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些事,是相信的人才能看清真相的.” —拉尔夫?霍奇森

  阿拉贡推开蕾贝卡家的后门,靠在门框上寻找莱格拉斯的去向。清晨时分,山坡的松林呼唤了精灵,但是他现在漫步到了何方依然无从知晓。游侠撅起嘴吹了起来,这是一种棕色小鸟呼唤伴侣的叫声,之前从未在这个世界响起,以后也永不会响起。从公路末端的一小片森林里传来清脆的回应,阿拉贡立刻调头跑过去。

  莱格拉斯双腿环绕着一棵巨大的老树粗糙的树干,舒服的背靠结实的树枝,抬头看着树叶的飞舞起落。他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嘴里哼唱着精灵族古老的歌谣,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身下久经风雨的树皮。

  “他们称这种树为棉白杨,”阿拉贡说,“它们通常生长于河流小溪边。”

  “她也曾栖息于河流沿岸,”莱格拉斯望向远方,“河道曾流经这里,直到人类引水灌溉导致了水源干涸。她的子孙或死亡或被砍倒,只有她活过了漫漫长夜。”他支起一只胳膊,批评似的瞟了一眼自己的朋友,“我给了她一些滋润,她正在用庇荫和很多年以前人类未曾沾染这片土地时的记忆答谢我。”

  “哈,我就知道我闻到了精灵尿的味道,我就是循着这个气味一路找过来的。”

  “你这个骗子,就算有半兽人在花园里尿尿你也闻不出来,”精灵嘲笑道,“你连博罗米尔身上的洋葱和莳萝草的浓烈味道都没有闻出来。”

  “我那是选择不去发现,这是有区别的,我的朋友,”他走近几步,站到一块突出地面的树根上,靠在莱格拉斯躺的树枝上,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搂住精灵的腰,低头冲愉悦而满足的精灵微笑。“我在想,也许我应该独自去找萨鲁曼,毕竟我们不清楚他到底在计划着何种阴谋。”

  “你知道他的魔法在这个世界不起作用,”莱格拉斯回答,“要不然他早就造成更大的破坏了。”

  “亲爱的,这世界上可不止那一种魔法,光凭我们了解的信息就已经知道他又如何作恶多端了,我难以想象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还有如何累累罪行。”

  “你可真是无所畏惧,我的刚铎国王,”精灵几乎是在撒着娇,用手指抚摸着阿拉贡的头发,他的瞳孔在清晨的阳光照曜下更加迷人。

  “你明知道这句话不是事实。”

  莱格拉斯揽住阿拉贡往下拽,直到他够到人类的嘴唇并吻了上去。他哼唱的音调和节奏都微微变化,阿拉贡回应地把放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手指在精灵蜜色的柔软长发上来回抚弄。“你以前从未试图保护我。”莱格拉斯低语,他的拇指从容的划过情人英骏的面容。

  “在中州的时候,你是万物的主宰,是最致命的生灵—而且拥有无可比拟的智慧和经验,你能和整个世界和其中的一切沟通自如。”

  “甘道夫可不会同意你的‘精灵至上论’。”

  “我知道,魔法师暂且不算。但是在这个世界,你仿佛孩童一般,你的与众不同并不一定全是优势。这是个人类和人类的发明所主宰的世界。”

  “然而你看看他们对这个世界都做了些什么,”精灵皱起眉,“战争,没完没了的战争,他们的科学,他们的研究究竟带来了什么好处?带来了憎恨和分离,带来了把人隔绝而非聚拢的宗教,还有对天空,海洋和陆地的不敬与挑战。”他摇摇头,“我越来越确定人类这个种族是个疯子的种族。”

  “你也许是对的,”阿拉贡眼睛里亮起邪恶的光芒,“我们全都是疯子。”他敏捷的手指找到了莱格拉斯裤子上的搭扣,唰的一下解开然后把手掌贴在层层衣服掩盖下光滑而微凉的肌肤上,他直盯着精灵的眼睛,捕捉到那紫色深渊里一闪而过的欲/望火光。

  “疯子,”莱格拉斯重复,心里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他阖上眼,感受阿拉贡尽情/挑/逗他欲/望的嘴/唇和舌头,男人的手抚摸着密处柔/软的毛/发和藏在其中的紧绷绷的小/囊。

  “我听说这个世界有人把分/身上的皮/切掉,”阿拉贡低声说,词语被他舌/头的动作变得模糊不清。

  精灵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从树皮枕头上抬起头来,“你说什么?他们…怎么可能?”

  “这里,”游侠解释着,用手拽了拽他的/包/皮,一根手指滑进去抚摸里面湿/润的/**。这一举措带来的刺激让莱格拉斯的/分/身立刻/涨/大起来,直到一层包/皮彻/底缩了回去。哼唱声被呻吟取代,精灵丝毫不掩饰他的满足。“要怎样的疯子才会如此残忍的自/虐?”

  “我问了马分同样的问题,他告诉我说这样会更/敏/感。”

  “这决对是个谎言,”精灵迷迷糊糊的回应,“如果我再/敏/感一点的话,我决对承受不了这种折磨,不要再用你嘲弄般的克制欺负我了,人类,把我整个/吞/下去吧。”

  游侠顺从的遵循他的愿望,奖赏他的是动听的歌声,精灵伸出手抓住树枝,试图把自己固定在这一刻,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阿拉贡跑去英国完成他的冒险之旅时,他的剑一直在马分的飞机库瑞安安全全的等着他。但是游侠与它重聚时还是忍不住深情地打磨擦拭光亮的剑刃。马分担忧的观察着他,他明白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且就是在最近。他终于见到了莱格莱斯,并惊讶的发现那位“精灵”竟然比他还要高。莱格拉斯刚刚克服了对飞机库一角的割草机的疑虑,正舒适愉快的坐在一边计划着下一步行动。

  两人又一次请求了马分的协助,而他虽然替他们担心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马分把车开进银矿餐馆灰尘飞扬的停车场内,关掉引擎,转身面向自己的乘客,“我两天前就是在这里和他见面的,我们约好再次在这里相会。我觉得他应该会来,不过也说不准。这帮人总是依据自己的喜好来去。”

  阿拉贡笑着点点头,“我们已经很感激你了,马分,我很高兴你想到了这样帮我们的办法。”

  “那是,要想吃披萨的话,当然得找意大利人。”两个人对这经典的谚语一脸茫然。他正努力解释时,餐馆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啊,他来了,跟我来。”他们在卡车边停下,马分帮三个人作介绍,“双马拉里,这是阿拉贡和莱格拉斯,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两个家伙。”

  年迈的印第安人握住阿拉贡的手,专注地盯着他。游侠立即认出这是个跟自己一样游荡在文明社会边缘的人,“我非常荣幸见到你,我是阿拉贡,来自北方的杜内丹人,阿拉松之子,我深感遗憾我尚未掌握你的语言而我的英语还欠佳。”

  “我的族人称我为术分尼,我是天华族的冬季酋长,居住于磨居芦钠村庄。白人们称我为双马拉里。”

  “白人?”马分笑着/抗/议,“你称我为白人?我觉得我受到了/歧/视。”

  拉里随即把注意力转至莱格拉斯身上,他立刻察觉面前的这位绝非普通人。莱格拉斯把手掌贴在肩膀上致意,并用精灵语和印第安人打招呼,老头似乎因此而高兴异常。“请称我为莱格拉斯,我不是这里的居民,但任何古老的种族和尊敬土地的生灵都是我的朋友。”

  “你和马分所描述的一般无二,”拉里说,“但你比他所能表达的更加美丽,而且你的灵魂有着惊人的力量,从你的眼睛中就能窥见,你的灵魂已经历经多年了吧。”

  “大概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莱格拉斯告诉他。

  拉里点点头,“跟我来吧。”他领着一群人走到停车场旁的森林中。往里几码远的树丛里铺了一条小被子,上面摆着好几把精美的弓。

  莱格拉斯的眼睛立刻闪闪发光,他两步跃到被子旁蹲下,“我能碰这些吗?”

  “当然,马分说你需要一把真正的弓。而不是那些做来送给游客的没用的小玩意儿。这些弓是我们邻族里的大师的手艺,是用我们祖传的方式制作而成的,通常情况下是绝不会卖给一个白人的。”

  莱格拉斯快速的检查着,舍弃有毛病或不足的弓后,他最终选择了两把。

  “这把感觉有点过轻,但是我也已经多年未曾碰过真正的武/器/了。”他看了一眼拉里征求他的同意后把弓拉满,用手指抚摸紧绷的弦。“教授一直很担心我/携/带/武/器会被/人告/到当/局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我做了些防/身的东西,但是作为他的客人我还是要遵/循他的愿望。”他把弓放下,拿起他一开始喜欢的那一把。把这把弓拉满后,他皱着眉极细致的检查它,测试着木头的极限,用手指检查弦的质量,寻找瑕疵和不足。

  “我还带了一些箭。”拉里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堆,“遗憾的是现在会制造箭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根本没有人记得我们的祖父是如何用鹿蹄制造特殊的胶的,野火鸡也逐渐从山里消失,白人们说我们不能再随便用这些羽毛了。好像羽毛现在都归白人管了,接下来他们或许要说空气也是属于他们的!”

  “别看我,”马分警告道,“我的一生也都是听着这些胡扯和谎言长大的。”

  阿拉贡安慰的笑了笑,“英雄并不总被歌颂。”

  “唉,是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马分同意道。

  莱格拉斯挑了几支箭然后站了起来,他再次挽了弓然后利落的将箭搭上弦瞄准森林里的某处。

  “那里有棵树…”拉里开口,但是箭已经带着微弱的破空声消失在森林里。莱格拉斯皱了皱眉,伸手矫正了一下弓的前端,把弦重新固定然后又一次弯弓,又一支箭从那颗树身边飞过,紧接着另一支箭也飞了出去,快的肉眼几乎难以看清,精灵满意的笑着直起身来。

  “你一次也没射中,”马分干巴巴的评价。

  阿拉贡笑了起来,“你明显不了解精灵!马分,术分尼,请跟我来。”他向森林深处走去,大约走了有几百码,穿过无数树丛树枝,在离目标树大概八倍远的地方,停在一棵已经枯萎的大松树旁。阿拉贡咧着嘴指向死树躯干里嵌着的两支相距不过几英寸的箭。另一支箭扎在树的主干上,大概是那个令莱格拉斯不满的第一发。拉里用了很大的劲才把几支箭从树上拔出来。

  “他简直跟狙击手有一拼,”马分惊得目瞪口呆,“就算我拿着把最好的狙击枪,视力再好上几倍,练习一个月也不可能做到。”

  拉里眯着眼看向他们走来的方向,满脸讶异,“这是个神奇的灵魂!他绝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人!”

  “你说的相当正确,”阿拉贡承认。

  莱格拉斯突然从他们身边无声无息的冒出来,“你能把这把弓卖给我么?还有一些石头或金属的箭头,我可以做自己的箭。”

  拉里激动地语无伦次,“我不能接受你的钱…我愿意把这把弓赠送给你。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乐于看它在懂得使用它的手中焕发新的生机。”他们继续交谈了一会,莱格拉斯又展示了几次自己的箭艺好证明刚刚不是凑巧,最终连马分也无法否认他确实是个神奇的生灵。拉里在两人的一再坚持下接受了一些钱,准备用来买些材料制成弓箭把这技艺交给自己族人的子女,让这一度被引以为傲的传统得以延续。

  而莱格拉斯和阿拉贡则收起了他们的武器,准备踏上寻找敌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