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不吃不是问题，午饭不吃不是问题，晚饭不吃也不是问题。
可当这个循环持续超过两天，哈莉还是担心了。
“它为什么就是不吃？”小丑女围着自己的鹳转圈圈。
艾薇也在观察，还试着用藤蔓去撬鲸头鹳的嘴巴，然后把鱼塞进去。
他们惊讶的发现，当他们真的选择用暴力把鱼塞进去的时候，鹳也不是特别抗拒，它还嚼了嚼，就是那种上下嘎巴一下嘴，做出类似试图进食的姿态。
下一秒，鱼就掉了。
被嫌弃的鲫鱼在地板上无辜的啪嗒着。
“看起来……”现场唯一在心理学上有知识储备的小丑女突然就Get到了重点，大声宣布：“它不喜欢吃这个！”
小丑：……
小丑：“哈莉……我们不瞎。”
阿卡姆粉丝团的心比蝙蝠的斗篷还黑，可他们的眼睛不瞎。
特别是这只鲸头鹳非常的坦诚，故意弄掉鱼的举动摆的那么明显，一点点掩饰都没有，也不知道解释，就那么用无辜的眼睛看着投喂员，试图萌混过关。
“就它这样，”小丑双手往前一探，请哈莉去看：“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看得出来它在故意弄掉食物。”
“……？”哈莉歪了歪脑袋，沉吟：“嗯……可是我们并不是什么‘心智正常’的人来着？”
小丑：对哦……
他们不是“心智正常”的人来着。
所以这只奇怪的鲸头鹳可能并不是故意弄掉食物？
毕竟不正常的脑袋很难做出正常的推理，也许是他们推理错了？
小丑揉着自己的下巴，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好复杂啊。
不然把小蝙蝠叫过来问问吧？
“恐龙鱼。”艾薇突然开口：“它大概想吃这个。”
每到这种时候艾薇就会开始怀疑，在场的所有人中是不是只有自己带着脑子。
明明都偷渡了手机进来，为什么这两只从来想不起来上网搜索？
“恐龙鱼？”小丑把自己的脑袋瓜子歪到了九十度，用“无辜”的表情来表示自己没听过这个鬼东西。
不过没关系，他有个好办法！
小丑超大声的叫来了狱警，告诉他们：“鲸头鹳要吃恐龙鱼！”并把艾薇的手机怼到了狱警的脸上去。
狱警A尖叫：“……？为什么会有手机？！”
鲸头鹳被这声叫喊吓到，往后退了退，退到了艾薇的身后。
“因为我需要用手机才能上网查资料。”艾薇叉腰挡在鲸头鹳前方，一脸的理所应当。
狱警ABCD：……？？？
这个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
他们确实需要手机才能上网查资料。
“那为什么我们要给你们提供恐龙鱼？这东西超级贵！”狱警B抗议。
“因为如果你不提供，我们就只能越狱出去自己抢恐龙鱼了哦。”哈莉笑着，很开心的样子，“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我是认为自己出去比较好啦。”
当然不行！
“好吧。”狱警C，“等着，我们去找找看，你门老实呆着不许越狱。”
“最多等你们一天哦~”
哈莉挥舞手臂，欢送四名狱警。
艾薇倒是发现有点儿不对：“他们只来了四个人，这里的狱警胆子变大了？还是脑子终于被我们毒傻了？”
正常情况下这群狱警根本不敢回应他们的呼叫，不是半夜找蝙蝠家的来处理，就是一大群人齐刷刷的一起过来。
“谁知道呢。”小丑不感兴趣的打哈欠，“狱警这种生物不都是笨笨的嘛，很正常。”
当天晚上，笨笨的狱警给他们送来了十几条恐龙鱼。
这种鱼类在哥谭并不常见，只能去卖观赏鱼的地方买，数量自然不会太多，狱警们已经尽力了，可哈莉依然不满意。
不怎么环保的塑料箱被运进了植物园内，艾薇的表情也跟着下降。
好在鹳鹳是满意的，它踱步至塑料箱旁边，低头盯着水面。
哪怕食物已经没有逃生的机会，这只鲸头鹳却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它依然按着古老血缘里的记忆，耐心等待鱼们上浮至水面呼吸的瞬间，那是属于它的捕猎时刻。
然后安静靠近，迅速出击，一击必杀！
“好棒——！”哈莉为叨到了鱼的鹳鹳鼓掌。
鲸头鹳看了她一眼，有些懵，不过那些不太重要，鱼在箱子里困着，人类再吵闹它们也不会被吓跑，于是鲸头鹳吃掉口中的这只，开始继续等待下一只探头。
这难免让人想起蝙蝠侠。
反正小丑是想起来了，哭唧唧的发现蝙蝠侠今天也没来找他的意思！
委屈！
委屈了的小丑突然伸手，一把扯住哈莉的辫子：“走！”
“干嘛呀？”哈莉被扯了下也所谓，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小丑：“去做个蝙蝠灯！”
哈莉：“哈？！”
小丑：“就用叶子做！”
艾薇：“？？？”你怕不是欠揍。
气势汹汹的小丑决定去抢劫，他抢了十几名狱警的特殊型强光手电筒绑在一起，在上面蒙上白布，又扯了一大把叶子，一边蹦蹦跳跳躲避艾薇的藤蔓追杀，一边将叶子缝在一起，组合成一只歪歪曲曲的蝙蝠图标。
今天晚上！
他！
小丑！
将在阿卡姆召唤蝙蝠侠！
不过仅仅是到了下午，蝙蝠侠就已经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毕竟阿卡姆的伙食费有限，那么多恐龙鱼足够清空最近的生活费，狱长难免要汇报给顶头的金主，表示自己没有贪污，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只鲸头鹳在我们这里绝食了啊！
尖叫——！
布鲁斯：……？
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上的报告单，看着那一串增加的数字，以及名为“恐龙鱼”的购买项目，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拨款申请？”布鲁斯佯装镇定的问。
高级员工A：“今天中午。”
这种特殊地方的拨款申请本来应该收到了就立刻送给老板看的，可是大家都是知道，韦恩先生只在下午三点之后才有可能出现。
员工A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布鲁斯：……行叭。
他利落的签名，表示同意拨款，并专门增加了一个名为“鲸头鹳饲料采购”的食材采购选项，示意将这部分的资金进行独立计算。
等员工离开，布鲁斯拨通了电话：“托尼，有个问题。”
“说。”斯塔克大概在实验室，有点儿吵闹。
布鲁斯给了他几秒，让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继续提问：“之前你们找到的那只变种鲸头鹳，它现在在哪？”
“放飞了。”对着布鲁斯他说了实话，“归根究底它是只野鸟，在实验室不开心，在我的屋子里也许也不会开心，还必须戴着那个抑制项圈。它做错了什么？一定要戴着项圈被我们人类反复研究。”
布鲁斯：……
听起来有些更麻烦的事情同时发生了。
“所以抑制项圈……”
“我摘了。”斯塔克答的理直气壮。
布鲁斯一个没忍住，在心里发出好大一声“淦”。
骂完了继续提问：“它会飞了吗？”
“我给它看了很多鸟片，感觉戴了抑制项圈之后它变聪明了，看两遍就会，不过它以前不怎么飞行，肌肉量完全不够，当时我看它是滑翔出去的，滑的很稳，下降并不明显，生命危险肯定没有，但应该飞不了多远。”
斯塔克简单计算了一下，觉得最多一两个城市的距离，鲸头鹳就该累了。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继续问：“你是在哪里放飞的？”
“当然我家天台。”理直气壮。
布鲁斯深呼吸：“……它吃海鱼吗？”
“呃……”斯塔克一楞。
纽约附近好像没有鲸头鹳吃的鱼类，环境也不适合鲸头鹳生存，自己当时明明是打算给它放回非洲的，怎么脑子一抽，给它摘了抑制项圈后就开窗鼓励它飞了？
我TM当时是傻了吗？
而且居然直到布鲁斯问到了自己脸上，这才反应过来！
“看来那只鲸头鹳的影响力确实有持续效果。”布鲁斯也发现了。
斯塔克：……哦该死的Debuff。
不管怎么说，斯塔克觉得自己肯定有某些责任，如果鲸头鹳饿死在纽约的街头，那肯定是他的问题。
斯塔克接受不了这个。
鲸头鹳离开前吃的很饱，才这点时间肯定饿不死，他要在它出意外之前把它找回来。
“不用。”布鲁斯拦住了马上就要挂电话的斯塔克，表示：“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
斯塔克追问在哪，布鲁斯却不告诉他了。
阿卡姆那个鬼地方不适合斯塔克，最近这段时间斯塔克的精神明显不太稳定，别一会再被小丑刺激两下，直接疯了，那就成自己的责任了。
和鸟群与自己不一样，斯塔克不属于哥谭，没有义务为了哥谭去沾染这些疯狂。
又应付了两句，布鲁斯挂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头疼的揉着额角。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要怎么保证自己能够顺利找到鲸头鹳并给它戴上抑制装置？
同时，现在的阿卡姆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更混乱还是更宁静？
他会看到一群痴呆儿童在守望星空，还是一群更疯的疯子在围着篝火跳草裙舞？
蝙蝠侠，深刻的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