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打着手电钻了进去,这里面整个是一条岩缝,进去之后,缝隙有一个陡峭的向下,通往山体内部。这里面硫磺的味道很浓,顾然摸了摸石头,足有三十度。

  “都进来吧。”顾然招呼一声,然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身体才算放松了下来。

  吴邪发现刻在石头上的一行字,叫华和尚过来辨认,他没法认得很快,把墙上的字都抄了下来。

  抄完了字,又由顾然打头,顺着山体裂缝往里走。这里是倾斜向下的,没有台阶,几乎要爬下去。顾然的状态很不好,他把顺子交给了张起灵,自己手脚并用往下爬。

  下了一百米多米,顾然停了下来,“前面很窄,需要爬进去,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最好是别都进去。”

  陈皮阿四看了看洞口,他的体力已经爬不进去了,顾然干脆说:“那顺子交给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反正这里已经够暖和了。哑巴张跟我进去看看。”

  张起灵点点头,跟在顾然后面匍匐着钻进石缝里。

  里面越来越窄,温度在逐渐升高,这种环境和温度压迫着肺部,非常不舒服。

  顾然停了下来,掐指算了算,他已经不能再放血了,只能大致掐算这里面没有危险,便继续往前爬。

  大概又爬了十分钟,前面忽然变得开阔,四周有许多彩色的壁画,地上有许多碎石,碎石间还有一些泉眼,是个不错的休息的地方。

  在往里面还有一条石缝可以继续往里爬,但是已经找到了温泉,就没太大必要继续向前了。

  顾然对张起灵道:“就在这里落脚了,你去通知他们一下吧,我有点撑不住了。”

  张起灵点点头,从包里摸出一瓶药递给顾然,顾然看了失笑,这是他之前在哑巴张放血的时候给他的药,现在竟然又还回来了。

  顾然吃了一颗,找了个地方坐下。放血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他的精神在雪山里莫名的受到吸引,整个人都很不舒服,他脱掉很厚的外衣,靠着温暖的石头闭目养神。

  他自己做的药疗效很好,吴邪一行人刚进来,他的脸上就恢复了血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已经没有了失血的无力感。

  吴邪他们在看壁画,顾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就在原地没动,就连胖子发现了是两层壁画,也只是睁开眼瞟了一眼,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

  吴邪和胖子一起清出来了整张壁画,华和尚说:“这应该是东夏万奴王和蒙古人之间的战争场景,你看这个人,应该就是万奴王本人,这很可能是传说中东夏灭国的那一场战争。这是万奴王的军队,这是蒙古人的军队,你们看,人数远远多过东夏的军队,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战争。”

  胖子问道:“为什么东夏军队,这些人的脸都像是娘们?”

  吴邪也附和道:“难道东夏人靠女人打仗吗?那不亡国就没天理了。”

  华和尚说:“不是,这是东夏壁画的一个特征,你看所有的人,都是非常清秀的。我在典故上也查到过一些奇怪的现象,似乎所有和东夏人打过交道的人,都说,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轻。朝鲜人说,东夏的人,就连死的时候,也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顾然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壁画,他盯着壁画上长得和女人似的东夏人,紧紧皱着眉头,这些东夏人和长生、和汪藏海又有什么关系?

  吴邪又提出了一个疑惑,按照历史记载,东夏政权的存在时间不足百年,时代根本对不上汪藏海的生活年代,更何况,东夏人哪来这么大的物力财力来修云顶天宫?

  华和尚拿出了一条蛇眉铜鱼,对吴邪解释了蛇眉铜鱼上隐藏的内容:东夏政权一直存在,只是退回到了大山深处,一直残存下来。蒙古和高丽一直想灭掉这个小国,但出于一个奇怪的理由,没有人成功过。

  “什么理由?”潘子问,“和尚你讲话能不能痛快点?”

  华和尚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那鱼上的资料不完全,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记载了另外的一些部分,不过根据我手上的这几个字,我敢说东夏国能够存在下来,可能有非常离奇的事情发生过,后面就没了内容。我们一直在找,但是很遗憾我们老爷子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其他的部分。”他顿了顿,又说:“你们知不知道,这几个女真字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成问:“什么?”

  华和尚说道:“上面说,历代的万奴王,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胖子问道。

  华和尚把蛇眉铜鱼收了起来,“上面说,他们都是一种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怪物。”

  顾然一听这话,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他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壁画前,认真看了一遍壁画,甚至没有留意华和尚还说了什么话。

  万奴王不是人,顾然一瞬间就想到了那扇青铜门,仿佛万奴王就是从那里面爬出来的一样。

  实在是想不起什么内容,顾然转头见吴邪的手伸进口袋里,知道他那里有两条蛇眉铜鱼,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抓紧时间休息吧。”

  吴邪和顾然坐到一起,离陈皮阿四的人有些距离,在顾然腿上写字问:陈皮阿四可信吗?

  顾然摇了摇头,在吴邪腿上写:不知道,不要把鱼给他们。

云顶天宫副本6

  在山洞里呆了两三天的时间,中途顺子醒了过来,风雪停了,一行人又原路爬回去,用绳索爬上下来的陡坡,地面上有很多新的马蹄印子,顾然看了一眼:“阿宁他们赶到我们前面去了,脚印是新的,没走多久。”

  一行人二话不说,戴上护目镜开始赶路,两个小时后,在一个山坡上看到了阿宁的队伍,他们也有不小的损失,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和一半的马了。

  顾然四下环顾,看到一个方向忽然愣住了,直接伸手揪着吴邪,指了指那个方向:“你看,是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