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顾然直接让伙计带他去霍仙姑在的雅间,算算时间,霍仙姑约的吴邪,应当会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把他请过去。还没进门,就听霍仙姑厉声说:“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

  “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不站。”吴邪答道。

  “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

  顾然推门进去,就听见霍仙姑发火的声音,转过屏风,见吴邪坐在霍仙姑前的椅子上,“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大阵仗。”

  “顾小然你可算是来了,来评评理啊,咱吴邪跟霍老太太谈生意,霍老太太偏要吴邪他奶奶来谈,硬用长辈压人。她耍赖皮,我就说让吴邪先坐下别走,咱也耍赖皮,看谁赖得过谁。”

  “这就是你带的人?”霍仙姑瞪了一眼顾然,颇为不满。

  吴邪见霍仙姑转移火力到顾然身上,明显有些局促,顾然走过去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不不不,他不是我带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他带的人,我现在听吴邪的。”

  霍仙姑的表情很难看,看了看表,对吴邪说:“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你坐在这儿,一直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为难你了。”

  吴邪看了看顾然,顾然的表情很轻松,甚至笑了笑:“没事,你就坐着,看谁敢怎么样。”

  吴邪放心下来,安稳地坐着,很快,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下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吴邪跟胖子趁拍卖会准备的时间观察二楼的包间,隔壁是门口遇到的那个粉红衬衫,只有他一个人,吴邪突然想起来顾然是和他一起来的,便指了指隔壁,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顾然点头,表情十分玩味:“我在北京就是住他家的。其实你也认识他,猜猜?”

  吴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从哪儿见过这个粉红衬衫。

  胖子指着另一边一个一样大的包厢,轻声说:“琉璃孙。”

  “这孙子怎么还活着呢。”顾然皱了皱眉头。

  等待的时候,服务员挪开后面的屏风,来到霍仙姑面前,看到吴邪坐的位置,脸色一绿,好久才反应过来,立刻问道:“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服务员满是惊惧地看了吴邪一眼,立刻转身,不久,一份同样的花名册到了吴邪手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和四盘非常精致的小吃。

  顾然伸手拿了一样,尝了尝点头道:“不愧是新月饭店,厨子就是好。”他走到包厢边上朝隔壁道,“花儿,送你家厨子来新月饭店学习学习呗。”

  “说得好像你一年到头吃得了几顿似的。”解雨臣跟顾然呛声。

  “你眼里就有吃。”霍仙姑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也没点长进。”

  顾然重新坐下,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长进肯定是有的,你不觉得我比以前好看了吗?”

  这话带刺,嘲笑霍仙姑人老珠黄呢,在座的都是人精,听懂顾然话里的意思,想笑不敢笑。

  胖子翻开花名册,顿时目瞪口呆,吴邪抢过来一看,里面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欢迎词,第二页贴着一张照片,顾然扒头看了一眼,是鬼玺。

  胖子对吴邪耳语:“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吴邪轻声道:“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咱在哪儿见过?”

  吴邪看了一会儿,脸色煞白,顾然适时道:“青铜门。”

  吴邪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耳语道:“快去问问,这卖主是谁?”

  胖子点头,霍仙姑不阴不阳地说:“别问了,这儿的卖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那谁也问不出来。”

  胖子不乐意了,顾然拍了拍胖子的胳膊道:“她说的倒是没错,新月饭店根基很深,对卖主的信息保护得很好,不可能查得到。卖这东西的人别有用心,我早就想查了,可惜没什么结果。”

  顾然确实动用人力什么都没查出来,但不代表他分析不出卖主的可能人选,无非是对长生好奇的人,裘德考、汪家或者组织。

债台高筑

  过了一会儿,楼下的伙计开始走货,举着竹竿从包厢外面一间一间地送,每个包厢只能看几眼,但吴邪跟顾然他们几个对青铜门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是陨玉做的。

  走货之后,伙计又拿竹竿挨个送上来个铃铛,一个包厢一个,吴邪却没有。

  最后,那伙计送上来个西瓜大小的灯笼,里面有个小蜡烛,这东西一出现,场面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伙计点了灯,霍仙姑幽幽道:“还不给你的崇拜者致意,这饭店,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也算是给你们老吴家长脸,以后江湖上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吴家小太爷的威名。”

  霍仙姑继续冷笑:“不过,这威风一时,恐怕你们老吴家这一次要被你这盏败家灯给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