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舟渡]梦的解析>第五章 四边形

  这个诡异的地方,诡异到让费渡产生一层莫名其妙的退缩。

  他挣脱海水、艰难起身时全身都湿透了,浸水的衣物沉重地挂在身上,像是刻意拖拽他的脚步。夜风单凭膻腥的气味轻松换取他身上残存的温度,费渡抖个不停,下意识四处寻找此刻骆闻舟可能的位置。

  沿着海岸走了些许距离,转过拐角,他才得以看清甚远地方一处漆黑的影子。那儿没有亮光,他凭借月光在海平面的反射辨认了许久,甚至产生那是盘踞于深渊中怪物的错觉,才确定那的确矗立一座灯塔。

  他的双手几乎冻到失去知觉,大脑却无可救药地开始计算自己将骆闻舟从上边解救下来的概率——希望自己来得及,但愿骆闻舟没有再进入更深层的梦境。

  费渡翻上一块礁石,差点因攀附其上的海草而失去平衡。他艰难地稳住身形,正盘算着要如何接近灯塔,忽而又于翻滚海浪中捕捉到些许别的声音。

  吱呀,吱呀——听起来似乎是常年遭受腐蚀的老木板因不断受力而发出的声音。费渡又从岩石上下来,双脚踏入细沙之中。循声望去,望见一艘破破烂烂的小木船,在他注视下缓缓于海岸边搁浅。费渡按捺下脑海里不知谁重复的声音,绕着小船检查了一圈,然后认命般接受了这有些粗糙的工具。

  海鸥盘旋而来的一瞬,费渡抬头,注意到漫天的星星。现在他确认自己诊疗所旁的确有这么一座灯塔了——因为他对头顶这片璀璨星辰如此熟稔。

  预料之中,等他到达灯塔,发现那儿并没有人,只有锈迹斑斑的铁门沉默不语地等他。费渡没有先推开门,因为他注意到一张纸,被钢钉刺穿正中心,牢牢固定在铁门与他视线齐平的地方。钢钉仅仅被一个意义不明且不规则的四边形包围,那四条边使用了不同色彩的蜡笔,看起来是孩子的连环画。费渡使足了力气尝试将钢钉取下——因缘他对钢钉所遮蔽的内容无比好奇,可四周实在是荒凉,他缺少工具,于是只好将希望寄予门后的空间。

  门并未上锁,十分轻松就被他打开。里头漆黑一片,只有四处游荡的灰尘暴露在月光的薄凉之下。费渡以手遮挡住口鼻,瞳孔略微适应了会没有光亮的世界,随即意外发觉石砖砌成的墙壁上挂着一部手电。

  看来到目前为止还是挺顺利的。他如此暗示自己,然后起步将身影投入黯淡之中。

  下一瞬是铁门趁他不注意般,“砰”地一声锁紧了。费渡条件反射簇起眉,并未向后转过身躯——这类恐怖电影中常见的元素似乎并不能让他产生多少实质性的恐惧,但他的脑海却反叛地因而设想灯塔不仅仅只是表面看起来那般与骆闻舟有关。

  假设答案的确存在于此,那此事便不单单只是营救骆闻舟如此简单了。

  费渡打开手电,令四周的具体状况得以被缓缓收入眼底。他又向前走了两步,随后察觉到螺旋楼梯一旁的木桌上孤零零放置了一本书。他凑过去,用手电照射封面,看清了这本自己认得的书。白老师与穆教授都曾将之作为教材。费渡随手翻了几下,随后从层层叠叠的纸张中得到一页便签。

  咨询师的笔记:

  来访者的系统性妄想中,自己总是处于关系网的正中心,所有他在意的对象都会被他“牵制”在身边,即便关系与逻辑细推敲起来有所破绽。

  费渡不明所以,从便签上的信息来看,假设骆闻舟所言为实,也就是说他的确认为有“鬼”在捉弄他,那此便签中“来访者”的身份大概率直指骆闻舟。

  不过也存在另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或许是指向晗?虽说他现在还不知谁是向晗,也许向晗曾寻求过咨询师的帮助,可由于某些原因他的死对骆闻舟造成不可估量的打击……自然,疑惑归疑惑,无其余线索的情况下,他只得暂时将便签和疑虑都收入口袋中,顺着螺旋楼梯向上继续行走。

  在这过程中他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几组相片。

  几组,诡异的相片。

  手电的光亮从上面掠过时,费渡浑身的神经几乎跟着产生情绪为“惊恐”的波动。照片皆为压抑的黑白灰,从第一张至最后一张分别是不同人死去时的场面——费渡凑近了些许,分辨出第一张照片上的男人死于窒息。

  第二张为花圃中散落一地的shī块,第三张是被压在车身之下痛苦不堪的男人,下一张又回归至碎shī。

  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何骆闻舟的梦里会出现这样如此诡异而幽闭的画面,也许是他职业的映射,也许向晗真正的死因也隐匿于此也说不定。

  不,不对。

  费渡忽然联想到什么般睁大了双眼,视线在几张照片中来回轮转。被切开的shī体,出车祸的人,以及窒息,一切信息都与上层梦境骆闻舟认为的“向晗”重合——不过,jiān杀呢?

  他四处找了一遍,并未发觉墙壁上有明显死因为jiān杀的照片。

  这又是什么原因?

  正当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个问题,费渡听到了不属于他自己、也不属于他大脑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捉迷藏的孩子小心翼翼给出的提示。

  “过来。”

  费渡抬头望去,凛冽的视线成功得以在楼梯顶端与黑影触碰。他看不清向晗的脸,但并不妨碍他提高音量,以呵斥而严肃的口吻道:“向晗。”

  向晗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般歪过头,他们对峙半晌,空气安静得如同坟墓。过一会,费渡缓慢地抬起腿、向上走了一阶。

  顶楼的向晗还是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而费渡以缓慢的速度向上摸去,事实上他还是不太确定眼前的向晗究竟是什么,只是问:“骆闻舟呢?”

  哪知向晗的身影竟突然抖动起来——这么说也许不准确,费渡明显辨别他只有肩膀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分明是在发笑。

  笑了一会儿,他朝向上摸了些许距离的费渡摊开苍白的手,一字一顿道:“在 我 这 里 呀。”

  费渡浑身一凉,如同掉入寒潭之中。向晗并未多待,抛下这句意义不明的回答便匆匆离去,狭窄的盘旋楼道内只能听到他脚步频繁的声音。

  待费渡到达楼梯尽头时,向晗早已失去踪迹。费渡轻轻换着气,将手电在顶层绕了一圈,随后注意到方才向晗所处的地表存在什么白到晃眼的东西。

  他走过去,发现是第二张便签。

  这次仅仅以稚嫩却认真的笔迹写了三个字:我不敢。

  费渡别无他法,还是将这张便签保存下来。他本想退回到楼梯那儿看看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信息,但面前接踵而至的事物明显夺取了他的注意力。

  他往前走,路过几个紧闭的小格窗户,借着窗外淋漓的月光壮胆。事实上他本是不怕的,作为唯物主义者的费渡自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更何况他很清楚自己处于梦里,即便这听起来并非实诚的科学,但那鬼影的确是某个人潜意识的投射罢了。

  但并不代表他毫无畏惧。

  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人对黑暗的畏惧是与生俱来的。

  他走上前,沿着圆形的走廊走向未知,然后在遇到的第二扇木门前停下脚步,侧过身。

  眼前一道红漆木门的把手上挂着冰冷生锈的密码锁,从他现在的角度,左右恰好有另外两扇门——这便是骆闻舟方才同他说的位置了,只不过向晗与骆闻舟都不在此处。

  费渡朝门的方向凑近些许,弯下腰来观察那道密码锁。那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六位手拨密码锁了,锁身金色的漆褪去不少,露出内部黑洞洞的颜色。

  费渡尝试着将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六位数输入其中,毫无意外,没有丝毫反应。他亦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门内只有静悄悄的死寂。

  忽然间,右侧不远处又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谁?”他问。

  如此快速高调的脚步一听便知不会是骆闻舟。费渡信步向那方向走去,还未到达便被第三扇门吸引了一半以上的注意力。

  这扇门同第一扇看起来没有差别,甚至还贴着一模一样的封条——若不是多了一张便签,向来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费渡走过去、在与自己实现齐平的地方阅读完第三张便签。

  ■■的日记:

  人所畏惧的东西,即使当前看不见摸不着,也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反馈出来。

  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事物破开层层伪装,轻而易举攥紧了费渡最深层的恐惧。此时此刻的他稍微可以理解为何骆闻舟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因为当下的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来不及细想,因为在他无法遏制的急促的呼吸重,门内关押的东西显然已经进入暴动,来回低吼着,像是要冲破屏障。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降维一般陷入缓慢的时间中,费渡尽量控制着额头上冷汗的密度,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难得在毫无犹豫的情况下遵循了躲避危险的本能,猛然抬起僵硬的腿,向安全的方向奔赴。

  他来不及细想。

  为什么第三张便签上的字迹清爽工整,点、横、撇捺皆自带一股独特的韵味——正是他所无比熟知的,自己的笔迹。

  紧接着,费渡听见左右两扇木门被从内侧打开的声音。

  费渡喘着粗气,向后瞄了一眼,那两个鬼影还是紧跟着他,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被鬼追是一种什么感受?他的脑海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问题,想着现在也算是有答题的资本了。身后两团脸色惨白、眼白凸出、血迹斑斑、漂浮在虚妄之中的不明生物,费渡愿意将他们统称为“鬼”。

  剧烈的奔跑稍稍在肾上腺素激增的情况下赢回了他的一丝理智。可他被迫陷入灯塔内部圆形长廊的循环,到不了尽头的走廊简直要将他体力消耗殆尽。

  而现在,费渡已经不下十次经过那三扇门——多谢鬼打墙,他苦中作乐,此刻已然明晰了灯塔顶层的架构。假设将灯塔顶层从中剖为对称的两部分,三扇间隔不远的木门处于一边,另一边便孤独地只建一个房间。或许那唯一的房间占据了三倍普通房间的面积,只要能打开它,起码当前就得救了。

  他刚这么想着,忽然,他期待的事情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发生了。

  费渡飞速梭入其中,不忘反手锁上房门。他的心脏仍旧因处深层恐惧而剧烈跳动,全身冷汗也不停冒出。费渡很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刻,他将后背紧贴在门上,甚至快撑不住全身的重量。

  门外响起了尖叫与沉闷的拍门声,费渡一惊,身体跌落在地上。他忍不住拖着疲惫的腿向后退了两步,如同攥紧生命来源般紧紧抓着手电。

  “开……门……”

  嘶哑的人声响起,像是来自地狱与费渡经久的梦魇。一扇木门被凿得哐哐直响,费渡胆战心惊想站起来,那声音忽然又变了。

  “开……门,……门,开门,”沉闷如擂倏地转为细雨敲窗,像是音调被强行拔高,扭转为他所熟知的呼唤:“开门,是我。费渡?宝贝儿,别闹了,快开门,我担心你……”

  是骆闻舟的声音。

  费渡忍不住将手心搭在脸庞,几乎在一瞬间让某些情绪翻涌至眼眶。

  但同时他又异常清楚那并不是真正的骆闻舟。他只觉得自己累了,浑身上下的细胞仿佛都因逃脱而放松下来。

  他脱力地阖上了眼。

  骆闻舟……

  对了,骆闻舟。

  费渡猛然清醒过来。他来这儿是为了把骆闻舟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千万不能在这儿就睡着,坠入迷失域可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他强迫自己忽略门口变换莫测的声音,踉跄而艰难地起身观察周围环境。半圆形的房间很宽敞,面前甚至坐落一扇落地窗。

  他皱起眉头,走向窗前的工作桌的同时不由自主回忆方才遇到的一切。那两人——不,鬼,其中一个眼神颓败而身形佝偻,假设鬼真是人死后的灵魂,那么他生前一定已病入膏肓。

  而另一个,费渡不太愿意细想。他很反感它逼近时自己在惊恐之余升腾的熟悉。它的行头、动作、形态,无一不让费渡联想到自己。

  于是他靠手电狭窄的光勘察桌面是否存在便签——是了,便签。他有预感,一切答案都罗列在那扇六位密码的门后,包括被向晗藏起来的骆闻舟。而锁的密码,大概率被写在一张便签之上。

  他几乎将木桌翻了个底朝天,唯一寻到的有用物件便是一份死亡证明。他小心翼翼将它收起来,妄想将它展示给骆闻舟时,对方能真真切切接受向晗已经死亡的事实。

  便签有可能在哪呢?

  “为什么不找找笔袋呢?”忽然有声音问他。他记得这道声线——“向晗”。费渡警觉抬起头,可四周冷冷清清,除了他再无任何身影。

  笔袋?

  费渡心存疑虑,桌面正中心果然出现一个老旧的布制笔袋。他轻轻拉开拉链,一张纸条映入眼帘。他把蜷缩的纸条展开,借着冷白色的手电光看清了上面的三串密码。

  以及其中一条密码下,即使很浅,也无法让人忽视的指甲印。

  蓦然抬首,空气似乎在他周身凝固成了哀伤。

  费渡忘了自己是如何鼓足勇气打开门的,他的力气全部流失殆尽,而门外的骚扰也悄然停下。总之,他打开门时,门外只放着一面穿衣镜。

  一面将他苍白脸色映了个透彻的镜子。

  费渡凝视着镜面中狼狈的自己,凝视他颓败的唇角,汗湿的额发,以及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月光还是如此惨白,投到地上,甚至吝啬地不肯反射给他。

  沉默良久,他终于绕开了镜子。

  他像走进了放映厅,老旧的放映机吱呀响,只有他坐在最中心血红的座位上。

  窒息,jiān杀,车祸,碎shī。

  十四岁看不清面部的孩子,两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上锁的房间,以及第四张便签——密码纸。

  四边形终于拼凑完整了,被钢钉击穿的人是骆闻舟的概率还有多大呢?

  其实还是有圆下去的可能——他是国际知名的催眠师费渡,三年前曾任市局侧写师一职,与队长骆闻舟结识并产生好感,但他主动离开,去往国外求学。

  而骆闻舟在某案件中经历受害人向晗的惨死,随即产生精神错乱与系统性妄想,认为自己能看到鬼,事实上则是对曾经无能为力的悔恨。

  他长年累月的自责让向晗愈发强大,甚至骆闻舟每出一次外勤都能看到他——而最后一次,则是在五月十六日大丽花案嫌疑人抓捕现场。对童梅求助仍未起到实质性帮助让他陷入更深层次的错乱,于是,爆炸来袭的一瞬便成为一切的突破口。

  这里是他内心恐惧的投射,而我——我是他的心理医生,我是要将他带出深渊的人。

  这一切都说得通。

  假设上述事件存在且成立,那骆闻舟的腿伤便是唯一且致命的缺口。

  陆嘉?不,不。陆嘉不可能骗我。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我一直没有面对——当然不是爆炸未伤及他,如此剧烈的爆炸,只是给腿部留下疾病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什么情况下会产生一个双腿完好的骆闻舟?

  ——除非他不是骆闻舟。

  确切地说,除非他不是这条世界线,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双腿有疾的骆闻舟。

  而在当前科学理论支持下,什么情况能产生“另一个骆闻舟”?

  除非,我从最开始,就已经处于被设定好的梦中。

  而他来自于现实。

  费渡最终还是来到红漆木门前。

  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惊恐,疑惑,喜悦,哀愁,似乎都离他远去了。来人只是十分木讷地低下腰,5-1-6-3-1-7,一个个将密码锁调至相应的位置。

  啪嗒一声,锁开了。

  “你准备好了吗?”有个声音问他。也许是“向晗”吧,也许不是,也许只是他的妄想,一切还得看门后是什么。

  他推开门,刺眼的阳光倾泻下来,强烈与黑暗昏沉灯塔的反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适应良久,踌躇良久,才踏入其中。

  四周是清风低语,柔和光旭。窗前摆着一架钢琴,一株兰草,一本薄薄的琴谱。正中心放置了双人床,床单是纯净的白,那上面躺着鲜红衣裙的女人。

  他认得她,她无数次出入他的梦里,紧抓他的手,以痴狂咸腥的泪水吻过他冰凉的脸颊。而此刻,女人不疯不闹,只是安详地躺在床上,苍白的皮肤像是象征她死去多时,可羸弱的手腕却分明被通体漆黑的镣铐紧紧桎梏。

  费渡忽然只觉回忆连同别的冲动一齐翻涌上来,他向前几步,将她搂入自己怀中。女人在他哆嗦的怀中瘫软而毫无反应,他的双眼蔓延水雾与深情,浸湿了女人血色的袖口。

  一瞬间,他只想放任而无畏地喊出来。

  还不及记忆完全展开,他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费渡敛起情绪,快速转过身,顺手抄起一把手枪——他都来不及细想手枪从何而来,是的确存在于房间内或是遵循他意识而凭空产生,他只是急切将漆黑枪口对准了来人。

  来人是骆闻舟,他表情淡然,沉默而复杂地回看他。

  “骆闻舟,”费渡出声才察觉自己嗓音已完全嘶哑了,可问题到了嘴边又偏偏不知如何开口。他拿枪的手惨白,以冷眼紧盯骆闻舟,“你是谁?”

  “……我又是谁?”

  出乎意料地,骆闻舟仅仅是走到他身边,替女人重新拉平被子。

  然后他转过身来,强硬地伸手、将费渡带入怀中,似乎并不畏惧会被他一枪击中胸膛。

  他把费渡的脸摆正,后者没有拒绝,于是他吻上去,一遍又一遍,用吻的余隙轻声重复:“……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TBC.

  看到这大家都懂了吧!今天解密解了一半,明天回归现实,继续解密。

  顺带一句,那串密码具体数字是私设,P大原文里具体没有写,所以我编了一串。516是“大丽花案”的时间,317是把费渡生日调换了一下以免太明显。我原来说灵感来源之一是《盗梦空间》,现在终于可以讲另一个啦,同样是里昂那多主演的《禁闭岛》。(其实上一章标题已经提示了

  如果还没太明白,我这么这么提示你总该明白了:

  骆闻舟:对,没错,我就是演员。

  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明天回到真实的故事线会讲。

  【当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①并不存在一个叫“向晗”的人,相信大家都感觉到了,因为向晗其实并非具体到某个人,而是骆闻舟费尽心思给费渡植入的思想: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植入成功则红漆木门内就是他放不下的,被他幽闭的母亲,如果植入失败,那么木门内自然就是被“向晗”抓住的“骆闻舟”了。

  ②第四张便签来自原文146章,费渡母亲给费渡关于地下室密码的提示,忘了的朋友可以去翻一翻。

  ③四边形的四边的确以四张便签的方式表达出来,分别指:

  Ⅰ曾经的懦弱-14岁的“鬼影”

  Ⅱ对曾经懦弱的批判-死去却还被强行禁锢的母亲

  Ⅲ对周围人与事的控制欲-莫名其妙认识骆闻舟、穆小青、骆诚、白老师,助理是陆嘉而不是苗苗等

  Ⅳ内心深层的恐惧-费承宇和范思远的“鬼影”

  ④窒息,jiān杀,车祸,碎shī分别对应原著何忠义案、苏落盏案、周氏兄弟案、冯斌被杀案死者的死亡方式,骆闻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费渡暗示。

  ⑤从第一章 开始,的确存在两个骆闻舟,分别为真实的骆闻舟,与费渡潜意识中的骆闻舟。第一章那个能对他俩“过去”侃侃而谈的是潜意识,第二天和费渡一起进入下一层梦境的是真实的骆闻舟,这也是作者一定要让费渡第二天再开始诊疗的原因,骆闻舟就是晚上被掉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