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终了, 标志着结束的音符余韵在礼堂中回荡开来，最终缓缓消散。
黑压压坐满了人的礼堂中静默了两秒，随即便一致地响起了热烈如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在为这场合奏而鼓掌，为音乐构成的盛典致以最真诚的赞美。
最后一个音符从指尖下奏响, 食蜂操祈的指尖在几秒后才离开琴键。
她扬起下巴, 舞台顶部炫目的光凝聚成辉耀的光团，在她瞳孔中形成明亮的光点, 过于强烈的光线刺激地使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掌声响起, 食蜂操祈才从琴凳上起身, 走到御坂美琴身旁同她并肩，两人一起弯腰，为这场演奏进行谢幕。
璨烂的光落在少女的发梢和肩头，跳跃着在空气中沉沦旋转。
这是圣诞夜最盛大的演出。
*
帝丹高中的寒假在圣诞节后的两天开始，就在新年的前夕。
“今天的雪下的好大。”
食蜂操祈抬起头, 端详着天空的景色。
现在已经是深夜，盛大的雪在白日里就已经落了下来, 现在只在天空中飘飘摇摇地落下几小片零星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在玻璃橱窗的一侧融化晕开成水渍，白雪于细窄的窗檐上堆积成浅浅的一层。
在这一年度的最后一天，她们并没有待在温暖的学生公寓, 而是盯着冬日的冷气聚集在了广场上——广场上到处都是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他们聚集在这里, 一同迎接着新年的到来。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是跟毛利兰她们相约一起来的, 只不过新年的氛围容易使人上头，她们很快就被人群给分开了。
不过, 她们也十分乐意和毛利兰分开行动就是了——毕竟, 江户川柯南也跟毛利兰在一起。
在这个迎接跨年的时刻, 大概没有人想要碰到突然发生的凶杀案吧？那样绝对会把积攒的期待和好心情给破坏掉。
御坂美琴站在人群之中侧过头，看向广场上显示着时间的大屏幕：“马上就是新年了。”
距离新年只剩下短短十几分钟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她轻声说，“……总觉得，到东京来还是昨天的事情。”
委实说，抵达东京至今的这个学期要非常刺激——比在学员都市的时候刺激的多。
在学园都市时虽然偶尔会有些大事件、基本都是些疯狂研究员干出来的好事，但总体来说，能发展到杀人这个地步的事件其实并不多；至于东京……看江户川柯南一天最多能碰到四五起命案就知道了，这指定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
这段时间以来，御坂美琴已经记不清自己写了多少份报告了——一言蔽之，报告的内容就是各种杀人案、爆炸案、异能力斗殴事件、再偶尔夹杂着拯救横滨或者拯救东京之类的事。
报告的内容和剧情都异常丰富，丰富到负责审查报告的绵边老师异常错愕——她们明明是被派刀帝丹高中当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交流生的，到底是为什么会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的啊？
关于这一点，御坂美琴本人也想知道。
往往不是她和食蜂操祈主动掺和进一些危险的事，而是事件非得强行把她们牵扯进来……总的来说，是被迫上了贼船。
“仔细想想，这个学期的生活倒是精彩力满满……”食蜂操祈曲起手指指节抵住下唇，“所以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吧。”
“说起来，过完寒假就要回去了啊。”御坂美琴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么久不见，还挺想她们的。”
她的友人们都还在学园都市里。
想到这件事，御坂美琴立刻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井黑子——刚过完圣诞节，白井黑子就在社交软件对她狂轰滥炸了几十条消息。
这些消息的中心思想概括一下，大概就是“姐姐大人怎么可以很食蜂操祈那个坏女人合奏呢？！”
是的没错，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合奏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常盘台。
圣诞节演奏会那天有不少人录了视频，不知道是谁的视频流传了出去，然后就被常盘台的学生们发现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基本上离整所学校知道就不远了。
消息灵通的白井黑子立刻就看到那条合奏的视频，并声泪俱下地对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合奏的行为进行了一番控诉。
看到这些消息的食蜂操祈很不客气地进行了嘲笑，只有御坂美琴在焦头烂额地安抚炸毛的学妹。
“哼。”
金发女王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哼声，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小半张脸——作为标志物，连团扇上绘制的精美花纹都是蛛网的形状，连食蜂操祈身上所穿的和服都毫不例外地印有蛛网的图案。
女王蜂相当小心眼，对所有觊觎她的所有物的人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敌意——当然，她也很自信，并不觉得有谁能从她的手心里把御坂美琴给哄骗走。
御坂美琴没有对食蜂操祈别扭的哼声作出反应，她的注意力被广场上的商贩吸引了——路边的摊位上正在卖苹果糖。
茶发少女踩着木屐哒哒地走过去，从绿色的呱太钱包中掏出零钱，买了一个苹果糖。
为了符合新年的氛围，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出来时是穿的传统的和服，色泽温柔的茶发用织花作了精致的编发，别在鬓角的星星发卡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
御坂美琴握着竹签走了回来，将苹果糖递到了食蜂操祈的唇下，“尝尝吗？”
少女茶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她握在手心里的苹果糖，红润苹果的外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街道两边交织的霓虹灯光下显出莹润的光泽来。
食蜂操祈瞥了一眼被递到跟前来的苹果糖，最终还是用手指按住垂落的鬓发，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苹果糖。
苹果略带有的一点酸味和糖衣的甜度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杂糅在舌尖上弥漫开来，融化成一汪甜水。
“好吃吗？”御坂美琴笑着问。
“……挺甜的。”咽下苹果糖，女王蜂给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评价。
御坂美琴便也咬了一口红润的苹果糖——她完全没在意咬下去的地方是食蜂操祈刚刚咬过的，自然而然地在苹果糖缺了一角、裸露出果肉的地方接着咬了一口。
这种自然至极的态度反而让食蜂操祈像是被触动了心中的哪根弦一般，蓦然便觉得有些羞耻，因而使耳尖泛起了微不可见的绯红色。
“……你在害羞吗？”视力良好的御坂美琴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
“哈？”食蜂操祈以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想都不想便进行了否认，“才没有！”
御坂美琴忍着笑：“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吧，现在因为吃东西害羞，你是大脑延迟反应了吗？”
女王蜂拔高了声音，“人家都说了才没有害羞！是太热了！”
这可是冬天，食蜂操祈又一向畏寒，这种借口完全不会被御坂美琴采信。
于是她敷衍地点头：“嗯嗯嗯。”
……
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一起吃完了那个酸甜口味的苹果糖。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还有短短几秒钟，她们就将度过这一年的最末端，来到崭新的一年。
食蜂操祈听见了周围的人群汇聚在一起的声音。
“3！”
食蜂操祈侧过脸，看向御坂美琴的眼睛。心有灵犀般，御坂美琴也在这一瞬间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
“2！”第93章 番外-1
趁着还没到返回学园都市的日子,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出门旅游了。
在冬季这个寒冷的天气想要到海边、温暖的地方，能选择的就只有夏威夷了——正好，夏威夷对日本是半年免签的,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可以直接飞到夏威夷度假。
按理来说, 要去到别的地方——特别是国外，是需要先跟常盘台的老师进行申请、并且得到同意才可以的。
但问题也在于这里。
如果要提前跟常盘台的老师申请，不用说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都知道这个申请不可能被通过。
常盘台甚至不允许学生在学校指定的理发店外理发，一年四季乃至寒暑假都必须穿校服, 怎么可能允许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两个超能力者在没有学校人员监管照顾的情况下跑到国外？
所以她们是偷跑的。
先斩后奏, 等她们落了地，就是被常盘台的老师知道了也拿她们没办法了。
毕竟, 不管是食蜂操祈还是御坂美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是什么乖巧的学生, 惹是生非的事她们从来没少干过——御坂美琴更是问题学生的典型案例，至少食蜂操祈在明面上还过得去。
常盘台不让学生随意外出当然还有重要的原因——谁不想研究能力者？每一个等级在LEVEL.3以上的能力者都是珍贵的战略资源，很有可能会遭到不怀好意者的觊觎。
不过这一点并不适用于食蜂操祈或者御坂美琴。
她们可以一人便相当于数个军团火力的超能力者, 而当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做加法时，最后所得的火力足以横扫世界上99％的敌人。
她们无需畏惧任何人。
……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带去夏威夷的行李并不多, 每个人只拎了一个箱子。作为大小姐，当然也没有必要去和一般人挤, 她们直接走了机场的VIP通道。
头等舱的服务相当贴心，漂亮的乘务员小姐为她们送上了毛毯和蒸汽眼罩，吃食和饮料更是多种多样。
从东京飞到夏威夷大约需要七个小时, 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一致地选择了补觉——日本和夏威夷有着19个小时的时差, 如果现在不睡一觉, 等到落地再调整时差会相当难受。
食蜂操祈的位置是靠窗的, 她侧过头, 通过飞机的舷窗注视着窗外的景象。
飞机在重叠的云层上行驶，她看过去时只能看到一片清透澄澈的蓝，以及纯白而毫无一丝瑕疵的柔软云层。
持续盯着几乎相同的景色很容易犯困。机舱内温度正好，食蜂操祈将薄毯盖在膝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着时的姿势并不稳当，飞机机身因穿越云层而带来了轻微的震颤，女王蜂的头部便顺势而为地靠在了御坂美琴的肩上。
御坂美琴正在阅览微型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那是她已经下载好的电子版漫画，漫画的主角是位侦探——托江户川柯南的福，她最近看的不少东西都和侦探有那么点关系。
御坂美琴蓦然感觉到肩上增加了多余的重量，移过视线时便满目都是璀璨的金色，那是食蜂操祈头发的色泽。
少女金色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肩上和手背，柔软的发梢触及指尖，搔过时留以轻微的麻痒，连同与手指相连的心脏也因此而有了悸动。
御坂美琴倒没有粗暴地选择直接将食蜂操祈摇醒，她小心地没有变动自己的姿势，只是抬起手，用柔软的指腹轻轻碰了一下食蜂操祈浓郁的璨金长睫。被触碰的睫羽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像是金丝雀的羽翼。
御坂美琴不自觉地柔软了神情，收回了作乱的手指。
大概是漫画看累了，连御坂美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少女睡着时也不由自主地侧向食蜂操祈的方向，茶色的发丝垂落在食蜂操祈的脸颊边，与她的金发交织在一起。
等到她们醒来时，飞机已经快要抵达夏威夷了。
“御坂同学，你醒了？”食蜂操祈察觉到了响动，转头看向御坂美琴。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茶发少女困惑地揉了揉眼睛，朦胧地看向舷窗。
外面是深沉的夜色，天空与云层被染成深邃的蓝，透过云雾隐约可见陆地上不熄的灯火，明明灭灭地连接成炫目的光海。
御坂美琴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到夏威夷了吗？”
日本和夏威夷的时差是19个小时，她们出发时是早上九点，抵达夏威夷时应当是当地的晚上九点左右。
“飞机快要落地了。”食蜂操祈给出了确定的回答，“飞行的高度都在逐渐降低了。”
从飞机中走出来的那一瞬间，食蜂操祈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滚涌着的热浪。
御坂美琴的额角立刻因突如其来的高温而渗出了汗珠：“……果然是夏威夷啊。”
夏威夷的夜晚也丝毫不凉爽，室外的空气粘稠而潮热。好在她们经受高温的时间很短暂，一早就预定好的酒店派来了司机接送，美多花时间便抵达了入住的酒店。
对于衣食住行十分在意的女王大人自然选择的是高端的独栋别墅——还是海景房。
*
选择在寒冷的冬季来夏威夷度过整个季节的人并不少，这一点从夏威夷的海滩就犹为可见。
靠近海滩的公路上种植着大片的椰子树，翠绿枝叶的尖端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半透明的质感来，树叶中的脉络清晰可见。
“这天气也太热了吧？”御坂美琴整个人的精神显得有些恹——一下子从需要戴围巾、穿加绒大衣的天气到穿吊带都嫌热的温度，她一时间还没能好好地适应。
食蜂操祈用手在脸颊边扇了扇，带起来的风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女王倒没有十分不满：“我们不就是因此才选择来夏威夷的吗？”
“不，”御坂美琴一语道破真相，“难道不是因为夏威夷免签才选择这里的吗？”
“虽然也有这个原因，”食蜂操祈眺望远方，目之所及的地方能看到翻滚出白色浪花的湛蓝海面，沙滩是如同金砂般的金黄色，“但果然海边才是最棒的。”
为了防晒，御坂美琴穿了一层半透明的防晒服，但是到了海边需要下水就当然得脱下来。
食蜂操祈坐在沙滩椅上，半撑着下巴端详着御坂美琴，“御坂同学不仅内衣孩子气，连泳衣也很孩子气哎。”
御坂美琴的泳衣是连体的款式，没什么多余的花纹，只在边缘处和胸口的位置有一圈白色的荷叶边。对比女王大人露出度极高的比基尼来说，就委实有点孩子气了。
“哈？！”御坂美琴怒瞪回去，“你那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泳衣看起来才更加危险吧！”
比基尼的绳子很细，想要支撑住食蜂操祈不符合初中生的身材看起来确实有点困难，细细的绳子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掉的样子。
“明明连你的学妹白井同学都会穿比基尼，纯粹是御坂同学你的品味力还停留在小学吧。”食蜂操祈嘲笑。
“……你为什么会知道黑子的泳衣款式啊？”御坂美琴的关注点发生了偏移，“连这种情报都要收集的你才更有问题吧？”
“常盘台可是我的地盘，什么情报都知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食蜂操祈理直气壮地回答，随即便轻巧略过了这个话题，“——好了，防晒总要涂的吧？人家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变黑一度。”
食蜂操祈是来海边度假的，不是来美黑的。
御坂美琴瞅着食蜂操祈拿出的防晒霜，没再计较她刚刚说出来的信息量巨大的话，臭着脸坐了过去。
虽然款式是有些孩子气的连体泳衣，但泳衣的背部却没有正面那么保守，而是坦率地露出了大片的背部来。
少女的背部光洁白皙，如同名贵的瓷器，凸出的蝴蝶骨显然是未能生出的蛰伏羽翼。
食蜂操祈将乳白色的防晒霜挤出一些倒在手心，在手心均匀地揉搓化开后便轻轻抹在了御坂美琴的后背上。
微凉的掌心贴在后背上的那一瞬间，御坂美琴因此而轻轻颤抖了一下。敏感的后背被人陡然触碰时便会带来麻痒的感觉。
轻薄的乳液借由食蜂操祈的手指在背后涂抹开来，被少女带有温度的指腹揉进肌肤里。食蜂操祈的手自下而上地经过了御坂美琴的每一寸肌肤，沿着脊背流畅的线条缓慢向上划过。
“……我说食蜂，你的手法是不是有点奇怪？”御坂美琴忍耐了许久，终于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哪有？”被质疑了的女王见好就收，施施然收回了手，“这不是涂好了吗？”
“是吗？”御坂美琴发出了犹疑的声音，显然不太相信。她盯着食蜂操祈看了一会，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得去买个游泳圈？”
食蜂操祈沉默了几秒，坚定地拒绝了御坂美琴的提议：“……不。”
“你到底在倔强什么？”御坂美琴十分不可思议，“在一米深的泳池都能溺水，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敢下海还不套游泳圈的？”
按照食蜂操祈的旱鸭子属性，她提议要到海边来时御坂美琴就为此担心过——虽说御坂美琴并不担心有人会对食蜂操祈不利，但食蜂操祈本人才是最有可能威胁到她自己生命安全的不安定因素。
御坂美琴才不管食蜂操祈的想法，强行给她套上了一个游泳圈，作为她的生命保障。同时御坂美琴还嘱咐了食蜂操祈好几次，告诫她“在海边浅水区玩玩就行了，千万不要擅自跑到水深的地方”。
可惜一生要强的女王大人丝毫不准备采纳御坂美琴的提议——这毫不意外地导致了一场差点危及生命的溺水事故。
因为担心食蜂操祈不知道会在哪里溺水、然后在视线之外的地方死掉，所以御坂美琴没有准备去到海中，而是盯着食蜂操祈的一举一动。
她看着食蜂操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海中，本来有游泳圈，按理来说不会出什么事——但食蜂操祈这个人的运动废柴程度是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
于是，御坂美琴眼睁睁地看到食蜂操祈的游泳圈莫名其妙地翻了过去，而原本倚靠游泳圈伏在海面上的人，便顺势沉到了海水之中，再也没有浮起来。
御坂美琴立刻便心惊胆战地冲了过去。唯一能让她松口气的是，食蜂操祈还没到溺水的程度——因为此时此刻，食蜂操祈还能镇定地在水下睁开漂亮的蜂蜜色瞳孔注视着她。
女王金色的长发因水的浮力而四散漂浮，日光透过海水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她的鼻尖、脸颊与发梢。
她像是海中蛊惑人心的美人鱼，御坂美琴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猎物。
有着灿烂金发的美人鱼向猎物小姐伸出了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十指相扣的回应。
御坂美琴尝到了海水的咸涩，以及融化在海水中的、蜂蜜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