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复仇者们都得到了一个长长的假期。由于之前的一个长期任务，大厦里最近都比较人齐。每个人都在趁机休养。
公共休息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超高使用率，大家经常聚在一起看电视和电影，还有玩各种游戏，甚至研究美食。
除了Tony。
自从上次墨西哥的任务后，Tony极少参与这种群聚。一开始Clint还指责他不合群，但得到几个武器升级的威胁后，Clint只敢在背后吐槽了。
“你们说，铁罐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得了自闭症？”
没有人应他的话，但Clint并不觉得没趣。没了Tony跟他打嘴仗，他无聊得很。作战时公共频道都安静了很多。
“队长，你跟铁罐最熟，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了，你每次都说不知道。可是我想说，你就不能去问问他！”
“Tony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隐私，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Clint还想再问，Steve看他一眼：“Clint，该你出牌了。”
“呃，哦。”
Steve抓着扑克，目光牢牢地盯着手里的牌。但他其实也在走神。
他当然想问Tony，可惜问不到。
当Tony·Stark决定不理一个人时，他可以做的很彻底。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算计着时间躲避Steve，甚至取消了对方的最高权限。连通过Jarvis询问近况都不可以。
Steve像一只困兽，一开始还能挣扎，后来只能疲惫地面对现实。对着Tony筑起的高墙，他无能为力。
更糟糕的是，接受现实不代表他不难受。
应该说，他几乎为此发疯。
那些痛苦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并且不断地在他身上绞紧。
噢，那并不只是因为他内疚或者自责，当然这些罪恶感他有，但让他痛苦的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Tony。
当他发现Tony的男朋友对Tony不好时，他以为自己还有一点点希望，只要他们分手……
但原来，那个糟糕的“男朋友”就是自己……
“队长！队长！到你了！”
“哦。”
Steve丢下一张牌。
可笑的是，他仍在可笑的暗恋Tony。
他想要Tony想要的要命！
有的时候，他甚至在幻想——或者说回忆，他在强暴Tony的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是愉悦还是痛苦，有没有高潮……
打住！Steve·Rogers！你还能更龌龊点吗！
Steve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直到平安夜，Tony总算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超过一小时。他穿着一身高级的定制西装，与大厦里的圣诞节气氛格格不入。
Natasha满脸无语：“Stark，你可以去换套衣服吗？”
“为什么？我看起来难道不帅吗？”
“你先参考一下其他人的衣服吧。”
“噢，亲爱的，我跟你们不同，我有钱，所以我有能力好好打扮自己。”
“我为你的品位感到悲哀。”Natasha摇头叹气。
Tony想要反驳，但最终他还是默默接受了Natasha的评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仍是觉得无懈可击。最起码以往他的那些女伴看到他这样穿时，都恨不得整个人黏到他身上，再把他这身衣服扒下来。
Tony内心还在为自己辩解，耳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且久违的声音。
“Tony，开饭了。”
他转过头，看到Steve穿着可笑的红色毛衣——上面还有一只可笑的麋鹿，站在对面局促地看着自己。
他们……Tony粗略算了一下，起码隔了两米远。
说真的，两米？！
Tony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小心翼翼的金发男人，淡淡道：“知道了。”说完，他径直绕开Steve，来到餐桌坐下。
他没有看到，那双带着些微闪光的蓝眼睛立刻暗淡下去，被浓浓的悲伤掩盖。
蛋酒的原料是Thor老家带过来的，味道跟以往喝到的都不一样，不过非常好。所以每个人都喝多了几杯。
最后除了Steve，大家都被仙宫的蛋酒放倒了。
Tony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应该说，过去几个月他一直吃的很少。一是没胃口，而且咖啡喝多了自然不会觉得饿。二是因为，他不需要再被人逼着吃东西。并且他突然多出了大把的时间，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研究和发明。
而今天是圣诞节，他终于可以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可以接受的理由去见他想见的人，他很高兴，虽然对方看起来仍旧不太愿意接近他，但他仍旧因为靠近了对方一点感到温暖。
更别提他们现在坐在一起吃饭。
Tony有些意外Steve竟然肯坐在他旁边。
不过管他的！他赚到了！
并且这种时候，有酒能让心情更好。
Tony一杯一杯喝着，听着大家在餐桌上吵闹，偶尔身边的人会发出一点低沉的笑声。每当这个时候，Tony都会喝一口酒，闭着眼放纵自己去品位这难得的甜蜜时刻——他幻想这是甜蜜的，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就是一餐普通的晚饭。
直到他看见火鸡变成了五只，Thor变成了三个，Clint也有了重影，Tony知道自己醉了。
他打了个酒嗝，试图不让杯子里的酒洒出来。
他还没喝够。
晚餐还没结束，夜晚还没结束，他还可以……再多呆一会儿……多呆一会儿……多看一会儿，多听一会儿……
Tony勉强睁开眼睛，为了不让大家发现他的异状，他起身又倒了一杯酒。
很好，没有洒出来。
Tony露出一个成功的微笑。
然后他在坐下的时候摔了酒杯。
他人也摔倒了。
仙宫的蜜酒本来就比中庭的厉害，更何况Tony长期作息不规律饮食不协调，所以他成了第一个醉倒的人。
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感到可惜，在他摔倒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过在他的幻想里，他还在喝酒，还在Steve旁边，听他说话，听他笑。
Steve一直在留意Tony，于是他得以在Tony摔倒的第一时间扶住对方。
没来得及想Tony是不是会生气，Steve看到对方软软地随着自己的拥抱窝进自己怀里的同一时间，他失去了思考那些问题的能力。
Steve没能自控地收紧手臂。他咬着口腔内侧的肉，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送他回房间。”
有人含含糊糊地回应他，也有人完全没注意。不过Steve不关心这些，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怀里的人。
Tony。
闭着眼沉睡的Tony，
没有躲避，也没有疏离。
幸好有Jarvis的提示，Steve最后成功地将Tony送到房间。不然他可能就这样一直抱着他看着他，一整晚。
将Tony放下时，Steve有些不舍。他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地脱去Tony的衣服。
他们像是一个世纪没见了。
Steve的目光贪婪而又充满爱恋。
感谢圣诞，感谢耶稣。
解着扣子的手突然被抓住，原本醉倒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水光潋滟地看着Steve。
Steve还在发愣，因为Tony在对他微笑。那真美，Steve想。
然后两片柔软的温热贴上了他的唇。
它们轻轻地含着他，吮吸、斯磨。
Steve微微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几秒，他抓住Tony用力地回吻过去。
很快，他听到Tony因为他的舔舐发出了舒服的鼻音。那成功撩起Steve的性欲。
Steve吻得更加深入。他的舌头蛮横地挤进Tony的嘴里，疯狂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吻Tony的感觉该死的美好！而他该死的根本停不下来！
几分钟后，Tony因为缺氧不得不离开。
Steve有些失落，他不满足地追上去一下一下地轻啄着Tony的唇。
“唔……好奇怪，你之前不会回吻我的……”醉汉说话时像是嘴里含着东西。
“之前？”Steve停下动作，困惑地皱起眉。Tony好像把他当成了别的人。“什么之前？”
Tony露出一个傻笑：“之前你只会操我……虽然那也很棒！”
Steve僵住了。
Tony见他突然没了反应，有些疑惑，他睁大眼努力看清对方的表情，然后在下一秒清醒了几分。
空气突然变得冰冷又稀薄，Tony慢慢地后退，感觉有什么拽住了他的心脏往下撕扯。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他又搞砸了！
“抱歉，队长，我认错人了。”Tony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尽量以轻松的语气描述这个错误。
“认错人？”Steve下意识地重复。然后他看到Tony用被子包起了自己，重新拉起了他们之间的高墙。
“是的，真的很抱歉。嗯，谢谢你送我回房间，晚安！”
但Steve没有动。Tony也不敢再出声赶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Steve有些可怕。
生气了？
因为自己的冒犯？
或许是吧……
良久，Steve低声问：“你把我当了谁？”
这是一个有明显答案的问题。
Tony没有回答。
“他吗？”
Tony仍旧没有出声。
Steve有时候会想，Tony当初对他被控制的事守口如瓶并且甘愿承受自己的侵犯，这是不是代表着Tony其实也喜欢自己什么的。
但Tony后来的疏远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即便Tony喜欢Steve，那也是另一个Steve。那个九头蛇创造出来的邪恶产物。
不是他！
不是现在这个Steve。
“为什么？”
Tony再次后退，把被子裹得更紧。
Steve看着他，判断他是在害怕还是在戒备。
不管是哪个，都让他非常愤怒。
他不甘心！
Steve的眼睛因为嫉妒变成了深蓝色，它们锁定住Tony，充满了占有欲。
你是我的！
抓住Tony把他扯回来凶狠地吻住时，Steve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