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李白,男,25岁,C城最著名的交通大学里第一专业的第一名,性情直爽潇洒,撩妹于无形,隐藏的超级富二代。

  李白的隐藏技术好到快毕业了都没人知道他家干嘛的。虽然从小无忧无虑,但是并没有被宠出大少爷脾气,相反他挺反感商场的尔虞我诈的,故而有了独立思考意识之后根本就没想过将来继承家业。

  如果没有韩信这根搅屎棍,他的下凡体验民生项目可能会继续下去,而不是搞得现在自己的身份人尽皆知。

  他结婚了。跟另一个不学无术荒淫度日的大少爷,韩信。

  当然,李白虽对经商不感兴趣,但至少从小耳濡目染,绝不会做亏本生意。他的婚姻是建立在对自己有利的交换条件下,用一段虚假的关系换来自己自由的几年,权衡利弊之下他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基本他跟韩信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尽可能维持相安无事的状态。尽管有时候实在忍无可忍发生争执也是没办法的事,比如前几天两个人才关系稍有缓和地点了一顿外卖一起吃,今天韩信就在书房里打游戏玩嗨了地鬼哭狼嚎,正学习的李白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先去洗了个澡,没想到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嚎叫依旧没有停止,反而还变本加厉。

  “哇靠!封他走位啊!算了垃圾们都走开,让爹来!”

  “怎么样,厉害吧?服不服?叫爸爸!”

  于是李大少爷爆发了,围着浴巾就杀进了已经被韩信改装成游戏房的书房——还好他俩是一人一个书房的不然肯定要打个不停——,粗暴地摔开门。

  “韩信!你再大声嚷嚷我就把电闸全拉了!”

  韩信愕然地回过头,却一直盯着自己张口结舌,一句话也不说。

  “装什么傻?”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扯掉他的耳机,李白怒不可遏:“还装聋?信不信我不客气了!”

  “……”韩信的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李白很快就发觉不对,韩信的电脑边多了一个镜头——前几天还没有的,屏幕上还显示着什么“录制中”。

  李白咽了口唾沫,“……你在干嘛?”

  “直播。”

  热腾腾的出浴图,浑身上下还淌着水珠,被热水烫得微微发红的躯体,只有腰间的浴巾堪堪遮住最隐私的部分。

  其他的,全部通过那个该死的摄像头,被不知道多少人给看光了。

  李白浑身僵硬地往电脑再次看去。

  满屏幕的666将他淹没,脑袋炸出一片空白。

  “卧槽!”一个转身,李白没命地跑了。

  韩信一把拉住他,不怀好意地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去哪啊?”

  “放手,我数到三!”

  “我这房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我不要面子的啊?”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拉锯到墙边,李白最终还是没能防住,被韩信用力地顶到了墙上去,腿一抬膝盖隔着浴巾挤进双腿缝隙,带着威胁意味地歪了歪头,满脸挑衅。

  “你有病啊?!没事突然直播干什么?”不死心地挣扎。

  “心血来潮还犯法吗?”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自己说你学习的时候敢打扰你要阉了我的。”

  “……”

  “没话讲了?”看他突然像遭霜打的茄子,韩信既得意又疑惑,“这不像你啊,平时可比现在能说多了。”

  “放手……”李白的脸忽然不自然滴迅速泛起潮红,声音也小了几个度,结巴又模糊,难受地扭动着身体。

  韩信看他把眼睛闭了起来,一脸痛苦地深呼吸着,还以为自己哪里抓疼了他,忙将手松开,结果对方看也没看自己一眼,跌跌撞撞逃离了现场。

  “喂——?”留下懵逼的韩大少爷,茫然地目送他离去。

  吃错什么药了?

  顿时觉得扫兴,没了玩下去的心情。大少爷回到电脑前说了一句“今天就这样吧”,便结束了人生中第一次露脸直播。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白刚才仓皇失措落荒而逃的样子。

  02

  李白半爬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到地上。他用力地敲着脑袋,极力调整情绪恢复平静,而后慢慢地看向自己的胯间。

  浴巾之下,是已经半勃起的性器,顶着浴巾,与布料接触摩擦,越来越明显。

  Shit!为什么会这样。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他居然被一个男人蹭硬了。

  喘息沉重几分,李白有些无力地扯落浴巾,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韩信偏偏不请自来,砰地一声突然闯入,吓得李白虎躯一震,就这样保持自慰的动作,两人对视了。

  “你……”韩信好不惊讶。

  “滚出去!”羞耻与愤恨交加,李白甚至不敢再抬头了,死死低下。

  “是我造成的吗?”

  韩信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关上门走了进来。

  “我再说一遍,滚出——”

  对方没等自己说完,就已经在自己跟前蹲下了。

  这饶有兴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别这种表情看我。”

  “我看你需要帮助。”

  “滚……啊……!”

  李白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凶狠的表情也没酝酿好,韩信就一个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老二,小声的尖叫里夹杂着不自觉的舒爽与惬意,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下体已经可耻地彻底硬了。

  韩信那双常年打游戏的手不仅没有薄茧还意外地平滑,渐快的撸动速度让李白浑身如同百虫噬骨地软瘫陷进床沿,心脏像被同时打了催情剂与镇定剂,高喘的呼吸和麻痹的快感交叠,李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

  身下的反应一寸寸加剧,韩信忽然俯下身,用嘴巴含住了前端,李白猝不及防地又是一声惊叫,羞耻到无以复加,他用力地抓住韩信的头发想把人推开,混乱的大脑断断续续听不清在说什么。

  “快放开嗯……要去……啊——!”

  保持着双腿分开架在韩信脖子上的体位,李白泄在了他嘴里。

  像个坏事做尽的反派角色,韩信慵懒地稍稍撑起身,无意间变本加厉地把李白的腿往上抬,痛的他无力地哼哼起来。

  嘴角还残余着白浊,韩信笑得十恶不赦又缱绻勾人。

  “你自己的东西……”指尖轻轻一挑,顺势按到李白脸上,“不舔干净吗?”

  这种情况下李白才反应过来,这厮可能光凭他那一双手就能把自己摸硬了,那是不是摸一遍全身,他李白就能被摸至高潮射精。

  可是眼前的人是真的帅,帅到即使公然耍流氓也减轻了大部分的罪行。

  罪行……?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干什么都合法吧。那既然如此,……

  怎能便宜了眼前之人?

  大脑里的某根神经倏然断线,与之环环相扣的所有如同多米诺骨牌接连轰然倒塌,一切在李白再一次主动抱住韩信的那一刻就变得不对劲了,他们又接吻了,以李白主动开头的形式,可能是亲多了,韩信不再措手不及,而是回以更激烈的吻势。

  李白早就脱光了,韩信开始觉得身上的布料多余,略微烦躁地扯着衣领,不想身前的人在这个时候贴上来发烫的肉体迅速把韩信过得同样炙热,他的手顺着李白的腰际往下滑,托着他的臀部顺势抱着人站起来,反身迅速将人向床上倒,两个人一起摔进柔软的床里。

  “嗯……!”

  韩信舔着他的脖颈啃咬吮吸,身体一阵又一阵触电的发麻,他已经成功进入半情动的状态了,眼看残存的意识就要溃不成军,李白忽然猛地惊醒,用力推开韩信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

  “不行。”

  韩信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不行。”

  “我们为什么,”轻喘着气,李白晃晃脑袋努力找回理智,“就这样到床上来了……?”

  “不是你先勾引的我吗。”

  “可是今天不行……”

  “为什么?”

  “我明天要实习上班。”

  “……明天不是跟爸妈说好了要去出席饭宴吗?”

  “就是因为明天要吃那个饭,我才要开溜。”

  “靠!”原来在这里等他?“你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韩信气得狠狠地冲他腰间一掐泄愤,李白顿时“啊!”大叫一声,扑腾起来。

  “卧槽!放开!今天到此为止!”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胸前又被咬了一口,李白没忍住哼了一出来,暧昧色情更添几分,他明显感觉到韩信也跟着虎躯一震、下体略有发硬前兆地鼓起来了一些,知道再不采取些措施今天可能就凉了,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就这么被一个男人夺走贞洁,重点是自己还不是上面那个。

  “我认输一次,今天放过我,下次还好不?”

  见韩信犹豫着迟疑了动作,李白仿佛看见了希望,连忙继续道:“而且今天也没有套,没有润滑剂,你难道还想要直接进来吗?”

  涉世未深的韩大少爷尚未完全泯灭人性,终究还是起身站起来,放过了本该被吃干抹净拆骨入腹的对象。

  一挣脱韩信的桎梏,李白就没命地往外爬去,确认自己处于安全位置后,赶紧先把衣服穿好。

  “我要睡了。”

  恢复平静后,李白一边佯装冷漠一边斜睨向床另一边的人。

  “……咳。”精虫上脑的后果就是现在邪火迟迟压不下去,全身燥热,韩信有些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脸揉着太阳穴,一边回想自己刚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那个……我也回去了,晚安。”

  可能回自己房间后……还得解决一发吧。

  自己今晚可真是专业提供全套催射服务还没有报酬,简直得不偿失。

  韩大少爷忽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郁闷。

  03

  其实李白一夜无眠。

  他思考了一晚上关于自己为什么会跟自己的仇人——韩信杠着杠着就亲上了,最后还亲到床上去,擦枪走火摩擦生热,差一点就本垒打。

  所以……这到底算不算是一场完全没有情感掺杂在里头的性事?

  这就是李白思考了一晚上的严肃问题。

  到底……算不算啊。

  疲惫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直到同事把自己摇醒,说可以下班了。

  “……车站不需要其他人手了吗?”

  “会有人来替班的,你不回家吗?”

  “……”这个时间下班,刚刚好就能赶上爹妈叫两人去的宴会了。

  算了,反正他已经跟韩信说过自己今晚加班,提前下班他也不知道,现在随便找个地方躲着就够了。

  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李大少爷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出了车站。

  然后毫不意外地与韩信迎面对峙,相互凝视,肃穆而立。

  “……”

  “……”

  “卧槽!你来干嘛?”

  韩信换了套正规的衣服,穿起来还真人模狗样有点帅,跟以前邋里邋遢的样子丝毫不同了,他嘴角抽了抽,冷笑道:“我说过了,你别想我一个人进火坑。要死一起死。”

  “你自己看我现在穿的!”李白不死心,指着自己的乘务员制服,“你想让我这样去?”

  韩信高高扬起手中的纸袋,好不得意:“顺路为你买的。”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

  “我翻你衣柜看的。感动吗?”

  李白咬牙切齿,“谢谢你全家。”

  “不客气,上车吧,车上直接换。”

  韩信的车宽敞得很,完全够一个大男人缩在后座换衣服。

  里头有,一套正装、领带、袖扣,还有……避孕套?!

  “为什么会有避孕套!?”李白用力地把盒子抓出来,对着身边的人怒目而视。

  “你昨晚不是说没套不能做的吗?”

  “所以呢?”

  “现在有了。”

  WOC,为什么这车还有窗帘?还拉上了?

  “所以现在可以做了吗?”

  车内陷入死寂的沉默,两人的对望从尴尬变成了暧昧。

  “你说什么?……”李白低声叫起来,由于紧张导致还以为这仍然是在公众场合而刻意压低声音,“在这里?”

  “不愿意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韩信伸手过去,带着调戏也挑衅的意味,扯掉李白制服最上方的扣子,“我还挺想干穿制服的人的。”

  CNM,这货居然还是个恶趣味的制服控吗。

  “所以,”警惕起见,李白又问了一遍,“这仅仅是打炮,对吗?”

  “Of course.”韩大少爷耸了耸肩。

  “好。那就来吧。”

  愿赌服输,欠债还债,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