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妙丽。」哈利忍俊说。

妙丽才不管,拉着哈利的手,领着哈利跳了一点舞,虽然上一秒他提醒她不要唱歌,但仍陪她跳舞,她又更高兴了。

最後一个舞步是领舞抱着舞伴的腰身,因为现在领舞的是妙丽,她一手与哈利十指交扣,另一手放在对方的後腰上,哈利的手则是搭在她的肩膀。一年级时两人身高相仿,妙丽甚至高了一点,所以她看见星光洒在哈利的面容,她的心漏跳一拍,对方浓密细长的眼睫毛筛碎了星尘。

哈利搭着妙丽的肩头,夜风拂来,是他熟悉的味道。哈利垂下眼帘,他不敢直视妙丽现在是什麽样的表情看着他,但她哼歌的时候,他很仔细地听着。他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两人跳完了一支舞,妙丽牵着哈利,低声说:「哈利,你抱我,我一点都不觉得有被冒犯,我说真的。」

哈利突然不知道要怎麽回应妙丽,只是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那时他抱着她,他完全感觉到彼此一致的心跳,现在他的心跳比刚看见麦教授时还加快了一些。好半晌,他对妙丽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哈利,礼拜三晚上我以为你会让我跟你一起去找查理。」妙丽轻声说,星光映在她的眼底,灵动可人。

哈利迎上妙丽的双眼,目光灼灼,他慢慢地说:「我第一时间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去。但是萝卜实在太危险了,加上牠肯定也有一定的重量,所以我又想,这麽危险又吃苦力的事情还是由我跟荣恩来就好。」

妙丽怦然心动,哈利两世以来一直都是这样,遇到任何危险,他总是先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如果自己能多帮他一点忙那就好了。黑暗里,她感觉到哈利的手偏低的温度传了过来,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还没有放开。

Chapter 26

「谢谢你跟我一起来,妙丽,我真的没想到可以用漂浮咒。非常漂亮的漂浮咒。」哈利说,他顿了一顿,正色道:「但下次记得拿稳魔杖,特别是我的冬青木魔杖。」

妙丽噗哧笑了出来。

两人接着开始取笑马份。没多久天空上陡然出现五支扫帚。午夜十二点,查理的朋友们到了。他们都是一群非常开朗且好相处的人。其中一位检查了幼龙的状况,接着秀给哈利及妙丽看他们临时准备的安全措施,一些绳索。五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萝卜安置好後,便与哈利及妙丽轮流握手,哈利与妙丽不断地感谢他们。接着五支扫帚同时升空,很快就没入云层,再也看不到踪影。

哈利与妙丽这才松一口气,两人踏着轻松的步伐走下旋转楼梯。可是他们显然用光了所有的运气,看见眼前的人影,哈利与妙丽倒抽一口气。

「呵呵呵,总算是被我逮到人了。」那人说,声音是那阵熟悉的油腻感。

是飞七先生!哈利与妙丽惊恐地想,他们把隐形斗篷留在了占星塔上!

发现夜游学生的飞七先生显然非常高兴,他一路碎碎念,并带着哈利及妙丽去麦教授的办公室。两人跟在飞七先生身後。

妙丽的心情沉到谷底,饶是平日足智多谋的她,此刻也一筹莫展。脑里海闪过的所有理由都不可行,甚至一个比一个还荒谬。她看了哈利一眼,哈利低着头,看不出想法。不过他一直没松开她的手。

「麦教授的话,不会容忍我们的。」哈利淡淡地说。

妙丽心中雪亮,是啊,那麽公正又铁面无私的麦教授不可能原谅他们。更何况,麦教授对待自己学院的学生又比其他学院的学生更严格。

「我只希望麦教授手下留情,被罚劳动服务什麽的都是小事,希望她不要扣太多分数。」哈利说。

「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妙丽说,她越说越难过,又说:「我想我一定让她失望了。」哈利没有应答妙丽,倒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让她想起他们第一次夜游的情景。

他们总算来到麦教授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的,麦教授暂时外出,飞七先生让他们坐在里头等麦教授回来,妙丽浑身发抖,哈利已经放弃为妙丽与自己辩解了。

如果妙丽都想不出办法,哈利也不觉得自己的脑袋会有妙丽灵光。先别说半夜不睡觉偷溜下床夜游,还跑去全校最高的占星塔。除了上课之外,否则占星塔一般状况下是不能上去的。隐形斗篷也很可能被发现吧,哈利暗想。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们已经送走非法幼龙。哈利看着发抖的妙丽,他松开手,妙丽却反握着他。

「拜托,别放开我。」妙丽哽咽说。才想要在这一世好好地为哈利做些什麽,但她才发下豪语就遇上这麽大的事。她不敢看他,只能紧紧地握着哈利的手。意外地,哈利向来偏冷的手温,此刻比她高出了一些。

哈利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妙丽。

妙丽再慌乱的内心,也因为哈利的举动而镇定下来。就算镇定无助於思考给出一个麦教授能够信服的理由,不过都不重要了,至少在如此糟糕的时刻,自己并非孤军一人。

正当哈利与妙丽觉得事情不可能再更糟时,麦教授回来了,身後还跟着奈威。两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奈威。

奈威见到哈利与妙丽时,立刻对他们大声说:「哈利!我一直在找你,我想提醒你马份要去抓你们,他说你有一只龙……。」

哈利用力摇头,示意奈威别再说了,但麦教授已经发现他们。

麦教授怒气冲冲地逼视他们,那样子可能比萝卜更像喷火龙,她生气地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居然会做这种事!飞七先生告诉我你们去了占星塔,现在可是凌晨一点,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妙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真的想不到有什麽理由可以说服麦教授。奈威看上去一脸茫然,但看见怒极的麦教授後又瑟瑟发抖。三位学生中,只有哈利敢抬头迎上麦教授严厉的目光,然而他什麽话也没说。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麦教授说,她生气地瞪着哈利,又说:「要猜出这件事并不需要什麽特殊天赋。你跟跩哥?马份说了一些关於龙的荒唐故事,骗他半夜溜下床,陷害他违反校规。我已经逮到他了,结果没想到奈威也听到这个故事,还深信不疑,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好玩啊?」

哈利又去看了奈威一眼,希望可以用眼神告诉他麦教授说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看得出来奈威似乎受到很大的伤害,他太清楚奈威为了警告他们,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只为了提醒他们要小心一点。哈利放开妙丽的手,对麦教授说:「教授,一切起因在我,请别责……。」他还没说完,又被麦教授粗暴地打断。

「只有你的话是不可能会让马份先生相信的,肯定是有共谋,波特。」麦教授断然表示。

哈利一时间语塞,眼看麦教授的反应,他显然是没办法替妙丽与奈威脱罪了。

果不其然,麦教授愤怒地说:「这令我厌恶透顶!一个晚上有四名学生偷溜下床!我过去从来没听说这样的事!」她凌厉的眼神依序扫过妙丽、哈利与奈威,并道:「你,格兰杰小姐,我一直以为你会明理一点,没想到你是共犯!至於你,波特,我以为葛来分多在你心中的份量应该不是只有这些!你们三个都要接受劳动服务,我没说错,你也一样,隆巴顿先生。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可以准许你们深夜还在学校游荡,尤其是最近,这麽做非常危险,葛来分多将会因此损失五十分!」

「五十分?」哈利惊呼,他倒吸一口气。

失去了五十分,也就代表葛来分多会失去学院盃领先的成绩,也等於失去了他们好不容易在魁地奇比赛获胜所得的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