不上飞机就要吃一顿吗？还是打算养到回来再吃？”
呆呆微微歪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问题，还是完成任务陷入发呆之中。
斯塔克等了会等不到回应，就怼着鸟PP，将鲸头鹳推上了飞机。
“好啦好啦，没事，不行的话爸爸现场飞去给你买外卖，昂。实在不行的话，咋们还有超人外送呢，不怂。”
“哒。”呆呆一秒同意了。
斯塔克：……感情刚才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