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这也太讽刺了!

又是一个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夜晚,艾达瑞安应邀去同学家过夜,莱戈拉斯和阿拉贡没什么事就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电影——一部非常老套的爱情电影,男女主萍水相逢却擦出爱的火花,共度一段美好时光之后又相忘于人海的故事。

看到一半莱戈拉斯便没了兴趣,偏偏阿拉贡看得很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屏幕。

于是调皮的精灵王子决定逗一逗他的人类。

精灵王子屏着呼吸悄悄地靠近人类,玉削的手指顺着人类的大腿一点一点向上游走,一直到皮带与衬衣的结合处。

阿拉贡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眼神深邃地看着眼前的精灵男孩,“你想做什么,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丝毫没有恶作剧被发现的窘迫,眯着眼睛痴痴地笑着说:“你说呢?”手指仍然不安分地在阿拉贡的手心乱动。

阿拉贡的眼睛同样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们彼此凝视着,不知是谁先吻了谁,只知道回过神来时他们的身体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牙齿和嘴唇磕碰着溢出腥甜的汁液。

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

莱戈拉斯喜欢和阿拉贡接吻……阿拉贡的吻总是带着苦涩又甘甜的滋味,如烟、似酒,尝多了就会上瘾。但此时此刻,仅仅只是接吻已经无法满足莱戈拉斯内心的悸动,他迫不及待地褪去自己的T恤、长裤,仅仅留下一条内裤……那一块小小的黑色纯棉布料,像是他为自己的急切留下的最后的遮羞布。他直起身体,修长的双腿熟稔地跨坐在阿拉贡的腿上,在变换着角度与阿拉贡亲吻的同时伸手去脱阿拉贡衣服,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阿拉贡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衬衫,上身赤裸着与他贴在一起。

莱戈拉斯感到疑惑,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走了神,但这至少说明了阿拉贡和他一样——他也想要他。

亲吻、抚摸、拥抱……一切看似水到渠成,莱戈拉斯在彼此肉体的纠缠中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已褪去,全身赤裸着将自己送到阿拉贡面前,他看到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银灰色眼睛里的情欲与痴迷,一如他的……

终于是最后了,他想,手指试探地从阿拉贡松脱的腰带空隙钻进去,握住那根隐约抬头的东西。他感觉到阿拉贡的身体明显一怔,爱抚着他身体的手掌和嘴唇像是断电一般僵在原地。

可是莱戈拉斯不管,微凉的手指执拗地握住阿拉贡的家伙,纠缠着布料反复揉搓,那东西在他的手心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硬,但仍然反抗似的抽搐着。

突然,莱戈拉斯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沉吟,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飘忽不定。

“莱戈拉斯……”阿拉贡叫他,炽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他叫他:“停下。”

莱戈拉斯抬起头,澄澈的蓝眸被欲望的深海浸透,变成厚重的深蓝,“为什么?”他问,另一只手抚上男人因隐忍而被汗水濡湿的额发,“你明明也想要。”

“……”阿拉贡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睫挂着晶莹的汗珠,像是一滴泪。

莱戈拉斯低头轻吮,那微咸苦涩的液体顺着舌苔滑进喉咙,他感觉到阿拉贡的颤抖越加明显,但是手中的物事却突然又涨大一圈。

他微微一笑,带着戏谑和不解:“果然你也是想要我的,阿拉贡。”他凑上去吻阿拉贡的嘴唇,和抓住他的那只手不同,阿拉贡的嘴唇是冰凉的。

阿拉贡不避也不躲,也不回应。

“我爱你,阿拉贡,我爱你。你也爱我,你爱我对吗?”莱戈拉斯一边吻着一边说,声音从沙哑到急切再到哀求,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他追在阿拉贡的身后,悲惨地渴望着阿拉贡停下来看他一眼。

可是不一样,他已经得到他了!

“我爱你。”骄傲的精灵王子从不吝惜爱语,他一遍遍地说,终于说进了人类的心里。

阿拉贡突然坐起来,双手紧紧将莱戈拉斯抱进怀里,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我只是……不想你后悔,莱戈拉斯。”他说,嗓子里的沉痛和不安,像烧着一把从地狱来的火。

莱戈拉斯微微错愕,一片濡湿的触感通过皮肤传向他的大脑——阿拉贡在哭吗?

他不确定。

“我爱你,阿拉贡。”莱戈拉斯抽回自己的手,一下一下顺着阿拉贡的脊骨抚摸着他的背,他的声音轻柔,宛若歌唱,“我爱你,阿拉贡。”他说,一遍又一遍地,“我爱你,而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阿拉贡仍然埋在莱戈拉斯的颈窝里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以为经过博格那一遭,他终于认清了一切,只要莱戈拉斯健康,只要他还爱他,他就将一切都给他。

他是如此幸运,埃尔隆德和艾达瑞安……他所珍视的所有人都不会反对他们。这就像是一直平凡的人生突然中了什么大奖,奖品是你一直渴望而又为之绝望的。

他几乎拥有了一切,可是他是如此懦弱,连这唾手可得的幸福都感到害怕。

“我爱你。”莱戈拉斯固执且坚定地重复。

阿拉贡终于从他的颈窝离开,湿润的双眼充满悲伤地看着他的精灵男孩,那深沉的蓝色眼睛被欲望沾染,溢满悲伤和爱意凝视着他……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张干净漂亮的脸蛋,那张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是自信且张扬的,只有在对着他时,才是最最柔软乖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