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早已经被发现,但常常被人忽略了。」---王尔德 (1854-1900)

  「哎,阿朗,过来这里。」积哥(Jacob)积哥说着徒劳地用布满灰尘的牛仔帽擦拭眉额上的泥污。他朝着陌生人阿朗挥了挥手,英俊的阿朗无须口令就把马儿催赶到围栏旁边,他那匹精力旺盛的马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我想知道你是怎样教晓马匹乖乖听话」积哥低声说,然后从背包拿出一张折起的纸出来。

  阿朗.冈林,农夫们这样称呼阿拉冈,他趣味盎然地看着积哥打开纸张。积哥解檡说:「我很好奇你来自哪里?你要去什么地方。」他抚平了放在膝上的地图,然后背对着阴影说,这张地图上面画着我们内布拉斯加这地方,你明白吗?」

  阿朗专注地看着纸张,伸出手去感受纸张的质感,又轻轻地拂拭纸上的彩墨,仿佛惊异于纸张的纤薄和精致。他似乎终于明白了那是一张地图,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积哥带着疑惑的眼神,阿朗用手势比着他们身处的牧场四周,然后用指尖点了点地图,用他快轻的语调说着无人明白的语言。

  「这儿,就是这里。」积哥告诉他。「这里是杰佛逊郡。看,这是道路,这边是基尔尼,就在另一边。」

  阿朗边看地图边观察着,他们身处的环境,他转身指向一座小得仅像在地平线突起的土堆似的小山,然后又用指尖指向地图上的某个点。

  「不对啦!」积哥大笑说。「这是落基山脉,在科罗拉多洲那边。离开这儿几百里路程呢。好啦,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朗眼露惧色,他似乎并不知道他身处在何方,刚刚获得的新信息又令他感到无所适从。。他退后一步,从不同角度看地图,这时路上传来了运送牲口的卡车的声音,牧马人都忙乱起来了。阿朗惊奇地----或者说恐惧地---盯着逐渐驶近的卡车。

  人们从谷仓和大屋走出来,向司机挥手打招呼,欢迎他的到来。积哥暂时遗忘了地图,把它塞到阿朗手里去,然后漫步走向院子去帮着把牲蓄赶上货车,他没有发现阿朗看到眼前巨大、无须马匹拉动的大货车时目瞪口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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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得好,副官!」格里夫警官在快到中午的时侯走进门来对柯林说,格里夫并没有细说详情,很显然他有别的事情要忙。

  其中一位中士倒是很乐于接过这个话题。他的桌上放着一张字迹潦草的证书:科林法瑞尔(Colin Farrell)因“求助”老妇而被授予爵士身份。他并不介意证书上面的拼写错误,把证书放进了唯一一个还没塞满的抽屉里然后继续工作。几个小时后,他听到接待处传来消息:野人终于被逮住了。

  柯林急步走进正在热烈谈论的人丛中,全神贯注地倾听人们的描述。

  「是西门警员抓到他的。」一个人解释说他接到信号后就守在野人出没的小巷转角,然后就等野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另一个人嘲弄地说:「西门?他是伦敦东区警队里面最矮小的一个!他肯定是差点就搞砸了吧?」

  「是啊,他想制服那个家伙,可那家伙好象听不懂他的话,还想往后退,西门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带着一幅手铐,他飞快地抓住那人的手铐住了他,然后把另一边手铐铐在了栏杆上,那个野人疑惑地看着他,不知所措。西门吹响了警哨,不出所料,那个野人……」

  「怎样?」柯林问道,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深深地吸引着了。

  「他当然拼命地挣扎啦,不是吗?使劲地又拉又扯,想把手铐掰开。西门说他好像被补兽器扣着的狐狸,只差一点就挣脱掉了。西门为了阻止野人继续挣扎,不得不使劲打他。这时来了几个皇家空军的人,他们其中一个带着武器的用手枪指着那个野人,他认为那家伙是个纳粹。」

  「伦敦有纳粹...说得好象真有其事似的。」其中一人不屑地说。柯林因为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叙述被打断了而感到很不高兴。

  「啊,那野人盯着手枪,他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俯身看着枪膛,他们还说,他甚至还闻了闻枪膛的气味!」

  这话让围观的警察们大笑起来,柯林拉了拉那位警员的手臂以引起他的注意。「他们在什么地方抓到他?那个野人?他现在在哪里?」

  「我猜在苏格兰场吧。帮他解开手铐的时候有六个人在场,可他依然差点就逃脱了。你想象一下,六个人十二双手紧紧抓住他,才把他押上了囚车。要是我当时也在场就好了,这绝对是一项记录啊。」

  柯林这时已经走出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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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冈坐在树荫下一堆被码得整整齐齐的麦杆上。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树,他悲伤地想就算莱戈拉斯可能也不知道这树的名字。即便如此,如果莱戈拉斯在这儿的话,他会对树轻柔地低语,摸着树干,为发现新树种而歌唱,攀上树顶感受微风,听着树叶的呢喃。

  可是莱戈拉斯不在这里。他也不在这附近。阿拉冈只能希望并祈求莱戈拉斯已安全回家,回到中土世界。虽说那边有索隆的恶咒,但至少那是阿拉冈能够明白的事情。

  他转身走去研究那架「货车」,车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烟雾,它们竟然可以自行驱动。阿拉冈知道他完全低估了这个地方。他需要重新估计眼下的形势。如果他是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带来这里的,那他也很可能随时被带回中土。他只想尽快找到莱戈拉斯....如果他在这个世界...然后抓住沙鲁曼...如果沙鲁曼也在这个世界...趁中土世界的东方邪恶势力还未发起进攻之前,把他们带回中土世界。他叹了口气,感觉到整个世界的负担都落在他肩上。

  一个女人从牧场大屋走出来,把午餐端给饥饿的人们,她把菜盘子端到在树荫下搁凳上。她向阿拉冈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而他则挤出微笑响应。

  他五内翻驣,他的任务比他前应对过的要艰难得多。这次并不像守护护戒者穿越危险的那趟旅程。这次危险未知,结果无法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