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是感情线，讲讲之前的遗留的历史问题……
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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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案件的原因，赤井秀一被迫在美国多耽误了几天，等他终于回到日本的时候帝丹小学已经恢复正常秩序将近一周了——好在万能上司詹姆斯已经贴心地替他请好了假，没让他因为“无故旷课”这种理由被学校开了。
鉴于他那个“实习教师”的新马甲早在校园绑架案的那天就在江户川柯南面前掉了个彻底，两个人交换情报倒是方便了很多。戴着黑框眼镜的小男孩以“有习题要向老师请教”为由轻车熟路地跑来办公室找他，于是赤井秀一一边装模作样地讲解着一道小学算数题，一边看柯南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小侦探带来的并不算什么好消息——他之前托詹姆斯转交的那两样东西，无论柯南这边的代码还是灰原哀那边的化学式，在破解方面都尚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不过即便如此，赤井秀一还是选了个就近的周末前往阿笠博士家拜访。
他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想要问一问那个名叫灰原哀的小姑娘。
……
“……永久标记消除？”茶色短发的女孩听到这个问题皱着眉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默默审视着对面的赤井秀一。说实话，她对眼前这个“欺骗了姐姐感情”的男人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暗道这家伙别是又渣了哪家的Omega，事后还不想负责任吧？
“欸欸……你这是什么表情？”眼前的女孩简直就要把“渣男”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看得赤井秀一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哦？这样看来，我会怎么想，你自己倒是挺清楚的嘛？”灰原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尊敬的探员先生？”
“……”赤井秀一无言以对。说起来，即便从刚进组织的那会儿算起，论斗嘴他好像也从来没赢过宫野志保。
“……”三人中唯一单纯如白纸的江户川柯南同学听得无比尴尬，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即原地消失。
“不过，你倒是真问对人了。”灰原哀抱起手臂，垂下眼眸看向面前茶杯里自己的倒影，“事实上，在接手APTX项目之前，这也恰好是我的主要研究课题之一。”
“所以……”赤井秀一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首先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对于Omega的永久标记消除，在技术层面上是完全可行的。原理甚至也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用特殊的药物破坏生殖腔的一部分结构，再把融合了Alpha信息素的那部分腺体切除掉就可以了。”灰原哀抬眼，用清冷的眼眸盯住眼前的男人，“但是——”
她加重了语气：“你要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理论上讲，由于腺体和生殖腔的功能遭到破坏，接受过这种手术的Omega会从此永远失去生育能力，当然对应的，也不会再受发情期的影响。可以说，除了还保持着对于信息素最低程度的感知之外，他们的各项生理指标基本上与Beta等同。”灰原哀说着，忽然颇为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大概率还是格外性冷淡的那种。”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开口道，“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吧？”
至少对于那个人来说，能够从此不受发情期的困扰，估计他还挺开心的。至于让他生个孩子什么的……赤井秀一想到这里不由苦笑，那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是么？”灰原哀语气淡淡，“希望等你听我把话说完，还能这么想吧。”
“我刚才说的都只是最理想的情况，然而实际操作中远远没有这么乐观。”灰原哀严肃道，“手术本身存在的风险暂且不提，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要把Alpha和Omega之间的羁绊看得太简单了。
“事实上，即便只是一个临时标记，对于双方心理状态的影响都是不容忽视的。至于永久标记，更是绝对不止于身体层面上的关系。信息素的融合甚至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激素水平，让结成标记的Alpha和Omega在精神层面上对于对方产生强烈的归属感。说得唯心一点，那更像是一种灵魂上的契约，一旦确立就无法改变。如果硬是要通过外力强行剥离，那种感受——”
灰原哀顿了顿，轻声道：“虽然我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样说或许不够严谨。但……理论上，那就像灵魂被撕裂，或者身体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剖离。对于寻常人而言，无论是手术过程中那种近乎凌迟的痛苦，还是在这之后一辈子如影随形，如同深渊一般的绝望感和失落感，都是比死亡更可怕百倍千倍的事情。”
赤井秀一起先还能镇静地听着，这主要还是要归功于灰原哀——或者说是宫野志保，自始至终都表现得足够专业，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带入任何主观上的情绪，冷静的语气仿佛只是单纯在做一场学术报告。
可饶是如此，听到后来他还是觉得一阵天塌地陷。也不知是否仍是出于AO之间如同宿命一般的牵绊，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从灰原哀平淡的描述中真切地共感到他的Omega曾经背负过的那些东西。
不安，压抑，无望，空虚……
这些生自内心深处的阴暗情绪如同深渊之下疯长的水草，缠住他拼命地往下拖去。仅仅一窥之下，赤井秀一就被那样铺天盖地的纯然恶意逼得几乎窒息。
“你说的这些——”良久他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近乎恳求地问道，“都只是一般的情况对吗……会不会，还是可能有什么例外的……”
对面，灰原哀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茶发女孩冷冷看了他一眼，“迄今为止在我的实验对象中，除了少数几例死于术后感染和信息素失调引起的各种并发症之外，90%以上都是因为经受不住那种精神上的巨大折磨，陆续在接受手术后半个月内选择自尽。至于唯一成功的案例——”
灰原哀垂下眼眸：“那个人，你我应该都不陌生。”
赤井秀一心底蓦然升起一阵非常糟糕的预感：“你说的，该不会是……”
“没错。”灰原哀轻声说，“看样子你也猜到了。”
“Gin。”他低低地念出那个人的名字，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等等，灰原……”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户川柯南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Gin——他不仅是个Omega，而且还被人永久标记过？！”
甚至还在事后不计代价也要把这个标记去掉。
——这信息量也有点太大了。
“是谁做的？”小小的名侦探脱口而出。
连琴酒都敢招惹，也不知道得是什么级别的人物。
“……”灰原哀转过头来，十分无语地抽抽嘴角，“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然而事实证明，即便性情清冷如灰原哀，也难以逃脱人类八卦的本质。
“组织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她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道，“不过对于那个Alpha的身份，大家私下里的确也有过一些猜测，比较主流的说法是Vermouth——当然，也有不少猜别人的。从信息素水平上来看，我个人也更倾向是个男性Alpha……不过，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毕竟谁也没胆子去找当事人核实一下，要说还挺遗憾的。
“说来，我还以为你们那个组织的高层都是Alpha呢，没想到居然还有Omega。”柯南感慨道。他发誓自己只是随口说说，绝对没有半点性别歧视的意思，然而灰原哀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十分可怕。
“现在在你眼前就站着另一个。”她撩撩头发，半眯起眼睛，语气听起来相当危险，“有什么意见吗？”
柯南：“……”
……
———
赤井秀一从阿笠博士家离开的时候时间尚早，冬日午后的阳光柔和温暖，却丝毫无法驱离他身上的冷意。
临走前他又旁敲侧击地向灰原哀打探了一些细节，据说琴酒在那之后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一个月之后他带着一身乱七八糟却并不致命的伤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无论是言辞举止还是神情气质都与从前那个冷冰冰的顶级杀手如出一辙，以至于在不知情人士眼中，这位也仅仅是如常出了个任务而已。
“虽然还不知道你问这些究竟打算做什么，但我劝你还是尽快打消念头为好。”那个拥有茶色头发的小小女孩抱着手臂靠在门边，语气严肃，嘴角的弧度却怎么看都带着点嘲讽，“除非你觉得你那个Omega比他还能抗。”
……这下误会可大了。
赤井秀一默默地想，然而他最终只是点了下头，连为自己辩驳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回到自己的车子上，却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坐在驾驶座上缓缓点上了一支烟。先前那一瞬共感带来的心悸犹在，那种堪称恐怖的精神污染只一秒就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所以……他那一个月，又是怎么抗过来的呢？
赤井秀一轻轻吐出一口烟雾，疲惫地闭上眼睛。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出那幅画面——偌大的房间门窗紧闭，即使是白天也紧紧拉着窗帘。男人独自抱膝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分日夜地与那些阴险的、不断侵蚀着意志的东西默默对抗，每每觉得快撑不住的时候，就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伯莱塔对着自己的手臂开上一枪……
那样的时候，他会想起我吗？赤井秀一有点茫然地想，他会……恨我吗？
他的脑海中倏忽间浮现出彼时那人在床笫间说起这件事情时轻描淡写的模样，满不在乎的语气甚至让他以为对方是在故意向自己挑衅，在那之后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他忽然皱起眉。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揪成了一团，随着每一次跳动，一扯一扯地疼得人难受。
琴酒这个人啊……
赤井秀一想，他一直以来都活得那么清醒又那么骄傲，所以绝不允许自己的心失控，也决计不肯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无论为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但……也幸好是这样不是吗？他微微仰起头，在心脏隐约的钝痛中漫无边际地想。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那个人愿意再多依赖他一些，在如果他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得那么强硬，如果他肯对他示弱，肯对他说说软话，那么……
——那么他会不会也肯为了他抛却一切原则和底线，宁愿背叛自己心中的正义也一定要护着他的周全呢？
赤井秀一忽然就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他不能确定，最终的答案会不会连自己都接受不了。
指间的香烟很快烧到了尽头，尽管它的主人甚至并没有顾得上吸几口。赤井秀一把烟头按熄在车载烟灰缸里，随后深吸一口气，动作平稳地发动了汽车。
FBI的王牌啊……优柔寡断的像什么样子？
他在心里自嘲地想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如果被那个人看见了，大概又要被狠狠奚落吧？
总之，那个组织他一定会亲手覆灭。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睛——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提前做些准备。只要他能够抢先一步拿到足够重要的筹码，就一定有资格去与那些人谈判。到时候证人保护计划也好，其他什么也好……他要保下一个人，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他想，我亲爱的恋人先生。
——你还愿意，重新爱上我吗？
——TBC——
. 是18章车里玻璃碴的后续……我可终于能说出来了！之前所有问会不会有孩子的小伙伴们，没想到吧阿琴他不能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不是，你们先把刀收起来听我狡辩解释！这篇文里所有的刀都是暂！时！的！我真的是甜文作者！！！信我，我用赤井秀一的狗头发誓，他们现在失去的所有东西将来都会拿回来的！！！（你们看我这个求生欲合格了吗??）
抛开刀子不谈。秀在哀酱那里的形象彻底没有了??情敌组还在日常互相背锅??最惨的还是柯南，一个B夹在一堆AO中间遭到了成吨的心灵伤害……
以及字数又双叒写超了，下一章一定放阿琴出来营业……想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