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屋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特别像是来找麻烦的。

  他的身上又多了道伤口,还未愈合的皮肉外翻着,葡萄酒的香气一个劲地侵略我的鼻腔。

  “这不是稀血风柱大人吗?”我抱胸又往前走了两步,冲他挑眉,“今天也散发着甜蜜的香气呢。”

  不死川实弥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床边,拔出腰间的日轮刀,虚虚比划了两下,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咧嘴扬起个欠扁的弧度:“要尝一口稀血吗?结巴鬼?”

  这什么小学生。

  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但是他的到来确实让我想到了什么,脑海里有个好主意跳出来,无视了虎视眈眈的日轮刀,我直接拉起他往外走:“走走走,陪我喝酒。”

  从不知名的树下挖出系统加持过的葡萄酒,再顺了两个酒杯,我拽着难得温顺一点点的不死川实弥跳到了屋顶。

  “你有口福了,这可是我亲手酿的葡萄酒。”半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不死川实弥的血气勾起了名为酒鬼的馋虫,我兴致冲冲地搞了坛葡萄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埋在了树底下。

  在我哭爹喊娘的叫喊中,系统叹着气和我保证会好好照顾这坛酒的,所以这坛成品绝对优秀。

  日轮刀还是被塞回了刀鞘中,坐姿分外嚣张的不死川实弥抬头看着月亮,对我的兴高采烈嗤之以鼻:“葡萄酒?是人能喝的东西吗?”

  “干!怎么就不能喝了?”我忍不住爆粗,给他来了一记背锤,“葡萄酿的酒,葡萄是好葡萄,酒当然也是好酒!”

  大力女鬼的背锤不容小觑,扒着屋顶勉强稳住了身子的不死川实弥冲我呲牙:“你找死??!就算酒是好酒,经过你的手说不定就变成了毒酒。”

  臭小子……我恨得磨牙,眯了眯眼,决定采用激将法:“不死川实弥,你不会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吧?”

  “……哼。酒有什么好喝的?”看吧,心虚了喂。

  “喂喂,是不是男人啊?没有经受过酒精考验与洗礼的哪能算一个正式的男人?天啊,风柱大人!不死川实弥!你已经21岁了,天啊!居然还没有喝过酒!”

  暴躁风男粗暴地从我手中夺过酒杯:“谁说我没喝过,满上!”

  我嘿嘿贼笑着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这才对嘛,葡萄酒的酒精度数又不高,比起□□的白酒还真是小意思了。”

  旁边的人根本不在意我说什么,顾自一口闷了,冲我递了递杯子,“再来一杯,咳咳咳……”

  赶紧给呛到的傻子拍背,“第一次喝酒喝这么快干嘛?你慢点品行不行,浪费我的好酒。”

  “你想趁机拍死我吗?!”咳得惊天动地的不死川实弥拍开我实意报复的手,一向苍白的脸颊飘起一片红云。

  咳得还是醉的?这菜鸡酒量不会很差吧?

  在我怀疑的眼神中,不死川实弥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服输地瞪了我一眼,这次倒是乖乖地放慢了一点速度喝。

  实际上还是喝得很猛……不过至少不会呛死。

  暗自心疼了一会好酒,我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月亮。来到这里后,最常干的事情变成了赏月,只是这次身边的人出乎意料的,是三天两头和我互相给彼此找不痛快的不死川实弥。

  大概喝了一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你大晚上来找我,不是来骗我酒喝的吧。”

  “你是猪吗?我怎么可能……靠……你那天为什么阻止我?”

  “???什么时候?”

  面对我疑问的眼神,不死川实弥咬牙切齿地回答道:“!那个木箱子里的鬼!”

  “哦,”我挠了挠脖子,在他凶悍的眼神中避开眼去,“没为什么啊,只是想这么做。”

  “……这算哪门子答案?”他气得想掐我脖子,我赶紧拿酒杯挡了下来。

  “那天你说了句,杀鬼才是鬼杀队,”拿酒杯自顾自地和他碰了杯,“我其实有点在意,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承认我。”

  肉眼可见的,他愣了一下,难得在他脸上出现这种傻傻的表情,我点了点他的额头:“有这么难回答吗?”

  “这么讨厌鬼,每天喊着杀了我,但是那天刺了一刀就收了手,今天还大半夜跑到我房间来就为了问我为什么阻止你……”

  不死川实弥收回了傻愣,挤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你不一样。”

  “我一样的。”我快速截断了他的话音,“我也是鬼,一晒太阳就会灰飞烟灭的鬼。”

  “……你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