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

  忍足很有耐心,等迹部忙完了学生会的事,匆匆赶来排练室的时候,就看到忍足清欢二人在和谐地跳舞。旁边一堆部员或坐或立地围观。

  迹部:“……”好想对忍足这家伙使用破灭的圆舞曲……

  忍足看到迹部不对劲的神色,暗自偷笑。自家部长聪明一世,难得糊涂,这一回就让他这个大众情人好好帮兄弟一把。

  清欢看到迹部来了,正高兴地要表示剧本已经排练地差不多的时候,迹部却坐到了椅子上,说让他们先继续。

  其实大家都发觉迹部最近的不对劲了,却没几个人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理由。印象里的冰帝帝王总是骄傲自恋的,鲜少有沉默不语的时候。然而最近总在一个人思考事情,连桦地也不常跟在他身边。

  清欢也感觉奇怪。他决定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服装已经做好了,明天就能带过来。他对网球部的人说:

  “那个,服装已经做好了,明天我打出租把衣服带过来,不过我一个人带不过来,明天都来早一点,到校门口搬服装和道具。”

  众人刚要开口说话,迹部突然开口,说:“不用,明天我开车去你那里搬服装道具。至于到了校门口,有空的都来搬。呐,桦地?”

  桦地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应了一声“是”。

  清欢惊讶地看着迹部,不知道这大少爷是发哪门子善心。不过有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一直训练到很晚,他们冰帝正选才收拾东西回家。冰帝正选习惯运动后洗澡换一套干净衣服。所以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浴室。里面是单间,冰帝非常注重个人隐私。

  听说网球部是迹部财团投资了很大部分。一些非常先进的设备在其他学校根本见不到。

  匆匆洗完澡出来,清欢去了更衣室穿衣服。他出来的早,此时也只看到已经穿戴好了的迹部在擦头发。迹部听到脚步声转头看清欢,他的视线不经意停留在清欢精致的锁骨上,以及劲瘦的腰眼处。

  清欢没有察觉,他本身穿着短裤,此刻套上了一件T恤,换好了衣服,再转头,发现迹部的视线投在远处。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洗好了。

  忍足玩味地勾起唇,视线在二人之间打量。他问清欢说:“你不是今天没有司机接吗,正好小景送你。明天去你那里接你拿服装也就认路了。”

  迹部心下一动,支起耳朵听。倒是难得没有反驳忍足叫他小景的事。

  清欢摆摆手,说:“谢谢,不过这点事不用麻烦部长,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了。我自己可以乘车回去。”

  忍足看迹部根本也是个迟钝呆瓜,叹了口气,为好哥们制造机会:“别啊,你感冒才刚好,不要乱跑又复发了,我们可是怕被你传染呢。”说罢,忍足眨了眨一只眼睛,作出“嘘——”的口型。

  到了校门口,迹部拉着清欢的胳膊,把人塞进了车里。晚风确实凉,九点多的夜晚霓虹闪烁,东京都也是不夜城,对于有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司机一言不发地开车,时不时好奇地瞅瞅后座的二人。迹部感觉到手里的胳膊动了动,似乎要挣脱开来。他这才察觉,上了车他也没有放开握住清欢胳膊地手。

  气氛突然微妙。

  迹部手不自觉抚上泪痣,内心思索一二,问:“你家在哪里?”

  清欢报上地名,迹部让司机往那里开。司机只好掉头,因为他们两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今天没有吃饱饭,就在这静谧的时刻,清欢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

  尴尬。

  “家里有保姆吗?”迹部看着清欢,问。

  司机手一抖。

  清欢摇摇头回答:“没有,这么晚了不在。”

  迹部让司机停车,带着清欢下了车。他让司机等在那里,拉着清欢走进了一家中餐厅。这家中餐厅装潢很时尚,看着非常温馨。里面卖的东西很多样,迹部问清欢想吃什么,清欢瞅了半天,打算点一份兰州拉面。迹部也要跟着清欢要一份。

  “兰州拉面两份,谢谢。”清欢看服务员小哥走过来,他用中文跟服务员点的餐。

  服务员惊讶地看了清欢一眼,点点头退下了。

  迹部挑挑眉,对清欢越发欣赏。他后来深入了解了一下汉语,真的挺难,跟德语几乎不相上下。能在没有语言环境的情况下自学这么好,非有强大的毅力不可。

  服务员小哥用盘子端过来,老远就闻见了兰州拉面的香气,饿的清欢直想流口水。迹部看清欢吃得狼吞虎咽,也跟着吃起来,意外地可口。

  青春期的男孩子,胃口大得像黑洞。没一会儿,一大碗面就下肚,二人擦擦嘴,清欢起身结账。

  “部长,可别跟我计较这个了,你对我们真的挺照顾的,我不想总受人恩惠。礼尚往来,OK?这回让我结账?”

  迹部愣了一下,很快闭眼笑了。他的笑声非常好听,沙哑磁性,像是那种听了会怀孕的类型。

  “景吾。你可以叫我景吾。”

  清欢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日本人不是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叫名字吗?他叫迹部的姓氏或者部长其实也是一种敬称。难不成他们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