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3个小时后, 斯塔克带着布鲁斯偷偷摸摸离开纽约回到哥谭。
他们刚从韦恩家进入蝙蝠洞，鲸头鹳也在几乎同一时间，咋呼着翅膀从蝙蝠洞的爆音通道里掉了出来, 达米安冲上去把它接住了, 结果因为重量计算失误, 和鲸头鹳滚成了一坨。
还有超人的红斗篷，还有蝙蝠侠的黑斗篷。
“又？”连达米安都感到惊奇。
斯塔克将鲸头鹳送过来的时候，呆呆爪子上就抓了个超人的红斗篷，现在又来一个。
“你的窝里还能放下吗？”达米安很怀疑。
鹳鹳“哒”了声，似乎在说：不行就扩建一下。
他们将鲸头鹳送往阿卡姆给大家刷一遍Debuff，鲸头鹳脚脚一落地，立刻受到所有囚犯的欢迎——哪怕被降了智, 他们也能发现，只有鲸头鹳在阿卡姆的时候，他们才可以自由活动。
因此大家都爱鹳鹳！
“小蝙蝠——！！！”难得出来放风的小丑发出尖叫声：“你怎么可以跟这种没品位的蛋炒饭在一起？！”
“他能生吸小丑毒气吗？能把稻草人毒气当兴奋用品磕嘛？！还是喜欢跟贝恩玩举高高跟鳄鱼人玩下水道捉迷藏？”小丑噼里啪啦问得飞快：“他都不行！他凭什么跟你玩？！”怒——！！！
蝙蝠侠：……
蛋炒饭：……
没穿钢铁盔甲的斯塔克拎起了小丑, 并将他揍了一顿。
他们俩还有事, 就将阿卡姆交给鸟们打理。
包括鹳。
鲸头鹳倒是习惯了这个地方，左右康康, 带着两件红斗篷两件黑斗篷回到窝里, 帮它们在自己这安了家。
它回头吃了口艾薇用藤蔓送来的鱼，开始对着不远处的陌生人发呆。
红红的脑袋。
鹳鹳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张了张嘴。
达米安熟悉这个动作, 这是鲸头鹳正在琢磨看上的东西能不能叼的住。
红头罩并未觉察到这份危机, 他正在用内线跟提姆沟通一些具体事项，毕竟杰森自认为已经不是蝙蝠侠斗篷下的小鸟鸟了, 可不准备免费给老蝙蝠打工。
钱是不能少的。
这画面让夜翼感叹自己真是脾气太好, 大蝙蝠总是逮着他压榨。
“那你倒是自己去跟他要钱。”
杰森也觉得是夜翼的问题, 这个大哥没开个好头，搞得下面的弟弟们都要接受来自蝙蝠侠的奴役。
夜翼：……
要钱还是别了，打不过又不好跑，最后惨的还是自己。
夜翼决定去干活。
鹳鹳就默默的看着，看着看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种动物特有的直觉告诉它出了些问题。
鲸头鹳的毛炸了起来，抬起脑袋左右康康。
这一看就看到自己身后蹲了个体型巨大的诡异生物。
“？！”扑腾翅膀。
蹲着的生物也被吓到了，跟着跳起来。
他浑身都是灰白偏哑光金属感的微蓝色，怎么看都不像个活人，更像是丧尸或者其他什么恐怖片里出来的怪物。
鹳鹳扑腾着后退，他也做出后退的动作。
两只瞬间拉开了两米多的距离。
然后，他又开始靠近了。
“比扎罗——！”奇怪的生物指着他自己，发出叫喊声。
鹳鹳歪了歪脑袋。
它发现这是个人类。
鹳鹳冷静了下来，并开始了观察。
对方也在观察着它。
两只就这么互相看着，看着，然后大概是累了，鲸头鹳率先动了动脚，刨了刨边上的草，将它们踩平，并且蹲下去一窝，而比扎罗也学得有模有样，跟着将身边的草全部踩趴，还踩出了个小土坑，蹲了进去。
两只的高度倒是因此而持平。
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们还在互相对瞪。
围观的两只鸟：……
刚才夜翼离开去将个别趁乱跑出来的高危囚犯重新关好，结果直到他忙完，这两只的“深情对视”依然没有结束。
两只鸟表示看得脖子都疼。
“呆呆？”达米安试图呼唤。
呆呆没有理他。
“比扎罗。”杰森试图呼唤。
比扎罗也没有理他。
“看来今晚是没有结果了。”夜翼的脖子也疼，拧着腰活动全身的筋骨，“先回去吧。我们还要夜巡。小翅膀，你和比扎罗留在这，阿卡姆就交给你了。”
已经成为大翅膀的小翅膀不太乐意。
“我还得留在阿卡姆给你们当狱警不成？”
让红头罩当狱警？
杰森觉得夜翼这是在异想天开。
帮他们清理一下阿卡姆，争取多腾出几间牢房还差不多。
但是没有人会同意这个的。
杰森心知肚明。
大蓝鸟很清楚他的别扭，立刻开出让杰森难以拒绝的附加条件。
“蝙蝠洞里有辆最新的蝙蝠摩托，上面干净的很，还没有涂漆，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系统和各种监控设备。”
夜翼胜卷在握。
本来转身就要走的杰森也确实顿住了脚步，却没有急着回头。
在杰森眼里，这只迪基鸟就是向日葵，给点阳光他就灿烂。和他相处一定要悠着点，不能让他轻易吃到甜头。
夜翼却像是知道杰森正在想什么一样，追加了配送服务：“等下我要把它推到阿卡姆中央庭院进行实地测试，可惜今天的手感不太好，也许它会被意外撞毁。”
“哦，”杰森应付着嘀咕，“那还真是可惜。”
“凌晨2点。”
夜翼留下具体时间，提醒杰森别到处乱跑，到时候要及时到阿卡姆中央庭院取这辆注定要被记录为“损毁”的蝙蝠摩托。
这次没人问他要不要回韦恩一趟。
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问了很多次，也用过一些强硬的手段。
红头罩从来没让这个发生过。
至少这次还能找个理由把杰森留在阿卡姆，对此夜翼已经很满足了。现在阿卡姆很安全，阿福也能从监控里多看看这位曾经的二少爷。
“晚上好，杰森少爷。”老管家在内线里同杰森打招呼。
杰森：“晚上好，阿福。”
……
等夜翼带走了达米安，比扎罗也在沉迷与鹳互盯的活动中，杰森活动了几下手腕，往阿卡姆深处走去。
他来到了小丑的牢笼前。
小丑看到他，主动凑了过来，眯着个大小眼打量起来，口中嘀嘀咕咕：“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你以前有辣么大一只吗？话说这只红蝙蝠怎么那么肥？”
不知死活的小丑对着杰森胸口的红蝙蝠指指点点。
“你以前是不是那么小一只？”他比划着小罗宾鸟的高度。
“我记得你……！”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
他比划着别人看不懂的姿势。
殴打。
杰森意外的发现自己并不生气，甚至能称得上是心平气和。
他还以为在他以自己的性命相逼，蝙蝠侠却依然不愿意杀死小丑之后，他再不能心平气和的踏入阿卡姆。
至于小丑做的那些，反而不算什么了。
他们是敌人，你死我活才是常态，小丑只是比其他的敌人都额外心理有病而已。
“那你呢？”杰森盯着笼子里的小丑，问：“呆在笼子里不无聊吗？”
小丑歪着头看着他。
歪到了90度的那种。
“嗯……”小丑在沉思。
然后有了答案：“不无聊。”
“只要小蝙蝠来看我就不无聊！”唯一的问题就是小蝙蝠不来看他，小丑很难过，哭唧唧的抽泣片刻，又抬起脑袋，特别认真的跟杰森说：“嘿～你能帮我点亮蝙蝠灯嘛？这样蝙蝠就会来看我啦。”
“拜托~看在我们相处了好久的份上？”
杰森：……
他感到一丝反胃。
曾经的小丑让他怒火中烧，而这样的小丑又让他发自内心的作呕。
“你真的疯了。”杰森语气阴沉。
小丑是真的疯掉了，这样就逃过了所有的制裁。
哥谭没有死刑，这本来就让哥谭成了犯罪者的避风港，而小丑又是真真正正的精神病患者，这让他哪怕是在哥谭之外，也可以肆无忌惮。
横竖不过是被遣送回阿卡姆精神病院而已。
倒不如趁现在。
这是个绝妙的时机。
蝙蝠侠要去打击超人的自信，还要破坏官方的超级英雄管理计划，再加上研究新生的变种动物、研究变种人、研究九头蛇、研究阿斯加德诸神、研究战争星球达克赛德、研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地球并飞奔而来搞事情的外星来客。
还有些别的什么……
杰森还没调查清楚的情况在发生。
为了这些事情，蝙蝠侠忙得恨不得直接原地起飞，根本无法分出更多的精力给阿卡姆这家精神病院。
不然也不至于抓到鲸头鹳就跟抓到救世主一样，直接将对方跟阿卡姆绑定起来。
“真可悲，对吗？”杰森自问自答：“当然可悲了。他用信仰锁死他自己，却不知道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也只是在持续着碌碌无为。”
小丑大概是没听懂的，他还在努力扭自己的脖子，并蹦出一个冷笑话。
不好笑的那种。
杰森懒得理这货。他正在打量牢笼，思考在没有钥匙的前提下，怎么才能做到不触发警报的进去或者出来。
小丑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笑了。
“呆呆～”笑眯眯的小丑甜呼呼叫了声，然后发出咯咯声：“你在看什么呀呆呆？是不是想要这个红头罩？”
杰森瞬间警觉，他侧身向墙根退去，让后背贴近墙面，即不背对小丑，也不背对后方。
他先看了眼小丑，再次确定对方不可能跑出来，这才看向另一头。
看到了鲸头鹳的脑袋。
下面还有个比扎罗的脑袋。
杰森：……
在小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的脑袋像颗红糖卤蛋”的废话中，杰森看向比扎罗，问：“为什么跟过来？”
比扎罗没动。
“出来。”杰森加重了语气。
比扎罗这才挠着头走出来，小声说：“你来看小丑，危险，比扎罗，担心你。”
杰森：……？
虽然连接词用的不怎么样，可这确实是一句完整的可以被轻松理解的句子。
“比扎罗？”他又确认了一遍。
“红？”比扎罗叫了自己给对方的昵称，“怎么了？”
艹。
杰森想到了蝙蝠主机里的一个猜想。
鲸头鹳的能力可能跟接近平均智商水平，而不是单纯的降智，至少在比扎罗这里，鲸头鹳的Debuff反而起到了提升的作用。
比扎罗给了杰森一个大大的拥抱。
“走，我们去，散步。呆呆，也一起。”
旁边围观他们的呆呆抖了抖翅膀，也没反对的意思。
它先去小丑那边叨了口鱼。
“哪来的？”杰森瞬间回过头。
“南瓜给我的嘛。”小丑无辜的弹动腰臀，扭来扭去。
“……”
辣眼睛。
杰森扭开脑袋，用内线跟提姆强调：“先说好，我就帮你们看几天阿卡姆，雇佣契约只到那只老蝙蝠解决了他那个‘超级俱乐部’为止。”
“当然。”提姆应付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