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二十多分钟,顾然才看到一团土丘,拉着吴邪就跳了下去,紧接着就见高加索人跟其他几个都滚了下来。

  这里是一处深沟,里面全是人,都在躲避狂风。

  这里面一点风都没有,连说话都听得清楚。顾然喝了两口水之后,又戴上风镜,“我出去找其他人。”

  吴邪点头说:“你小心。”

  顾然跟黑瞎子和张起灵一样,都是这个队伍武力值的核心,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出去救人。

  找人是顾然的长处,他能掐算戈壁上有活人的位置,带了几拨人回来。但在狂风中奔跑实在是消耗体力,顾然这种人也撑不住多久,跑了几趟就不再出去了,只在沟里休息。

  过了几个小时,风小了一些,阿宁招呼着人都出去,检查一下车子和人员。所幸,只丢了两个人,其他人有的挂了彩,只是车子大多坏了,要么是被困住需要检修,要么是彻底报废,现在无论如何是开不了的。

  修车花了一夜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定主卓玛说还要起风,只能尽快出发,便将没修好的车子拖在了后面,其他人挤一挤坐在了其他的车子里。

  顾然和吴邪直接挤到了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车里,阿宁去了另一辆车,跟定主卓玛一起。

  在戈壁上开了二十多分钟,阿宁所在的头车转了方向,顾然一打方向盘,也跟着转弯,很快,视线前方就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堡。这是雅丹地貌的一种,风蚀城堡,又叫魔鬼城。

  在城堡的入口处,阿宁发现了一个失踪的人,好不容易让队医救醒了,那人说另一个人进去魔鬼城了,阿宁要找,但扎西说这里面非常容易迷路,几乎是十死无生。

  定主卓玛不知怎么想的,让扎西带路,领着阿宁她们进去找人。

  扎西虽然是当地人,但也没把握能在魔鬼城中找到路,于是每经过一个转弯,就用地上的碎石头堆砌一个阿拉伯堆,指明方向,如果在行进过程中看到石碓了,就证明开始绕圈子,就不能再前进了。

  顾然没有表态,魔鬼城中有一种奇妙的磁场,所有的风蚀城堡的排布都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和以前的五行八卦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掐算不出里面活人的位置,有可能是受了干扰,也有可能是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顾然没把握,只能跟着进去找人。

  走了不知多久,中间休息了三四次,一直都没有任何回复,队伍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后失踪的那个,生还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了。

  阿宁准备继续出发,对讲机里突然传出非常刺耳的声音,人的喊叫声混合着电流声,声音非常可怕。阿宁对对讲机大喊:“我是领队,我在搜救你们,你们在什么方位?”

  对讲机中传来的声音更加古怪了,仔细听来,电流声中,好像是一个人怨毒的冷笑。

  队医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在笑?是不是听到我们的声音太开心了?”

  阿宁又调试了对讲机,声音更加分明了一些,对讲机中传来的正是怨毒的冷笑声,这种声音搭配上魔鬼城的气氛,显得非常诡异。

  这样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了足足五分钟,顾然琢磨一下,拿着打开另一部对讲机,用指甲抓了抓对讲机的讲话口,冷笑声一下子在身边爆开,顾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不是笑声,是在抓对讲机,他们很危险。”

  对讲机有声音,说明他们离得不远,顾然掐指算了算,有个隐约的方向,看来他先前果真是被魔鬼城的磁场干扰了,这西王母果真神通广大。

  顾然招呼道:“跟我走。”

  阿宁对顾然将信将疑,吴邪知道顾然的本事,已经跟了上去。

  顾然一路小跑,带他们到了峡谷的最深处,一直走到尽头,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半月形土丘。

  “就在上面。”顾然打着手电扫上去,实在是太高,照不出个全貌,阿宁打了一枪信号弹,立刻照亮了上面的黑暗,赫然是一块什么东西的残骸。

  “我上去看看,你们在下面接应。”顾然对阿宁说。

  顾然的动作很快,没等阿宁说话,就见他已经拿着匕首和登山镐往上爬了好几米,三下五除二就到了那庞然大物的下面。

  “是艘破船。”顾然朝下面喊,他又算了算,“应该就在里面,我进去看看,你们上来吧。”

  顾然小心翼翼地爬进了船里,这四周都是泥,顾然快速搜寻了一圈,走到船舱的尽头,发现里面有个圆桌大小的洞,是坍塌出来的,扒头一看,有个人正埋在里面,是个藏人。

  “他在这里!”顾然朝外面大喊,然后他翻身跳进了洞里,摸了摸脉搏,人还活着,只是需要尽快治疗,他便拿匕首和登山镐快速把人挖了出来。

  顾然犹豫了一下,掏出一瓶药,给人喂了一颗,把命吊住,然后把人背在背上,费力爬了出去,把藏人放在沉船的地上,这时候阿宁他们也爬上来了。

  阿宁和顾然一起,把藏人运出了沉船,由顾然背着爬下土坡,也亏得他身手好,不然早就摔下去了。

塔木陀副本6

  队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顾然把藏人放在地上,准备抢救。

  队医剪开藏人的衣服发现,他的肚子上有密密麻麻二三十个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的,问顾然有没有注意到,顾然摇头,他确定沉船下绝对没有能够导致这种伤口的金属物。

  队医给藏人检查的时候“咦”了一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死就已经不错了,竟然都不需要抢救,奇迹啊。”

  顾然说:“我给他吃了一颗药,吊命的,不然现在心肺复苏都不一定救得回来。”

  阿宁惊讶道:“什么药?你自己带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