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鳄,好久不见。”法斯特的语气是惊喜的,就好像是见着了很久没遇到的故人,但那双森色眸子没有任何称之为笑意的声音。

  “嗯?我该感到抱歉吗?蝙蝠侠并不是为你带来的食物。”

  法斯特环顾四周。“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

  “很难得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杀手鳄喉咙里挤出几声断断续续的笑。

  “喔,我知道。你从不会为我带来任何‘礼物’,我当然知道。”

  “所以我只能自己从你手中收取‘礼物’了,你知道吗?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撕碎你的笑脸了,你这可笑的、悲哀的,令人生厌的笑脸。”杀手鳄咕噜着。

  他手指一弹露出被肉包裹着的尖利爪牙,他压低身体,那张鳄鱼脸上表情狰狞、血腥。

  “哇哦~听起来很早之前你就对我意见颇大啊。”法斯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装模作样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很喜欢我呢。”

  说着,法斯特脸上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毕竟是我‘拯救’了你,将你从那马戏团里救出来。”

  然后小丑圈着杀手鳄的脖子,带着杀手鳄走进了另一个马戏团。

  “闭嘴!Joker!”杀手鳄突然大声咆哮着。

  “你背叛了我,你把我留在了那场大火和GCPD的包围中,我差点被烧死,我身上的鳞片全部换了一遍。

  他们把我丢在黑门监狱的地下室里,那里见不到任何光明、空气腐臭、湿冷,我的皮肤溃烂、红肿。”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在做什么,你在外边逍遥法外,我听说你的眼睛受伤了一只,但现在看来——”杀手鳄盯着法斯特完好的面容,越发憎恶起来。

  “那只是你脱身的手段。”

  杀手鳄被法斯特的话刺了一下,正如法斯特所说,杀手鳄在过去,或者说直到被背叛之前都非常信任小丑,他就是小丑最忠实的部下。

  与小丑女哈莉·奎伊炙热、与被人熟知的疯狂爱意不同,杀手鳄非常低调,但他为小丑做的却一点不少于小丑女。

  他是小丑的利刃,为小丑扫清前路的敌人,也站在小丑身后为小丑撑伞,甚至趴在地上,只为小丑能越过地上的水渠。

  哥谭灰色地带的人明面上称呼他为杀手鳄,背地里叫他小丑的狗。

  杀手鳄不在乎,他如此信任小丑,小丑是哥谭的黑暗,但却是杀手鳄的光,小丑将他从那名为马戏团的地狱里救出。

  杀手鳄是个冷血的人,他自己也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忠诚的人。

  在马戏团里他背叛过想要与他一同逃走的舞女,只是因为他太饿了,最终他得到了一大块肉作为奖励,舞女的整个背脊。

  他毫无忠诚可言,但却把他为数不多的信任交给了小丑。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的小丑并不是这样的,他虽然作恶、脸上也是疯狂的笑容,但那厚重的油彩之下总是一张疲惫的脸,那嘴角也并非一直上扬。

  小丑并不是欢笑小丑,他是个平凡苦闷的男人,杀手鳄不知道小丑要做什么,但他不在乎。

  可到了后来,油彩几乎没有卸下的时候,小丑疯狂的迷恋蝙蝠侠,想要杀死蝙蝠侠,想要破坏蝙蝠侠,想要和蝙蝠侠并肩,眼中容不下除了蝙蝠侠的任何。

  小丑真的疯了,或许哈莉·奎伊那疯婆子早就忘记了,她喜欢的是那小丑妆容下苦闷的男人,但杀手鳄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追随的究竟是谁。

  然后便是两个月前小丑爆破ACE化工厂事件,也正是两个月前。

  杀手鳄望着Joker远去的背影无能的怒吼,杀手鳄也是趁着一次黑门监狱的暴动顺着下水道到了这里,并在此定居。

  但他确实没想到,他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个这么大的惊喜。“好吧就当是你说的那样。”法斯特有些艰难的耸了耸肩。

  他的双目直视着杀手鳄,眸光里没有杀手鳄所熟悉的疯狂或者愤怒,只是..什么都没有。

  “那么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做?咬断蝙蝠侠的喉咙,撕了我的脸皮?我该提前为我的悲惨死法祈祷吗?”法斯特用尖锐的语调发问道。

  他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握了一下虚空。

  “就像修女做的这样?”

  小丑这般坦诚,倒是让杀手鳄有些犹豫,最终他只是开口:“我不会杀了你,Joker。只要你把蝙蝠侠交给我。”

  法斯特笑了,他手指抵着唇瓣,低低的说:“韦伦,你杀不了我,你想要回到我的身边继续当我的狗不是吗?”

  “至于蝙蝠侠...”法斯特的语调一转。“很抱歉,你也带不走他。”

  法斯特的微笑消失了,眼中的光却在快速散去,瞳孔转化为了墨绿色,语调却是冰冷、毫无感情。“我没有警告过你?没有人可以打蝙蝠侠的主意。”

  杀手鳄浑身一抖,法斯特刚才没有表现出来的那部分情绪,才是过去一直支配着他、支配着小丑帮和整个哥谭的恐怖源头。

  而他,竟然因为小丑没有展露出那份恐惧而狂妄的去挑战小丑的底线。

  杀手鳄身上的杀意和怒火褪去,只剩下了惹怒了小丑的恐慌与惊怕。

  法斯特摊开手掌,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做一条听话的乖狗狗回到我的身边还是做一只流浪的、重病而被杀死的坏狗狗?”

  “你来决定。”

  杀手鳄握紧了拳头,他浑身紧绷僵硬地颤抖着。

  小丑话里的意思很简单,要么顺从要么死。

  杀手鳄的尊严告诉他,他应该撕碎小丑那张惹人厌的笑脸,然后把中指伸进那聒噪的嘴巴里,告诉小丑,去他妈的。

  事实却是,在哥谭,尊严什么都不是,它只能被踩在脚底。

  在哥谭,拳头才是硬道理,只有站在实力的最顶端,你才可以捡起尊严。

  最终杀手鳄的背脊弯下,他对着小丑低下头颅,宣布了他会收回他的愤怒与对小丑的憎恨,重新成为小丑的‘狗’。

  法斯特居高临下地盯着杀手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看起来过去小丑对手下的□□非常不错。

  也或者说,杀手鳄运气不错?法斯特与杀手鳄说了这么多,倒没有多想把杀手鳄重新拉回小丑帮,他只是不想在这里和杀手鳄打起来从而浪费回到地面的时间。

  如果杀手鳄拒绝自己的橄榄枝,那么法斯特会杀了他,用梦魇悄无声息地绞杀他。

  哈,他从没说过如果没人发现,他不会以小丑的身份使用梦魇。

  “杀手鳄!别听小丑的,和我一起杀了小丑和蝙蝠侠,然后瓜分哥谭。”急冻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法斯特危险的眯起眼,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急冻人正从那方向赶来,大约是发现自己的冷藏室被破坏而追上来的急冻人。

  “唷?你还敢追上来,也算是勇气可嘉了维克多。”

  “事到如今你还在放狠话吗,Joker,就凭你一个人?”急冻人完全不带怕的。

  “我一个人?喔,你难道看不到我旁边的老鳄吗?”

  “话别放这么满,Joker。杀手鳄他还不一定站在你那边呢。”急冻人并不认为杀手鳄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你能想清楚的吧,我们两全盛状态杀死一个Joker恰恰有余。”

  然而杀手鳄只是沉默着低着头,阴影挡住了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没有回复急冻人的话。

  法斯特轻笑一声,可怜这看似聪明的急冻人到底是没有杀手鳄能够看清现实。

  “为了让重新回到我身边的老鳄看到他选的阵营有多么正确,我或许应该给他表现一下?”法斯特轻飘飘的说着。

  一句没有任何威胁力的话像是羽毛一样落在水面上。

  这话却让急冻人紧绷了神经,他决定不管杀手鳄,他要先解决Joker这麻烦,再去处理中了短时间放毒素失去意识的蝙蝠侠。

  急冻人刚要动手,随即他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像是有人从后困住了他,急冻人冷汗落下,他眼珠乱转着,看到了不远处的水面上,一团黑色看不清的东西,在他身后的影子里困住了他。

  这是什么?

  急冻人慌乱的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好像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他安静的太久了,连杀手鳄都忍不住回头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奇怪,为什么喊着要杀了小丑的急冻人不动了?

  是不动了吗?还是动不了吧,这大概就是小丑所说的向他表现一下。

  法斯特扶着蝙蝠侠走到杀手鳄身边。

  他拍了拍杀手鳄的肩膀,顺手便将那沾上了液体的白手套留在了杀手鳄身上。

  “乖狗狗。”法斯特拖长了语调。

  “去把那团垃圾弄碎吧,你知道我想看到什么是吧?”法斯特微笑。“做完这一切之后,来老地方找我,会有一个欢迎你回来的派对。”

  得到了法斯特的命令,杀手鳄才如梦初醒,冷汗已经覆盖在他全身,他僵硬地迈着步伐走向急冻人。

  杀手鳄只能庆幸他在刚才没有选择和小丑作对,但他内心确实纠结过要不要背叛小丑和急冻人一起杀了小丑,但幸好他纠结了一会儿。

  否则现在恐怕他只剩下一张鳄鱼皮了。

  “下次见,哦不,没有下次了。”法斯特笑眯眯的对着急冻人做了个飞吻,他转身正要离开,又想起什么,他偏过头。

  “哦,对了。”

  “大波斯菊的花语是永远快乐。”

  “不过你不可能得到快乐,哪怕一丝一毫。”

  “因为诺拉根本不存在,可笑的是,每个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道。”

  法斯特冷酷的为急冻人补下心灵上的最后一刀,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急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丑从一开始就把恐惧印在了杀手鳄的心上。

  我今天更新晚了,因为加班到晚上11点半,然后打车回家,洗了个澡就来更新了(

  今天的小剧场是童话小红帽。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片森林里,住着蝙蝠..哦不,小红帽布鲁斯,和老妇人阿福,某天布鲁斯要去给远在森林另一边的外婆送小饼干。

  在布鲁斯出门前,阿福特意提醒他,要小心森林里那头有着白色皮毛的凶恶独狼法斯特。

  小红帽布鲁斯对此不屑一顾,就那瘦狼,他一拳能打死两。当然,表面上,小红帽依然是那副听劝的模样。

  小红帽跋山涉水终于到了外婆的小屋。

  小屋里,外婆盖着棉被缩在床上,小红帽一眼就看了床上这逼不是他外婆。

  小红帽问:“外婆外婆,你耳朵怎么这么长啊?”说着,布鲁斯揪了下法斯特因为兴奋抖动的狼耳。

  外婆回:因为能更好的听到你说话呀。

  小红帽:“那你的声音为什么听着这么沙哑?”

  外婆回:“因为感冒了啊。”

  小红帽一手攥住法斯特乱动的尾巴:“那你说说,你怎么还有尾巴?”布鲁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那坨狼,他危险的笑了笑。

  猎人迪克来到小木屋前,根据剧本,他应该破开狼的肚子救出小红帽,尽管他不认为法斯特打得过布鲁斯。

  但他依然得进行他的剧本,可是...

  迪克站在门口犹豫了,门内是一些不可描述、儿童不宜的声音。

  他还记得,他上次在小剧场出场时,因为推开了一扇不该推开的门而被打上轮椅。

  于是迪克愉快的决定,不打开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