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门口，初厉给敖战招了招手，“过来。”
敖战朝初厉走了过去，目露疑惑，“怎么了？”
初厉凑到敖战耳边说道，“你去问问凿齿哪里可以洗澡？”
他其实想自己去问，但是考虑到两者之间有性别之分，自己不介意，总该替敖战想想，于是就把这个“重任”交给敖战了。
“行，我马上去问。”
初厉拍了拍敖战的肩膀，“嗯，快去。”身体腻得不行，不洗澡根本睡不着，太难受了。
敖战几分钟之后就回来了，“衣服准备好了吗？我马上带你去。”
“准备好了。”
初厉返回去拿上衣服跟着敖战一起往部落大门口走去，那里等着凿齿。
凿齿对初厉满怀感激，“大祭司，跟我来。”
“好。”
敖战牵着初厉跟在凿齿身后，银辉洒在地上，并不暗淡，但地上草丛茂密，就怕初厉不小心摔倒。
“凿齿，这附近有毒蛇，毒物什么的没有？”
凿齿微笑道，“敖战大哥放心，没有，我们把周围的环境都清理过。”
“那行。”
凿齿继续道，“部落里有些人的兽形不是鱼类，不能下海随心所欲地洗澡，都是去附近的河里化成兽形洗的，这附近唯一的一个水潭是我们平时取水喝的，所以洗澡的地方有些远。”
初厉不觉得有什么，“没事，将就一晚。”
敖战凑到初厉耳边说道，“一会儿我背你回来。”
“好。”没有比敖战更体贴的人了，上次为了让他睡得舒服，用人形背他回部落，其实敖战用兽形会更快，只是他睡着后就抓不稳大狮子身上的鬃毛了，会掉下来。
凿齿现在算是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了，转念一想，大祭司这样出众的亚兽人，也只有敖战这样的勇勐兽人能配得上了。
“大祭司，前面就是了。”
初厉张望了一下，他已经听到流水声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
敖战问凿齿，“河里有危险吗？”
“没有，敖战不用担心，要不是绝对安全，我不会带大祭司过来。”
“好。”敖战转身对初厉说道，“你去洗，有事喊我。”
“嗯。”
冰爽的河水包裹着全身，舒服地让初厉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像游鱼一样先在河里游上两圈儿，然后才开始洗澡。
完了后，从河里起来，让敖战去洗。
初厉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凿齿，坐下聊聊。”
凿齿也在旁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大祭司坐着，他站着，好像不太礼貌，“大祭司，你说，聊什么？”
“你们部落为什么要迁移到这个地方来？”迁移部落可是大事，而且开辟山洞是个不小的工程。
“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是两个部落合并的，前山海首领的兽人儿子跟高溪部落首领的亚兽人儿子结成了伴侣，后来高溪部落人口逐渐变少，而高溪首领又只有一个儿子，就提出了合并部落的想法，最后所有人都同意了。”
“难怪你们部落里的人有些是鱼兽形，有些是勐兽型，原来是这样。”
“嗯，大祭司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凿齿巴不得跟初厉多说话。
初厉垂目想了想，“你们部落附近有多少部落？”
凿齿一五一十回答，“我们部落是最边上的一个，大多数部落分布在我们来的那条路上，然后间隔许多座大山后，才会有部落了。”
初厉把话一一记下来，“行，我知道了。”
“大祭司，你在部落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好。”
敖战一身水汽地走了过来，半长的头发耷拉在头上，给人一种做事非常快速的感觉，“初厉，走了。”
“嗯。”初厉站起来，敖战正好走到他面前。
敖战用手捋了捋头发，“长了，该弄短些了。”
说到这个，初厉突然想起，他的头发也长了，有点儿流星花园的感觉了，“敖战，你们这儿的头发是怎么弄短的？”
敖战伸手捋了一下初厉快遮住眼睛的头发，“可以用锋利的竹片，石刀，破碎的贝壳把头发割掉，你是不是想弄短头发了，你这头发跟刚认识你的时候长多了。”
最开始初厉就想到头发这个问题了，他还想过要不要扎成马尾辫，现在看不用了。
“敖战，你会弄短头发吗？”
“会。”
“那等有空的时候，你帮我把头发弄短一点，现在这样我觉得太难看了。”
“好。”
远处，海浪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空气中湿湿的，咸咸的的海风，三人慢慢往部落走去。
回到山洞，初厉把小油灯放到桌上来，并把地图拿过来摊放在地上。
地图太大了，桌上放不下，担心撕扯坏了。
手指指着山海部落的位置，然后视线沿着曲线一直看到巫溪部落。
所有部落算大致分布在一把折扇的扇面上，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名叫羕海部落。
对，这个位置非常好。
就定这个位置。
初厉把地图收了起来，美滋滋上床睡觉了。
……
早晨，初厉从外面洗漱回来，喊住凿齿，“你现在有空没？”
凿齿一大早被初厉喊住问话，心情瞬间变得如阳光般灿烂，“有空，大祭司，什么事？”
“带我去看看你们部落存储的盐。”
“好。”凿齿喜出望外，“大祭司，请跟我来。”
“走吧。”
存储盐的山洞在第一排山洞的最左边，山洞非常大。
“这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盐吗？”东西用青青兽皮袋装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这个山洞里的都是盐，另一个山洞存的是一些兽皮食物这些。”凿齿把一个青青兽皮袋的口打开，让初厉看。
“这些袋子是你们拿东西换的？”
“是。”
山洞有些暗，初厉从袋子里抓了一些盐拿到洞口光下看，是粗盐，米黄色，颗粒有大有小，最大的差不多有米粒大小。
“存下这么多盐，很厉害。”
凿齿有些惆怅，“这山洞里的盐全是这些年存下的，只交换了少数出去。”
这山洞的里的盐保守估计一万斤，初厉十分佩服，“放心，我会帮你们把所有盐交换出去，以后也不用再愁生计问题了。”
“谢谢大祭司。”
“好了，我回去吃饭，一会儿我还要一个一个部落去说事情。”
“好。”
敖战现在快成初厉的助理了，一五一十，各个方面准确得非常妥善，“正说去喊你吃饭。”
初厉走到山洞门口的时候，正好跟敖战迎面相碰，本能后退的身体，忽然伸手拉住敖战，抱了一个满怀。
这副场景落到某些人眼里，又不是滋味了。
但是初厉可不管这些，他做大祭司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不想做一条咸鱼。
而谈恋爱他觉得应该去享受，既然如此，他不会刻意去回避什么。
只要不过分，他不会掩饰对敖战的喜爱之意，包括一些只有情侣间才能做的动作。
敖战不知道初厉的想法，抱住初厉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小心。”
初厉双手扶着敖战的腰，仰起脸看他，顺便奉送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下次注意，不走这么快了。”
敖战回赠了一个笑容，“吃饭吧。”
“嗯，吃了早饭好办正事。”初厉心里懒洋洋的，实在是累，来海边这么多天，他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大祭司一点儿都不好当。
……
“黎常，你们帮部落里的人做几把大秤，然后辅助他们检查山洞里的盐是不是全部都是好的，要全部确定，到时候别人来换盐，才有底气说话，要是这次再给别人有沙的盐，他们估计就只能解散部落，或者迁移部落了。”
黎常拍了拍胸脯，“大祭司，放心交给我们，你去忙你的事情。”
初厉的眼神充满信任，“好，那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
“好。”
初厉背上兽皮包，拿上地图，带着敖战，还有凿齿，以及那四个非要跟着的兽人，离开了部落。
一行人最先来到距离山海部落最近的一个部落……
当初厉自我介绍和说明来意后，大家都表示了欢迎和打算积极参与进来。
有初厉的身份在那里，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
最后初厉带着大家来到了羕海部落。
羕海部落相对比较富裕，大门口挂着两条看起来有些凶悍的鱼骨。
部落里面的人穿着也相对好一些。
部落人正在制盐，也有来来往往的外部落人正在跟部落交换东西，看起来很热闹。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中间初厉跳过了一些部落，让已知的部落去告知，他抓紧时间来到一半位置的羕海部落。
部落里有人特意去巫溪部落看过初厉，当初厉走到部落大门口时，就有人惊唿起来了，“大祭司来了。”
部落里就跟炸开了锅似的，一下吵闹了起来，大家都从山洞里出来，聚集到平地上。
来部落换盐的外部落人也全部聚了过来。
羕海首领走到初厉的面前，神色激动，“大祭司。”
初厉扫了一眼部落，“首领，我有点儿事想找你，方便进去说吗？”
羕海首领那叫一个喜形于色，“大祭司，这边请。”
初厉一行人跟着羕海首领朝他的山洞走去。
敖战等人没有进入山洞，而是等在山洞口的平台上。
山洞里，初厉和首领相对而坐。
首领喜笑颜开，“大祭司，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部落里能做的一定去做。”
“我这次跟你说的事需要许多部落配合，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跟其他部落说了，大家都答应了……”
首领洗耳恭听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