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嫌距离还不够近，俊秀的少年凑了过去，细长的睫毛离叶秋无比得近，每一下颤抖都像刮在他心上。
有淡淡的酒味，少年的耳朵很红，应该喝过酒。
“你…”苏沐秋看着他，迷迷糊糊地问着问题，“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根羽毛撩过心头。
叶秋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丝毫旖旎的心思。
他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
叶秋小心地扶着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苏沐秋在床边坐下，苏沐秋晃一下，他脆弱的心脏就抽动一下，生怕他被自己绊倒。
叶秋弯下腰，指了指自己，问，“我是叶修？”
苏沐秋揉揉眼睛，确定地点了点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张开双臂搂上了叶秋的脖子。
他歪了歪头，往叶秋肩膀上靠，末了甚至去蹭蹭他的脸颊。
完了。
叶秋欲哭无泪，他应该回公司加班，而不是在这里遭受这些…他一定会被他哥挫骨扬灰的。
“我…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叶秋深吸一口气，保持了商场上磨炼出来的淡然走了出去，门关上的刹那，脸上满满的震惊。
他以为他哥哥再叛逆也就是十年不回家而已，没想到…
叶修还在打本，被一脸凝重的自家弟弟拉了出去，训练室里的电脑后面探出来几个脑袋，顶着一脸的好奇目送他们远去。
“怎么了？”叶修问。
“你…你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叶秋有意暗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沐秋吧，他可能回去洗澡。”叶修说。
刚才叶秋过来给他带了生日蛋糕，他让他把外套先放他房间里，没想到沐秋也在。
叶秋见他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好像喝醉了，刚刚问我喜不喜欢他…不是，是问你喜不喜欢他，然后还…”叶秋语无伦次。
叶修终于收了脸上的漫不经心，霍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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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回来的时候苏沐秋还乖乖地坐在床沿，他似乎没有太大的精力去思考坐在这里和得到问题的答案之间有没有冲突，只能遵循叶秋的指令去等待。
房间里面暗暗的，他却没有开灯，只是茫然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无聊地晃着小腿，直到叶修走进来，他的眼睛才重新亮了起来。
“叶修，你喜欢我吗？”他契而不舍地追问，仅存的清醒都用来留下这个问题。
叶修关门的动作顿了顿，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半响，他走到苏沐秋面前半跪下来，保持了一个苏沐秋不用仰头看他的高度。
借着晚霞的余光，他理了理苏沐秋被风吹乱的头发，“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高兴一点吗？”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说起来，自从苏沐秋回来之后，他一直是这样，不敢说出口，不敢太过界，表面上还要当做一切如常。
叶修以为苏沐秋会回答得很快。
苏沐秋却仔细想了一会儿，如果叶修不喜欢他的话他会高兴吗？
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于是他诚实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可见的落寞，叶修不喜欢他，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我？”苏沐秋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顶着叶修的额头质问，一反常态的幼稚。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逐渐消弭，叶修甚至能感受到少年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他的心跳一并律动。
苏沐秋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叶修看着他，这样想着，却依旧鬼使神差地在他脸侧落下一吻。
半响，才顶着苏沐秋朦胧而充斥着惊讶的眼神，欲盖弥彰地问他，“如果我这样做，你会生气吗？”
如果苏沐秋清醒着，就该知道叶修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他该去深究的是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但是苏沐秋显然已经醉了，他在很认真地思考叶修的问题。
“不生气。”苏沐秋摸了摸脸颊，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