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维勇』你是暮冰之华>第52章 [Flame before midnight]

还是那样静谧美好的姿势,维克托的右手从面前轻轻滑过,半仰着头,开始滑行。他在双簧管矛盾的那种缱绻沉郁中倒滑,手臂舒展,伸向远方。这是一种安静的矛盾感,他如此安宁的转过身面向滑行的方向,这是一个提刀燕式。松开冰刀,维克托开始加速,后内点冰四周跳,这是维克托的代名词,但这一次完美的跳跃却拥有人们从未感受过的安静。和乐曲一样,平静地点冰起跳,又平静地落冰,犹如教科书一样。

长笛的声音轻轻地飘了出来,和起初的弦乐声一起,融合出一种,隐忍又外露的“矛盾”,银色的长发在空中滑出一个弧线,像是暮色下一缕银白的月光,照亮了夜空,维克托的接续步之后,就是一组燕式旋转接蹲转再接换足蹲转的联合旋转。

音乐突然热烈了起来,维克托轻点冰面,他向后张开双手,在烈火一样的小提琴声中,仿佛是不顾一切地向着什么方向奔跑。如果说,在[Melt before midnight]里,那是天神投向人间的欢喜,那么现在的[Flame before midnight]里,就是凡人追逐神祇的无所畏惧。

下一个,是阿克塞尔三周跳,维克托其实已经可以不摔倒地跳出一个4A了,但毕竟不稳定,几乎没有完全完美的4A出现,再加上滑联对短节目的规定,也就老老实实地放置了一个三周跳。

键笙的音色跃动而清空,伴随着之后的编排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通过大屏幕,看到了维克托微微上扬的唇角,就像是凡人在神祇刹那燃起的火焰中煎熬,却犹如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勾手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维克托将联合跳跃放置在了节目的将近末尾,这也是因为转化之后完全不需要担心的体力,他才敢于如此安排。管乐组的轰鸣始终压不住小提琴的铮然作响,回旋曲式的旋律和代表着那个人的中提琴对话一样。火焰与人的抗争,越是坚持火焰越是猛烈,小提琴的声音也越发激昂;但抗争也越是猛烈,就算是被火焰侵蚀,也一如飞蛾扑火。

但凡人终究无法在神祇的火焰中安然存活,蝴蝶转后接幻影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维克托已经近乎于一个影子那样。旋转之后,音乐突然间轻柔起来了,木琴和钟琴的和鸣和苏格兰风笛一起,就像是黑夜中的火焰从未出现,天神依然高高在上,但无人知道曾有凡人追逐那火焰,化为灰烬。

就好像黑夜里湖畔的丛林,寂静安然。寒冷之中,为追求在林间慢慢跳动的,从安宁到生动,再到隐隐地尖锐的火光,在夜的黑暗包围中,将生命献祭给火焰。最后一个四周跳,最后一组旋转,都与开始一样安静,一切都定格在那个侧伏在冰面上的动作之中。

琴声终止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尽管可以看出,不管在情绪变化的衔接上,还是在编舞的优化上,与维克托之前的最完善状态相比还有不小的提上空间,但没有一个人否认用真实的心情滑冰的维克托给人们带来了震撼,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不一样的感觉。

走下冰场,维克托似乎还没有从那种情绪之中走出来,他有些安静地接过雅科夫教练手中的冰刀套,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老头一起,走上一旁的k&c区等待成绩。

他照例冲着不停闪动的镜头微笑,但雅科夫却感觉到,维克托的笑容就和之前的十几年里一样,并没有到达眼底。

“太棒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回归首滑,这是全新的尼基福罗夫,28岁,俄罗斯的王牌!”

维克托还是抱着自己的马卡钦抽纸盒,保持着非常温柔的微笑。他从刚才[Flame before midnight]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勇利,想他会不会看自己比赛。

多半是不会的吧?第三站就是日本站,勇利又会很忙了,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会不会感觉紧张啊?直到广播声再度响起,维克托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得分是110.62分!丝毫不出人所料的第一名!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尖叫和鼓掌,回归之战的又一次蜕变,出色的再登场!”如果这些话语让播音员用文字打出来,都不知道要无法控制地使用掉多少个感叹号。

这个成绩并没有刷新维克托个人的记录或者是现在由尤里保持的短节目记录,甚至和他自己的记录还相差了好几分,但作为赛季首战,却可以说是一个完美至极的答卷。毕竟,除了维克托,也没有人能够在赛季初的第一场比赛就可以拿到超过110分的成绩了。而且这一次的尝试,也算是有了成果吧!

好吧,不得不说,这其中也有他拥有所有的夜晚,那么长的时间反复练习的原因。

从k&c区离开之后,维克托就快速地躲开记者们,回酒店去了。他不知道,在众人都慢慢离开了冰场的时候,之前欲言又止的披集,有些纠结地嘟囔着什么,然后拨通了某个显示地址在韩国首尔的手机号码,声音很小又根本难以克制地抱怨起自己因为操心挚友的事,都快要当妈了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青年应声不多,但也仔细地听着某人的唠叨,竟然并没有嫌他烦。

这个时候,维克托已经洗完澡坐在了床沿上。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刚按亮电源键就看见了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提示,是莫洛斯还有霍森菲尔打来的。

他回拨过去,是霍森菲尔接的电话。

“维恰,怎么样?”维克托知道他是在问那杯血液喝下去是否起了作用,这件事情维克托在登上飞机之前考虑了半天,还是把关于始祖之血的事情告诉了他和莫洛斯,毕竟他们两个人对维克托是非常好的。

银发的男人“嗯”了一声,“不要担心嘛,这几天碰到其他人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他习惯性地一只手抵着下巴,“到回来之前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得到维克托这样的回答之后,才给德累斯顿交响乐团开完巡演总结,安排过直到明年春季巡演的排练任务,从德国赶回圣彼得堡的指挥家先生松了一口气。

“对了,比赛之后就尽早回来,那个副作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产生!”莫洛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凑到霍森菲尔手里的电话旁边。语气非常郑重地叮嘱,简直不能再担心的样子。

维克托反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来,“这个我知道,只是,你和霍森菲尔的二人世界不能过多久了哦!”莫洛斯不自然地挂了电话,然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维克托还是这样,再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做出开心的样子啊。

头发上还沾着将落未落的水滴,银发的男人钻进被子里,靠在床头。现在,从生理角度来讲,维克托是完全不需要睡觉的,但是因为心理上总想保持这个习惯,他还是在睡觉的时间让自己待在了这个本来用来睡觉的地方。

他还是习惯于裸睡的,大概这样皮肤直接接触布料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吧,特别是在这样的初冬,虽然介于冰冷和温热之间的身体无法感受寒冷,但是他还是喜欢温暖的东西呢!维克托戴着耳机,里面播放的正是他自由滑的那首曲子——[The Mask Will In Fire]。

第二天,维克托显然比短节目的时候更在状态,可以说他一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时候,就已经在节目的情绪之中了。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笑眯眯地给认识的选手们打招呼,而是自己做起了热身。

不过,对于他来讲,热身这个词似乎不太对啊!

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按照短节目的成绩,他还是最后一位上场,不明真相的披集作为维克托和勇利关系的知情者,虽然好奇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是担心地在维克托经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披集觉得事情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The Mask Will In Fire]是维克托准备了两个赛季的自由滑,这一点在赛季之初就被德国《Bild-Zeitung》的记者挖掘了出来,因此每个人都在期待打磨了一年的这段节目。而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原来只是维克托为了追求新意偶然选择的曲目,却在这短短的小半年里有了真正的意义。

银发的男人踏上了冰场,而几十公里外的圣彼得堡,某个正处于休息日的金发少年也嘟囔着打开了电视。“啧,又把头发弄成了这个样子!”尤里说是说,却细心地发现,这个“老头子”的皮肤较半年前又白了一些,有些不正常。

其实,现场的冰迷们在一天前,看到维克托重新束起的长发时,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这个男人无论是长发还是短发,都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魅力。特别是现在,和少年时期长发的中性美不同,这样的维克托一看就是成年男子的感觉,却总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气质,非常难以形容。总之,和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是不同的。

他滑向冰场中心,扬起手臂向四周的观众致意。人们才在注意到他的银发之后,看清楚了今天他自由滑的表演服。那是一件类似于衬衫样式的表演服,属于灰度色系的三色交织,以不规则的方式渐变。布料表面点点亮光,给人周身空无一物的感觉。看到这样一身服装,他们才想起维克托这个赛季的主题——‘Kissing To The Void’中的“虚空”一词,再结合自由滑的题目,蓦地就感受到了“假面”与“真相”之间的错综复杂。衣袖从上臂偏上的部位中间截断,以银色的锁链将两部分衣袖连接,优雅之中又带有维克托式的新意。



“下面,我们最后登场的就是昨天的短节目中以全新的姿态回到了我们视线当中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选曲任然是新创作的一首曲目,[The Mask Will In Fire],作曲者肖斯塔科。”

有了昨天的预热,今天维克托一出现在冰场中的时候,诺大的场馆内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注视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今天他会为大家带来怎样的惊喜。特别是,打磨了两个赛季的自由滑,不同于第一次公开表演的短节目,观众们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这首[The Mask Will In Fire]一定更为完美,真的是很让人期待啊!

维克托站定之后,出乎意料地在冰面上半跪下来,左腿弯曲,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另一条腿往背对的那一边伸直。他上半身向后形成一个弯曲的弧度,仰起头,右手遮挡住半张清俊的面庞,左手虚指着向身后延展的右腿。

由于这个姿势,维克托修长又骨节清晰可见的手指、被垂落的发丝微微遮挡的半张脸,都通过高高悬挂在冰场顶部的LED屏幕,让每一名观众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有好几位忠实的俄罗斯迷妹当场就尖叫了起来,又被身旁还保留了一些理智的同伴捂住了嘴。

看,战斗民族的少女就是这么疯狂。

更何况,迷妹可是一群和冰迷截然不同的生物啊!

不止如此,许多人都被维克托所表现出来的柔韧程度吓到了,虽然他既没有下腰,又没有向后仰去的时候表现的太过明显,可是他已经28岁了,在正常的人们眼里,这还是很不正常的好吗?

维克托一点都没有在意这些,他现在的年龄,在血族里估计也就是个小孩子吧?他可是连贝尔曼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的人哦。

将人们的注意力拉回冰场中心的是音响中传出的陌生音乐。

现代键笙和苏格兰风笛交织在一起,曲调渐渐变得清晰了。那似乎是在相互衬托,又在相互遮盖对方的声音。二者的音色一个温柔一个清亮,互相追逐一般自由回旋,给人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愉悦欢快。

不过,也有少数懂得古典音乐或者比较细心的观众感觉到一些异样的感觉。这一段序曲虽然风格轻松,但偏偏在里面使用了比较多的非和谐音程,即除去纯一度、纯四度、纯五度、纯八度以外的其他音程。甚至更有专业的乐手发现,在这一段中还可以发现几个非常有不真实感的增四减五度音程。

这下,这些聪明敏锐的冰迷的心里就突然有了一种很没有底气的不安。现在维克托在冰面上优美地舒展手臂,那些看似潇洒的滑行,那些属于成年男子的放松、自由愉悦的燕式、鲍步还有编排步法,和配乐的小广板一起,让他们的心里似乎都有了一种隐隐地不安稳,就像是,不那么真实的感觉。

其实,这些观众们的感觉是绝对正确的。

中提琴的声音在没有察觉的时候,接入了主旋律的部分,等到有人开始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向着风笛的乐声缠绕过去了。

这首自由滑中,维克托同样没有将跳跃放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因为对这个节目的熟悉,在滑行的时候,不论是莫霍克步还是乔克塔步,就是平常的普通滑行,在观众们看来,都有一种熟悉的放松之感,这样的放松就好像他随意地看待一切,对于一切都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这些表面上的虚假总有一天,会消失无迹。

维克托很好地将自己对节目的熟悉和节目中人的灵魂联系在了一起,也就是这样,才使得他的身上出现了一种让人无法说出来的感觉。虽然看起来不在意,但却有一种隐忍的坚持。他沿着冰场边沿滑行加速的时候,曾经闪现的清亮曲调就好像被大段中提琴的华彩裹挟一样。

不过现代键笙和苏格兰风笛的声音并未消散,在呜咽琴声的笼罩下,那一缕明媚依旧光风霁月,依旧试图化成火焰,去卷向包裹了真相的虚假。

渐渐地,长笛和小提琴也加入了阵营,在维克托起跳的时候,清空的旋律自一瞬间飘扬出来,尽管在他轻轻落冰之后,就复又淹没。

“勾手四周跳!完美地落冰,维克托再一次告诉我们什么叫做教科书。”解说员带了些调侃意味地表达着自己的钦佩。

落冰之后,银发的男人转过身来,他低下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身体前侧徐徐伸展,侧着腰,以这一侧的脚为支撑——这是一组编排步法。

之前的一个跳跃以后。明显地整体节奏几乎无法察觉地加快了几分,燕式滑行之后,很快就是第二个四周跳,所以很多观众并没有注意到维克托的燕式和一年之前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如果这是一个提刀燕式的话,那么从高度上就大概可以看出,维克托的软度似乎并没有因为年龄而下降,反而是提高了不少的。

第二个跳跃维克托编排的是一个4S,就像是应和着一样,音乐伴着他的跳跃起伏,在一组燕式旋转接半贝尔曼旋转之后,管乐组再次汇聚在一起。维克托侧身,身影在冰面上倒滑,转身以后从冰场的一端开始向前滑行,那两个冰刃留下的弧线平整而充满美感。丝毫不突兀地接入了一组3A+1Lo+3S的联合跳跃。现在,管乐和苏格兰风笛为主的合奏已经渐渐可以和一直缭绕的低音声部持平了。

当然这并不是维克托最好的水平,因为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完全“入戏”,让内心的感觉带动自己,改变了之前已经编排好并且练习了许久的方式,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是从中段开始。维克托身上的那种感觉已经越来越到位了。

蹲转以GOE加满的水准结束,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有对于自己和勇利的事,也有对那场记忆犹新的德交交响乐巡演。在完成以4T为主的一组跳跃之后,那种感觉已经稳定了下来。在小提琴越来越清亮的吟唱声中,以一个后内点冰四周跳为突破口,属于真相的火焰猛烈喷发。

这是一种经历过《钟声》的空寂、《悲怆奏鸣曲》的愤懑,还有辛德勒的黑暗岁月之后,揭开了一直维持的假面之后,属于真相的冲突与抗争。

自由滑的最后一段开始了,蝴蝶转接蹲转再接换足蹲转的时候,开头处的第一主题再次呈现。不同于一开始那种欢快却不真实的感觉,这一段主题旋律以小提琴和双簧管演奏出来,瓜氏琴使声音多了几分沉稳。阿克塞尔三周跳之后,更是如此。

接续步、4Lz+3T、最后照例是一组旋转收尾。维克托在木管乐器组温柔而欢愉的轰鸣时,竭力半仰着头,一手张开在眼前一英尺处,冰场上就像是腾起了熊熊的火焰。他似乎在接住什么碎裂的东西,另一只手在身后有张力地微微扬起一个角度,暴露出微微有些瓷白的喉结,让许多看着大屏幕的观众尖叫起来。

通过这套自由滑,大家都看见了维克托在感情表达上,以可见的速度升华。但唯有维克托自己知道,他只是渐渐习惯了如何在冰场上,面对所有的观众,将自己的情感去控制住乐曲,而不是和从前那样,以一种表演的心态去表演。

说实话,当初选择这首曲子时,维克托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真的体验到如此相似的情绪,也不知道有一天会如此无奈。

他就像这首乐曲中的那个人,无法告知实情,却比任何和人都想将真相和盘托出,只是希望,到那时能够得到他的勇利的谅解……自己的选择。可实际上维克托自己也没有这个把握,但终会有一日,所有不得已的隐瞒都会消失不见,他知道这一点。

这就是短短的四分多钟里,他在冰上所想表达的全部。

要是勇利可以看到就好了啊!维克托相信勇利这样敏感,一定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不幸的是,为了准备不到二十天以后的日本站,已经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训练的勇利,是真的没有看大奖赛的首场比赛。

倒是勇利的爸爸妈妈还有美奈子他们一秒没漏地看完了全场。

此时,维克托已经坐在了等分区里。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尝试以自己的情感滑冰,维克托到现在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节目之中。

就在此时,广播中传来了清楚但又难掩激动的男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得分是207.47分!已将近20分的差距领先于第二位的选手,维克托果然是维克托,赛季之初首战就出色地获得了优胜!”

维克托在k&c区站了起来,他向沸腾起来的观众们送去一个wink,稍微致意之后,就站起身离开了镜头的范围。

就在他要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维恰,你变了,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希望你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西里尔那家伙,也有十几年没见了,祝你成功,再见!”维克托在起初的惊讶之后,就回过头来安静地看着以几乎不可能的平和语调说着这些话的雅科夫教练。

雅科夫说话声音不大,也许是怕别人听见,但维克托认认真真地听清了每一个字。刚才,当雅科夫叫出他的名字时,维克托便怔然地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报以微笑,颇有些更加无奈地意味。

是啊,他真的变了。以前的维克托是什么样子的呢?

以前的维克托获得了优胜的时候,会任性会撒娇,偶尔还会冒出孩子气的一面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明也是高兴的,却已经不太想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以前的维克托难过的时候,会郁闷地趴在某个地方,会哭得眼泪噼里啪啦得流;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抿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来。

半年的时间,确实是很短的啊!维克托怔然想起这些,笑着回应了雅科夫教练,却在心里突然一惊。原来,自己确实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而这些变化,不可以。至少等到面对勇利的时候,他就必须是原来的那个维克托。

他在心里更加坚定了某个半年前就下定的决心,而这同一只蝴蝶翅膀扇出来的第二阵风,却给最后的结果起到了加强版的影响。

有些自嘲地摇摇头,走出休息室。他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当他再次推开门、踏上领奖台,进入公众的视线中时,他就又变成了那个温煦优雅的维克托,似乎连微笑的弧度,都与之前没有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