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哈利沉声说。他没有放过妙丽翻书的任何一丝神情,他甚至觉得自己与妙丽的心跳频率达成了一致。那是在接近真相的时候,两人之间共有的默契,永远骗不了人。

妙丽翻书翻得飞快,口中还不断喃喃自语。荣恩与哈利不敢打断她,直到她终於找到她要的东西,并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荣恩咳了一声,不满地抱怨:「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妙丽匆匆看了哈利与荣恩一眼,用戏剧化的语气低声念道:「尼乐?勒梅,是目前所知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荣恩疑惑地问说:「什麽制造者?」

哈利却瞪圆了双眼,而他刚好与妙丽对上眼,他与她之间有一些想法只在眼中交流,两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妙丽轻咳一声,把书递到哈利的鼻子底下,说道:「你跟荣恩自己看。」

哈利接过书本,与荣恩一起读着:

「古代炼金术致力於提炼魔法石,这是一种拥有惊人力量的传奇物质。它可以把所有金属变成纯金,并且也能拿来制做长生不死药,一种可以让饮下它的人永生不死的灵药。

数个世纪以来,已经有出过许多关於魔法石的研究报告,但目前现存的唯一一颗石头,是属於尼乐?勒梅先生所有。他是一名着名且杰出的炼金术士,也是一名歌剧爱好者,尼乐?勒梅去年刚度过他的六百六十五岁生日,与他的妻子长春(Perenelle Flamel)(六百八十五岁)在得文郡过着平静且快乐的生活。」

「魔法石。」妙丽说,她现在必须花很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过於激动,她停顿一下,又说:「毛毛看守的东西一定就是尼乐?勒梅先生的魔法石。我敢打赌他一定是请邓不利多教授替他保管,因为他们是朋友,而他们晓得有人在打这颗石头的主意,那就是为什麽邓不利多教授要海格赶紧从古灵阁里提领石头回来。」她说话的同时,一直紧盯着哈利的反应。

哈利慢慢地抬头,迎上妙丽的目光。他们在彼此眼中读到惊人的讯息量。

「一颗能把金属变成黄金,还能让人永生不死的石头,怪不得石内卜那麽想要。应该说,任何人都想要得到它吧!」荣恩惊呼说。

哈利移开目光,皱着眉说:「难怪我们没办法在《近代巫术发展研究》里找到尼乐?勒梅先生的资料,他已经活了六百多岁,根本不能算是近代人。」

妙丽瞪了哈利一眼,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壁炉。哈利却对她摇摇头,妙丽随即想起哈利还有学院盃魁地奇比赛,便也只能接受了。

不过既然荣恩提到石内卜教授,哈利就不得不正视明天的比赛。他斩钉截铁地告诉妙丽及荣恩:「我一定要上场比赛,要是我退出,所有史莱哲林的学生都会以为我是因为害怕石内卜所以才吓得不敢上场。我们赢了的话,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要你能上场,他们就休想笑得出来!认真决胜负,就是这样!」妙丽厉声说。

荣恩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暗自好奇哈利与妙丽怎麽有办法这麽自然地从魔法石的话题切换到明天下午的魁地奇球赛,中间过程有默契到像是事先套好的,也像是他们两人的日常互动。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像只是初等教育时期同校不同班的样子,倒像认识了十几年。

比如说现在,荣恩面无表情地看着妙丽轻轻地拥抱哈利,说这是赛前打气。哈利接着若无其事地走向荣恩,淡淡地对他开口,说:「走吧,荣恩,我们也该回房间睡觉了。」

不过当哈利找荣恩回寝室时,妙丽却开口要荣恩留下来。哈利见状,只是表示要他们别太晚休息就先自行上楼睡觉了。

现在是什麽情况,荣恩茫然地想,哈利与妙丽的关系,在荣恩看来,只剩梅林能够解释。

Chapter 23

尽管妙丽已经查出来毛毛看守的东西是与前世一样,魔法石,却令哈利有些焦虑。所以他很高兴对赫夫帕夫的比赛成功地转移他大部份的注意力,好不去想魔法石。但说也奇怪,自从木透宣布石内卜教授会担任下一场比赛的裁判後,哈利总觉得今天到哪里都能撞见他。

频率太高了,令哈利忍不住怀疑石内卜教授是不是在跟踪他。每回他这麽想时,立刻迎来石内卜教授极不友善的目光。害哈利一阵心虚,他甚至认为石内卜教授如果会读心术,他也不会太意外。

所幸,石内卜教授并没有因此乱扣葛来分多分数。不过他看哈利的目光依旧带着满满的恨意。

知道石内卜教授确定要当裁判後,哈利的紧张感不下於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妙丽一早就在餐桌旁哄着哈利多吃一些,还是荣恩拽着哈利下楼吃饭的。

「早上你一定要多少吃一点。」妙丽坚定地表示,她往哈利的盘子里添菜,又说:「不然你会撑不到下午,哈利。中午真的吃不下就算了。」

妙丽说得很有道理,哈利在百般不愿意下,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把妙丽为他盛的菜肴吃得精光。也还好他早上有多吃一些,因为到了中午,他确实什麽都不想吃。经过这件事,再度印证妙丽果然很了解他。

这次哈利是与荣恩及妙丽一同去球场,进更衣室前,妙丽与荣恩为他加油打气。哈利暗自叹了一口气,在他听来简直像来跟他永远道别的,更别提妙丽又抱了他一下。荣恩与妙丽离开更衣室後,哈利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谈。

「记住,是『准头,失准(Locomotor Mortis)』。」妙丽低声提醒。

「我知道啦!」荣恩不耐烦地说。

哈利暗自笑了出来,难怪妙丽昨天晚上留荣恩下来,肯定是在教他这个咒语。两位好友为了自己的安危煞费了苦心。他们都有所准备了,那他还怕什麽。哈利套上猩红色的战袍时,已经没有早上那麽紧张了。

上场前,木透把哈利叫到一旁,严肃地说:「我不想给你压力,波特,但你今天必须尽快抓住金探子,越快越好。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要给石内卜时间偏袒赫夫帕夫。」

弗雷朝门外看了一眼,说道:「全校师生都来了。」他顿了一顿,惊呼道:「梅林啊,连邓不利多教授也来看比赛!」

「邓不利多教授?」哈利惊喜地说,他的心雀跃地翻了一个跟斗,他连忙赶到门口亲自确认。弗雷没有骗他,哈利很快就在看台上找到那位有着银白色胡子的长者。哈利突然想放声大笑,有邓不利多教授在,他有什麽好怕的呢?

反倒是石内卜教授的表情变得相当阴沉,这让看台上的荣恩及妙丽不确定他恼火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邓不利多教授也到场观赛。

「石内卜的脸色超铁青!」荣恩满心欢喜地对妙丽说,他看着木透等人走到场中央,又说:「他们已经……唉呦!」荣恩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有人捅了他的後脑勺,是马份。

「喔抱歉,卫斯理,我没看见你在那里。」马份漫不经心地说。

克拉与高尔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