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维勇』你是暮冰之华>第78章 番外二:婚礼与初拥之夜

当全世界人民看到那则“俄罗斯的英雄和日本的王牌将要在一个月以后结婚” 的消息时,不论当时在干什么,每一个人都几乎要当场表演原地炸裂。一时之间,这个消息和一条ins被轮到了每一个媒体里,那些主编们的桌面上。

那些正在修改策划或者核对稿费,又或是撰写采访提纲的编辑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样的场面几乎和三年前维克托宣布与勇利订婚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应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事情是怎样被无数冰迷和粉丝发现的,这就要说到一个月以前了。当时勇利时隔三年再一次严肃而认真地向维克托提出了初拥的要求,这一次,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银发的男人马上抱住了身边的青年。

“太好了呢,勇利!”他抱着黑发的青年蹭啊蹭,活像一只马卡钦。“我一定不会让勇利不舒服的!”维克托抬起头保证。

勇利又忍不住摸了摸某大型犬科动物的脑袋。然后,维克托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漏气了!“勇利还真是坏啊!”非常敏感的发旋被突然戳到,维克托表示,每一次自己都无法适应呢。他整个人趴在勇利的腿上,两个人一起陷进了沙发里。“勇利好狡猾,我起不来啦!”他哼哼唧唧地埋在勇利身上说。

早就习惯了这种维克托式撒娇的勇利熟练地拉起某个男人,主动地送上去给他抱抱,“谁让维特涅卡太可爱了嘛!”

“不行,勇利答应我一个要求才能起来!”维克托抱着勇利不撒手。勇利有些苦恼地被耍着赖的男人抱着,像给某种圆毛动物顺毛一样,拍了拍男人的后背,“那么,维特涅卡希望我答应你什么呢?”

嗯,对于某人就要使用哄孩子的招数。

不过维克托还是抱住勇利不放,“你答应了我再说!”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闷笑。于是勇利只好把他接着哄哄,“好吧好吧,我答应了,维特涅卡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好啊!勇利答应了哦,”维克托两只苍蓝色的眼睛都像是亮晶晶的泡泡眼,“勇利!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好不好?结婚那天晚上就给你初拥!”银发的男人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这样是不是超级浪漫啊勇利?”

听到维克托让自己答应的是这件事,勇利的脸整个就红了,不过因为之前已经订了婚,现在也确实到了结婚的时间。他不安而又有些期待的样子落进维克托的眼里,得到了银发的男人温柔的安抚。

“勇利不说什么就是答应了,嗯?”说出这一句的时候,维克托还趴在勇利的身上,最后那一声“嗯”发出的同时,他的胸口也轻轻地震动了一下,让勇利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最后小声地应了一声就任由维克托抱着自己,不说话了。

维克托高兴地拉过勇利已经将戒指按照一般习惯,换上去的左手,自己也伸出戴着戒指的右手,比出一个爱心,然后迅速地打开手机拍了下来。

于是,五分钟以后,全世界人民就都看到了这样一则ins——

“一个月以后,这两只戒指就要变成项坠了哦,好期待勇利换上结婚戒指的样子啊!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配图是一张两只带着金色戒指的手比出来的心形。

下面有一条来自勇利的评论:“诶诶诶诶诶?你怎么就这样发出来了啊!”

再下面是维克托的回复:“乖!”

全世界人民除了从这条ins里得到了非常大的信息量以外,还感觉……直接被糊了一脸冰冷的狗粮。

嗯,至少季光虹表示,他的师兄们都是这么说的。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勇利感觉维克托突然忙了起来,不过每次他一问起来,维克托总是两个字,“保密!”

当然勇利也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在愉快地准备他和自己的婚礼,也就乖乖地没有问,虽然很好奇,但也保持着这份神秘感。

一个星期以后,维克托拿着几十张自己已经签过了字的请柬回到了家里,请柬是三折叠式的,用纸艺绳精细地捆着,打开后左侧封着一支红石竹和一支樱花,中间部分竖折叠部分拉开,上半截用爱心在下个月的月历上圈出了日期,下半截印着邀请的话语,最下面留出了位置以供签字。而右侧的位置则印上了一张照片,正是心形手的那张。

还好没有很多人啊!因为来参加婚礼的有不少欧洲各个城堡的血族,因此上维克托和勇利需要按照习俗亲自签名,以示庄重。黑发的青年感叹着这个工作量,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签名。和维克托华丽优雅的俄语签名不同,勇利的日语清秀而可爱。维克托一边检查着仪式的流程,一边陪着正在挥着笔勤奋签名的勇利。

“呐!勇利,我们在城堡里的冰场举行婚礼哦!”银发的男人对着勇利晃了晃手指。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维克托请莉莉娅老师来给勇利打理发型了。勇利这才仿佛知道了为什么维克托在转化完成以前,发际线会堪忧的原因。他一连好几天,都被这个严肃的女性将头发揪来揪去,最后还是用了一开始的方案,将头发梳上去一半,然后打打定型水。

所以说,中间那些头发被揪来揪去的过程,其实可以没有吗?

然而,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莉莉娅老师在第四天的时候,带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皮包来到了他们家。打开皮包以后,一看见那些数不胜数的瓶瓶罐罐,勇利直接就要晕掉了。

天啊!这些……

还没有等他感慨完,莉莉娅就熟练地取出一瓶向他的脸上招呼。“莉莉娅老师,这是?”勇利有些害怕地问。

“皮肤护理!”严肃的女性扔下了这样一个词,就不说话了,继续往勇利的脸上抹。

他都不知道莉莉娅是怎样记住这么多的护理品的。

勇利每天晚上都趴在床上可怜兮兮地向维克托诉苦,这样的护理,简直就像是在对待真正的女孩子。可是他是一个绝对的boy啦!

维克托非常同情无奈又心有余悸地摊摊手,“没有办法,莉莉娅一直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来着。”

然而,在勇利问维克托为什么不用被这么折腾的时候,某个男人抱着马卡钦的抱枕,窝在沙发上,“勇利你忘了吗?作为哪怕是半血族的我,也不会让莉莉娅挑出什么毛病呢!”勇利瞅瞅这个完美的家伙,扭到一边去了。

到了还有两天就要举行仪式的时候,维克托照样忙得脚不沾地,勇利却有点感觉不对劲了。和前一阵期盼着一天的到来不同,这两天他有些慌,并且越来越忐忑,害怕自己弄砸了和维克托的婚礼。特别是到了还有两天的时候,简直都要睡不着觉。

维克托当然发现了这一点,并且他也很清楚自家的小猪在害怕忧虑着什么。没办法他只好一边做着最后的确认工作,一边把人搂在怀里亲一亲抱一抱,尽量安抚着某人的情绪。没办法,他就是看不得他家小天使一样的勇利不高兴。银发的俄罗斯人在晚上抱着勇利哄他睡觉的时候,还在想着明天要按照规矩一整天都不能见面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维克托正要出门和去接待客人,还要先将从长谷津来的家人还有西郡一家接到勇利那去。还好,当勇利正在睡觉的时候,披集、克里斯、季光虹还有尤里——也就是勇利的伴郎团——就早早地出现在了他们的公寓楼下。他要去机场和自己的同门波波维奇汇合,否则一辆帕加尼是装不下九个人的。

“老头子,你家猪不会这个点了还在睡觉吧?”尤里跺跺脚,又气愤地压低了声音。这几天跟着披集他们吃了无数狗粮的金发少年这样说着,不过他这两年比起小的时候已经算是沉静了许多了。

维克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嘘!我带你们上去吧,不过要轻一点,勇利他这几天很紧张,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啊!”他扬一扬手上的车钥匙,“那么,我要去谢列梅捷沃机场了,客人们今天就到了呢。”他说着抬步就往回走。

披集他们四个跟着往楼栋里去,“啊,没有睡好啊!勇利真的好紧张。”披集和季光虹小声地感慨着。

“这是小宠物终于要被主人吃掉了的不安吗?”今天的克里斯依旧慵懒地散发着荷尔蒙,嗯,大概是海因里希不在的缘故吧。

而尤里则“啧”了一声,却更加压低了声音,“果然是没用的小猪什么的,结婚还这么紧张做什么!”看到维克托不乐意地瞪了自己一眼以后,尤里息事宁人地表示服了他。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头子你快走吧!”他从鼻尖喷出一口气。

再次回到家里,让勇利的伴郎团们坐在沙发上,又给他们拿了零食解闷,维克托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昨天很晚才睡着的勇利果然还没有醒,他亲一亲黑发青年的前额,又说了一句“明天见,我的勇利。”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哈啊,这次真的得出发了呢!”银发的男人站在玄关处朝着熟识的青年和少年们挥手,“明天早上莉莉娅会来给勇利做造型,所以在那之前,会有人将礼服送来的。”之后才又一次牵着马卡钦下楼开车。

嗯,就是那辆帕加尼风神,去接勇利的家人当然要最认真最隆重了。

事实上,早在小半年以前,在定制婚礼所用的礼服时,维克托就到英国萨维尔街去实地“考察”了一番。这是一年以前他和勇利在去德国时,在霍森菲尔和莫洛斯的安排下,领了那个叫做结婚证的小本本之后,就已经开始着手考虑的问题。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在Anderson&Sheppard和Hunt□□an&Sons之间考虑了一段时间。

然后因为顾及到到Hunt□□an&Sons经常将口袋做得过浅,并且在三件套的制作上没有前者擅长,他最后还是联系了Anderson&Sheppard的设计师,带着勇利去量尺码。

之所以那么早就去,是因为萨维尔街的定制西装都是一人一版,就算是一组相同款式的两套西服,也针对他和勇利的身材做出了细微的改动。制作时间长达8到12个星期,这就足以看出维克托对待自己和勇利的婚礼是怎样的郑重。

因为使用牛角扣、扣眼手工锁边、对条对格的严谨性,使得萨维尔西服制衣时间延长。

之后,维克托就一直将它们寄存在了工作室里,一直到了那天宣布结婚,才联系对方,商定了送衣时间。

接下来,他又在Charles Tyrwhitt做了好几件衬衫,接着又拉着勇利去定制了两对袖扣,图案是维克托自己勾的,是冰鞋的鞋面一侧带有一个小小的纹章。

这两样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到。

现在维克托去机场主要是去接勇利的家人、美奈子老师,还有西郡一家。当初维克托忍不住发了条ins以后,美奈子的电话就隔着半个太平洋还有一个西伯利亚轰炸了过来。

等到维克托开着车到达谢列梅捷沃机场的时候,果然如他所料,磨磨蹭蹭的俄罗斯航空,从福冈机场起飞以后,竟然能够晚点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还需要等上很长时间才能够顺利接机。

于是维克托就又给主持仪式的莫洛斯还有担任证婚人的霍森菲尔又打电话确认了一遍流程,然后如愿以偿地又被听到电话内容的雅科夫以熟悉的方式骂了一顿。

好吧,其实维克托在安慰勇利的同时,也有些不安和焦虑啊,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挂掉自家学生的电话以后,坏脾气的小老头嘟嘟囔囔地说着这些话,脸上深刻的线条却柔和了几分。

这个让他操心了这么多年的学生,终于又有了曾经失去的东西。雅科夫颇有几分欣慰。

中午十一点以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停机坪上。

“哈!维克托那个家伙怎么连结婚的地点都没有告诉我们啊?”真利揉乱了自己本来就乱翘着的头发。“真是的,就说来接我们……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正在她发着牢骚的时候,宽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摆起手来,“真利不要着急嘛,小维给我们看过流程的不是吗?准备得很认真呢!”才说完这一句,就看见维克托牵着蹲在那里叫的马卡钦,出现在了接机大厅。他们不知道,马卡钦是被维克托特意叮嘱,不要在勇利主人的亲友面前说人话的,说是这样会吓到他们。=皿=

“啊小维,真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吧?”宽子太太很有活力地冲过来,围着维克托转了一圈。“小维现在看上去身体好了很多哦,勇利呢?”

维克托闪出一个迷人的wink,成功地让本想继续吐槽的美奈子和真利消了音。“勇利这几天有点紧张,晚上都没太睡好,所以,还在家里补觉了啦!不过,结婚前一天我和勇利是不能见面的,那么我就只好拜托朋友——也就是勇利的伴郎团——来陪他了。”

“咦?维克托维克托!勇利紧张?” 空挧流、流丽、流谱三姐妹已经十二岁了,因为学习花滑的缘故,幼时肥嘟嘟的形象也早已不见,三个小姑娘一起围了上来。

银发的男人摊摊手,然后打电话叫来了开着玫瑰金色布加迪的波波。

“对了,我把爸爸妈妈你们送到家门口,可以吗?”银发的男人撑着自己的下巴,有些苦恼地问。

与此同时,在冰场边的某间公寓里,勇利已经睡醒了,他才摸到手机和眼镜,就看到了维克托的留言,接着他摇摇晃晃地洗漱完毕,走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了四个坐在自家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的青年和少年。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还迷糊着的勇利被吓了一跳。经过披集的一番解释,他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说,一天都看不到维特涅卡么?勇利晃晃脑袋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郁闷地啃着维克托早上已经准备好放在保温炉里的食物。

“喂!不就是才一天不见面吗?你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啊?”尤里一脸不解。不过现在的他不只是身形上长开了,连人也沉静了不少,也不经常直接叫勇利“猪”这个称呼了。

呃,大概私下里还是会叫一叫的吧?

其实勇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紧张,但他就是害怕弄砸了婚礼,所以一直很不安。当勇利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后,尤里气不打一处来地哼了一声,然后就一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这个实际年龄比自己还大上好几岁的家伙。

“嘛,怎么说呢,结婚好歹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勇利会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披集赶紧安抚自己的挚友。

克里斯耸耸肩,拉开餐桌边的凳子坐下,“明天以后,维克托这个曾经属于世界的男人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为什么,要紧张呢?”越听这话越感觉会起反效果的季光虹从一边伸出头来,“克里斯你不要这样说啦,在我们国家可是有‘人生四大喜’的说法哦!”说完他就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

等到勇利发现他们四个变得都快要比自己还紧张了的时候,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个,你们做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开始紧张了……我……其实也没有啦,就是莫名其妙地心情而已,你们放心啦,我不会逃跑也不会躲起来的!”说完他羞怯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们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勇利突然镇定了下来,就在尤里跺脚、克里斯耸肩,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勇利跳了起来。

“天哪!”勇利有些无措地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维特涅卡的事,他的身份,我们忘记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了。一会要是……”他想说要是他们来了该怎么办。

听勇利想的竟然是这么一件事,伴郎四人组齐齐扶额,“这么重要的事情,勇利怎么可以忘记啊?你和维克托果然是笨蛋夫夫吧?”四个人一脸受到了暴击的表情。

克里斯拦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勇利,敲了敲他的脑袋,“乖孩子还是一会就告诉爸爸妈妈吧,不然爸爸妈妈以为是你要隐瞒什么会很生气哦!”嗯,又是这种欠揍的语气。

“嘿,说认真的,早点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伯父伯母又讲道理又温和,只要你能幸福他们不会介意的啦!”对挚友的父母比较熟悉的披集说。

勇利不知道怎么办,“可是……”他有些犹豫了起来,“爸爸妈妈他们,恐怕难以……接受吧?”

正在这个时候,尤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真是笨蛋夫夫,不让你和那家伙见面,又不是不让你俩打电话,问一问维克托怎么办不就行了?”

勇利听话地拨了号码,可是正当他准备拨通的时候,维克托却抢先一步打了过来。维克托也是来和勇利说这个问题的,他在高速公路便给车加油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也有点慌,于是打电话给勇利商量一下。

这实在是一个大失误了,前一阵因为那些事情太过高兴,竟然忘记了这个问题,维克托立刻开始害怕勇利的家人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不说想要拐走勇利。

还是尤里抢过了电话,连骂带说的让他淡定地将胜生一家和勇利的朋友送过来,坦白的事情让勇利来说,并且四个人连番地下了无数个保证,才让维克托乖乖地到自家城堡去准备后续事宜。

在胜生一家还有西郡、优子和美奈子到来之前,房门就被礼貌地敲响了,“您好,是胜生先生吗?请签收您的Anderson&Sheppard三件套。”

勇利愣了一下,然后被尤里推过去签字,然后抱着那个扁形的精致盒子走回了客厅。

打开盒子,只见一套黑色的英式全定制西装,平平整整地躺在盒子里。

“好厉害!”还没有20岁的季光虹赞叹了一声。

才将衣服挂好,又将衬衫领带以及袖扣强迫症一样地准备到位,门口就传来了宽子太太的声音。“这里是维克托家吗?勇利在的是吧?”这句话一出来,门内的几个人好一阵混乱。

五分钟以后,好容易在尤里的怒视下恢复正常的勇利,像一只小绵羊一样,哆哆嗦嗦地去给妈妈开门去了。

门刚一打开,勇利就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亲人和朋友,“啊,那个、那个爸爸妈妈,美奈子老师,还有西郡和小优,你们……好久没有见了……”勇利下意识地慌了一下,才想起来,匆匆忙忙地请他们进屋里来。

“打扰啦!”宽子他们齐声说,非常JAPANESE的礼节。“勇利!啊,还有四位小伙子!”

在互相打过招呼以后,伴郎四人组表现得乖得不得了,就连尤里和克里斯也做出了一副稳重的青年模样。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午间细雨,也有可能是一个不忍直视的修罗场。当勇利将亲友们都拉进自己平时和维克托睡的房间时,留在客厅里的四个人都差点屏住了呼吸。

“你们说,维克托还有我们现在都是非人类生物这件事,会不会吓到勇利的爸爸妈妈?”光虹有点不确定地问。忽略掉尤里“我现在还不是”的抗议,克里斯撑着腮帮子闭眼,“谁知道呢!不过维克托那家伙预先应该留下过什么线索吧?更何况当时他玩失踪什么的,勇利的父母也挺冷静的来着。”

披集抱着脑袋摇了摇,“不对啊不对啊,这两件事根本就不能比嘛!”他也是很担心的样子。

再说这边,勇利拉着爸爸妈妈他们进了卧室,想要说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将那些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带着亲友们参观起家里来。

现在,他们的家里早已不是几年前一派极简的模样,地板重新换成了维克托也很喜欢的榻榻米,床放在正对着窗的地方,就连装饰什么的也多了起来。说完这些,勇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勇利……是在为难吗?”利也虽然是个标准的九州汉子,但也少见的有他细腻的时候。勇利急促地“啊”了一声,然后赶紧摇头。

没办法,怎么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宽子也双手握在一起,“勇利一直在犹豫呢,是……关于小维的事吗?”勇利没有想到妈妈一下子就猜到了,“妈妈,爸爸,你们怎么知道……”

“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啊,勇利在烦恼着的时候,妈妈可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的。”宽子太太依旧是笑呵呵的。

这时候,优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觉得,勇利将要说出口的,会是什么厉害的事情。

十分钟过去以后,勇利终于开口了,“那、那个,有一件事……前些时候太高兴了,就忘记了说……”他看到妈妈鼓励地眼神后,继续说了起来。

“维特涅卡的祖父是血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吸血鬼……”勇利决定破罐子破摔,直接说出了最有冲击力的内容。然后,他不敢停下来地将尼基福罗夫家族、西里尔的故事、维克托的半血族身份、前些时候那场误会的真相、维克托因为自己而起的厌血症,还有朋友们的初拥都说了出来。

最后,他并齐脚跟,非常正式地鞠躬,“对、对不起,爸爸妈妈,真利姐,美奈子老师,还有西郡和小优……我想,任性这一次,让我永远陪着他!”

勇利是很少说这么长一串话的,几个人被他如此长的话语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难以消化这样大的信息量。他们的表情几乎和勇利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不敢看面前的亲友们,声音越来越小,“就是……这样,抱歉,可能吓到你们了……”

就在他的心里越来越厉害地打起鼓来的时候,却忽然被一双手拉到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那是属于妈妈的怀抱。“勇利,你说的是真的吗?”宽子太太明显有些不敢置信,这也是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过玄幻的关系。

“嗯……嗯,维特涅卡也是……从西里尔祖父的手记里看到的,我和他吵架以后才……”勇利将脑袋埋在妈妈的肩头,有些想哭,又觉得太丢人了,只好闷着声音说。“我知道妈妈你们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但是……”

话说到这里,真利翘着一只脚靠在门板上,“呐,我说,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总要给大家证明一下吧?虽然那家伙莫名其妙的ins还有莫名其妙地昏倒什么的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不过跨物种混血这种设定……”

“真利姐,你说‘莫名其妙地昏倒’是什么意思?”勇利听到这个一秒钟抬了头。没办法她只好和优子一起将维克托不让他们说的两件事全部抖了出来。

一看勇利的表情又是想哭的样子,真利赶紧叫停,“你……今天不许哭,结婚以前哭什么?”她想了想又说,“我告诉你这个可不是让你自责的。”

美奈子接上话头,“嗯,比如说要让我们相信需要一些证据,你不是说你那些朋友们都已经初拥过了吗?那他们现在应该全都是超级帅气的吸血鬼了吧?那么……”后面的话美奈子不说勇利都明白了。

“可是,这样的话,爸爸妈妈会不会害怕什么的。”他知道自己和维克托已经领过了结婚证,所以结婚没有任何问题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让亲友们与维克托因为这个而有所疏离。

宽子安抚地抱了抱自家已经长大了的儿子,宽和淳朴的利也同样过来拍拍勇利的后背,“勇利忘了吗,我们可都是很开明的家长呢!勇利不用担心的,小维是这样的身世的话,也难怪以前从来没有说起过。”

“小维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们都知道的,就算是半、半血族,除了我们要适应一阵子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好啦,很酷呢!”宽子太太没有一下子消化掉这么多信息,但她一向都是先从勇利的角度着想的,“这些年维克托确实不容易。”一向护崽的美奈子也如此表态。当然,勇利觉得美奈子老师很可能是出于想看看外面那几位血族状态的花痴心里啦!

“所以说,他们现在都是……”美奈子果然问了。

勇利摇了摇头,“啊,不、不是啦,尤里奥年龄还太小了,维特涅卡说过几年再说。”

美奈子撇了撇嘴,“什么嘛,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太小吗?奇怪的俄罗斯人!”

“勇利,想做什么决定好了就去做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欢迎小维的,”宽子太太扶正勇利的肩膀,认真地对他说。从勇利小的时候开始,宽子对于这个敏感的孩子的教育方式就一直是鼓励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现在,可以去满足一下美奈子前辈的好奇心了吗?”

黑发的青年努力憋回了还没有掉出来的眼泪,又抽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边上的西郡和优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他出去和正在客厅大眼瞪小眼就差拿自己打起赌来的四个人提出美奈子的要求时,四个人全都愣住了。披集和季光虹傻在了原地,克里斯挑挑眉,也没有弄清这是什么脑回路,就连不需要去做“奇怪的展示”的尤里也瞪大了眼睛,“哈?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最后,勇利还是欲言又止地让披集、光虹还有克里斯变化出血族的状态,然后去把亲友们以及最重要的要求提出者美奈子老师请了出来。

再然后,这就更不得了了,美奈子和真利爆发出的高分贝尖叫几乎要刺穿这间公寓的楼顶,那三位五感本来就比人类发达,简直觉得无法理解,他们怎么可以发出这样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克里斯、光虹还有披集,可以请求合影吗?绝对不会外传的啦!”他们两个不知从哪里变出了纸和笔,然后一脸崇[hua]拜[chi]地递了上去,就差去揪他们的尖耳了。

不过拍照这件事披集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好嘛好嘛,我们来自拍一下啦!”他说着就光速掏出手机,将还在蒙着的季光虹、一脸面瘫的俄罗斯大猫还有抛着媚眼[?]的克里斯和她们一起装进了取景框中。好吧,成果还是不错的,他们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勇利也告诉了他们明天晚上的初拥计划。

“只是……很久以后就没有大家陪伴了心里还是很难受啊……”勇利低头嘟囔起来。

熟知自家敏感脆弱的儿子在想什么,宽子安抚了勇利好半天,“就算勇利不这样选择,也会有一段时间要这样度过的是不是?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的不是吗?勇利只要和小维一直好好地生活就行了,这才是最让家人放心的事啊!”

有了这样温柔的劝说,等到波波被当成苦力来接他们去尼基福罗夫城堡住下的时候,勇利已经基本上想通了。

在经历过和爸爸妈妈的这一次谈话,勇利的心里不知怎么,就安静了下来。他在宽子他们离开之后,让尤里睡在了沙发上,然后又给那三位夜里可睡可不睡的安排了消遣的事情,然后就道了晚安回到卧室去了。他卧在大大的双人床上,还是觉得就像少了什么一样,没有维克托黏在身上,就特别不适应,于是黑发的青年就缩在被子里给维克托打电话。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差不多要有一个多小时,其间勇利愉快又有些惆怅地,向维克托说了今天和亲友们格外顺利的坦白过程,之后他立刻得到了维克托紧张兮兮的安抚,还有隔着电话的一个黏黏腻腻的亲亲。

本来,勇利一直以为自己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一定会睡不着的,可是当他和维克托互道了晚安之后,却出奇安稳地睡到了天色微亮。这个时候,尤里已经带着莉莉娅老师来拍卧室的门了。

莉莉娅虽然平日里就一脸严肃,好像别人欠了她多少钱一样,与雅科夫教练十分有夫妻相,但今天脸上还是带了一丝喜悦。妆容其实在两个月以前礼服打版的时候就试过了,并且维克托还拉着勇利拍了无数的结婚照,各种妆容都几乎试了个遍,然而这位严肃又信奉“美即是正义”的女士还是在六点不到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这里。

等莉莉娅精益求精地给勇利,还有他的伴郎团们化好妆容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真正到了尼基福罗夫城堡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了。勇利一边啃着刚才维克托和他擦身而过塞到他手里的小饼干,一边在心里承认着自己忘记吃午饭的事实。

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

仪式正式开始是在下午的五点整,维克托总共就邀请了几十人,他并不想让自己和勇利的婚礼被其他人看见。

今天的维克托·醋王福罗夫也是很有占有欲的呢!

勇利在房间里已经可以听到后花园中传来的音乐声了,双方的伴郎都已经入场,维克托那边的伴郎是海因里希、雷奥、李承吉,还有画风正常版的波波。

负责担任戒童的是流丽和流谱,她们把戒指交给了主持婚礼的霍森菲尔,而空挧流自告奋勇地负责了拍摄的工作。

“勇利,该出场了。”利也对儿子鼓励地露出笑容。黑发的青年再一次检查好脚上的冰鞋,维克托早就和他说了,这会是一场冰上的婚礼。

黑发的青年深吸一口气,然后在父亲的陪同下,踏出了休息间的大门。转过几道走廊,真正走出了这栋建筑的时候,勇利才发现通向那个冰场的路已经被一瓣瓣鲜花所铺满,为数不多的宾客们围绕着冰场坐成一圈。他跟着父亲一步又一步地前行,离冰场的入口边那个一身白色西装的银发男人越来越近。

刚刚还镇定着的勇利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有点润湿了,这么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一段路上,他竟然回忆起了很多东西。这些年,他和维克托走到今天到底经历了多少?他们一路蹒跚地在爱情的道路上长途跋涉,终于迎来了这么一场婚礼。

勇利一边想,一边努力地憋住即将落下的眼泪。

银发的男人就站在那里,笑着等待他。利也将勇利的手递给维克托,他有点无语地想起来了一件事,当初勇利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就和宽子开过玩笑,说自家儿子这么害羞敏感的性格,是不是以后直接把人嫁出去算了。

嗯,现在看来,真是说得很准啊!

维克托拉住勇利的右手,他并没有像对待女士一样平托着,而是直接与那双略小了一些的手十指交缠,扣在了一起。

他们一起摘下冰刀套,踏入冰场。霍森菲尔与莫洛斯正站在冰场中间的位置。虽然他二位并不是专业的选手,但好歹活了这么长时间,滑冰什么的,也是会一些的。

这个时候,八位伴郎也已经站在了那里。除去七位男子单人滑选手以外,就连克里斯的爱人海因里希,作为克里斯的御用编舞,也是不折不扣的滑冰出身。

就像无数次比赛时进场一样,似曾相识的入场让勇利顿时安定了不少,他在五分钟以后,与维克托一起,在预留好的地方就位,伴郎们也都候场去了。这也是一般婚礼时沿用的习惯。

那么,现在,属于他们两个的婚礼正式就开始了。

“尼基福罗夫先生,胜生先生,虽然很可能是废话,不过还是让我问一句,你们两位准备好了吗?”莫洛斯狡黠地挤了挤眼睛,“我想你们的答案应该都是肯定的,所以,霍森,可以开始了!”

听见这样一句话,来宾们都被逗得笑了起来,他们都纷纷鼓起掌来。

霍森菲尔微微地勾起嘴角,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家的小厨师还是当初那种爱玩的性格呢。

“那么,我将冒昧地在此引导二位,向始祖许下誓言。”霍森菲尔在心里笑了笑,脸上依旧严肃认真地说。

“血族的始祖,尼基福罗夫谱系的最高上亲,我们来到您的面前,为您的和即将成为您的子系的孩子们祈祷婚姻的祝福。不论世间种种束缚,在黑夜的拥抱中永远相守,在始祖的庇佑下永恒拥护,直到时间尽头。”在诵念过选自《诺德之书》的祷告词之后,铂金色长发的血族侯爵转向了站在他左侧的维克托。

他对着维克托微笑,然后重新开口,“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你是否愿意成为这位先生的伴侣?无论黑暗还是光明,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并引导他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将永恒的时间始终不渝地与之共享?”

银发的男人眼眶有一点微微地发红,他紧紧地盯着勇利的面容,脑海里是认识勇利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我愿意。”他听见自己一刻也没有犹豫地给出这个答案。

“胜生勇利,你是否愿意与这位先生缔结婚约?无论黑暗还是光明,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并且自愿选择加入他所在的世界,与他相爱相守直到永远?”霍森菲尔又面向勇利问出了相似的话语。

勇利尽力地睁大眼睛,就好像这样做的话,已经盈满了眼睛的水珠就不会滚落下来一样。他鎏褐色的眸子里水光不停地闪动,勇利的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两下,然后他的目光迎上了维克托温柔的视线。

“我愿意。”他在刚刚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那三个字以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家恋人也期盼了无数次的话语诉之于口。

明显感觉到,这两个平日里秀恩爱几乎达到没羞没臊程度的小夫夫都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莫洛斯狡黠地露出了半颗还没有变长的尖牙,“宣誓什么的你们有一整个晚上可以做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围观了,那么最重要的事就是,请二位交换你们的戒指。”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刚刚戒童们交给霍森菲尔的两个装着戒指的首饰盒,维克托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枚套在勇利的左手无名指上。

几分钟前,这里还有着一枚金色的素戒,而现在,它已经光荣地成为了固定充当挂坠的东西。维克托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金色的圆圆的东西,他耐心地等着勇利哆嗦着将戒指套在自己的右手上,然后不等莫洛斯说什么,就一把拉过勇利,吻了上去。

莫洛斯很上道地跟着来宾们起哄,然后等维克托好不容易放开了怀中的薄皮小猪的时候轻咳了两声,“嗯,我还没有说请二位可以接吻了啊……”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你们再来一次吧?”

这下,勇利的脸轰得一下,变成了火烧云的颜色。而这种颜色一直到晚宴结束维克托拉着勇利上楼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消退的迹象。

“维恰!”安德烈管家为宾客们安排好客房以后,叫住了他们,“勇利的初拥,你自己……可以的吧?”这个问题问起来略有些尴尬,看到维克托点头以后,管家先生就叮嘱了他几句,说是虽然初拥不会像他自己的转化那么痛苦,但还是会难受的。

维克托早就发现勇利又习惯性地不好意思了,他偷偷地在某人软软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拖着脸上颜色更红的人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好嘛,这样一来,勇利又缩得只能看见一个黑黑的发顶了。

“勇利,”维克托关上门以后,才把某人从自己的怀里挖了出来,“勇利是想先让我为你初拥,还是……先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银发的青年温柔地在勇利的脸颊上轻啄。

听到维克托这样问,勇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维克托是在开玩笑。他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银发的男人一眼。维克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勇利不生气不生气,先来初拥就好了嘛,不过……”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地凑近,“就是勇利会有些难受了……”维克托实在是有些担心,他家勇利能不能撑得住。

然而勇利的反应又让他吃了一惊,“到了现在,维特涅卡还要这样动摇吗?不是早就说好的,维特涅卡还要担心什么!”他的鼻尖轻轻皱了一下,又瞪了维克托一眼,“安德烈管家不是说了不会像……那么痛苦嘛,还是说维特涅卡觉得我忍不过你啊?”他半开玩笑地说着,伸手做出又要戳某人发旋的样子。

维克托赶紧躲开来,笑着捉住勇利的手,“还真是坏啊,勇利!不过是担心你嘛!”银发的青年当然知道勇利刚刚模糊了声音的那几个字是不想再提起当年不开心的事。

他在浴池里放满冰凉的水,拉着勇利坐进水池之中,让黑发的青年半躺在自己屈起的腿上,“勇利这么有信心,就准备好吧,现在就可以给勇利爱的初拥了呢!”说着眯眯眼睛,闪出来一个足以让勇利晕头转向的wink,“然后,勇利就可以摘掉这副挡住勇利眼睛的眼镜了!”银发的男人说着露出一边的牙尖来。

勇利已经完全习惯了血族的形态,他并没有在维克托向自己俯下身的时候感到害怕。微凉的牙尖与脖颈处细腻的皮肤接触,黑发的青年有些紧张地抓住了维克托的衣摆,锐利的齿端穿透皮肤,他因为刺痛而紧张了起来,但片刻之后,属于维克托的气息就将他紧紧包裹了起来。

水温非常冷,但勇利没有什么感觉,他可以察觉到维克托的吮吸,却渐渐在血液流失的情况下,模糊了意识。

冷吗?似乎应该是冷的,不过这并不是来自冷水的温度,那是身体缺少血液的情况下的一种感觉。

勇利开始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那是身体内外的寒意带来的麻木。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一遍又一遍地提示自己,维克托再三强调,在这个意识的过程中,必须保持强烈的控制力,保持已经降到极低的心率。

就在他血液流动的速度随着心跳而减缓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那两个不大的齿洞沿着维克托的牙尖,进入了他的体内。那是一种冰凉的液体,让已经冷到麻木的勇利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银发的青年松开恋人的脖颈,举起空着的那只手,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他紧接着用力将伤口撕裂开来,暗红色的血液带着淡淡的甜意流淌出来,维克托将手腕紧紧地贴合在勇利颈边的伤口上。因为有了属于血族的毒液,维克托的血液在毒液的引导下流淌进勇利的身体之中。

尽管不是非常清醒,但勇利还是马上就感觉到了,这是维克托的血。

让他十分意外的是,尽管平日里维克托的体温总是半温半凉,但他的血液却出奇的温热。

维克托将勇利的血液几乎吸取了70%,他现在已经可以较为正常地接受鲜血了,为了能够亲自给勇利进行初拥,某人也很积极地治疗着自己的厌血症。此时属于人类的血液需要尽可能地被血族的替换,他在勇利的指尖划出一个十字形的口子,便于排出无用的废血。

当勇利感受到的温热渐渐变成一种烧灼的时候,维克托才移开自己流着血的手臂,随意地舔去毒液,使得伤口得以自然恢复。他又抓起一边提前放好的血袋,皱着眉头不是很顺畅地大口喝下,用来补充力量。

那种灼热就像是在燃烧,不属于自己的血液沿着每一条血管流淌,就像是岩浆流过了即将干涸的河床一样,瞬间将残存的人类血液蒸发。这种过程伴随着的是被火侵蚀的疼痛,流窜着攻城略地渐渐靠近五脏六腑,一点点加强着进攻的步伐。

勇利条件反射似的扣紧了维克托的手,维克托看着自家的小爱人坚强又努力地忍耐着,整个人都心疼极了。虽然他知道勇利承受的大概是什么样的疼痛,也知道这和自己当初相比已经减轻了很多,但就是心疼得不得了。

接下来,就是几个小时漫长的等待。

维克托轻轻挪开勇利的身体,让他半躺在冰凉的水中,这大概可以降低一些血液的燃烧感。

模糊之中,勇利总算知道当初维克托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不,也许这还不够,这只是他年长的爱人所承受的几分之一也未可知。

青年黑色的碎发被液体打湿,乖顺地待在那里,他蹙起眉头,似乎在忍受着已经渗透进心脏的火焰。疼痛从微薄的地方探入,和仅存的防御开始了绝无快速可言的拉锯战。

在这样的过程中,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暗红的血色浸染,勇利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双耳、牙尖,甚至是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生着变化。

心脏渐渐放弃抵抗的时候,血色轰然冲进了勇利脑海中的意识深处,之前再多的煎熬,和此时脑中尖锐的刺痛感比起来,也显得不值一提了。

汗珠已经变得无色透亮,从额上滑落下来,淌进浴池中的冷水里,就在这时,所有的痛觉一起袭来,向着某一处压去。勇利的心脏最后沉重地跳动了一下,然后终于结束了它作为人类器官的使命。

所有一切都归于无寂,灼烧、疼痛、冰火交织……这些感觉全部都消失了,勇利实在是太累了,他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焦急等待着的维克托,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需要休息。

维克托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从未给予过任何人初拥,也不会再给予任何人,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勇利是否可以成功。而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银发的青年将变得和自己一样“温热”也更加完美的勇利小心地从浴池里捞出来,放到床上铺好的浴巾中间,并且认真地给他擦干净身上泛着淡粉色的血水,又将人塞进睡衣里。他仔细地凝视着乖乖睡觉的那一小只,轻轻地笑了起来。

两天之后,当勇利睁开他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眼睛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空气中五彩斑斓的微尘,而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他还来不及感叹变成吸血鬼之后,因为太过厉害的视觉,再看维克托时比原来更加无法移开眼睛,就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咧着心形嘴扑了过来。

“勇利!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呦!”他一把抱住了还有些发愣的青年,“那么现在,来补上两天前就该做的……羞羞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还有几个哒~

话说小可爱们去不去CP21呀?

如果情况不变的话,

可能会有场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