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杰洛特挣扎了一下。确实曾有过男人们向他求欢,但首先,他们之中没有个该死的皇帝——更不用说是在他的宫殿当中,周围全是重甲士兵——另外,也不是以这种形式。恩希尔提议的方式就像他在说想要再来一盘昆特。“看,无意冒犯——”

恩希尔浅浅地叹了口气。“杰洛特,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对你产生了某种疯狂的爱恋吗?或者,换个角度来讲,我觉得你对我有欲望?”

杰洛特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警觉地竖了起来。“好吧,那你为什么会想让我——”

“我事后会告诉你,”恩希尔说。

“啥?”杰洛特望了一眼那白兰地瓶子。也许里面下了药。

“我想要你,”恩希尔说,他的语气就像用了极大耐心。“我会在事后告诉你原因。”

“如果我说不——”

恩希尔厌恶地皱了一下脸。“我并不打算强暴你。”

杰洛特坐在那里消化了一会儿。恩希尔没继续追击。至少他看上去并不着急。“或许我错过了什么东西,”杰洛特终于开口。“如果你明白我对此并无兴趣,也不打算强迫我,我搞不懂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同意这个。”

“就像我之前所说:除非事后,我不会现在告诉你原因。”

“等等,”杰洛特说,他开始逐渐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了,或者是唯一的他可以想到的情况。“你觉得我会因为好奇心所使而让你操我吗?”

“没错,”恩希尔说。他站了起来,走进一面屏风后隔开的另一个房间,那里有一张巨大的四柱床。杰洛特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看不见他,但他知道恩希尔正在摘下他的王玺之链和袖口上的宝石扣:金属声叮当作响。

和已经差不多离开房间的人争执就更难了,但是杰洛特无法控制自己。“你果真觉得这会有用吗?”他喊道。

他听见在屏风另一边的恩希尔又叹了口气。“你是个猎魔人。你几乎没有感受恐惧的能力,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对你是家常便饭,终日在野外饥寒交迫,居无定所,将身体至于剧毒和最残暴的怪物之下。然而你真的要让我相信你害怕这个?”

“我不害怕被操,”杰洛特哀怨地说。不想和恩希尔上床不应该感觉上像是他需要花精力解释的事。

“那么问题就仅在于你是否愿意忍受半小时的性交活动而获得满足好奇心的回报。你在这种事情上的名声表示你的偏见一般不怎么强烈。”

杰洛特差不多要把屏风瞪出一个洞来。你就上过一个夜魔,基本是出于意外,然而没人会让你忘记这些。“在我看来,你就是想以后说你做过这个而已。”

恩希尔明显嫌恶地哼了一声。“如果我是会介意这些愚蠢行为的人,我早就在给你这个扭断我脖子的机会前归西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幼稚的理由而把我自己置于这种境地吗?”

他越发愤慨起来,杰洛特开始明白这整件事就是个毫无破绽的圈套。因为这可是恩希尔,操他妈的。他做事的理由永远不会愚蠢。不过应该还有什么其他,既然恩希尔并不准备让杰洛特事后做什么扭断脖子的举动,从他的角度来说这理由应该也足够充分。“你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呢?”他仿佛是对自己说。

“我怕那样会让你过于分心。”另一边衣服摩擦的声音停止了:恩希尔已经脱了衣服准备上床——拿着一本书,那个混蛋;杰洛特甚至能听见他翻书页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