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此揭过,没想到第二天玫瑰上街去,街上到处都是人,看到她都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玫瑰仔细一听,原来他们都在议论昨天在宋厅长家发生的事情。看来,此事是已经传遍甘甜镇了。至于毛小方,作为处在风暴中心的人物,走哪儿都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导致他那一天都倍感压力。

  到了晚上,玫瑰回来了。她一看到毛小方就赶紧溜回了自己屋里。开玩笑,他现在这样,她可不想自动撞在枪口上。

  后来,阿秀来喊她吃晚餐,她借口在外面吃过了,愣是没出去。其实,她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若是出去了看到毛小方,难保不惹得某人心烦。所以干脆让他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玫瑰早起晨练,跑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大片八仙草,当时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小心翼翼的拔了一些八仙草。然后将八仙草密密麻麻的披在自己周围。然后,沿原路返回。一路上,有赶早的路人看到她,都以为看到了鬼,导致玫瑰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感觉到回头率百分之百的滋味。

  她顶着一头的绿色植物,然后小心翼翼的进了伏羲堂的大门。

  院子里,阿海阿初正早起打拳。玫瑰赶着他们背过去的功夫,一口气从他们身后溜了过去。她在大厅里转一圈,没有看到毛小方,然后掀开帘子,正要去里面。里面毛小方突然走了出来,一看到她,愣是愣了两秒。玫瑰一双眼睛从绿叶间望过去,看到他脸上诧异的神情,忙一口气扑上去。“毛师傅!”

  毛小方回退一步,一下子扶住她。稳了稳身子,看着面前这个被团团绿叶包围,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怪物’,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

  她突然想到星爷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当时她的剑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一公分,我准备说一个天大的谎话,说完以后,这把剑的主人会彻底爱上我。她想将它改一下,当时我的眼睛理他的鼻子只有零点一公分,我准备说一个天大的谎话,却在当时立刻蹦出了一句台词,“你鼻孔长得真秀气。”说完以后,她还特地瞅着他的鼻孔望了两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此番是来负荆请罪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海阿初走了进来。一看到毛小方身上半挂着一个绿色怪物,顿时都惊叫起来,“哇!这什么东西!”

  她听到声音,立马站起来。拨开面前的叶子,冲他们道:“是我。”

  阿海瞪大了眼睛,“玫瑰姑娘,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她假装委屈,“对不起,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所以你就披了这一身猪秧秧?”“恩。”她小心的点了下头。转头,看到毛小方面无表情的脸,立马说道:“对不起,毛师傅,你原谅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胡乱说话了……”配合着抽了一下鼻子,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

  阿海道:“你还是将这一身给弄下来吧。”顺便看了一下毛小方,又道:“师傅,你没事吧!”

  毛小方脸色微微起伏一下,走过来,“没事。”

  阿初指着玫瑰,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啦!”然后就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玫瑰看他笑得胸口一颤一颤的,过了一会儿,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又重重的咳起来。

  她暗骂了一句活该,转头看看毛小方,“对不起,毛师傅,你原谅我吧,你看我都怎么诚心诚意了。你就原谅我吧。”声音放缓,再加上刻意加上鼻音,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

  毛小方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耳朵后面却微微有些发烫。心里一瞬间想的是,这玫瑰也太小题大做了。她要是真想请罪,光披个猪秧秧,有什么用?

  玫瑰像是看出了他所想,继续说道:“毛师傅,你看,我都把我自己给虐惨了,你不知道这东西可折磨人了,这一路走来,我皮肤都快被割破了……”

  毛小方觉得自己的心好累,真的想阻挠一句,装,再给我装。

  玫瑰看到自己的苦肉计好像没起什么作用。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了。“毛师傅,你不会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了吧?”

  毛小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摘了一片她头上的叶子,然后放在手上轻轻扫了两下,“恩,好像是挺割皮肤的。”就像在自言自语。

  玫瑰一见,赶紧诞笑着道:“是吧,是吧……”话还未说完,毛小方已经扔下了叶子走了。玫瑰看着那抹身影走了,站在那儿,傻傻的注视着他离开,“喂,你什么意思?”

  毛小方头也未回。

  ……

  玫瑰‘负荆请罪’失败了。她觉得关键是她没有读懂毛小方的内心,所以责任不在她。当天下午,毛小方收拾东西去观天亭,玫瑰知道了以后,就觉得一定是自己最近以来的动作让他产生了厌烦情绪,所以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她想了很久,觉得毛小方这个人实在是太难判断了,跟她以前撩的人实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所以她决定还是给彼此留一点空间,好让他过渡一下最近她给他带来的刺激。

  于是,玫瑰当天下午也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她是一个人悄悄走得。走得时候,她给毛小方的几个徒弟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只是因为羞愧,才想要暂时离开这里,信上还说,她去西藏找虾米了,可能以后还会回来。

  她当然不会去西藏找虾米,只是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第二天早上,毛小方回来,阿海把信拿给他。他一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当时心里面就像是有一根弦轻轻的断掉了。然后还迷茫了一下。但是也就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她走了?”

  “恩。”

  毛小方觉得挺奇怪的,这女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还一点痕迹都寻不到。但是现在他走了,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一时之间,竟有点失落落的。

  当天下午,就有县城里的人来伏羲堂找他。似乎是说县长大人要忙着搬家,让他去帮他的新宅子看看风水。毛小方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他收拾好东西,就跟着来的这人一起回了县城。

  到了城里,那人有事先回去了。毛小方想着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就朝着附近的一家旅馆走了过去。

  走进去一看,柜台处,一个女人的身体背对着他,似乎正在跟前台处的老板发生口角。他仔细一听,仿佛是说这个女人的银子不够,还想出来住店。再一靠近,却立刻愣了一下。因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说要去西藏找虾米的玫瑰。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看着还在苦苦哀求的玫瑰,出声道:“玫瑰?”

  玫瑰听到声音转过脸来,看到毛小方也愣了一下。“小胡子?”

  她好像有点高兴,一看到他,连老板都忘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左右一想,怎么可能?他不躲她就不错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会出来找她?

  原来,昨天玫瑰离开后,就一直在镇口徘徊,后来看到有一辆驴车经过,一问那赶车的司机,才知道原来这辆驴车是要进程送货的。反正那时玫瑰正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就想着能去城里玩一玩也不错,就跟着赶车的司机一直来到了城里。但是因为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找不到旅馆,只好胡乱的在人家遮头用的屋檐下面胡乱对付了一夜,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人就有点晕乎了。幸亏她平时体质好,才没有生病。于是,她想,今天怎么也不能再在外面过夜了。于是就着最近,找了几家旅店,没想到人家看她没钱,都不愿收她。这是她最后尝试的一家旅店了,因为是最后一家,所以玫瑰说什么也不愿出去了,所以才会发生毛小方刚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想到这里,玫瑰向着他微微一笑,“毛小方,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在这儿都能碰到?”

  毛小方想到她留下的那封信,顿时无语凝噎。

  玫瑰眼珠子咕噜一转,“毛小方,他乡遇故知,你我也算是有缘了,不如你帮我一个忙吧?”毛小方看看附近的老板,不用她讲,也猜到她想干什么。

  “又要借钱?”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

  毛小方无奈心里叹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洋递给她,说:“我只带了这么多钱,本来准备明天给县长看完风水就回去的,现在看来,我可能真的来错了。”

  玫瑰看他把钱都给了她,紧接着就问:“你把钱给了我,你住哪儿?”想了想,“难不成你要露宿街头?”那滋味她昨天才尝过,实在是酸爽的不可置信,因此,一瞬间,并不想毛小方也落得这个下场。想到这里,她又说:“算了,我们跟老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算我们便宜一点,大不了,我们挤一间房也行。”

  “玫瑰姑娘?……”毛小方一听,却立刻呆住了。

  玫瑰没注意到他的反常,走到老板面前,将那几块大洋挨个排在柜台上,然后挑眉看着面前的老板,说:“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你爱要不要,现在把钥匙拿来。”

  老板看她趾高气扬的模样,顿时扯了扯嘴角,讥诮道:“你说拿来就拿来,难不成我开得这旅馆是你家的?”

  话音刚落,玫瑰就迅速给了她一拳,然后猛的一拍桌子,声音震天响。

  只听老板一声惨叫,顿时就泄了气了。“你!”他手捂住脸,看见玫瑰身子向前一点,顿时缩着身子,要往后躲。毛小方走过去,看着玫瑰,“玫瑰,你干什么?”玫瑰理都没理他,身子

  压着再往前一点,“恩?拿不拿来?”

  老板战战兢兢的从柜台下面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然后看了毛小方一眼,又说:“只有这一间了。”他看玫瑰瞪着眼睛好像要吃人,又自作主张的加了一句,“挺大的。”

  玫瑰一看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迅速地抓起钥匙,给了他一个白眼,“早拿出来多好。”然后看着毛小方,将手里的钥匙晃了晃,好像炫耀的孩子。

  毛小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玫瑰一把拉起他,“走。”然后头一扭,朝老板又道:“喂,房间在什么地方?”

  老板手一指,哆嗦着道:“从这里上去,二楼最后那间就是。”玫瑰顺着他身后的楼梯看过去,拉起毛小方,迅速的上了梯子……

  一直到了房间门口,玫瑰才将毛小方放开,毛小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玫瑰已经打开房门,将毛小方拉了进去。

  看着毛小方手足无措的样子,玫瑰放开他。然后看到那边的双人大床,顿时双眸一亮,她走过去,整个人躺上去,“哇,好棒啊!”对于一天没有沾床的玫瑰来说,此时的被褥就好比人间天堂,怎么能不令她陶醉呢?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坐起来,看着那边的毛小方,有些兴奋的拍了拍身边位置,“喂,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啊?超棒的!”

  毛小方的脸毫无预兆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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