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m——！！！”
这是400磅的超人垂直落地的声音。
蝙蝠侠冲了上来, 还有卢瑟，卢瑟手中还抱着个空盒子：“用这个装起来！”
这两只差点被超人砸了个正着。
斯塔克从另一侧凑过来，蝙蝠侠和卢瑟动作略微停顿, 也一起靠了上去，而夜翼则在蝙蝠飞机里面探头探脑，利用外部监控设备进行全方位围观。
鲸头鹳被掉落的人形飞行物给吓到了，居然没有直接飞走, 而是落了下来。
于是本来爬起来一点的超人再次以头锵地。
“什么……情况……？”超人发出超小的超级虚弱的哼哼声, 看到卢瑟的瞬间就染上了怒火, 一副“这货害我！”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控诉，卢瑟感到不知所措。
蝙蝠侠：……
“坚持一下。”他安慰超人, 然后起身走向鲸头鹳, “呆呆，把石头给我, 就你嘴巴里的那颗，不要东张西望。”
鹳鹳抖了抖翅膀，无辜的侧着脑袋, 假装自己在发呆完全没发现的样子。
乖巧。
蝙蝠侠：……青筋。
斯塔克没弄清楚前因后果, 但也知道超人的情况不对，而且多半和鲸头鹳口中的石头有关，他的手表刚才就开始报告放射线危险，等级不高，却也足够引起关注。
然后呆呆就一个侧头，用嘴巴拱了拱斯塔克。
吧嗒吧嗒嘴。
“次奥，那东西不能吃！”
斯塔克担心鲸头鹳误吞放射物质, 又心疼自己的崽被老蝙蝠恐吓, 干脆抢先一步伸手搂住鹳鹳的脖子, 另一手去掰鲸头鹳的嘴。
呆呆像是在逗他玩，给他看，又不松嘴。
“崽，乖昂，把石头给爸爸。”斯塔克开始哄娃。
呆呆扭了扭大嘴巴，装乖卖萌。
“这东西不好吃！”斯塔克试图恐吓。
呆呆压根不相信他会攻击自己，有恃无恐。
“爸爸给你弄恐龙鱼昂。”无奈妥协。
呆呆眨了眨眼睛。
最后还是恐龙鱼打动了鲸头鹳。
它只有一张嘴，恐龙鱼和石头只能选一个，那么当然是恐龙鱼优先。
于是鹳鹳松开了嘴，石头落到斯塔克手中，又被抛给了蝙蝠侠，转眼就被蝙蝠侠放到了卢瑟带上来的那个盒子里。
当然，盒子交给夜翼派来的无人机，直接带上了蝙蝠飞机。
斯塔克向蝙蝠侠投去谴责的目光：你这趁自己家的火打别人家的劫的本事也太强了。
压根没啥道德观念的蝙蝠侠对此视而不见。
本质不明的绿色晶石被封入铅盒，周围辐射指数恢复正常，超人立刻感觉自己好多了，这会已经能撑着身体坐起来，但还没有恢复平时的状态。
“蝙蝠侠？”他找了个自己熟悉的家伙，“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突然就飞不动了，还全身疼痛。
超人觉得自己的超级大脑有些懵，仿佛转不动了的样子。
“一种来自宇宙的放射物质。”蝙蝠侠简单说明。
“肯定是卢瑟干的好事。”超人很肯定。
“我？不是我。”卢瑟努力争取自己的清白：“它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怎么可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超人并不相信。
卢瑟：“为什么不可能？你不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超人：“我是自己飞上去的！”
两人越吵越没营养，对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得幼稚了起来。
“……”蝙蝠侠露出关爱儿童的目光。
斯塔克：“……哦。”
这两只一起看向了蹲在旁边等待恐龙鱼的鹳鹳。
鹳鹳正在给自己理毛呢。
“所以超人也……？”斯塔克问：呆呆的技能对氪星人也有效？
“嗯。”这声来自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蝙蝠侠。
谁让氪星人也是智慧生物呢。
“哦……”斯塔克再次沉吟，“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他的智商没什么变化，就是不那么严肃了而已。”
蝙蝠侠：……
超人和卢瑟的争吵已经上升到了“就是你的问题”“都说了不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听赶快听好好听！”的程度。
蝙蝠侠的头疼也跟着上了一个等级。
特别是这个超人！
居然过来扯他的斗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转的东西少了，超人终于想起来自己跟蝙蝠侠的年纪差，几乎是差辈分的等级，他叫蝙蝠侠“爸”都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现场他只熟悉蝙蝠侠，就跑来要蝙蝠侠做主。
“他算计我。”超人皱起眉头，抬手指向卢瑟。
卢瑟：“都说了我没有！”
“够了。”
蝙蝠侠将自己的斗篷从超人手中扯出来，又一把分开两个人，超人迅速表现出了委屈的情绪，蝙蝠侠这次反应更快，在超人扯住自己斗篷之前，艰难推动400磅的宝宝大超，向蝙蝠飞机移动。
“夜翼在里头等你，你们去玩拼图去。”
超人不甘心，他还没跟卢瑟吵出个胜负，突然开始赖皮，不依不饶的站着不动，这下蝙蝠侠也推不动他了，于是更加的头疼。
“为什么？难道你更相信卢瑟？”
超人显然不接受应付，他环着胸，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蝙蝠侠。
小镇男孩的内心戏很多，降智后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淡定和强势的模样，却更加难搞，褪掉超人的外皮之后，他也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还是只新晋社畜。
布鲁西叹了口气。
“夜翼说他拼图只要3秒，是世界上最快的人。”蝙蝠侠决定换个方式解决问题。
降智的人肯定很容易吃激将法，这是注定的。
超人果然受到了刺激：“我只用一秒。”
“那就去做给他看！”推——
这次推动了。
飞机里夜翼淡定接受了超人的到来，并冲蝙蝠侠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蝙蝠侠无视了他。
处理好了超人，也确保了那种绿色晶石，下一个是卢瑟。
超人离场后这家伙就一直盯着鲸头鹳发呆，闹得鹳鹳脖颈上的毛都支棱起来了，正警觉的盯回去。
“怎么搞？”斯塔克问。
在下面拷贝资料的时候蝙蝠侠就拿到了对方关于绿色晶石的所有数据，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针对超人的计划，而且协议也签完了。
可惜鲸头鹳的降智Debuff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斯塔克一边撸着鹳的羽毛给它顺，一边小声嘀咕着，要是能让卢瑟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就好了之类之类的。
鹳鹳似乎听懂了，微微侧过脑袋来，叨了叨斯塔克的头发。
“哒。”它发出微弱的声响，并回头从自己的背羽上抿来抿去，来回磨蹭，最后揪下来一根本来就要掉了的羽毛，向卢瑟走过去。
在三名人类齐刷刷的问号注视下，鲸头鹳将羽毛插在了卢瑟的头上……
完美滑落……
呆呆：……
捡起来，塞卢瑟口袋里了。
“嘿，爸爸还没礼物呢。”斯塔克半真半假的抱怨。
蝙蝠侠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要从鲸头鹳身上再撸一根羽毛，却被鹳鹳扭身躲开了，它绕着斯塔克转圈，完美挡住了蝙蝠侠伸出来的魔爪。
它不愿意。
斯塔克当然不会帮着蝙蝠侠“行凶”。
蝙蝠侠从这边靠近，他就挡上去，同时鹳鹳往另一侧移动。为了挡住蝙蝠侠，斯塔克打开双手，而鹳鹳则努力变得细长。
卢瑟认真观察了片刻，问：“你们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吗？”他表现的有些羡慕。
然而这提问却如一声晴日里的惊雷，将大家劈得外焦里嫩，立刻停了下来。
鹳鹳刹车不及，往前多走了两步，直接撞在了斯塔克的后背上，把斯塔克往前挤了一截，怼到了蝙蝠侠怀里。
蝙蝠侠还能怎么办？只能接住了。
随后就被传递来的巨大力道推的往后靠了靠，差点坐地板上。
为了不让没穿战甲的斯塔克被挤成肉饼，他只能往后连着退了两三步，让出足够的空间给鲸头鹳找到平衡。
“现在是小鸡祭献了它的麻麻。”卢瑟还在看戏。
“闭嘴。”斯塔克警告他。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可被卢瑟这么一说，两人仔细一想，不由自主的就觉得刚才的画面有些诡异了。
蝙蝠侠脸色发黑，敲了内线：“汇报，这个真的有效？”
内线里正在照顾超人的夜翼很肯定的回答他：“肯定有效。至于刚才的行为，也许是最近和‘小朋友’接触的太多，唤醒了你内心不多的童心？”
同时斯塔克也在问自己的AI。
“什么鬼？这个耳麦失灵了？”他的心灵屏蔽装置是合成在耳麦里的。
AI遗憾的告诉他，刚才的行为完全符合他的一般行为方式，并不属于降智范围。
斯塔克：“……你在拐弯抹角的吐槽我，对吗？”
AI没有回答，只是回复了一枚“微笑”的黄豆人脸图标。
“你们在说什么？”卢瑟小朋友委屈巴巴，“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们了，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你们的？”
“……”
斯塔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凑到蝙蝠侠边上小声问：“不对啊，他怎么比之前还不对劲？这不是降智的等级了吧？这是减龄了吧？”
蝙蝠侠也深有同感。
“难不成是‘平均智商’？”斯塔克想了想，觉得有可能，卢瑟的智商进行断崖下跌的时候，可不就是超人出现的时候。
“……”蝙蝠侠不认同：“超人并不笨。”
应该有别的东西在左右鲸头鹳的降智Debuff的影响力。
蝙蝠侠将视线锁定到了卢瑟的口袋，那里刚才被鲸头鹳塞了一根背羽，他走过去，不顾卢瑟不要不要的，将背羽硬是抢过来，并立刻塞到了斯塔克的手里。
斯塔克：“……爱呢？”
“喂鲸头鹳了。”蝙蝠侠头也不回的回答。
他在观察卢瑟情绪和表情的变化。
就见卢瑟没了刚才那种哭笑都在脸上的模样，虽然还是有些呆呆的，却迅速的回到了成年人该有的样子，还给自己理了理衣领。
“怎么？”卢瑟看向蝙蝠侠，“抢了一根羽毛也就算了，还想抢什么？支票本？”
蝙蝠侠：……
他把羽毛塞回了卢瑟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