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张刺激的比赛过程中,整个体育场的巫师都在为之欢呼鼓舞。绿色和红色的象征人海一分为二,每当各自代表的队伍得分时,就会引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雀跃尖叫。

  我们包厢的人大多都是支持爱尔兰队的,大家便直截了当地把所有鲜绿色绸缎和徽章挂在半墙外,追球手特洛伊、马莱特和莫兰投进的每一个鬼飞球、守门员巴里挡住来自对方的球、配合默契的击球手康诺利、奎格利不断地用游走球干扰对面,每个举动都会造成“包厢大地震”。

  “上啊!特洛伊!”我攥着拳头用全景望远镜紧盯着他的行动轨迹,爱尔兰队中的每位队员都装备了最好的火弩/箭,飞起来如同几束流星穿梭在其中,“坏了!克鲁姆发现飞贼了!”

  “林齐也看见了!”赫敏激动地跳上跳下,她挥舞着双臂惊叫道,“糟了!他们要摔在地上了!”

  她只说对了一半——在最后一秒钟,威克多尔·克鲁姆停止俯冲,重新上升,盘旋着飞走了。而林齐则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整个体育场都能听见。爱尔兰观众的座位席上传来一片哀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爱尔兰队和保加利亚队的比分到达了巨大悬殊的160:10,似乎爱尔兰队的奖杯已经被收入囊中了。可是场上的斗争仍然在继续,克鲁姆似乎像疯了似的追逐飞贼,虽然林齐紧跟在后——但如果是克鲁姆抓到了飞贼,那就会形成平局!——

  两人骑着扫帚就像坠落的流星般直冲而下,赫敏吓得不停抓挠自己的脸颊,伊娃姑妈捏碎了座椅上的镀金把手,我屏住呼吸,双手持住望远镜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金色飞贼。

  林齐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周围一片尘埃;克鲁姆在最后一刻再次拉起了扫帚,带着满脸鲜血悠然飞向上空,攥起的拳头缝中闪出了金色耀眼的光芒。

  时间仿佛静止了,爱尔兰绿的大片区域都停止了说话或是呼吸,此时黑板上的比分有了变化——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

  就像全景望远镜里的慢动作,体育场内的观众从零星几个尖叫变成了全场沸腾,原来在克鲁姆抓住飞贼的一刹那,特洛伊抓紧时机又进了一球!拿住了稳稳的10分,也正是这10分成为了获胜的关键!

  “赢了!是爱尔兰队胜利了!”我又哭又笑地搂住赫敏,她也高兴得不像话,反抱着我上跳下跳,“太好啦——”

  在我耳畔充斥着尖叫和呐喊的时候,赫敏忍不住扶着半墙探身向前,注视着正在降落的克鲁姆,一大群场内医生用口哨驱赶着扭打在一起的小矮妖和媚娃,要他们为克鲁姆闪出一条通道。

  “他真是非常勇敢,是吗?”赫敏说,“他的样子真狼狈……”

  “保加利亚队幸亏有克鲁姆。”我也看向这个又黑又瘦的高个男生,此时他的表情比平常更加阴沉,“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爱尔兰也算是险胜。”

  比赛结束后,大家说笑着顺着人潮往回走,怪里怪调的歌声再次在夜空中响起,小矮妖们不停地在头顶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

  我、赫敏、斯科特和琳达趁着欢呼庆祝的氛围,用光了手上所有的庆祝用品——拉响了彩色礼炮、释放了三叶草烟花以及会随风飘扬的、大声念着爱尔兰队所有队员名字的丝带。

  在人群熙攘中,我正低着头翻找出最后的几样礼花炮,然而手中却突然被塞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我愣了一下猛然抬头,四周却都是陌生的、喜气洋洋的面孔,但是在两个哈哈大笑的拉丁巫师身后,哈利正看着我笑。

  我看见他开心激动的笑容,忍不住也扬起嘴角回了个同样的笑。正当我想要挤过去和他交谈时,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了,我心下悚然一惊,转过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爸爸。

  “你去哪儿?”他眯着眼睛看向我,大手钳住我的手腕不让离开,“你应该和大人待在一起,等回帐篷以后,再找他们聊天吧。”

  “呃——好、好吧。”我悄悄藏起了手中的纸团,转头向哈利露出抱歉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帐篷后,这才跟在赫敏身后沿着被灯笼照亮的道路回到帐篷。

  刚进帐篷里面,爷爷就急不可耐地摆出了啤酒,招呼着大家一起来庆祝,爸爸抱着已经熟睡的布莱恩钻进了房间,我趁机躲在角落里打开了那张纸团。

  「回帐篷后,来树林顺数第十一棵白桦树下等我。」

  哈利想做什么呢?他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还是说只是想分享一下对于比赛的想法?——基于对他的了解,最后这个选择概率很大。

  “赫敏!”我尽力弓着腰一步步走到站在外围喝牛奶的赫敏,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地跟着我走进房间里:“怎么啦?”

  “我现在要出去。”我急匆匆地在床头找出自己的魔杖装好,“如果一会儿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去韦斯莱家的帐篷了,好吗?”

  “你去哪儿?一个人?”赫敏惊讶地说,随即她像反应过来似的一拍脑袋,“哈利想和你单独见面?”

  我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她,打开房门观察了帐篷中央正举着啤酒杯的人群,鬼鬼祟祟地从帐篷里溜了出去。

  营地里的焰火和篝火的光芒照亮了羊肠小道,树林上的灯笼已经熄灭,却无法熄灭爱尔兰人狂热兴奋的情绪。断断续续的歌声和敲锣打鼓的伴奏远远地传到这边,有些帐篷里也是烛火明亮,只是传不出来声音,当我越走近树林时,越显得寂静。

  没了光源的树林里黑黝黝的,树木都显得灰暗朦胧,轮廓不清。在我举着魔杖念出“荧光闪烁”时,又从营地深处传来了动物凄绝的狂吠声。我顺着细长狭窄的光柱照亮四周的树木,寻找着第十一棵白桦树,心中却隐约出现一丝忐忑和警惕。

  清冷的月光无法透过密密丛丛的树林枝桠,遮天蔽日的茂密树叶仿佛为地面笼上一层黑纱,满地的枯叶和产品包装混杂在一起,当我走起路来时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沙沙…沙沙……”

  我终于找到了第十一棵白桦树,此时已经距离体育场和营地有一定距离了。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如今要回头可能已经来不及了,而我只能背靠在树边,警惕地张望着。

  “沙沙…沙沙……”

  我听见脚步声从不远处的幽暗处响起,在来人靠近的过程中,我默不作声地攥紧了魔杖,活动了一下身体,充满戒备地盯住那处移动的黑影。

  “你是谁?”在他即将踏入月光的笼罩区时,我忍不住出声问道——根据轮廓来看,他披着斗篷或是披肩,把头也紧紧的包裹住了,完全分辨不出相貌或是性别。

  他没有说话,但在他抬腿迈入月光下的第一步,一束红光骤然从中间炸开朝我袭来!我心里一紧,迫于过近的距离只好就地一滚躲开袭击,他根本没有念咒,他用的是极难的无声咒!

  一束又一束危险的光芒在我身后炸开,我狼狈地滚落在地,顺势藏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火气,根据他最后袭击的方位,谨慎地探出头对准了他喊道:“四分五裂!”

  伴随着布料被撕裂的“哧啦”声,那件极富异域风情的彩色披风化成几块破烂的布料掉在地上,一个深棕色卷发、微黑皮肤的男人暴露在月光下——是杰森·阿姆斯特朗!

  比起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此时的杰森骨瘦如柴,暴露出来的小麦色的皮肤上,烙印出密密麻麻的部落文字和图腾,而和他的身体状况相比,杰森的双眼明亮狂热,泛白干裂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他动情地说:“你找到我了!”

  “昏昏倒地!”我对此的回答是一记干脆利落的昏迷咒,而他的动作快得不像话,随着皮肤上的黑色图腾开始泛光,杰森干脆利落地移动到了身旁大树的树枝上,就像没有任何重量似的蹲坐在上面。

  我惊叫一声,蹲下身躲过他的又一记攻击,身后的树叶骤然化成拥有尖喙的一种小鸟,尖叫着扑上来狂啄我的后背,阵阵疼痛使我差点拿不稳魔杖。

  听见头顶传来的笑声,我咬着牙拼命睁开眼使出冰冻咒,等那群被冻成冰块的小鸟摔落在地。我再度举起魔杖,跑动起来躲避着从天而降的、从树叶和树枝变形的尖刀,心中还在默念障碍重重,可我的魔杖一对准他就立刻发射了咒语。

  杰森还在等待我的念咒,没想到被安静的击中了胸膛,他惨叫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尖刀簌簌地坠落在我身后,我惊喜地扑上去补了好几个石化咒,不管有没有打中他,杰森都没有再动弹的迹象。

  在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时,营地方向又传来了爆炸声和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营地中的家人和朋友们,猛地一回头看过去,谁料杰森突然活动起来,怒吼着把我扑倒在地,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哪怕他的魔杖滚落在树丛中。

  “呃——啊——”他的十个粗指头箍住了我的气管,死劲地卡,我感到大脑开始缺氧,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就连挣扎的四肢也有些使不上力,一时之间差点被掐得晕厥过去。

  “你害我——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杰森的双眼闪烁着狂热的情绪,他咧着嘴巴大笑,口水不断地滴落在我脸上,“害得我被退学——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

  挣扎的力气逐渐湮灭,没想到他瘦弱的身体却有种难以想象的力气,我的双手扑打在他身上却无济于事,胸口的护身符突然变得炙热,使我不得不松开手,然而就在脱力的一刹那,我摸到了刚刚滚落在身侧的魔杖。

  唰地一声,我抓紧魔杖对准他的腰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释放出魔咒——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系女主出现了!这么久的训练可不是白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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