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仪式定在和谈结束后的第五日。红衣大主教丹尼尔亲自主持这场仪式,为王朝的新任君主赐福加冕——此次联合至关重要,每个环节不容有失。

  无论雷狮还是他的兄长,都在王位争夺的过程中,获得了大量乡绅贵族的支持。他们赌上自己的政治生涯,不遗余力地在两人身上投注资本,而一旦卷入其中,也没有从这个泥潭脱身的可能,唯有埋头走下去。

  这样的连锁效应近乎将整片王朝版图内的人都牵连了进去,利益链遍布各个阶层,不论浮于水面的军事战争,还是隐伏其下的政治博弈,都在旷日持久的战役中,每天不断增加沉没资本。

  大量贵族和士兵死去,他们遗留下诸多关于财产分割和亲属赡养的问题,摩下残兵也需划分收编,而最重要、也是最牵动人心的,就是那些底蕴丰厚却惜败,不得不面临任人宰割局面的大贵族。

  这些人的手中不但握有辽阔肥沃的土地和价值连城的矿藏,还有因家族多年人脉累积,而在各城邦占据的要职。如今它们因掌权者的失势而被空悬出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群狼环伺下的肥美羔羊。

  珠宝、女人、金钱、权势,人人垂涎,人人欲得之。

  抛开这一系列你追我咬的利益瓜分,战乱破坏了一个王朝理应拥有的法度和秩序。为求谋生的战场逃兵、趁乱而起的佣兵盗贼,彻底将国家拉入混沌的状态,普通贫民为躲避灾祸,不得不背井离乡,迁徙逃难。

  新王的诞生则意味混乱的结束,他派遣军队将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绳之以法,并重新引导人民回归原来的生活,以此创造的利益——无论从何种角度来分析,此次的加冕仪式、及两家联合实为大势所趋,不能有分毫差错。毕竟大战过后百废待兴,国家需要安定。

  天光初绽,金色的光束拨开云雾,酒落向地面。庄重悠扬的管弦乐自教堂内流泻而出,唱诗班的修女们吟唱着圣歌,铺天盖地的红白薔薇沿着彩绘玻璃窗,一路装点至供桌前,馥郁的香气充斥萦绕,高高矗立的圣像俯瞰众生,目露慈悲。

  主教吟诵祝词,将象征王权的手杖,交予年轻的王。一位教士手捧托盘,在其余数名同僚的簇拥下,自加冕台左侧走来。托盘上垫着厚实的天鹅绒布,上面摆放着-顶嵌有各色宝石的王冠。

  “——以圣父、圣子、生灵的名义,加冕为王。”

  伴随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主教将王冠戴到了雷狮头上。自此他正式成为新的王。教堂外,成群结队的白鸽扑扇翅膀,环绕着哥特式建筑高高的弧顶飞翔。

  这位年轻的新王却在此时,做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他忽然转身,走向台下站立的棕发青年,并在同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教堂内盛装出席的贵族们面面相觑,不由看向台上。教士们也同样难掩惊讶,唯有站在加冕台上负责主持这场仪式的主教丹尼尔,仍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他从容不迫的态度,也适当地安慰了这些本就紧绷着神经的贵族,于是包括守卫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雷狮身上。

  后者走到静立在侧的安迷修面前。此时的青年一改前几日风尘仆仆的朴素,换上了一身银亮的铠甲,看上去既挺拔又精神。明媚的晨光透窗而入,将空气中的尘埃映照得纤毫毕现,青年眉目低垂,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胸甲上浮刻的百合花于此刻熠熠生辉,流转着圣洁的光量。

  在察觉到雷狮的目光后,他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单膝跪地。雷狮将剑搁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骑士的发施,和裸露盔甲外的那一截在纤长脖颈。“今时今日,也将这份荣光赐予你,我的骑士,宣读你的誓言。”

  青年身形一顿,张了张嘴。悦耳悠扬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大厅内,骑士向他的王宣誓效忠,随后执起王宝石蓝大氅的衣角,轻轻一吻。

  雷狮的脸上露出笑容来。

  这是不合礼教的。

  人们纷纷猜测,百花骑士团在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这是新王在表露对他们的宠爱和信任。

  一直不做声的丹尼尔此时微笑道:“陛下,您的子民正在街上恭候您。”

  礼成之后,国王将在王城内进行巡游。彼时日正当空,阳光普照大地,一列蜿蜒漫长的骑兵队众星拱月般护送着王室座驾,缓缓驶过街道。猎猎旌旗飘扬在风中,两旁民众夹道欢呼,此起彼伏的声潮钻入窗棂,端坐在马车内的丹尼尔回过头,温和地对面前的雷狮道:“陛下,您举行婚礼的那天,一定也有这样热闹。”

  雷狮挑挑眉毛。

  丹尼尔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微笑:“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将您二位的结合,赋予和平的意义。”

  雷狮道:“听主教这么说,看来约克郡的那位小姐已经到王城了。”

  丹尼尔赞叹:“陛下果然聪慧过人。”

  除开加冕仪式,红衣主教此行,还有另外一项要务——确保并主持新王的结婚典礼。外头依然是热闹纷繁的景象,车厢内的气氛却带着丝微妙的冷感。

  雷狮漫不经心地挑开一角帘幔, 看向窗外。拥挤的街道旁,一名孩童身姿灵巧地钻出人潮,跟在战马旁奔跑,高高举起手中的花束。棕发骑士弯下腰,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刚刚摘来的雏菊。孩童见状,双眼熠熠发光。

  骑士和他挥手作别,在直起身的瞬间脸色微变,紧接着又迅速恢复如常,没事人般继续骑马前行。雷狮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侧脸,微微翘起嘴角。

  而车厢内的另一个人,则将这一切都尽收眼中。

  细弱压抑的呻吟时断时续,回荡在偌大的国王议政厅。大门紧闭,厚实的幕帷被尽数放下,室內昏暗的犹如夜幕降临。朦胧的光线内,两道交蠱的人影在大厅尽处的王座上交缠纠葛。雷狮曲起手指,在骑士体内抠挖旋转,纵情抽插。珠串相击的清脆声响自湿软的穴内发出,伴随搅动的水声,粘滑的湿液被手指带出,将穴口涂抹得水润晶亮。此时骑士肛周的一圈褶皱看上去有些红肿,石榴般红润的色泽透出股久经性事洗礼的淫靡。

  在连夜兼程赶回王都的这几天里,他们终日厮混在马车里,雷狮埋在安迷修身体里的时间甚至比后者睡着的时候还要长。此时的青年已不复早先的庄重沉稳,盔甲被丢弃在王座旁,仅着一件雪白的衬衣,领口大敞着,裸露出胸口大片布满红痕的肌肤。双腿被迫架在王座两侧的扶手,上,打开的下半身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王面前。

  雷狮取笑着他熟识情欲的身体,取笑着他道貌岸然的外衣,手指拨弄抚摸骑士体内那处敏感的凸起。安迷修涨红了脸,企图去蒙他的眼睛。

  雷狮躲开他的手,指腹按住凸起重重-,一压,后者浑身一颤,被卸去了全部的力道。

  “拿出……来……”安迷修局促的道。

  他身下的王座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紧紧缚住,动弹不得。二十多年来恪守的信念令安迷修清楚无误的明白,此刻的行为有多大逆不道,可身体却经受不住官能的诱惑,不断陷落沉沦。

  雷狮闻言,故意拨弄埋藏在他体内的东西。圆润饱满的物体碾压过内壁的每一处褶皱,收缩的肠肉又将它往深处吞了些许。安迷修说不出话来,胸膛起起伏伏,前端充血的性器不断向外滴着腺液。

  雷狮的手指勾动他体内的珠串,沾着淫液的珠子被牵到穴口,从张翕的括约肌内透出一点晶莹的白——是珍珠。

  就在近日早间,加冕仪式前,雷狮亲手将圆润饱满的珍珠一颗一颗推入他的身体。而安迷修就这样带着它们,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教堂。

  他和雷狮一起亵渎了神圣的仪式,这令他由衷地感到羞愧。

  雷狮却不肯这样放过他。一把抽出珠串,随手放置一旁,粗硕的性器对准松软湿濡的后穴,缓缓抵入深处。令人小腹发酸的饱胀感不由让安迷修闷哼出声,他是紧眉头,面露隐忍。

  他越是露出殉道者的表情,身下的甬道就越是紧紧吸附包裹着雷狮的性器,并随着性器的进出而收缩舒张、夹缠吸吮。接连数日的性交已经让骑士记住了肉欲所带来的悦乐,身体变得敏感异常,酥麻感自两人交合处蔓延至全身,后穴自动分泌液体润滑,方便雷狮进出。

  淫靡的水声和喘息交缠在一处,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回响。

  安迷修偏转头,目光无意间扫过一样物事,而后忽然定住了。雷狮不满于他的分神,下身大力抽插,每一下都顶撞在骑士的敏感点上。他看向安迷修目光的焦点——是骑士胸甲上浮刻的百合花。

  在这片土地上,曾流传这样一则传说,百合花原本并非纯洁的白色,而是在被圣母玛利亚的双手触碰后,才变为现在的颜色。于是,它便被赋予了特殊的宗教意义——象征圣母的神圣与纯洁。也是百花骑士团标志——百合花的由来。

  百花骑士团脱胎于圣殿骑士团,它的创立者和圣殿骑士颇有渊源,因此在成立之初,骑士团的规章制度基本沿袭自后者。他要求骑士们要像毕生侍奉神明的修道士般,过着清修寡欲的生活,将绝对的忠诚奉献给王。

  童贞、洁净,拥有端庄而威严的仪态,这是百花骑士团的准则,而当中的佼佼者,则会从前任团长那里继承“百花骑士”的封号。

  雷狮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安迷修时,对方的模样。彼时正值春末,兰开斯特境内的红薔薇悉数绽放,一身银色盔甲的年轻骑士守护在他的父王身侧,朝他面露微笑:“日安, 殿下。”风送来一缕花朵的幽香,温柔地亲吻着骑士端正的脸庞。

  雷狮看着他,耳畔传来侍女们的窃窃私语。她们说:看,那就是这一任的百花骑士,毕生只将身心奉献给国王的高洁之人。

  少年国王按住他两则的膝盖,将他的腿掰得更开,用坚硬炙烫的性器不断凶狠嵌入,将人死死钉在王座上。骑士捂住自己的嘴,脸上露出受难般痛苦又欢愉的神情。

  国王低头亲了亲他的面颊,如同闻嗅一朵薔薇的芬芳。

  现在,我才是你需要奉献身心的对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