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丽站在哈利身旁,噗哧笑了出来,以极低的声音说:「马份说得好像你很希望能回去过圣诞节一样。」

哈利看了妙丽一眼,淡淡地说道:「回去水蜡树街?我若真的回去,那才是最悲惨的圣诞节。」

所以麦教授上一周到各寝室统计愿意留在学校过节的学生人数时,哈利想也没想就在通知书上签名。他还很确定自己不会孤单,他的室友荣恩以及其他卫斯理兄弟也会留在学校过耶诞节,因为卫斯理夫妇要去罗马尼亚看查理。

只有妙丽,她很早就规划回去与格兰杰夫妇过圣诞节,但她轻松地表示哈利与荣恩都会收到圣诞节礼物。这让哈利不禁暗想,如果妙丽与荣恩在更早之前就接受对方的话,那她或许就会陪他们过圣诞节了。当然,哈利只是想想,可没敢问出口。

好不容易度过难熬的魔药学课,哈利等人走出地窖,就发现一棵巨大的枞树挡在走廊中央,而枞树後头传来粗喘的声音让哈利等人很快就知道枞树後面站的是谁。

「海格,你需要帮忙吗?」荣恩把头探进枝枒中问说。

海格笑说:「不用了,谢啦,荣恩,我应付得来。」

妙丽正要说些什麽,身後传来马份冷冰冰的声音。

「你们挡到路了。」马份懒洋洋地说,他看着荣恩,补了一句:「你是不是打算赚点零用钱啊,卫斯理?我想,你是希望在离开霍格华兹後,可以和海格一起担任猎场看守人吧,跟你家的破狗窝比起来,海格的小木屋简直就像皇宫。」

哈利还来不及拉住荣恩,荣恩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马份。更不凑巧的是,石内卜教授突然出现在楼梯口。

「卫斯理!」石内卜扬声说。

荣恩一愣,悻悻然地放开马份长袍的前襟。

「是马份先挑衅的,石内卜教授。」海格说,他探出绒毛毛的大脸,又说:「他侮辱荣恩的家人哪!」

石内卜冷冷地看着海格,轻声说:「不管怎麽样,打架就是违反校规,海格。葛来分多扣五分,卫斯理先生,你真该庆幸我没有扣太多。你们全都走吧。」

马份得意洋洋地笑着,带着克拉及高尔粗鲁地从枞树旁边硬挤过去,抖落了许多针叶。

荣恩咬牙切齿地瞪着马份的背影,愤恨地说:「我一定要找他算帐!总有一天,我要把帐全都算清楚!」

哈利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他们俩个我都讨厌,马份跟石内卜。」

海格宽慰道:「你们高兴一点,都要过圣诞节了。」他顿了一顿,咧嘴笑说:「不然你们现在跟我去餐厅看看,绝对会大开眼界!」

於是海格便领着哈利等三人一路来到餐厅。麦教授及孚立维教授正在忙着布置圣诞节装饰。

麦教授远远就看见拖着宝贝枞树的海格,扬声说:「海格,最後一颗枞树了,请你把它放在最远的那个角落好吗?」

餐厅里正如海格所说,简直美轮美奂 上挂满了冬青木与槲寄生编织的花彩装饰,四周至少放了十二颗高耸的圣诞树,有些还很应景地配合城堡外的天气挂着晶莹剔透的小冰柱,有的则放置如萤火般的蜡烛。

至於麦教授与孚立维教授正在用魔法凭空变出装饰。孚立维教授变出许多金色的泡泡并把它们挂在海格刚拖过来的枞树上,麦教授一挥魔杖又立刻多了一些彩带装饰。整个过程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你回家过圣诞节前还会在学校待多久?」海格看着妙丽,突然问说。

妙丽猛然跳起来,说道:「今天是最後一天。这正好提醒我,哈利、荣恩,离午餐还有半个钟头,我们得赶紧上图书馆一趟。」

「图书馆?」海格诧异地问,他跟着哈利等人一起离开餐厅,又说:「你们可真用功,假期还上图书馆?」

哈利愉快地说:「我们可不是去那里做功课的,在你提到尼乐?勒梅之後,我们一直想要查出他到底是谁。或许能帮助我们知道毛毛看守……。」他还没说完,就被海格粗暴地打断。

「你说什麽?」海格大为震惊地说,他看着周遭一眼确定没人偷听他们的对话,才压低声音说:「听我说,我告诉你们,忘记这件事吧!不管毛毛看守什麽东西,全都不关你们的事。」他的语气半带懊恼又半带乞求。

妙丽迎上海格的目光,真诚地说:「我们只是想知道尼勒?勒梅是谁,就这样。」

哈利见状,在妙丽後面接着说道:「或者你乾脆把答案告诉我们,好让我们省去找书的时间?我们已经翻了好几百本书,就是找不到他的任何资料。」他顿了一顿,无奈地垂下眼帘,又说:「至少给我们一点暗示嘛,我知道我一定在某个地方看过这个名字。」

「我什麽都不会说的!」海格断然拒绝,他满不高兴地抛下哈利等人就去忙了。

荣恩看着两位挚友,极其疑惑地说:「真奇怪,先别说你们两个联手搭档默契十足,但怎麽会有人有办法一口气拒绝你们?」

哈利沉思道:「是很奇怪。拒绝我就算了,连妙丽也拒绝。我从没见过有任何老师会阻止全年级最聪明的学生学习……,算了,海格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霍格华兹的老师。」他顿了一顿,淡定地下了个总结说:「他之所以这麽紧张,可见毛毛看守的东西绝对很机密。」

荣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妙丽忍不住咳了一声,哈利显然不晓得自己有多被老师们喜爱,当然,石内卜教授是个例外。

三人言谈之中不知不觉走到了图书馆。

自从海格无意间说溜嘴後,哈利等人花了很多时间跑图书馆。他们几乎翻遍了可能找得到的书籍。包括《二十世纪的伟大巫师》、《今日魔法名流》、《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甚至是《巫师最新发展研究》中也找不到尼乐?勒梅的资料。这当中,荣恩很惊讶地发现哈利与妙丽居然可以面不

改色地翻阅着那些枯燥乏味的砖头书。

他们主要还是按照妙丽开立的书单找资料。不然以霍格华兹的藏书量来看,哪天他们会溺死在书堆都不意外。霍格华兹的图书馆里有上万本藏书、数千个书架、还有数百种图书分类。

但如果妙丽在的话,哈利偶尔会帮忙妙丽按图索骥地找书,更多时候则是与荣恩一起自由搏击,乾脆在图书馆里信步乱晃,指不定能缘见尼勒?勒梅的相关书籍呢?哈利太沉浸在思绪里,以至於没发现自己误闯禁书区,尽管他多次怀疑他可以在禁书区找到尼勒?勒梅的相关书籍。可是进入禁书区必需是那些选修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高年级生,或是拿到教授的核准函,才有资格进去的地方。哈利也没把握有哪个教授会愿意替他写核准函。

「在找什麽,孩子?」一道严厉的女声打断哈利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