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绯世绝不仅仅是个实力强大的忍者。

  ——他是个非常强大、强到犯规的忍者!!

  旗木朔茂左手握着不断阵痛的右手手腕,惊疑不定的望着对面长身玉立的青年,在心里这样想着。

  他发誓自己没有轻敌,但饶是如此,还是被绯世在开战的那一瞬所展示出的速度和力道惊到了。

  有这种水准,别说三忍,就是当火影也没问题了吧?

  这样默默吐槽着的朔茂,丝毫不敢迟疑的举刀格挡绯世紧接而来的攻击,注视着他的双眼却渐渐升起平时没有的亮光。

  樱发青年的神色如死水般平静,太刀的攻击却带着惊人的凌厉,一招一式快到连刀身都看不见,动作间没有丝毫的破绽与迟疑。

  他浑身的气息模糊不清,让人一眼看不到底,行动之间却有一种冷酷而干净的利落,刀刀直击要害,透出强大头脑控制下的精准与敏锐,每一刺都给人一击毙命的感觉,整个人冷静到可怕,简直令人胆寒。

  旗木朔茂的双眸熠熠闪光,白亮的白牙刀刃化作肉眼看不见的流光,动作快如闪电疾如迅风,每一次劈砍都狠戾决绝而毫不留情,周身散发出山一般无法击败的强大气势,镇定之中显示着血与胜利积淀出的自傲与自信。

  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刀与刀的碰撞溅出激烈的火花,碧色与黑色的双眸隔着寒刃近距离对望,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冷漠或坚持。

  又是一次火星四溅的对击,绯世凭借稳占上风的大力逼退朔茂几步,自己右脚后撤,太刀一挥带起阵阵强烈的电流来,俊美无双的面容在蓝色电弧的映照下,有一种仿佛能蛊惑人心的惊心动魄的美。

  朔茂呼吸一窒,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心跳竟不可自制的开始加快,同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开始上涌,给了他一种奇怪的窒息感。

  “你在发什么呆,我要动真格的了。”

  清冷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响起,朔茂陡然一惊,猛地抬头望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

  再不敢耽搁,他右手一紧,白牙短刀上浮现出与绯世相似的电光,同样来势汹汹的两把刀对撞,发出“叮——”的一声经久不息的脆响。

  利刃一击即离,朔茂退后到安全距离,感觉自己胸中不由自主的升起怪异的感觉,同时耳朵不受控制的一阵阵发烫。

  旗木朔茂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忍者,然而作为一个醉心于刀术、忙碌于任务的无趣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他却颇有几分纯情。

  他看起来温和稳重,内里其实容易害羞的很,这一可爱的特点,跟他那读两句小黄书就脸红的要原地去世的儿子很是相像。

  他对只相处了一天的妻子的印象早已模糊,而就算在那时,他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所以说,他出现这等脸红心跳的窘象,还真的是第一次。

  一场水平高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刀术对战,最终以平局的方式结束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的绯世收起毫发无损的绯雪太刀,暗暗对自己进步了的力道控制度感到满意,与朔茂道别之后又去他家逗了会儿小只忘年交,然后便领着照看卡卡西的水门回了家。

  而在一场切磋中经历了云霄飞车般忽上忽下复杂心情的银发男人,则是在家里精神恍惚、费尽心思照顾好儿子,在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之后,才有些疲惫的随便坐到榻榻米上开始发呆。

  他望着卡卡西蓝色的小被褥,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飞扬的蓝色电弧。紧接着,他的思绪就一路飘散去了远方。

  他想起了认识之初那只搭上自己眼睑的温热的手掌,那手五指修长骨节优美,在黑色刀柄的映衬下漂亮的像白玉做的修竹。

  他还想起了那人在战斗中永远冷静的侧脸,白皙的肌肤璨白无瑕,太刀后的双眼闪着不灭的雷光,无比耀眼夺目。

  这种感觉……

  朔茂抬手抚上额头,有些为难的蹙紧眉,英俊年轻的脸上不知何时升起两片殷红,心中躁动。

  这种躁动他是明白的,他毕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但他为什么会对那个人……

  ……不是吧?

  旗木朔茂心中升起荒唐的猜想。他立刻摇了摇头,认定自己是最近与绯世接触的太多又太累了,才会将他当做……的对象。

  为了把自己可怕的想法赶走,他走进书房,随意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卷轴,打开来细细研读着。

  然而,卷宗上晦涩的文字却全然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还让他频频走神,从字里行间不断重复的看到同一个人,甚至放大了细节,让那雪白的腕子,或是精致的锁骨不断在他眼前浮现。

  在遐想更加荒唐之前,朔茂绝望的叹了口气,扔下卷轴起身去浴室冲澡。

  时间已经接近冬日,他站在冰凉的清水下,体内的躁动却迟迟无法平息。

  银发男人睁着死鱼眼,无声的盯着地板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咬住下唇垂眸看了一眼,有些苦恼的闭上眼。

  “搞什么……”

  男人自暴自弃的低喃在浴室中消逝,有着浅色伤痕的背部侧面,精实的小臂微微晃动。

  浴室里的水声愈发大了。

  *

  畅快淋漓的切磋结束,绯世回到家,刚刚冲过舒服的热水澡,就意外接到了大蛇丸受伤的消息。

  这样的事情属实罕见。能伤到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这样的人物全忍界也没有几个,伤势严重到需要把他叫去的情况就更少了。

  绯世没有犹豫,换了衣服就赶去了医院,见到了正在病床上躺尸的大蛇丸。

  负责照顾他的护士看见绯世来了,一个个都像是见到了救星。

  小早川几乎是哭丧着脸对绯世说:“我告诉大蛇丸大人您今天休息了,但他非要您给他包扎,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绯世闻言睨了大蛇丸一眼,后者立刻朝他露了个讨好的笑。

  绯世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将屋里的护士分配去别的地方,自己不发一言的开始给大蛇丸检查。

  “绯世君,你生我的气了么?”伤到动根手指都费劲的大蛇丸这样说着,一双金色的蛇瞳直勾勾的盯着绯世瞧,虚弱的模样十足的我见犹怜。

  绯世懒得理这个最会胡(sa)搅(jiao)蛮(shua)缠(lai)的家伙,自顾自把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转身开始准备药品,嘴里说道:“查克拉严重透支,差点耗死细胞导致减寿……大蛇丸,你遇到谁了?”

  大蛇丸的声音很哀怨:“第三代雷影。”

  绯世了然的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切换到说一不二的医生模式:“你这次受伤严重,从现在开始卧床一周,好好修养。”

  “一周?未免太久了。”大蛇丸不以为然,“只是查克拉透支而已,其余都是皮外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不准反驳医生的话。”绯世的动作陡然停住,声音平静,却无端让人感觉心里发寒。

  大蛇丸立刻闭上了嘴。

  ——差点忘了这人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治疗室陷入了令人满意的安静,绯世收拾好东西,一手棉签一手药的转过来,开始给大蛇丸包扎几个小伤口。

  “绯世君?”大蛇丸轻轻的唤着,笑容里少不了讨好的小心翼翼,“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保证。”

  他抬起无力的手想摸摸绯世的脸,发现自己抬不了那么高之后只得放弃,转而点了点他的胸口。

  微不可察的力道,但正因如此才更让人心痒。

  绯世抬眼去看的时候,正好对上他三分笑意七分挑逗的暧昧眼神。

  “绯世君。”大蛇丸又唤了一声,放下手,食指挠了挠绯世的掌心,“一个月不见,有想我吗?”

  “有。”绯世拿开他的手,继续面无表情的给他包扎。

  大蛇丸挑了挑眉:“真是让人意外呢……”

  他脸上的笑意似乎深了几分,毫不避讳的说着更露骨的话:“绯世君有跟别人做过吗?”

  绯世动作不停:“没有。”

  大蛇丸满意的勾唇,笑意更深,厚颜无耻的继续压低了声音,用暧昧的语气问道:“那……绯世君有自己做过吗?想着我的脸?”

  绯世终于表情木然的施舍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么?”

  大蛇丸笑得妖娆:“咦?绯世君怎么知道我有过?”

  绯世闭上了嘴,低头继续给他包扎。

  大蛇丸不满的撇撇嘴,心道早知道你是个难撩的禁欲系。

  他艰难的抓住绯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绯世君,来做吧。”

  绯世头也不抬的冷声道:“你找死?”

  大蛇丸丝毫不惧,依旧用湿湿的目光撩拨着他:“来做吧,绯世君,我想做……”

  绯世丝毫不为所动:“不知死活,给我老实待着。”

  “没关系的,受不住的话我会叫停的。”大蛇丸继续像个不怀好意的骗子一样游说着,“而且,我就不信绯世君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绯世顿住动作,瞥了一眼他湿润漂亮的金色眸子。

  不得不说,大蛇丸作为绯世的交易对象,在容貌上确实有一定的资本,在床上的粘人程度更是无人能及。况且这家伙……

  绯世静静的看了大蛇丸一会儿,碧眸幽幽的,深得有些瘆人,里面蕴含洞穿一切的色彩。

  大蛇丸的笑容渐渐僵硬了,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不敢与这样的绯世对视。

  他总感觉这人只凭那双眼睛看着,就会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么,就会知道他背着自己干了哪些事。

  必须承认,这是宇智波绯世所特有的天赋,他好像天生就能从他人的表情、神态里读出思想,让任何人都无所遁形。

  也不知从大蛇丸脸上看出了什么,绯世出人意料的改变了主意,系好手里最后的绷带,低俯下身子,用比以往好似耐心了一些的动作,更加轻柔的吻住了他。

  ——在体谅他人的感受这方面,他自信已经有所进步了。

  *

  最后大蛇丸有些后悔。

  他眼角发红的蜷在绯世怀里,想起自己刚刚开始时还担心医院的小床会不会散了架,然而事实是完事之后医院的小床没有散架,他自己倒是散架的彻底。

  话说,不过分开一个月,就像个患得患失的幼稚少女般担心受欢迎的脸嫩情人移情别恋,以至于还在医院里就不惜抛开底线、试探和勾引对方,借助原始行为来使自己安心的这种心理……

  他红着耳尖抿抿唇,轻笑着亲了下绯世的脸颊。

  ——也是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旗木朔茂,丧妻纯情帅大叔,好吃好吃。

  嗯,但是比他儿子应该还会差那么一点点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