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推开车门,出事了。

  “阿言。”陆渊指着罗盘上不停抖动的黑线,“是心魔作祟。”

  ……

  而走出宿舍楼的风鸢惊恐地看着摔在他们面前的人……是他的舍友,而且还是刚刚和他们说过话的黑框眼镜。

  陆玺一把将风鸢拉到自己身后,用拇指抹掉了飞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迹。

  跳楼了?为什么?

  五分钟后,警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当警察盘问到一半时,突然看向陆玺:“你是哪位?据死者舍友的证言,最后你跟他说了一句话?说了什么?”

  陆玺沉思了几秒道:“我跟他说,我叫陆玺。”风鸢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陆玺,陆玺当初分明说的是——“风鸢不是你们能欺负的。”

  陆先生为什么自找麻烦?

  “啊!”风鸢的舍友突然叫了起来,指着陆玺,脸色煞白道,“你就是那个设立我们学院最高奖学金的那个人?他一定是因为自己得罪了你,才想不开自杀的!”

  做笔录的警察脸色沉重了几分,陆玺,陆家的掌舵人吗?这下调查麻烦了。

  而陆玺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个舍友,为什么他能那么快知道自己身份?

  风鸢知道是因为他作为年纪第一名应该是得过自己名下设置的奖学金的,而且风鸢对废太子研究很深,能够轻易区分他们之间的区别。可这个舍友,陆玺之前进宿舍时无意扫了一眼夹在书架上的成绩单,成绩平平,而且在自己和黑框眼镜辩论了那么久关于废太子的事之后。竟然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就猜出了自己身份?

  而在这边胶着的时候,人群中有两个人越过了警戒线。

  陆渊顶着身后陆玺颇具压力的视线,硬着头皮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白卡。

  “抱歉,这起案件特殊部门接管了。”

  ……

  在陆玺重重地拍了拍陆渊的肩膀,扔下一句——“事情处理完后老实给我交代清楚。”后便拉着风鸢离开了。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副驾驶位置上的风鸢终于忍不住了。

  “陆、陆先生,您刚刚为什么要帮我?其实,不管警方怎么查,我都跟这起案件没有关系的。如果不是出现了特殊的情况,这件事传出去会影响陆氏的股价的。” 威逼寒门学子,这样的话题媒体怎么会放过。

  “众口铄金。”陆玺挑了挑眉头,“你知道传出去会影响陆氏的股价,就该知道,如果牵扯到你身上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流言。”

  风鸢眼底突然一热,他掩饰性地低下了头。家人对他也很好,但是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似乎从他十六岁上大学后便从未享受过了。

  “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陆玺看着即将转为绿色的警示灯。

  “您说。”

  陆玺踩下油门:“虽然关于这位太子殿下的的传闻很多,但多数是野史。陆玺的史料是去年才被系统整理出来的,《陆玺传》也是第一本关于废太子陆玺的传记,所以图书馆也只有一本在馆。可你却对他知之甚详,而且你说过你用他来激励你自己时不断地在回忆,说明应该不是今年才发生的吧?”

  “是因为你爷爷?”陆玺说出了唯一可能的解释。

  风鸢愣住了,沉默了许久。

  半晌,他偏头看向陆玺:“陆先生,我是因为很多梦,从小到大做的梦。”

  “那巧了,我想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愣了几秒的陆玺嗤笑了一声,“原本我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但是刚刚,我的亲弟弟颠覆了我的想法。我觉得我曾经的推断需要重新修整一下了。”

  “什、什么意思?”风鸢有些茫然,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走到副驾驶门外的陆玺拉开车门:“意思就是,小家伙,你不是要请问吃早餐吗?还不下车?”

  “这是哪里?”风鸢跳下车追了上去。

  “我家。”

  “哦哦,那我们去哪吃早餐?”

  “我家,你做。”陆玺心情大好,他突然对梦中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却看不清真容的小不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中元节特别番外·完——

  *司先生:《心有魔障》番外七里那对在地府举办婚礼的新人,也是《司先生和他的桔梗花爱人》的主角受。生前是位律师,死后是地府的鬼差。

  *白卡:《心有魔障》里面出现过,设定就是非人类会拥有一张由特殊部门下发的白卡,用设备可以读出上面的信息。陆渊和沈言不是人类,是司先生的同事,也算是鬼差。

  *心魔作祟:《心有魔障》里面的设定。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可以不用管它。

  陆渊和沈言之所以能不入轮回还没有魂飞魄散,也是他们在隐居的时候,无意中遇上了谢七,谢七看他们相处有所感慨,沈言也出言点醒了他。谢七作为回报,在他们寿终正寝后,让沈言重塑了三魂六魄,再加上他们身负功德之光以及龙气,所以他们能留在地府。

  不过这一段跟正文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俩没有轮回。

  *目前17年至今所有关于地府的故事,是可以串联起来的。不过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不影响阅读的。

  *你们要是想看大哥和风鸢的故事,可以给我留言。我可能会在正文写完后写一写他们的故事。

  一四八、寸肠断

  殉葬啊……沈言心头突然涌上了一丝难受,虽然他和那位密王身边的小太监连话都没有说过几次话,但是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小太监跟自己年岁相当,但比自己还要纤弱几分。说话的语调也是轻轻的,软乎乎的。而且他殉葬的时候,应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这么一想,沈言更是攥紧了手中的圣旨。他此刻正站在德馨宫正殿门口,他的身后是紧闭的殿门。昨日虽然陆渊说将德妃打入冷宫,但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

  此刻,陆渊和德妃正在里面。

  “您让臣妾去守陵寝?!”德妃失声叫了出来,“凭什么?臣妾不服!”

  陆渊笑了笑:“本来么,你的路朕已经帮你选好了,可你偏偏不走,怪不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