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剑呢?”艾伦突然怀疑地质问道。“猎魔人总有两把剑的。”

“它们在皇宫里,”杰洛特说。“明早我就拿出来给你看。”

马车驶入皇宫庭院。他们进门的时候希里正从楼梯上跑下来,一边说,“发生了什么——”直到她看见光脚穿着粗布衣服,额头上的血迹正在变干的孩子们停住了。她看了杰洛特一眼。

“说来话长,”杰洛特说。

“希里雅,”恩希尔招手让她下来,“这是你的妹妹艾妮拉和弟弟艾伦。他们属于恩瑞斯家族。”

仆人们都在一边疯狂窃窃私语,但希里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呆了一会以后,从台阶上下来,伸手抓过他们的手。“很高兴认识你们,”她说。“我叫希里雅,但你们可以叫我希里。”

艾妮拉看上去半是惊讶半好像快要哭出来了。艾伦举起翼龙。“这是布里恩。他也是你弟弟,”他跟她说。“他是被收养的。”

杰洛特非常肯定他能听见恩希尔磨牙的声音。幸好此时艾伦打了个大哈欠,才没能来得及冒出些什么更糟糕的,恩希尔立刻唤来他的内侍总管,终于把孩子们和保姆交给了专业人士,他显然大松了一口气。“但他们从哪儿来的啊?”当他们被匆匆带走之后,希里问。

“他们过世的哥哥想谋杀你,”恩希尔干巴巴地说。“你之后可向杰洛特咨询细节。所有集团成员都死了。莫尔凡在哪?”

“我们房间,”希里说。“我让他喝了点遗忘之水去睡觉了。符里斯家族的一个使者来找他,要跟他谈论继承家产的事。难以置信。我给他安排了房间,告诉他得等到明天再说。”

“是的,”恩希尔说。“我想今晚大概有好几个这样的使者接到了工作。明早参议院的例会上,我会——”杰洛特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那里的血迹已经把麻纱袖口染成砖红。

“下一轮密谋计划可以先等等。嗨,”杰洛特对内侍总管喊道,“派个医师到皇帝寝宫来。”

恩希尔皱着眉头,但还是任由自己被拉回寝宫,好好地包扎了伤口,把沾血的衣服脱了。“你还得为弗兰家做同样的事情吗?”杰洛特怀疑地问,一边看着术士医师念出一些咒语修复了伤口。

“我跟你说过,其过程非常昂贵,”恩希尔说。

“我以为你指金钱上。”

“那也一样。”医师结束治疗,恩希尔试着伸张手掌,表情稍显扭曲。“一旦我答应收养一个叛徒的弟妹,就别无选择。我怎可把他家的孩子置于像弗兰这样帮了我大忙的人的子女之上?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不会再有人乐意和我结盟了。”

“才怪,”杰洛特说。“你喜欢他和他的妻子这样的人。我想他们在你的老熟人类型中会是一个蛮不同的改良,不再是一群彻底自私自利的混蛋而已。”恩希尔看上去更愤怒了,这让杰洛特很想亲他,所以他就这么做了,无视房间里依然忙碌的仆人,和站在恩希尔沙发另一边的希里。

在他结束的时候,剩下的仆人已经迅速撤离了,非常感谢,但希里还呆在那儿。事实上,她正扭着双手,直勾勾盯着他们。“但——一切不是都结束了吗?”她问。“我知道你们之前这么做的理由,但现在不是大功告成?难道还有什么事没完?”

杰洛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结束了。尼弗迦德也没有对猎魔人的需求。

“你不用担心,希里雅,”恩希尔冷静地说。“阴谋之事已彻底摆平。明天我们就会进行扫尾工作。杰洛特目前无法脱身是由于他自作自受。他发誓会保护杜秦家的孩子。我向你保证,我会监督他是否实施了这个誓言,”他又干巴巴地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