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HP霍格沃茨:另一段校史>第40章 四年级 - 第一个项目后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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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将于11月24日进行。

日子越来越近,随着苏格兰愈发干冷的天气,城堡上下都浮躁起来,人们兴奋地议论传说中的三校圣诞舞会,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要被揪着讨论许久,自然少不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八卦——马尔福和那个戴蒙德斯不欢而散,隔天就投入帕金森的怀抱。

佐伊还是低估了女生们对德拉科的兴趣,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德拉科受到这么多关注,善意或敌意的好奇络绎不绝。教室里、礼堂中,总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她,平日压根不熟的同学会显得很关切似的凑过来打断她好不容易想出的论文思路,只为了问一句:你和马尔福怎么了?一起上课的斯莱特林女生会故意在她面前谈论马尔福和帕金森的婚事,得意的样子好像和马尔福订婚的是她们自己似的。

佐伊干脆整日窝在图书馆高大严密的书架后面专心写魔法史论文,谁都不会打扰她。

第五日,一个身影闪到佐伊这排书架后面,跟着,厚厚一摞书重重落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多久了,躲在这儿算什么?”

佐伊抬头瞥了一眼,收回视线,“你要是也想问我和马尔福的事,那还是算了,嫌妖精叛乱的论文不够写吗?”她给羽毛笔蘸了蘸墨水,镇定地埋头做批注。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说话刻薄,我看你跟马尔福越来越像了。”赫敏嗔怨一声,拉开椅子坐在佐伊旁边,神色担心,“和我说说吧,佐伊,不要憋在心里,只会自己痛苦。”

“我真的没有痛苦,只是忙着赶论文,图个清静罢了。你难不成希望我躲起来痛哭流涕吗?”佐伊笑了笑,头也不抬。可偏偏羽毛笔也跟她作对似的,怎么写划都死活不肯下水,大滴墨汁滚落在羊皮纸上,一番抗争无果,她烦躁地把笔插回墨水瓶,叹了口气。

心无感觉是真的。悲痛仿佛被挡在一堵透明墙后面,她只是在平静地旁观这份悲痛。

赫敏沉默地盯了佐伊许久,实在看不出破绽,只得妥协,“好吧,你不想说,我不逼你,那你听我说,”她翘起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觉得这是好事,帮你看清他真实的样子。佐伊,马尔福这个人,经不住认真了解的。”

“那什么才是他真实的样子?”佐伊靠进椅背里盯着赫敏。也许是为还在闹别扭的罗恩和哈利烦躁,赫敏的头发就像被西莫炸过。

“呃……比如,傲慢,无礼,霸道?马尔福的爸爸是食死徒,他们一家都效忠神秘人。”赫敏语重心长地说,“他是怎么对待其他同学的,你不是没见过。他或许曾经是对你不错,可还不是你们吵架后第二天就和帕金森在一起了,就好像急着证明他压根没那么在乎你。这哪里是爱,这叫不成熟的占有欲。”

身后的书架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有人不小心撞在上面。两人回头看去,书架恢复平静,没什么异常。

佐伊转回身来小声打趣,“说爱的确言过其实了,不过谢谢你的分析,赫敏,相当鼓舞人心。”

赫敏手中的羊皮纸卷砸在她头上。

佐伊揉着额头,收敛了玩笑的神情。往往正因为喜欢,人们才要赌气地去证明自己不喜欢,说服所有人,也说服自己。若本无意,根本无需证明——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人最该学会对已经过去的事彻底放手,什么都想握在手里,只会最终什么都留不住。她伸了个懒腰,尽量使语气稀松平常,“马尔福和帕金森是要订婚的,他们在一起也正常。”

“正常?这简直不可理喻!如果他不爱她,为什么要订婚?这太不负责任了!”赫敏叫起来。

“那就复杂了。”佐伊莞尔,“赫敏,我懂你的意思,但人是多面的,也是善变的,就像十岁的我喜欢吃树莓,不代表十年后我依然爱吃树莓……”她还没说完,后面又传来收拾书本的噪声。

赫敏有点不耐烦地转身扒开书架上的书向后看,佐伊听到一阵女孩嘲讽的笑声,望去时,一高一矮、一浅一深两个略带怒意的身影沿过道拂袖而去。

德拉科和潘西。

“他们怎么阴魂不散啊?”赫敏不可思议地皱起眉,不等佐伊回答,她又紧接着说道,“听见就听见吧,我巴不得他们听见。”

佐伊则低头抿起嘴,努力把两人携手离去的身影从头脑中赶出去。

比赛日到来仿佛是一眨眼的事。

秋末的天阴沉沉的,高耸的看台上冷风呼啸,直往嗓子眼里灌,刮得人站不稳,一顶赫奇帕奇的帽子被卷上高空,打了几个转后陡然坠落不知所踪。大家观赛的热情丝毫不减,勇士还没上场,呐喊声已经震耳欲聋,横幅和手花满场飘扬,韦斯莱双胞胎更是抱着盒子招呼同学们下注。

佐伊不理会吵着要望远镜的曼蒂,霸占着望远镜四处看。

“你给我看看,候场室那边有动静了吗?”曼蒂冻得直跺脚,才想起抽出魔杖给自己施保温咒。佐伊转向远处的帐篷,没什么动静,除了——赫敏正鬼鬼祟祟扒在帐篷外,佐伊笑了,她准是不放心哈利,赛前也要去唠叨一番。

“好了,该我看了!”曼蒂伸手就要来抢望远镜,佐伊连忙抬起手臂不让她得手,可随着手臂抬高,望远镜正好对准对面坐席。

就这么一瞥之间,她看到了德拉科。

他正懒洋洋地倚在栏杆上瞄着赛场,潘西紧挨在他身边,两人搭着话。潘西笑得灿烂,德拉科也显得耐心温和——他们的关系增进了很多。后面一排,和克拉布高尔挤在一起的布雷司扎比尼注视前面二人的神色很复杂。

趁佐伊走神,曼蒂一把夺走了望远镜,佐伊缓缓收回思绪,吐了吐舌头,不跟她抢了。

“佐伊!”听到呼唤,佐伊侧过身,看到阿历克西正笑着从人群中挤过来,琥珀色的眼眸暖洋洋的,她不禁也笑起来。

“冷不冷?”阿历克西挤到佐伊身边,递给她一颗青苹果,然后紧了紧佐伊的围巾。

佐伊摇头,晃了晃魔杖,“保温咒——”

阿历克西做出一副“不得了了”的表情,佐伊配合地骄傲扬起头。

“要记得多笑,”阿历克西亲昵地揉了揉她的鬈发,“只做让自己快乐的事。”

“哪有那么容易呀。”佐伊笑着打开他的手,一声突兀的炮响却在这时响彻赛场,观众瞬间安静下来,看向空荡荡的场地,想不到传说中的三强争霸赛竟开始的如此猝不及防和潦草。

不然,就是费尔奇这老家伙连一只礼炮都搞不定了。

第一场比赛可谓惊险。塞德里克将石头变成了狗使龙分心,芙蓉施法让龙昏昏欲睡,维克多用了眼疾咒,而哈利用飞来咒召唤来了火□□。不得不说,这一关哈利解得的确很妙。

阿历克西去看望比完赛的克鲁姆,佐伊和曼蒂随激动的人流退场,走在回城堡的路上,讨论着第一个项目的危险。四人都多少受了伤,哈利的火龙更是挣脱了绳索追着他飞进校园。

不知这下罗恩会不会相信哈利是真的不想参赛。

一阵矫健的脚步由远及近,随后,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叫住佐伊。

佐伊回头,叫住她的斯莱特林男生深色皮肤,狭长的咖色眼眸深藏城府。“扎比尼。”她点头示意。

“借一步说话?”

曼蒂警戒地瞪了布雷司好一会儿,才松开佐伊的手往城堡走去。

布雷司伸出手示意佐伊边走边说,勾起嘴角笑了笑,标准的斯莱特林式傲慢:“也没什么,就是想聊聊纯血家族这点事儿,想必你不太了解。”

想说戴蒙德斯不算纯血呀,佐伊不在乎地笑了,默默等他绕完圈子切入正题。

“你可能不知道,那些报社平日里最喜欢挖掘纯血家族的丑闻当消遣,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这些人,而纯血统最看重的自然是名誉,”布雷司煞有介事地正了正领带,做出烦恼的样子,“落下一点儿话柄,都会给家族抹黑,代价太大了。”

佐伊伶牙俐齿地点头附和,“是呀,想必你是深有体会的,扎比尼夫人这些年一定给报社提供了很多素材。”她注意到布雷司尽管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冷漠犀利。

佐伊识趣地收起了调侃语气,淡淡地说:“你想警告我与德拉科保持距离,替他维护马尔福的名誉,对吗?”

布雷司轻蔑地笑了一声。还算聪明,难怪那个马尔福看得上她。

“我就这么使你紧张吗?你又何必这样关心马尔福的名声呢。扎比尼,你很聪明,知道拿德拉科游说我,而只字不提帕金森。”

布雷司的脚步骤然停住,佐伊从容地转身看向一时说不出话的男生,黑眸湖水般深不见底:“很辛苦吧,在他们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压抑自己的心,还要为了她屈尊来求我成全他们。你的确为帕金森做了不少牺牲。”

布雷司冷冷地移开目光,心虚不语。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试着把自己的感情告诉她呢……”

“不会,我不会告诉她,我不想欠她人情。”布雷司打断她。

“这不叫人情,扎比尼。”他的话正让佐伊想起德拉科。被戳到痛楚,她不禁逼近一步与布雷司对峙,“你们是不是都不明白有些感情不该用人情利益衡量?你们什么都不说,宁肯一切烂在心里,感动的只有自己罢了。”

“得不到德拉科就缠上布雷司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格兰杰那个泥巴种在背后议论我们?戴蒙德斯,你别太过分了!”

尖讽的女声刺过来,佐伊回头,一个小拳头正好重重打在她额角,躲闪不及。不知怎的,这一下打得她脸颊发麻,利器伤到的刺痛。

正赶过来的阿历克西冲过来将佐伊护进怀中,对来人怒目而视。佐伊抬起头,看清潘西时还是在心底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潘西会怒到不顾纯血家族的教养出手打人。布雷司没拦住潘西,也愣住了。

佐伊朝中了定身咒一般的潘西笑了,摇摇头:“下次打人之前呢,你得问先清楚谁先找的谁,别再弄错了。”剧痛逐渐扩散,整个脑袋都嗡嗡地疼,她顿了顿,“戴蒙德斯是没有帕金森显赫,也没那么多臭规矩,但教养我还是略懂一点的,比如打人不礼貌。”

几个路过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潘西褐眼圆睁,呼吸紧促,不知是因为暴怒,还是意识到自己打了人的羞愤,或是被佐伊说得丢了面子。她盯着佐伊的脸,瞳孔骤然缩小,慌乱中看向自己的左手。

佐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阴沉的天幕下,潘西左手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熠熠生辉,上面的纹饰不是斯莱特林,而是马尔福家族的标志——绿宝石上有一抹深红的血,红绿交织。精致的订婚戒指让那只手有了武器般的锋利。

血开始往伤口涌,佐伊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侧脸淌下来,她冷静地抬手擦拭,手背上留下刺目的血迹,血流反而汩汩不停地流下,落到深蓝围巾上,落到长袍前襟,落进脚下干枯的草地。

阿历克西也发现了佐伊的伤口,忙用袖口内侧帮佐伊擦拭。

佐伊有些狼狈地从长袍中抽出魔杖,魔杖也蹭上了血污。真要命。她抬起头望向手足无措的潘西,眼神仿佛说:你看,你把我打出血了,怎么办?

“潘西,你在干什么?我们该回去了。”

还没等佐伊念魔咒,前面却传来熟悉的慢悠悠的声音,潘西像是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德拉科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正和佐伊打了照面。

“德拉科!”潘西几乎是下意识挽住德拉科的胳膊。

看到一脸血污的佐伊,德拉科注意到了她掩盖疼痛的表情,灰蓝的眼睛颤了一下。

德拉科皱起眉,抓起潘西的左手到面前看了一眼,随后松开。他面色苍白阴沉,并没有直视佐伊,似乎是盯着远处的山,“怎么,有伤不去校医院,杵在这儿等着看日落吗?”

“你的未婚妻打伤了佐伊,我想你们得道个歉。”佐伊不想过多纠缠,阿历克西却不客气地逼近到德拉科面前,气息吹动德拉科额前的一缕金发,扬起又落下。

德拉科傲慢地昂头看向阿历克西,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他将手伸进长袍夹层掏出了一条墨绿色手帕,将手帕摔在佐伊胸口。

“快把你的脸擦干净,”灰眸扫过佐伊,又恶狠狠地落回到阿历克西脸上:“你有跟我废话的功夫,就领她去找庞弗雷夫人,别在这儿碍事。”

手帕从胸前飘落,落进佐摊开的手中,她抬起眼睛看向德拉科,又一滴血掉落下来。

德拉科伸出手揽过潘西的肩,逃似的从佐伊身边绕开,好像多一秒也不愿停留。

他们走远,人潮也散尽,佐伊也绷不住了,剧痛连带着头晕目眩,她咝着气将手帕掩在伤口上,有些委屈地嘟囔起来:“还真挺疼的……”

阿历克西连忙俯身查看,像小时候那样对她的伤口轻轻吹气,“伤口不小,伤到血管了,我陪你去校医院。”

佐伊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摇摇头,“我现在还不太想回去,”她抬起握着魔杖的手念动止血咒,伤口在杖尖的暖红色光中缓慢结痂,“这种小伤我还能应付,只是刚才情况太乱了,我没来得及处理。”

她攥着德拉科的手帕将脸上的血擦净,她一点点将手帕展开,盯着那上面的血渍。深色的血渗进墨绿色手帕,像一幅凄美诡异的画。她举起魔杖,似乎想将血渍清理掉,嘴唇开合,却没念出咒语,魔杖又缓缓落下了。

阿历克西看出佐伊的魂不守舍,满眼心疼和自责,“我来晚了,让你受伤了。”

佐伊笑着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

“把它丢了吧,给我吧。”阿历克西伸出手想要接过佐伊手上的手帕,佐伊却没松手。

忽然间,一阵钻心的疼席卷心脏,佐伊猝不及防,下意识蹲下想减轻疼痛,可毫无用处。

汹涌而来的悲伤,似乎迟了好些天。

在这之前,她只感受到麻木,因为怒火与失望总能酿出麻木人心的毒汁,阻断她的情感和反应。可今天接连发生的事、每一个人,潘西手上的订婚戒指,都仿佛在揪着她的耳朵告诉她:你和德拉科终究只能在一条河两岸,隔岸相望,做两个不相干的人。

和过去的任何一次争吵都不同,当德拉科给潘西戴上订婚戒指,她就将永远失去他了。

这种痛苦她找不出语言形容。当一个人陪了你很久很久,早已融进生活的每个角落,长成你的一部分,你却要将他从自己心上连血带肉地剥离出来,心裂成好几瓣,碾碎了,漫长而折磨。

阿历克西被这样的佐伊吓了一跳,他拉着佐伊的胳膊要她站起来。

佐伊咬牙控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故作轻松地抬头望向他,“有点儿头晕而已。”

阿历克西的眉心慢慢皱起,似乎很不悦,他用力将佐伊从地上拽了起来,搂进自己怀中,一只手抚着她脑后的鬈发:“你变得不像你了,佐伊,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患得患失。”

“是吗,”每个人都这么说,马尔福不值得,只有她自己不同意。佐伊兀自笑了,“那就,给我点时间吧,我没事的,你知道的。”

“我太了解你了,自由从容,只听从自己的心。我知道,以你的聪明,没什么是我能告诉你的,可有些事,并非你有一个精明头脑就会懂,而是生活和阅历教给你的。”阿历克西钳住佐伊的肩,眼睛紧紧盯着她,多了很多过去没有的东西。

“爱,应该是炽烈真挚的,那个配得上拥有你的爱的人,也必是灿烂美好的,值得你骄傲地牵着他的手站在阳光下、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出:他就是我想要相守终生的人!而不是遮遮掩掩,心灰意冷地封存心底!”

阿历克西愈发激动,佐伊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她知道这一刻说什么都是错的,不敢妄动,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等他平静下来。

阿历克西的目光在佐伊脸上来回搜寻,他很轻地抬手摩挲佐伊的侧脸,拇指擦过她的嘴角,琥珀色眸中仿佛燃着一团火。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开始缓缓向她俯下身——

“你也会的,”佐伊的声音像清冽的湖水,向她靠近的阿历克西顿住了,“你也会遇到一个配得上你炽烈的爱的人。”

劝人难劝己,他何尝没有在遮掩,可直到来到这里,看到佐伊看向那个马尔福的眼神,他意识到,等不得了。

眸中的火渐渐熄灭,重新清醒起来,阿历克西自嘲地笑了,哽在喉咙的话吞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终究成为不了她心中的那个人了。

“也许会,也许不会了……”他豪不躲闪地直视着佐伊,故意用她听不懂的俄语开口:“但是,我请求你的原谅,佐伊,我此刻必须要做一件事。”

佐伊隐约听到他叫了她的名字,却没听懂这句话,“你说什——”

没等她说完,阿历克西已轻轻抬起她的脸,宽大温暖的手覆在她唇上,隔着手背吻住了她。

他从容地放开她,女孩震惊的黑眼睛睁得很大。

“即便如此,我依然会选择永远站在我的佐伊身边。一切都会过去,早点回去,跟大家一起庆祝吧。”他收回手,温柔地望着头一回在他面前说不出一句话的佐伊,然后转身,孑然一身逆着光走回靠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的德姆斯特朗大船。

佐伊一个人留在原地,远去的阿历克西与德拉科常留给她的趾高气扬的背影重叠,她回想起自己目送过的很多背影。卢修斯的冷漠,潘西的刁蛮……

视线渐渐模糊,不等佐伊反应过来,有眼泪滚落下来,在长袍上留下一道痕。也许是为阿历克西,也许是为德拉科,也许是为自己,也许谁都不为,只是长久以来的情绪终于找到借口释放。

相爱的人未必会在一起,也不是所有相遇都有始有终。但每一份爱,都曾是炙热珍贵,这就够了。

那个肃穆阴冷的下午,如果有恰巧逗留树林的同学,或许会看见一个黑鬈发的女孩远离欢庆的人群,独自一人,抱着双膝,将头深埋双臂间,瘦削的脊背不时颤抖,手中攥着一条沾满血渍的手帕。偶尔发出的一两声隐忍的抽噎却比放肆的大哭宣泄还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