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和棘预定的房间带有一个小花园,面朝着沙滩大海,一眼望去光影在碧蓝下影影绰绰。
遥坐在旁边的小秋千上给它施加了力道,把脚盘起后闭上眼小憩。
狗卷棘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她旁边,让秋千晃得幅度大了些,他戳了戳妻子肉嘟嘟的脸颊,觉得她休息的太早了。
“别闹。”遥睁开眼,偏过头准确的咬了一口狗卷棘的手指,“我休息会儿。”
狗卷棘把手收回来,看了眼遥,将那根被咬的手指伸到唇前舔了舔,暗色的咒纹在红色的舌中隐约出现,舔的位置是遥刚刚咬过指尖部分。
表情一本正经,但是却有着反差的禁]欲和满满的涩情。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遥试图换个姿势,“我当然不是因为玩累了啊,晚上不是还有地方要去吗?结束完你会大方的让我好好休息吗?”
狗卷棘:……
不会。
毋庸置疑。
遥的体力是好是挺好的,就是……没他好。
狗卷棘乖乖的把又想戳戳那个白嫩脸蛋的手收了回来,轻缓的捏着她柔软的发丝。他把遥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人靠在背椅处,脚又给秋千施加了点力才满意现在的姿势。
他翻出手机,自从和遥在一起之后拍照的频率就开始直线上升了。相机里存了不少照片,但是屏幕壁纸不管是坏了多少手机也从来没换过。
那张第一次见面,趁着遥不注意的时候,晚了点小恶作剧拍的照片。
他低头看了眼腿上闭着眼的女生,时间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似乎那一幕还在不久之前。就连两人的长相也没有多少变化,如果一起穿运动装,总会被误会为高中生恋爱情侣……或者姐弟/兄妹。
——因为姓氏一样。
狗卷棘把照片一张张往上划,海边的沙滩也不是第一次去,日本本来就有很多海边的旅游地点,但是他们其实出去玩的频率并不高。
有时候还会被突然的任务中断掉——即使来景点的人们很多都是怀揣着美好心情的,但因为人数众多,也有不少负面情绪,咒灵产生的几率也相对较多。
不过这次的地点不在日本,应该不会再被指派了,遇到咒灵的话顺手祓除就好了。
近期的手机的照片全是遥的泳装,两人的合照也有。
捏着手机的手一顿,狗卷棘抬起头,相隔不远处的阳台上,鲜花簇拥下,一位染着大波卷,涂着鲜艳口红的可爱女性正看着这边。
她的身后站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相当普通的男性,此时正在对她说着什么。
但被那位女性完全无视掉了。
女性大概是完全没想到银发男子会突然抬头,对方妖媚的眨了下眼睛作了个飞吻的动作。
狗卷棘回过头,手伸到遥的脖子下,勾起她的细腿,抱起她毫不犹豫的往屋里走。
“怎、怎么了?”
“鲣鱼干。”
“嗯?”
满心还有夜晚活动的遥在丈夫的手伸到泳衣下的时候一个机灵。
“喂……现在就来?!晚上还玩不玩了!”
“鲑鱼。”
“棘……你自己玩吧!!!——唔。”
狗卷棘前段时间学会了一点魔术的小把戏,亲吻完可爱的妻子,看着她冰蓝眸里的一分羞恼,指尖落在她的胸口处。
还没等遥说什么,狗卷棘的手像是从她的胸口处拿了什么,再摊开。
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上面刻了狗卷棘舌中咒纹的白金戒指在了他的手中闪现出一道银光。
遥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你真的去准备了啊……”
“鲑鱼。”
狗卷棘应了声,牵起妻子纤细的手,看着明显比他的手要娇小许多的手,五指白皙柔软又骨节分明,他没有犹豫,将圆形的戒指套了进去。
“我爱你。”
事实上,他们一点都没有在意那些□□。除了必须的结婚证,不管是戒指还是结婚照都没有按流程拍。
婚礼更不用说了,先不说各位007的咒术师们一大半都会在前线祓除咒灵,如果大肆举办,麻世事件多半比现在传的更加广,不必要的麻烦也就越来越多了。
这次换遥主动吻上了棘的唇。
“你的呢?我给你戴上!”
狗卷棘直起身,灰紫色的瞳左右看了看,对遥摊开两只手,耸了耸肩。
“海带?”
遥看着他双手空荡荡的一时失语:……
“让我自己找是吧?”她挑挑眉,跪坐起来,看着身边睁着大眼一脸无辜的丈夫,伸出手开始找,“我还套不住你吗?”
“你都是我的!戒指还不给我!”
“鲑鱼鲑鱼……哈。”狗卷棘笑着应声,没想到下一秒遥还往他的咯吱窝里找了,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把上身全摸了遍,让他把沙滩衣脱了,又要银发男生站起来,遥最后也没找到。她的目光落在那条相当夏威夷的沙滩裤上,抬头看了眼依旧一副很无辜表情的狗卷棘。
……
全看光了。
遥咳了一声,双颊绯红,背过身去,听着稀稀疏疏的声音问。
“你、你该不会穷到只能买一个戒指了吧?”
这样明显挑衅的话自然不会让狗卷棘上当,但这些话语往往不存在到底是否有技术或者高超到无法分别,单单只取决于他这回乐不乐意上钩。
“鲑鱼。”
是啊,他好穷的。
继续盘坐在雪白床铺上,狗卷棘果然又看到对方有点小生气了表情。
可爱。
不管是看了多少遍,都觉得每一个遥都可爱的想摸一摸,捏一捏。
“拿出来,不然咬你了啊。”
“海带?”
她还从来不知道狗卷棘是这样油盐不吃的,但是这不代表她治不了棘。
“嘻~那我今天不给你戴了,你自己戴吧。”
狗卷棘只能回了一句“鲣鱼干”,指了指她的胸口。
“什么?!还在我这?”遥低下头,浅蓝色的布料上,雪白中间,银色质感的圆形戒指静静的夹在中间。
——相当稳定。
她一时间有些无语凝噎,把刻着狗卷棘双颊边咒纹的戒指从自己的身上取出来。
这会儿已经有了温热的温度了。
将那双连每根手指上细微的薄茧位置都已经熟悉在脑海的手牵起,遥一边嘀咕一边给棘戴上另外一枚。
“你从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把戏?……完蛋,我觉得以后的把戏越来越多了。唔,戒指戴好了,这下应该没有人会误会我们是高中生姐弟或者兄妹了吧?”
“鲑鱼。”
“很惊喜!”遥揽住棘的脖子,眨眨眼问,
“要不要顺便把结婚照拍了?”
没等狗卷棘应声,遥就开始数日程,发现每天都被安排的挺满的。
“算了,这样一想好累啊……还是玩吧!”
狗卷棘:……他就知道会这样。
***
入江琴子此时非常烦恼,明明是和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直树出来两人的度蜜月的,但是自从飞机上遇到一对同样过来蜜月的夫妻之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明明都结婚了,为什么对方的女性看起来对直树特别特别特别——感兴趣啊?!倒是看看你自己的丈夫啊!
入江琴子郁闷的喝了口酒,听到堀内麻里笑盈盈的还在跟直树聊天,自己想开口还总被她截住话,干脆懒得说了。
“啊,居然是那个似乎是高中生的人。”
她的丈夫巧转头看了眼:“啊,确实长得像高中生,不过他们戴了结婚戒指,应该也是来蜜月旅行的。”
“什么嘛,可能是未婚夫妻吧?那个男的长得还挺可爱的,但是性格好冷淡——同样是冷淡,直树君显然就帅多了。”
“对吧?直树君。”
入江直树没理一直在贴着自己的堀内麻里,兀自看了眼自己的酒杯。
琴子气哼哼的哼了声,瞥见堀内麻里指着的方向,半阖的眼突然睁大,支棱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琴子?你干什么啊,这么突然。”
“这不是遥吗?”
“遥……?”堀内麻里笑了一下,“什么啊,琴子你认识那边的高中生?”
“什、什么高中生啦!遥才不是!”琴子有点生气。
琴子刚刚站起来的动静有些大,棘和遥立刻就发现了她,见她的目光落在她们的身上,旁边也还有其他人,便没有了入江妈妈那个小请求的顾虑,伸手打了招呼慢慢向他们走来。
琴子立刻高兴的也摆摆手回应了,她转头跟麻里解释。
“遥和棘才不是高中生,别看他们这个样子,怎么说也是跟我同年的大学生啦!而且遥和直树一样还都是医学部的,成绩一直很好,超级优秀,对吧?直树!”
入江直树冷淡的应了声。
狗卷遥在医学部的成绩确实相当优秀……
只是。
大概是琴子平常身边的人都没有特别优秀的,这会儿突然毫不掩饰的夸奖除了他以外的别人,竟然又有点奇怪的感觉了。
走近了狗卷棘才发现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夫妻是隔壁阳台的那两个人,而遥的目光则落在了女人放在直树肩膀上的手。
“嗨~”堀内麻里热情的打了声招呼,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冲狗卷棘说,“又见面啦~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是高中生呢,但是琴子说你们是同一个学校的。”
不……
琴子捂脸。
遥才是一个学校的,狗卷君似乎好久之前就是社畜了?
遥也没在意棘和对方是什么时候见面的,虽然他们两个几乎天天黏糊在一起,但偶尔还是有分开的时候。以棘乖巧可爱的颜值,她还是有自信丈夫会在别人眼中留下一些印象的。
狗卷棘坐在了遥的身边,别说是“鲑鱼”,连立马的点头都没有。
……啊,这就很不对劲。
“遥喝酒吗?这里的酒还挺好喝的!”琴子问。
“喝一点。”
遥跟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又把目光落在隔壁入江直树和堀内麻里接触的手上,笑眯眯的问了句。
“哎?我都不知道这位……”
“我叫堀内麻里哦,这位是我的丈夫,巧。”
她的丈夫和外表看起来一样,温和又有些小呆板。
“你好。我是狗卷遥,这位是我的丈夫,狗卷棘。”
“你好~我和你家丈夫是在阳台上见了一面啦,当时你似乎在睡觉?”
狗卷遥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是那个时候的大妈啊?我本来想在秋千上睡觉的,但是棘说看到了什么看不下去的事物就带我回房睡了!”
“大、大妈?!”琴子,麻里和巧当时就震惊了。
她,她没有长得这么老吧?
“你在说什么啊!麻里长得明明是美少女的样子啊!而且什么看不下去……”堀内巧把目光从遥的身上落在棘的身上,果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落在桌上,偶尔灰紫眼眸落在遥身上,连余光都没给麻里,根本不想看到麻里。
“啊……不好意思,年龄弄错了是我的失误。我身边的女孩子都长得比较可爱来着……像琴子这样~不过堀内桑我真的看不出来是美少女啦~”
“虽、虽然狗卷桑你确实长得很好看,但麻里在我眼里还是最漂亮的!更何况麻里跟琴子比,完全是麻里胜出吧?不管是身材还是学识!”
麻里应和自己丈夫,相当自信:“对啊!我和琴子比完全——胜出”
遥一脸无辜。
“什么啊,所以你们也知道堀内桑也只能在各自的心里上才能胜过我啊。我和琴子关系好,我主观客观各种意义上认为琴子比麻里漂亮也是正常的啊。”
她把球抛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入江直树身上。
“难道入江君会认为在自己心里,麻里桑还能比过琴子吗?”
一瞬间,空气就静了下来。
琴子的呼吸都在瞬间变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入江直树。
那只搭在直树肩膀上的属于堀内麻里的手还没有放开。
这样自信的遥……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
她现在好害怕直树会回答堀内麻里的名字,因为直树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理智的人。而事实上,不管哪方面,身材也好,聊天也好,成绩才艺也好,她确实比不过堀内麻里。
……她是F班出身的笨蛋啊。
能跟天才的直树结婚,到现在来说也像是梦里一般。
有遥这样出自内心的,无条件的信任又夸她,其实、其实她已经很高兴了。
入江直树思考了一会儿,他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从相当理性的方面得出结论。
“琴子更好。”
狗卷遥笑了一下,挑了挑眉:“你看,我就说吧。在你们两个眼里当然是麻里最好,但是在我们眼里,琴子才是最好的。”
服务员送上了遥点的酒和小菜。
狗卷棘接过,安静的给遥的酒杯倒酒。
遥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歪着头提醒两位“堀内”。
“对了,堀内桑,我知道我的丈夫长得超级可爱乖巧的,但是你不要随便像勾直树君一样勾在棘身上哦?最好跟我的丈夫保持一米远的距离,即使你的魅力不如我,但是醋我还是会吃的,真的那样了我会像个泼妇一样把你的脸抓花的哦。”
“以及,堀内君也稍微管管自己的老婆吧?不知道如果现在直树君手要是回勾在堀内桑的肩膀上,你也无所谓吗?”
淡紫色的长发落在漂亮的锁骨处又垂下,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狗卷遥笑意盈盈的补充。
“同理,我觉得直树君也是相当大方啦,要是有男人这样勾在琴子身上也没事吗?”
“这样一想,我和棘两个人真的好小气啊。”
“棘,我们要不要改改?大方点?”
“鲣鱼干。”
狗卷棘想都没想拒绝了,他甚至直接把遥的椅子拖远了。坐在四个人的对面,手大方的搭在遥漂亮的肩膀上。
一副,谁敢碰遥,他就要跟对方打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