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布鲁斯的帮助下，这趟取货的任务也消耗了半个小时，最离谱的一次是斯塔克拿到抑制器之后，居然对着它发起了呆来。
“我在做什么？”斯塔克自问自答着，“哦，该死的检修又不是我的工作。”
布鲁斯的心情一路变化，从好奇到警觉，又从警觉到无奈，这只鲸头鹳的能力效果奇佳，确实十分危险，同时被降智的斯塔克太过于纯良，让人起不来火气。
他只能再提醒一次：“你在取一只变种能力抑制装置，并准备给一只变种鲸头鹳戴上。”
斯塔克：……淦。
“这个对话重复很多次了对吧？”
“也就二十几次吧。”布鲁斯喝了口咖啡。
斯塔克：……
好吧，至少这一步成功了，可喜可贺。
他开始进行下一步：满舰船的找那只鲸头鹳。
“你还记得你的目标吗？”布鲁斯看他到处乱走，分不清这是在找鲸头鹳，还是单纯的到处闲逛，只能隔一段时间问一次。
“我记得我要找呆呆。”斯塔克发出不耐烦的抗议。
这已经是布鲁斯第三次问他了。
奇怪的找鹳这件事情他并不会转头就忘。
“为什么这个你就不会忘？”布鲁斯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已经偷偷将联络同步给了蝙蝠洞，这可是个免费无害的观测良机，蝙蝠侠不可能白白错过。
斯塔克想了想，来了句：“也许是它自己并不希望被人忘记。”最初只是胡言乱语，可顺着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斯塔克略微拔高了声音：“看，如果它想要铲屎官，那就肯定不能被遗忘了，对吧？”
不想被遗忘？
那是作为一只鸟会有的情绪吗？
还没等布鲁斯考虑清楚，那头斯塔克已经找到了鲸头鹳。
严格来说，是这只鲸头鹳找到了他。
“咕？”鹳鹳的嗓子里发出非常轻微的嘎哒声。
体型修长、姿态优雅的鲸头鹳踱步过来，绕着斯塔克转了半圈，似乎在确认这个人类是不是那只钢铁生物。
它显然不擅长辨认，盯着斯塔克的脑袋看了很久，去分辨那张脸。
“呆呆？”斯塔克尝试着呼唤。
鲸头鹳呆了呆，这才非常小幅度的打开了翅膀，并且很轻很轻的抖了抖。
这在鸟类中似乎是个表示友好的动作。
斯塔克放下心来，凑过去撸了一把鹳鹳的背毛。
摸到了一丝丝骨头。
“崽的肉可不够多啊。”斯塔克不太满意，“看来九头蛇都是穷光蛋，没给你喂饱。”
旁听的布鲁斯：“……”
“等下了航母的，爸带你去吃好吃的。”一边说着，斯塔克一边开始琢磨，如果弗瑞不放鹳怎么办？就神盾局那个资金，肯定是养不活呆呆的。
担心。
“不然你跟爸爸走吧。”嘀嘀咕咕。
旁听的布鲁斯：“……托尼。”
“嗯？”
“你刚才从仓库拿来了变种能力抑制器，正准备给这只变异鲸头鹳戴上。”
“……”斯塔克死机片刻：“我又忘了？”
“对。”
好的。
斯塔克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双肩包里找到了变种能力抑制装置，显然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将东西弄丢，特意背上的。
我自己真是为了自己操碎了心呢。
斯塔克走了个神。
不然给AI加个闹铃式提醒装置？哦，不对，之前是有的，后来自己嫌弃太吵了于是就删除了。
“托尼……”来自布鲁斯的深情呼唤。
斯塔克一秒回神。
这次他反应快了一些，将那个颈部项圈套在了鹳鹳的脖子上，并迅速打开。
就跟丢套环一样，在斯塔克眼中，鹳的脖子那么细，进个项圈那还不容易。但是他忘了，鹳鹳的脑袋不细。
面对突然接近的东西，鹳鹳反射性的合上了瞬膜，看上去就像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
顶着项圈的鲸头鹳静静地看着这只人类。
总是充满蔑视的双眼中透露出一丝丝迷茫。
拨云见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斯塔克感觉到了一种清明的圣光，从天而降将他笼罩。
啊……
舒服。
“这感觉还不赖？”斯塔克有些迷茫。
经过充分休息的天才大脑现在额外清晰顺畅，仿佛嗑了强效排毒清肠药，在一顿虚脱挣扎之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
“据说人的大脑本身就需要适当的空白来做休息，以达到更高的效率，就像电脑需要时不时重启一下。”斯塔克在自言自语。
依然在旁听的布鲁斯：……怎么觉得智商没有回来多少的亚子。
“哒哒哒——”
从远而近的脚步声。
斯塔克抬头，看到了接近中的罗杰斯与巴恩斯，罗杰斯手上还拿着个变种能力抑制项圈，显然也才刚想起这件事情。
“我搞定了。”他摊开双手，“爸爸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
“不只这个问题。”
罗杰斯头疼的看着带着“王冠”的鹳鹳，斯塔克带来的抑制装置就这么虚虚的扣在它的头上，它也没想过把那东西抖下来。
斯塔克：“怎么？”
“导航员应该是受到了它的影响，把我们带到了非洲。”
“……”
斯塔克沉默片刻，扭头看向鹳鹳：“崽啊，想回家直接说，爸带你去，这个破航母坐起来又不舒服，干嘛选这个。”
罗杰斯：……
看来Debuff的影响还没完全消失。
罗杰斯把自己手上的那个抑制装置也套了上去，他表现的聪明一些，将装置打开，扣在鹳鹳的脖子上，再锁死。
好了，两个抑制项圈，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罗杰斯思考者。
巴恩斯：……
这玩意是可叠加Buff吗？
巴恩斯开始怀疑人生。
这时候船身晃了晃，发出震动，显然是降落到了非常贴近地面的程度，已经无法直接拉升了。驾驶舱那头，回过神来的弗瑞黑着脸，开始思考自己怎么就同意更改航线的？想来想去，想到了罪魁祸首。
“斯塔克呢？！”
肯定又是那家伙！
他们降落在了非洲的大草原上。
不知道是哪一片，斯塔克没仔细研究。
非洲的动物都不怎么怕人类，这么大一只航母降下来，还能看到有些动物在非常远的地方观望。
再看看还在货舱门口试探，一脚踩在舱口放下的金属斜坡的边沿，另一脚小心翼翼探出来，一下一下扒拉着枯草的鲸头鹳。
斯塔克观望了一会，看这只鲸头鹳呆呆地表情越发的迷茫，于是得出结论：“我们走错了，这只鲸头鹳的生活环境是沼泽地区，不是草原。”
巴恩斯忍不住开口提醒：“没有人打算送它回家。”
虽然很遗憾，可这只变种鲸头鹳，大概率还是只能进实验室的，别的不谈，这么只能力变态的鲸头鹳如果生活在野外，对于其他野生动物来说，大概不是件好事，集体降智怕不是都得饿死。
……嗯？好像也不一定。
降智后的食肉动物会变傻，但是食草动物也会。
至于植物，非洲这边不是吃树叶就是吃草地，跟着牧草走属于刻在DNA里的生物本能，和智慧又没有关系。
说不定这家伙真的不会影响生态。
“专克智慧生物？”斯塔克也反应了过来，“崽，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鲸头鹳已经放弃试探了，就站在斜坡的边沿。头顶上跟戴王冠一样戴着个抑制项圈，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坦的，就这么安安静静一声不响，石化一样站定了，直勾勾地看着斯塔克。
旁边是气呼呼冲出来的弗瑞。
斯塔克望天。
又不是我干的。
不过，好吧，谁让这是我的崽呢，背锅就背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