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如何给善逸当妈>第45章 纹逸就像春天的雄性一样有精神

  莫名其妙的, 我妻善逸对于这件事很在意。

  在意到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闷,鲜活明烈的情绪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幕布,像是透不过气来, 原本昂扬的心情也不着痕迹地低落,取而代之的是抓心挠肝, 以及对“那个柱”无从而来的气愤与嫉妒。

  ——啊,可恶,好想知道师兄那天究竟为什么才会哭, 但是问不出口啊!一旦问出来,师兄绝对会恼羞成怒地打人吧?甚至因为“被废物师弟知道这么丢人的事情”生气而选择冷战也不是不可能。

  唯独就是不希望会发生这种事!就算师兄又暴躁又爱骂人,那也是他的师兄, 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他会和被女孩子拒绝时低落的程度一样的!

  甚至再低落一点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我妻善逸开始绞尽脑汁试图曲线救国, 一边两颊鼓鼓地吹着葫芦,一边不着痕迹地偷瞄同样在鼓足力气吹气的师兄, 目光从因为努力鼓气有点涨红的脸色上移开,缓缓下落因吸气呼气而起伏个不停的胸口,突然就有了一种好似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的羞涩。

  糟、糟糕, 看着吹葫芦吹到气喘吁吁的师兄, 为什么会感觉这么色呢……

  胸膛也是,喘息声也是, 觉得耳朵热热的,换别人来根本都懒得关注吧?我妻善逸你争气一点!这可是非常正经的吹葫芦啊,你为什么会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啊!因为交不到女朋友而欲·求不满了吗?!!

  颇为慌张地把目光规规矩矩挪回来,但是又不受控制地想往过瞟, 这么一来一回反复横跳了好几次, 大概是由于他的视线存在感太高, 在又一次无意识偷偷看过去之后,肉眼可见的,师兄额角蹦出了一条青筋。

  “呼……”

  狯岳把葫芦放下,重新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呼吸,然后才仍旧有些气息不匀地皱眉看了过去:

  “不好好吹你自己的葫芦,老在这偷瞄什么?”

  他只是被偷瞄到烦躁,所以随口问了一句,但狯岳也没想到,废物儿子表现得格外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把柄突然被抓住一样,浑身一个激灵就甩回了脑袋,露着一截通红的耳朵尖,磕磕巴巴地辩解起来:

  “那、那个,没什么事情的!只是想看看师兄是怎么吹的,绝绝绝对没有因为觉得师兄喘气听起来太色了所以忍不住想偷看!就只是很普通地看过来而已,没错,很普通!”

  狯岳:“……”

  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狯岳的嘴角抽了抽:“好好吹你的葫芦。”

  “哦,哦。”

  我妻善逸语无伦次了一瞬间,随后欲盖弥彰地赶紧凑上葫芦嘴,鼓起腮帮猛吹气,不过即便是很规矩地答应了,但仍旧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纠结了大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

  “那,那个……师兄,是哪个‘柱’要收你当继子啊。”

  ——虽说不敢问师兄为什么会哭,但还是很想了解一下,也算得上曲线救国吧,至少把那个混蛋的柱问出来啊!

  “……”

  狯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常地沉默了一瞬。

  按理来说,这个问题并不能算得上什么不能回答的疑问,废物儿子只要还在鬼杀队做任务,那就迟早会和宇髄天元有接触,虽说可能不太愿意承认,但善逸这家伙的天赋的确比他强,在桑岛老师那里修行的时间比他短得多,却能斩出那么惊艳利落的一刀……虽然是不清醒时的特供吧,但也迟早会光明正大地崭露头角,像褪去尘土的金子一样,灿烂发光。

  如果能一起被宇髄那家伙收为继子,也不是不可以,但目前有一个大问题,宇髄那家伙可是娶了须磨那样性格和废物儿子宛如复刻的老婆……就算说他想太多也好,一旦认为有这种可能性,他就觉得格外不爽。

  而且,虽说都是雷呼一系,音之呼吸衍生自雷呼,他们的属性倒是很合拍,但宇髄天元的战斗方式还掺杂了为数不少的忍者风格,和废物师弟那种直来直去的霹雳一闪有很明显的差别——其实根据宇髄天元闲暇时和他随口透露的消息,“华丽,招数很光明正大,人也不错”的炎柱听起来似乎要更合适一点。

  不过狯岳怎么认为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宇髄天元知道他有同门,却从未询问过一分一毫,炎柱更是不认得,狯岳熟悉的柱除了每天暴揍他的宇髄天元,就只有人缘很差的富冈义勇,偶尔会出现在蝶屋的虫柱蝴蝶忍似乎也能算一个,毕竟无论怎么说,在引荐给宇髄天元这件事情上,虫柱之前也是帮了他的忙。

  “你问这个干什么。”

  把跑偏到莫名去思索废物儿子更适合哪个柱的思绪拉扯回来,狯岳也不太自在地抓紧了葫芦,有点不太想回答。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吧?无论是成没成为继子,还是在哪个柱手下训练,都……”

  ——都和你没关系才对。

  按理来说这种类似于排斥和抵触的话语很容易说出口,毕竟他和善逸的相处方式有很大一部分都由吵架组成。他讽刺,善逸指责,或者他怒骂,善逸讨饶,但今天看见这家伙忐忑不安的表情,就莫名其妙说不出来,最后一口气憋了半天,只吐出来一句“你以后也会知道”。

  “为什么?这都不告诉的吗?只是问一问你在和谁训练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师兄也闹别扭太过头了吧……”

  那边不满地嘀咕了起来,直听得狯岳眉头狂跳——“闹别扭”又是什么恶心的说辞?别说得好像每次吵起来都像废物在哄他一样啊?!这家伙是不是又欠揍了,刚才挨泼的茶水还不够吗?

  于是狯岳狠狠把眼刀一甩,吓得隔壁师弟一个哆嗦,立刻老老实实转过头去吹自己的葫芦,还时不时偷偷瞟一眼以观察他的脸色,倒是看起来规矩了很多。

  狯岳便也收回了视线,按着因为用力太过而隐隐作痛的胸腹轻抽了口气,表情不着痕迹地扭曲了一瞬。

  ——他妈的,好疼,宇髄天元下手真狠啊。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一直在重复着这种训练,狯岳上午去挨揍,下午揍师弟,顺便揪着那俩智障一起吹葫芦,格外规律且无趣。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有一天早上,狯岳惯例出发准备去挨揍,半路却揪出来一只试图跟踪偷窥他往哪里去的废物金毛……

  “废物,就对我的训练这么感兴趣吗?”

  狯岳额角突突跳着这么询问道。

  ——这废物究竟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这种垃圾跟踪技术实在太好认,说不准还真的被跟到了宇髄天元那里,暂且就先不提他很警惕音柱挑选老婆的标准了,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同样值得在意。

  他每天去训练都是挨揍的,被宇髄天元揍到魂飞天外也就算了,这毕竟是变强的代价,但是他可不想被围观自己是怎么被揍到爬都爬不起来的啊!富冈义勇过来看一眼他都很别扭,更何况还是被废物师弟看见,就算同样是雷一门下的师兄弟,也不想被看见这么丢脸的时候吧!

  于是狯岳就黑着脸,拎着废物师弟的后衣领,把人甩回了蝶屋,并且还不忘阴森森的撂下一句狠话:

  “这么喜欢训练,下午我陪你加训,到时候可以直接给你脱一层皮,想必你一定很期待吧?废物。”

  狯岳做事非常雷厉风行,同时也仍旧有着很值得赞扬的一个优点,那就是说到做到。

  当天下午,我妻善逸就真的被训到脱了一层皮,看得炭治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伊之助都很老实地保持了沉默,生怕自己也被满脸怒气的师兄拖去对练——善逸只是毒素还没处理干净,其他地方都好好的,他们两个可是骨折了不少,被暴打一顿绝对会伤势加重的!

  “纹逸那家伙,也真厉害啊。”

  目睹了这么多次师兄弟狂殴(单方面),就连伊之助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被这么揍都这么有劲头,简直比春天时候的雄性都有精神。”

  “是啊,可能善逸也不讨厌师兄这么对他吧。”炭治郎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能闻得出来,虽然在大吵大叫,但是善逸其实很喜欢和师兄待在一起的……说起来,伊之助,为什么要用春天的雄性来形容?”

  “啊?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伊之助反而用看傻子的目光回看了过去:

  “纹次郎,你好蠢啊,那家伙现在不就是那种雄性吗?”

  炭治郎:“……嗯?”

  总觉得有点听不懂是怎么回事,而且伊之助,既权八郎之后,你竟然又给他起了新的名字吗?

  ……

  蝶屋的特训阶段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淌过去,几个人能吹的葫芦也从一开始纹丝不动到终于吹爆最小的那个,接下来就很顺理成章的,葫芦的材质越来越坚硬,块头也在逐渐增加,直到最大的那个葫芦被吹破,蝶屋特训的目的似乎也就达成了。

  废物儿子和那两个智障队友的伤也养的差不多,所谓的反射能力特训,对练,甚至是狯岳不在场时候的体力训练,不出意外都会增长一大截,数着日子也在蝶屋耗了很久,似乎再不去接任务,就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了。

  然而狯岳还没准备自己动身,任务就先找上了他,过程似乎还和宇髄天元所说的没什么出入,他接到的要求,就是参与进炎柱炼狱杏寿郎的任务中配合杀鬼。

  一开始他还并没有接到消息,不过是蝶屋有一天突然送来了一个浑身都是惨不忍睹伤势的人,并且和鬼杀队剑士受伤的模样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与其说是受伤,不如说是遭遇了什么,更加接近于“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血腥程度,将蝶屋的一群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小女孩们吓到够呛,当天还是他帮忙客串了一把打下手的护士,帮着满脸苍白的神崎葵送药送水。

  之后听说这是列车站附近出现的鬼做的好事,因为先前出现一辆列车上失踪四十多名乘客,且鬼杀队接连派去了级别逐渐增加的几位剑士,都没传回来任何消息,所以炎柱炼狱杏寿郎便也加入了调查,并且向总部抽调了部分人手。

  ——其中就有他一个。

  “原来是稻玉啊。”

  这次任务很罕见的有同级队员接应,看人脸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在那田蜘蛛山被狯岳甩下那几个高级队员中的一个……至于是谁,叫什么名字,他就不记得了。

  不过很显然,人家记得他。

  “能够有丙级队员协助,帮大忙了。”

  这个鬼杀队剑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在狯岳于夜色中披着青纹羽织跟上之后,还本能地退了半步,似乎是为了表达出所谓的“尊重”,所以即便在引路,也保持着不越过身前的距离,很有分寸地开始讲起了正事。

  “这一次死掉的人太多,但是总部能抽调的队士数量不足,听说还会考虑增派低级队员跟随。我们这一次听从炎柱大人的指挥,在调查列车站以及修理厂时候已经杀死了一只鬼,接下来是打算分别在车站,列车沿线,车库,以及列车上都安排队员随行,高级队员分配不足,所以你到时候有可能需要带着几名低级队员一起上列车。”

  “低级队员?”

  狯岳低低地重复了一句。

  总部附近的低级队员还有谁,低级队员不会有资格停留总部,大部分应当都在蝶屋,抽调也是在蝶屋伤好的一群人里抽人……总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这次的任务可也是特别严重的类型,不会也是把废物儿子那几个也抽来了吧?

  狯岳在昨日就已经接到了召集通知,早就离开了蝶屋,如果说在他之后进行抽调,那他也不会知道废物儿子那几个有没有接到消息,但根据他对这几个家伙霉运的看法……嗯,可能性也不低啊。

  “是的,有三名低级队员,听说抽调他们是作为更有期待的战力作为召集,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清楚怎么记录他们的战绩,所以级别还没有升,不过实力应当要更强一点。”

  然而这位鬼杀队剑士并不清楚狯岳真正的疑惑,他还以为狯岳重复一句是对所谓“低级队员”实力的质疑,所以忙不迭补充道:

  “其中似乎有人有协助斩杀弦月鬼的功劳,不过具体情况不清楚,因为目前抽调高级队员数目不多,所以分散去其他地方的队士任务也很重要,炎柱大人也会在列车上,所以不会有问题。”

  狯岳也懒得去解释自己并没有看不起“低级队员”的意思,左右都是他没兴趣搞好关系的路人,就随便怎么想了,反正他在队里的名声也比较微妙,只有最近他和宇髄天元走得近,某些声音才消停了下来,虽说他也根本不在意。

  “那我接下来干什么?”

  他冷淡地问道。

  这个队员似乎对于他的冷淡并不觉得奇怪,大概是早就耳闻了狯岳的不合群,在脚下踩着的土地变为规矩整洁的石板后,顺理成章地停住了脚步,示意狯岳去看他身后的车站。

  “天很快就亮了,到时候你买票去上一辆‘无限号’的列车,在车上与炎柱大人和其他队士汇合,如果有分散保护乘客的情况,请前往车尾发信号,铁路沿线会有队员关注列车情况,会尽快派往增援。”

  这么说着,这名队员却顿了顿,又迟疑地开了口:

  “列车里会有车长巡视,如果可以,请做一些伪装吧……我们的羽织和队服很难藏住日轮刀的。”

  ……

  做一些伪装,怎么做?

  目送着这个接应他的队员离开,狯岳陷入了沉思。

  鬼杀队的制服的确比较显眼,而且羽织下摆长度不够,没办法把他的刀也藏在羽织下面,这副模样上列车,说不定很容易就被发现身份古怪,如果再因为禁刀令而惊动了警·察,那恐怕会出大问题,所以做一些伪装的确很有必要。

  交通发达是经济发展的刚需,所以车站附近会更为繁华一点,甚至已经有一些西洋风的店家采取了西化的装修,大正时期的西餐厅也屡见不鲜,洋服也格外流行,难不成他需要假装成穿洋服的商人?

  但这又藏不住他的刀,更需要的伪装应该是布料足够长,又形制宽松的款式……袴服似乎就很不错。

  身上仍旧由绷带固定了无数武器,但经短褂和宽松的袴服遮挡,严严实实什么也透不出,确认了自己现在看起来除了穿的太严实所以有点热之外毫无破绽,头顶盘旋着鎹鸦,狯岳就毫不迟疑地动身去车站买票了。

  分明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交通中枢这种地方,狯岳也不应该熟悉买票的流程,但他就是莫名很顺畅,完全没有“接下来该做什么”的疑惑,甚至更莫名其妙的,在看见售票老旧窗口的时候,竟然还有点无从而来的嫌弃——真老套啊。

  伸手接过短短一截的车票,狯岳表情平静地转身准备去站台,但刚刚越过另外一个售票窗口,一股熟悉到诡异的感觉就攀着脊背爬上,那种似有似无的彼岸气息也随着距离的接近,而毫不掩饰地终于透了过来。

  “……”

  狯岳停住了脚步,缓慢回过头。

  隐藏的凛冽血腥气,锋锐刺骨的神力,冰蓝色的瞳孔——真他妈眼熟啊。

  不知为何一副车站售票员打扮的夜斗和他大眼对小眼,直到过了半晌,才挤满笑容冲他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啊,狯岳,你这是来买票吗?”

  “……你在和我废话吗。”

  狯岳面无表情把车票装起来,随后盯着熟人这幅诡异到无从吐槽的装扮,皱起了眉:“你最近一直没动静,我还以为你没找到神社蹭住所以被妖怪吃了——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一个祸津神来当售票员?”

  “最近……有点事情,偶尔也是要去见一次我父亲。”

  夜斗摸了摸鼻子,有点支支吾吾,似乎是不想提“这段时间”内的事情,眼看他自己因为神明那被人忽略的存在感而导致窗口没人买票,所以就干脆也消极怠工起来,支着下巴和狯岳聊起了天:

  “不过我这也不是长期做工,那样的话肯定会被忘的连工资都不给我发。说起来,狯岳,我想出了一个打零工的方法,这样就可以见更多的人,免得被遗忘,你说打零工应该收费多少好呢,我苦恼这件事情很久了,五钱怎么样?”

  “连一盒便当都要三十六钱,你的劳动力可真廉价。”

  狯岳毫不客气地开了嘲讽:

  “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这么没志气,赚五钱,你吃得起饭?”

  “这不是还有你嘛。”

  夜斗格外不要脸地说:

  “我们谁跟谁,关系都这么好了,蹭顿饭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能蹭个神器用那简直更——”

  “滚。”

  “对不起狯岳大人,请原谅我的冒犯。”

  夜斗毫不犹豫就滑跪了——开玩笑,狯岳可说不定是他这段时间的饭票,惹谁也不能惹饭票啊。

  “说起来,我记得你是工作狂来着,来坐车是准备赶路吗?”

  难得把神色端回正经,夜斗睁着那双透着冰冷神性的蓝瞳,开口道:

  “最近这里可不怎么太平。”

  “就是为了不太平来的。”

  狯岳冷淡地回答:

  “不过,你特意提起这件事,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也算是吧。”

  夜斗露出了一副有点纠结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

  “这里前一阵子开了一个‘风穴’,跑出来的妖怪还没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