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丽神色复杂地看着哈利,她被他说服了。

荣恩没有,他怀抱着希望说:「要是我们再花点时间打探一下消息,或许就……。」这次是哈利打断他。

「不行,我们已经花太多时间去打探消息。」哈利毅然地说。他把一张妙丽写满笔记的木星天文图拉到眼前,开始背诵它所有卫星的名称。

可哈利实在太清楚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地想法。才下定决心不过五分钟,他又忍不住打探魔法石的情况。面对魔法石,这一世说不定也要保护它,但究竟会在什麽时机,哈利仍是想不透。他坐在妙丽身边,她按着他的手。此时,妙丽朝他眸盼过来。哈利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好像读懂了他真正的想法。

Chapter 27

第二天早上,哈利等人去餐厅用餐的时候,他、妙丽及奈威各自收到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彼时哈利就坐在妙丽旁边,两人也几乎同时间拆信来看,信中写道:

「你们的劳动服务预定於今晚十一点开始进行。届时请到入口大厅与飞七先生会合。

麦教授」

两人相视苦笑出来,昨天的场面已经够难堪了,以至於他们险些忘记还要劳动服务。对哈利与妙丽来说,相当於损失可以看书的一个晚上。

「梅林的内裤,半夜十一点?是什麽样的劳动服务会挑在这种鬼时间?」荣恩诧异地说。

「不知道。」哈利与妙丽异口同声地说,两人的表情说有多认命就有多认命。被罚就被罚吧,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哈利与妙丽下意识地去看奈威的反应,奈威显然吓傻了,他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当天上课一样难熬,对妙丽来说已是如此,她根本无法想像哈利练球的情景。哈利嘴上说没事,但妙丽知道哈利没吃晚饭就跑去图书馆找她了,然而以她现在的立场实在也没资格说他,只能默默地递上胃药给哈利好希望他晚些时候不要犯胃痛。

晚上接近十一点钟,当妙丽下楼来到交谊厅时,哈利、奈威及荣恩都在交谊厅等她。除了荣恩还穿着睡衣,哈利及奈威都换上长袍。他们向荣恩道别後,就去入口大厅与飞七先生会合。

入口大厅站着飞七先生,还有一名瘦小的男孩,是跩哥?马份。哈利与妙丽这才猛然想起被罚劳动服务的还有马份,曾被他们嘲笑过一轮的马份。

「跟着我。」飞七先生说,他提着一盏灯,领着他们走出城堡外,喋喋不休地说:「我敢说,以後你们在违反校规之前就会先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喔,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会说赞成苦工和体罚的老师才是好老师,真可惜他们不再使用那些上古时期的刑罚了。比如说……把两只手绑在天花绑上挂在那里好几天,我现在还留着铁链,并且定期为它上油保养,说不定哪天会用到呢?奉劝你们别想偷溜,否则下场绝对会比现在更凄惨。」

飞七先生领着他们走出城堡,穿过校园。一路上奈威都在低声啜泣,马份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哈利与妙丽倒是认出飞七先生引领他们的方向极其熟悉,而他们也答对了,因为他们一行人在海格的小木屋前停下脚步。

「是你吗,飞七先生?快点吧,我们可以立刻开始了。」小木屋传来的是哈利及妙丽所熟悉的声音,是海格。

哈利与妙丽对看一眼,如果是与海格共事,那情况应该不至於太糟。哈利与妙丽必须花很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笑出来。不过飞七先生敏锐地感觉出来他们两人的情绪。

「你以为跟那个蠢汉在一起会很愉快,是不是?再多想一点吧,傻孩子,你们现在可是要进去森林里,除非我的判断错误,否则你们休想全身而退。」飞七先生不怀好意地补充一句。

飞七先生话一说完,奈威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马份猛然回头。

「森林?」马份震惊地说,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像平常那麽慵懒了,他叫道:「我们不能晚上的时候去森林啊,森林里什麽都有,听说有狼人!」

飞七先生窃笑道:「那也是你自找的,是不是?」他冷哼一声,又说:「再惹上麻烦之前,你不就该好好想想那些狼人?」

奈威忍不住了,他抓着哈利的长袍袖口,发出哽咽的声音。

即便是海格带着他们进入森林,妙丽想起前世的记忆,她转头想看哈利的反应。哈利没有看她,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朝他们迎面走来的海格。

海格走到了月光下,身後跟着猎猪犬牙牙。他手里拿着大弓弩,肩上挂着一个箭囊。海格一见到哈利及妙丽便咧嘴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等了半个多钟头。你们还好吧,哈利、妙丽?」

妙丽的心怦怦地跳,她好吗?他好吗?她不知道自己好不好,只是前世的记忆窜上脑袋,尽管这一次进入森林的前奏与前世不太相同,可是这等氛围错不了。如果挑在这时候重演前世的场景,她该怎麽做,哈利会怎麽做?重生的事情她没跟他坦白,现在想来也许是个错误。她无法克制地去看哈利,就算只是月光,还是能让哈利整个人看上去熠熠生辉。这一次,妙丽想,她要竭尽所能地帮助哈利躲过危险。

如果妙丽有读心术,会发现哈利与她的想法并没有相差太多。禁忌森林,哈利实在无法不去想前世他与黑巫师对峙的情形,到最後他连怎麽回去医院厢房都不知道。如果前世的事情重演,这一次他绝对不要把妙丽牵扯进去。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对他们这麽客气了,海格。」飞七先生冷酷地说,他挑眉看着哈利等人一眼,冷笑说:「毕竟他们可是来劳动服务的,不是吗?」

海格对飞七先生皱眉,他说:「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吗?花时间教训他们?这件事轮不到你,你没资格这麽做,飞七。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从现在开始由我负责。」

飞七先生冷哼一声,不怀好意地说:「我会在天亮的时候回到这里。来替他们收屍。」後一句话说得恶意之极。然後他提着灯,转身就回城堡了。

马份仰头瞪视着海格,惊恐地说:「我不要进去那个森林!」

海格凶巴巴地说:「如果还想待在霍格华兹,你就得进去,这是你做错事的惩罚。」

马份尖声道:「那是仆人的工作啊,不能叫学生去做的。我还以为我们会被罚抄书之类的,要是我父亲晓得我竟然被逼做这种事,他一定会……。」他还没说完,海格粗暴地打断他。

「我告诉你,这就是霍格华兹的规定。」海格愤然说,他此刻朝马份低吼道:「抄书有什麽用?你要做真正有用的事情,要不然就滚蛋吧!如果你父亲宁愿见到你被开除学籍,那我建议你可以先回去收拾行李了。听懂我说的话就快走!」

马份没有动,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海格一眼,又低着头。

「那好,听我说,因为我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危险,而我不希望让任何人冒险,现在你们全都跟我过来。」海格说。

他们一行人在海格的带领下,来到森林边缘。海格举起灯,前方有一条狭窄的泥巴路,这条小径很蜿蜒,一路延伸至森林里。彼时,一阵风吹起哈利等人的发梢,风可能是从森林里吹过来的。

「仔细看。」海格严肃地说,他指着小径,说道:「有没有看见地上那滩银色发亮的东西?那是独角兽的血。有一头独角兽不知道被谁攻击,受了很严重的伤。最近一个礼拜已经发生两起一样的事件。我在上星期三发现的时候,牠已经死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头受伤的独角兽,看看能不能做点事替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