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张起灵已经给他回了短信,仍然很高冷,就一个“嗯”字,完全没问之前为什么放他鸽子。

  “哑巴张。”顾然把手机短信给解雨臣看了一眼,“吴三省到底想干什么?他不可能把云顶天宫的具体地点告诉哑巴张,长沙局势这么紧,潘子和吴邪也八成不知道,他想让我们在长白山瞎找吗?”

  顾然十分确定,吴三省不知道他找路的本事,所以五个完全不认路的人,跑去汪藏海的云顶天宫,找死呢?

  解雨臣摇摇头:“还有一个熟人,他是带路的。”

  顾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自己还有哪个熟人能认识云顶天宫的路,他看着一脸笑容的解雨臣,无奈地说:“花儿,别卖关子了,云顶天宫可是能要人命的地方。”

  解雨臣慢慢说出四个字:“陈皮阿四。”

  “我靠!”顾然一时没忍住直接摔了茶杯,“吴三省怎么不干脆组一个百岁老人队啊,哑巴张、陈皮和我,俩长生的带一半死不活的给汪藏海送温暖去,他把瞎子也带上多好啊,市面上能请到的百岁老人就请齐全了。”

  “吴三省闹出的事,你摔我东西干什么,这可是明朝的东西,你得赔给我。”解雨臣一脸心疼的表情。

  “行行行,无良资本家,我一会儿就给你转账。”顾然又坐了下来,又拿了个茶杯,倒了杯茶一口闷了,这才冷静下来,“我是懒得管吴三省了,就这样吧,我订票飞长沙。”

  顾然跟陈皮阿四不算多熟,他看不惯陈皮的作风,陈皮则把他当作张启山那边的人,因为丫头的事一直很不对付。长沙散了之后,陈皮去了南边,顾然就没再关注过他的消息,只是听说这家伙瞎了一只眼。

  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半个残疾,去云顶天宫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陈皮是惜命的人,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手底下这么多人,犯不着为了钱跑这一趟,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云顶天宫有他足够重视的东西,能够让他豁出命去。

  如果说是别人卖命,顾然可以理解,吴邪和潘子是为了吴三省,张起灵是为了寻找记忆,顾然是为了汪藏海和长生,而王胖子……这家伙可以忽略不计,他八成不知道云顶天宫的具体情况,是钱被忽悠去的。

  陈皮是为了什么呢?

  顾然想了半天,只能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太不了解陈皮阿四了,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没准他的目的和吴三省一样,都是为了九门呢?

  顾然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逗笑了,九门里,最跟九门没有感情的应该就是陈皮阿四了,顾然不相信他能高尚到这个地步。

  无论陈皮阿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个又老又残的家伙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威胁,顾然便懒得再想这事,定了飞长沙的机票,便回房间休息了。他有预感,云顶天宫这一趟绝对不轻松,他只能抓紧时间睡觉。

  这次顾然长记性了,临去机场前,在解家厨房打包了许多精致的糕点,留着从长沙到吉林的火车上吃。火车上的饭比飞机餐还难吃,泡面都比火车的盒饭可口。

云顶天宫副本2

  顾然一上火车,就看到了坐在下铺吃方便面的王胖子,把包放到上铺的床上,然后敲了敲桌子:“车还没开呢,这就吃上了。”

  胖子笑呵呵地说:“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咱干啥,饭先得吃饱了。”

  顾然懒得理王胖子,敲了敲对面上铺的床边:“哑巴张,还睡呢,老熟人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张起灵赏脸睁眼看了一眼他,然后翻了个身,脸朝里又准备继续睡觉。

  顾然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解释道:“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我那趟打个来回花了大半个月,后来实在是太累了,就休息了一段时间。你可以问瞎子,是他捞我出来的,他知道我当时什么情况。”

  张起灵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你应该跟我说一声,我以为你出事了。”

  顾然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哑巴张什么时候学会担心人了?他只能道歉说:“对不起,我的错,我出来之后应该告诉你的。”

  “嘿,两位,聊啥呢,你们私下又准备去哪儿捞个油水啊,都不带你胖爷。”王胖子拍了拍顾然的胳膊。

  顾然看了他一眼:“没啥,那个鱼眼石还不够你赚的?”

  王胖子一听这个,脸上都笑开了:“钱不嫌多嘛,小顾同志,啊不,顾小然,你给找的是哪路买主啊,这东西虽然是个古董,但就光秃秃一颗石头,不好出手啊。”

  “想知道啊?”顾然拖了半天长声,吊足了胃口才说,“走解家盘口出手的,明白了?”

  “那个解家?”王胖子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顾然点头:“不然北京还有哪个解家?”

  王胖子一拍大腿:“你丫是解家人啊?我说你怎么本事这么大呢。”

  顾然摇摇头,似笑非笑:“不是,恰好认识而已。”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有熟悉的,是吴邪和潘子,也有陌生的,他给王胖子使了个颜色,“闭嘴,有人来了。”

  王胖子也是机警的,立马重新开始吃他的方便面,没过多一会儿,吴邪、潘子还有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顾然看到一脸惊讶的吴邪,笑着打了个招呼:“Hello,小吴邪,好久不见。”

  吴邪看看顾然,又看看吃着方便面的胖子,然后一抬头看向胖子的上铺,正对上张起灵那双淡然得一点波澜都没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