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红楼之戏精贾赦>第154章 真材实料

  当将考生的名字展现在众人眼前,现场的氛围可以说是“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死皮赖皮也蹭着而来的贾赦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在心理哼哼了两句。他觉得这歌词完全就能生动形象的刻画在场所有人的心情了以及环境氛围。

  他不比贾敬有官职,而且这辈分按着论理关系还相当于“皇子干叔”,可以光明正大出场,故而即使其他考官们都晓得他贾赦长啥模样,但他还是穿着内监衣,顶着“小赤子”的名义跟随德嘉帝而来的。

  嗯,作为贴身内监,贾赦觉得自己特贴心,默默给懵逼了德嘉帝到了杯茶缓缓。瞧德嘉帝的脸,恐怕他老人家也翻船了,只以为“传承大叔”随便瞎写满了,万万没想到大叔这落笔惊天地泣鬼神啊!

  这一份策论在开封前,瞧着考官们的脸色,一致都是认为是前太子,现安王的!

  会试虽然考三场,不管哪一场都是重要的评分标准,但到底屁股决定脑袋,德嘉帝带着皇子们前来,最终PK的标准自然是最后一场的策论。且策论不像前面两场搞了ABC三套卷子,而采用的是老规矩,全场统一卷。省得又扯什么偏心口水仗。

  策论呐,就是对朝政的处理啊!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比襁褓太子从小耳濡目染的?更别提前太子这岁数,理论与实践都已经经验够够的。

  连谭老板都做不到这一点。毕竟谭礼有的只是理论知识而已,哪怕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知晓后世种种政治文明,但到底是要结合当下政局的。当前政局如何,谭礼哪怕从他敬哥等等人身上学了些,可也比不上这些打小就混圈子的皇子天团们。私下里谭老板还感叹过,幸亏皇子们不参与对外排名呢!否则他都挤不进前五名。

  可现在呢!

  等等!

  贾珍好像也不能参与对外排名啊?!他是“干儿子”被作为“一视同仁”塞进来的。也就是说他们贾家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一个会元?

  要错过到手的会元?

  到手的岂可让出去?!

  谭老板不是会试第一又没事,他还有殿试啊!殿试才是定三甲的关键之战啊!

  现如今明摆的会元啊!

  亲爹啊,贾家的列祖列宗显显灵啊!

  贾赦随着飘飞的思绪,眼眸滴溜溜的朝贾敬一瞟一瞟,企图找盟友,传达他的心意—他们老贾家凭实力生的崽!龙崽崽凭实力拥有的传承!拿个会元让老祖宗们开心啊啊!

  他还是了解科举的!参透最为详细的就是他们这帮高干子弟能从中获得的好处的条款。律法明明白白,白字黑字写清楚的每个民爵手中是有一个荫生名额的。

  历朝历代其实都是有荫补政策的。本朝荫补分为三种,一种叫做难荫,就跟后世抚恤烈士遗孤一个意思,只不过现代高考加分等等,封建社会直接给铁饭碗,一般六七品的官适子嗣才干定。一种叫特荫,比如贾政得官,就是朝廷考虑他爹的功勋,考虑他爹的救驾而亡,是特荫加了点难荫,才导致贾政是唯一一个从五品起步的;剩下一种叫做恩荫。

  文官在京四品,在外三品以上,武官在京在外二品以上,可送一子入国子监学习,为荫生(括号,这种只能免童生试。过童生考试,得秀才功名,才有资格参加乡试。可以说秀才是基本功名了,就是一道坎)。

  接下来敲黑板的重点!

  为了体现龙生龙凤生凤的爵位之尊哇,爵爷手里的名额,是免乡试保送会试的!这一条就是四王八公这帮老……开府老祖宗们靠着手里的拳头,为后代赢来的。当然也有所限定,是勋爵的嫡子,不带裙带的荫爵玩。

  这一条,想当年贾史氏也想谋划来着,但谁叫她吹老二吹过头了,以致于他爹认为贾政跟贾敬一样,能靠自己考。当然了,考不出来,再用这名额也不迟。反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哎……其实想想现代除了娱乐好,其他还是封建人好,起码歧视也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给你搞什么顶替自主招生卖买名额。

  贾赦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要学会取长补短。

  贾敬:“………………”

  贾敬:“………………”

  德嘉帝捏着茶杯,死死的捏着,看着自己的贴身内监小赤子眼神那个亮啊,冲着贾敬那个抛媚眼啊,脸上就完完全全毫不犹豫写着—冲呀会元啊!

  全然不管这一份策论带给他这个帝王,带给皇子们,带给现如今的阅卷考官们的伤害!

  “小赤子啊!”德嘉帝开口说话时,感觉自己喉咙有些疼,“你知道这份策论好在哪里吗?”

  被点名的小逸子一怔,呆呆的开口:“回皇上的话语,微……”

  说话间贾赦求生欲极其强悍的圆了过来:“奴才不通文墨,只瞧着这卷子上诸位考官都做了相对应圈点与评语,如此密密麻麻的,定然是极好的。料想忠兴侯爷颇为用心学习,是可造之材呢。”

  “因为是朕让忠兴侯背着默写下来的。”德嘉帝咬着牙,给自己背黑锅,硬是嘴角扬起了笑容:“朕也想瞧一瞧自己到底有多少真才实学。”

  听到这话,原本一开封之后就有些哑然无言的考官们面色都扭曲了。能够成为阅卷的,谁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可现如今,他们只能用年轻一辈的流行起来的话语说一句—城里人会玩啊!

  尤其是皇城里的!

  帝会玩!

  皇子们听到这话,倒是默默松口气,感觉自己活过了来了些。否则他们有点躁得慌,谭礼策论比他们大多数人好就罢了,贾珍比他们还好,甚至还碾压了前太子爷,这样的结局,他们知晓后唯一的念头就是作弊了!

  而能做出这样犀利的文章来,也就是贾敬了!

  想想完全合情合理啊,贾敬是太子伴读啊!贾敬昔年在上书房也是考过第一的!哎哟喂,若不是太子爷的身份,那贾敬没准儿次次考第一了。现如今仗着是龙崽子的爹,又放飞争个第一?

  而且嘛,现如今关系细思极恐。

  正所谓字如其人,文章也是一样的,也能窥伺出性子来。这落笔成文之人,眼见非一般。而且字里行间透着的那一股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之气,恍若天生的皇者,着实太令人心生恐惧了。

  皇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想要结盟先掐贾家之意了,岂料峰回路转,这居然是他们亲爹写的。

  父皇嘛,是为了告诉他们—你爹还是你爹吗?

  这堂课上得完全心理有阴影了!

  相比其他皇子们听闻德嘉帝的话语,看似微不着痕迹的松口气,前太子现安王却是眼眸微微眯了眯,定定的看了眼面色还带着一丝阴沉的亲爹。

  他们父子君臣,也算对掐过,他敢发誓,这样的文章绝对不是他亲爹做出来的!

  人还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像他是所谓的万年老二,像贾敬这样哪怕放飞过的,落笔之前也定然会慎之又慎,考虑再三,哪怕再性子犀利敢日天日地,终究还是有一分束缚,全然不敢真肆意。

  他父皇也不敢,既是有铁血帝王的之称,可他的从政手段还是谋定而后动,全然不会像这策论所写那样,通篇上下就透着股皇者霸气。

  德嘉帝看着就唯一起意的自家崽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算了,还是聊以欣慰吧。

  他现在就想一件事,回去揍龙!

  一条蠢龙为什么“传承大叔”如此霸气啊?

  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气,德嘉帝沉默,“你们先出去,朕还有些话要跟诸皇子说。”

  此言不亚于天籁之音,负责本次阅卷的副监考官赵阁老面色都刹那间红润了不少,带着考官们行礼后,鱼贯而出。

  等一出门,迎着新鲜的空气,迎着夜风的徐徐吹拂,赵阁老紧绷的脸缓和了些,带着众人去了其他的其他的考房坐定。礼部尚书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其他跟随出来的阅卷考官们也不由得松口气。

  一排排考官们皆是捧着茶盏喝茶回心跳。没多时,一个礼部官吏前来禀告了一声,“见过诸位大人,下官斗胆这明日就要张贴黄榜。按着时辰现该将名次拟定呈送御前了。”

  考官们:“…………”呈送御前算什么啊,皇帝也都自己亲自下场参考了呢。

  不过也好,现如今所有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到了帝王家,后面的名次也就愈发可以操控了些。

  心理有鬼的考官们微微一笑。

  德嘉帝也记得自己背如此黑锅是为了什么,而且骂儿子的时候,也不好外人在场,直接让“小赤子”出来传旨,将名次拟定好呈送过来。

  贾赦有点不想出来,他还想据理力争一下,不管试卷谁做的,先拿个会元傻乐一下也挺好的呀。没准他还能以此来教导贾琏,“看,你珍大哥哥先为贾家争了面子,贾小琏你要为贾家再争个里子,让会元之家实至名归。”

  德嘉帝直接一脚踹了一下贾赦,话语里带着分咆哮,“蠢货,朕都下场了,还拿不到第一吗?滚!”

  皇子们惊骇的狠狠倒抽口冷气,“父皇……父皇……”

  “父皇,珍儿是和我们一起参考,他不记名啊。”六皇子闻言,有些不懂他爹了,直接无比道一句,“您就算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卷子,我们内部交流就好了。”

  贾敬也不想自家孩子遭人非议,直接都跪地了,“求皇上开恩。这全京城都知晓珍儿他不太爱读书,这……”

  “就不许人大智若愚?就不许人浪子回头?就不许人是自污?”德嘉帝反问,言之凿凿,“他爹二甲进士,前十名的,京城昔年有名的贵公子;他娘京城有名的才女;他外祖父也是个名满天下的大儒,他怎么就不能腹有诗书了?”

  “贾敬,你要说自己是草包不成?”

  “皇上,微臣是草包,”贾敬毫不犹豫应了一声,“这名次一传出去,他日后……”

  “日后可不得好好学习?否则露馅了怎么办?”德嘉帝说着,眼眸一眯,“这就是反向操作。朕当他干爹,也是爱之深呐!”

  “父皇英明!”二皇子瞧着德嘉帝阴沉着脸似乎不开心的模样,硬着头皮出来,打算转一转圆场。虽然贾珍的确肚腹没多少文墨,可……可到底是龙啊!就是他想要个状元,他们都得安排好一切,让龙舒舒服服拿状元。

  莫说这一次还是他父皇自己主动替考的,瞧瞧连自污的话都说出来了!

  贾敬扫了眼二皇子,一脸想死的表情。

  那什么来拯救我方傻白甜?

  老二啊你没瞅见你哥那小眼神吗?

  就没认出来这完全不是你亲爹的写得吗?

  你哪里来的自信要夺嫡啊?

  “父皇英明,儿臣也认为此计甚妙,如此能够督促珍儿好好学习。”大皇子转眸间撞见贾敬的脸色,嘴角弯了弯,跟着跪地一脸真挚的开口建议道:“料想贾将军约莫是忘记了,忠逸侯爷乃宁国公后裔,按着律法规定,可是有荫生名额的。难不成一等神威将军你还有其他儿子不成?要将名额给谁啊?”

  贾敬:“…………”

  一听大皇子的话语,贾赦有些激动,恨不得给大哥&大姨夫点个赞!跟他一样机智聪明!

  他敬哥就是想太多了!

  家里有龙,在谦逊在避嫌有个屁用!

  高调的时候还是要高调的,这种也算家里有龙对老贾家的福利了。否则呢,像贾宝玉那历劫的,把贾家历破产了。

  “皇上,微臣私以为……”贾敬忍不住还要挣扎一下,“若是因此导致龙厌学了怎么办?”

  “没事他又不考状元。”德嘉帝沉声道:“会元三年一茬一茬的换,你记得上一任是谁吗?消息热闹了,朕开场恩科,就完完全全成为昨日黄花了。”

  德嘉帝说到最后一句,眸光逡巡了屋内众人一圈,瞧着自家孽障们的脸色,嘴角弯了弯。

  真好,又可以正大光明收一批新韭菜……新人才了。

  屋内所有人:“…………”

  贾赦恨不得跪下叫爸爸,这操作牛逼!德嘉帝绝对是铆足了劲想要换一批官员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敬也没啥可说的了,只能恭喜自己喜提会元儿子。

  贾赦乐颠颠的化作小赤子,辞别屋内一群皇家人,跑过去了传达了帝王圣旨。皇帝爸爸的考卷要第一哈!

  考官们:“…………”

  赵阁老扶着椅把手,颤抖着问道:“敢……敢问殿试?”

  “殿试嘛,没准就病了呢,毕竟身娇体弱,很容易受风寒的。”

  赵阁老恍恍惚惚的接受了这个说法,摸着有些噗通噗通的心脏,将其他拟定好的名次颤颤巍巍呈送了过去。

  贾赦眼眸微微一变,扫了眼带着一丝火猫闪烁的名单,面不改色,抱着名单,转身就走。

  望着人离开的潇洒背影,几个靠近门口的小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带着一丝的微笑。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啊!

  哪怕知晓了舞弊又如何呢?

  到底是灯下黑!

  纵观古今,一旦放榜,谁不会吧注意力集中在前几名?更别提本次科考如此热闹了,还有个牢牢占据榜首,惹人非议的贾珍。

  而且他们拟定的第二名也是谭礼。

  谭礼哪怕是广东人士,但其一入京,便成了贾家的门客。

  这一回,贾家两人高居榜首,定会吸引全天下士林的目光。

  赵阁老环顾了一圈,看了眼神色松快了些的考官们,心理不由得带着一分思索—毕竟他亲眼看着贾珍睡觉的,哪怕德嘉帝替考,可是也是有人看着贾珍自己动笔写出来的,那字迹啊不敢形容的霸气。面上却是带着一丝善解人意的笑容,解散了所有的考官。

  除他和礼部尚书两个“副主考官”外,每一场都有十六个阅卷官,抽调的都是韩林学士,上书房太傅,礼部官吏,再有大理寺派出的两名阅卷监查。

  这一次帝王魔改科举,完全就是被爆出来的江南舞弊案气狠了。

  可江南舞弊案爆出来也很魔性,一个买名次的秀才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喝酒之地在于花船上。然后被众多的纨绔,尤其是盐商纨绔一下子就宣传开了—爹,你咋不给我操作买个名额呢?

  事情就这么魔性的闹大了。

  盐商缺什么就不缺钱啊!

  这一次会考……

  赵阁老面色有些凝重,他觉得是风雨欲来,得遭!尤其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这个夜晚太漫长,不好过。

  赵阁老有这一份敏锐,某些习惯了操作,况且“德嘉帝都带头作弊”的现实就像给他们抓到了个把柄似的。不由得心理从原本的淡然自信现在都有些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理直气壮起来了。

  这一夜过去,黄榜一登,那便是金山银山到手。

  其中一人不受控制的舔了舔自己的一颗金牙。他牙齿不好,想当年穷,后来才换了一颗金牙在。

  带着分得意,人眸光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还灯火通明的阅卷房,眯着眼哼哼笑了,自己幽幽去后院,排队洗漱。

  “老王,赶明儿又得去换牙了吧。”同一条船上的人见此,光明正大说了一句“内涵”话语。

  “是啊!”听着同僚的打趣,老王拿着杨柳枝的牙刷挥了一下,仰着一张憨厚老实的国字脸,一板一眼的应了一句:“没办法,牙口不好。”

  这人呐,就穷命。

  幼年,都没刷牙的概念;等开始入私塾学习了,才懂拿手指搓搓牙,小心翼翼的偷偷沾点盐水,但已经都晚了,牙齿泛黄;等后来高中了,才知道杨柳枝牙刷,才知道茯苓牙膏;等再后来,才知晓权贵之家,是马尾牙刷,手柄都象牙呀玉石呀,弄得可精致了。马尾也烘烤炼制的疏软无比,不会伤到了口腔。

  正想着,被唤做老王的忽然发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转头,面色沉了沉。看看,这权贵之家多好,无视规矩,想来就来。

  “忠逸侯爷寻下官可有事?”

  “嗨,大兄弟,我觉得你们除了牙口不好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尤其是胆子哇!”贾赦松了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拂尘,清清嗓子,皮一下:“可当不得一句大人您一生侯爷,杂家名唤小赤子。”

  在场的所有人:“……”赤你妹!

  “赤胆忠心保家卫国的赤!”

  说话间,小赤子将拂尘舞得虎虎生威,带出一份凌然的杀气来:“所有人都不许动!从现在开始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是说的一句话每都将成为陈堂供词!”

  赵阁老听到动静,硬着头皮出来,问了一句,“敢问……”

  “作弊!”贾赦冷笑一声,“你们真以为德嘉帝会带头作弊?”

  所有考官们:“…………贾珍不可能有如此真才实学!”打死也不信啊!

  贾赦不答反问,一身浩然正气的模样:“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懂不懂?你们个个口口声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真作弊了,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不畏强权的勇气呢?你们的铮铮铁骨呢?你们的君子之风圣人之学呢?”

  “太令人失望了!”

  考官们都懵逼了。这……这合着还是他们的错?

  “还有……”贾赦回眸扫了众人一眼,面上带着笃定之色,笑容可掬道:“还有贾珍就是这么有才华!”

  考官们:“!!!”

  “不要怀疑人生,他马上就作为涉案人员,来给你们露一手才华,免得有小、贱、人因此辱骂了皇上,以为真正律法不公。”

  收到传唤的贾珍恍恍惚惚,紧紧抱住苏统领胳膊,怀疑人生,“我……我是会元?”

  苏统领顽强的点点头,“贾丁的消息是这样传过来的没错。”

  “现……现在让我去靠才华?”

  “您不是有传承吗?”

  “传承不灵怎么办?”贾珍一脸惶恐,“谁知道那大叔会不会抽风啊?可拽啦。你们要设圈套怎么不找谭叔啊!人家真材实料的啊!”

  苏统领:“人家没您这身份啊!”

  “我不要会投胎了,我不走不走不走……”说着,贾珍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忠逸侯爷,您都十七了,夜深露重,”苏统领瞧着似乎一翻眼皮,要整个身子往地上躺的贾珍,忙不迭道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地上凉,您先起来啊。”

  说完,弯下腰来要扶人。

  “可我怕呀,真的,这样子叫强推之耻!”贾珍小脸一白,惴惴不安着开口,“苏统领,你也知道我就吃喝玩乐最在行了,本来靠着投胎就过得不错了,没想去参合其他。本来不计名次的,我作弊就作弊了,还心安理得,现在一下子把人挤掉一个名额了。虽然我挺不喜欢寒门子弟的,骂人穷酸。可他们都这么穷酸了,那么刻苦学习,那什么寒窗苦读十年,就等这么一天。我何必去占这个名额?”

  万万没想到贾珍躺地打滚都用上了,缘由是如此。苏统领瞧着人似乎打心眼里有些虚的模样,不由得面色一叹,大着胆子抬手揉揉人脑袋。感受着那柔顺的发丝,莫名的想到一句没有任何凭证的话语—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

  “那……那下官先把您这话派人去回禀皇上。您先起来,我们一起等待回复,好不好?”

  “嗯。”贾珍点点头,正想让人拉着他起身之计,就听得脑海里传来一声熟悉清冷的声音—“皇帝可是拿你做个由头,只会多增名额。你给本座去,拿个状元回来。”

  贾珍一怔,挠挠头,“大叔,还状元?你要状元干什么?能当饭吃不成?告诉你哦,我赦叔那契兄弟,也就是我未来的男婶婶,我爹说啦,他十有八九可以拿状元的。四舍五入,不就是我是状元了?”

  “你拿了状元,不也是四舍五入等于他拿了状元?”

  贾珍:“……大叔……大爷你好逻辑啊!”

  听着与清冷之音完全相反,带着金戈之音,有些低沉的声音,贾珍唤了称呼,“他有真材实料……”

  “当柴火的真柴吗?”

  “…………”贾珍后知后觉,“你们不喜欢谭叔。”

  “不,只是要状元!既然做了,那就是要第一。”

  贾珍:“…………”

  贾珍拒绝跟两传承声音对话,扭头看了眼苏统领,眼里透着股茫然,“苏统领,你可能不知道,我脑海里居然住着两个学霸之魂!”

  “难怪我如此厌学。物极必反呐!”贾珍抑郁的捏着拳头,垂了垂胸膛。

  鸿钧:“…………”

  鸿钧目光飕飕的看了眼掌心燃烧起来的火苗,瞧着焰心里那小黑点,冷声:“就祖龙那传承,你以后跟着智障了怎么办?”帝俊三分之一魂魄在龙魂里。至于为啥还会有魂魄在他这里,呵呵。

  此话一落,火苗呼喇一下燃烧得旺盛了一些。

  “智障了朕也是第一!朕的策论拿不到状元,就是天道不公!”

  鸿钧:“……”

  “当然,你本就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