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地已坠下了,可是他的双脚却踏着坚实的土地。声音攻击着他敏感的双耳;远处隆隆的雷声、有重物撞击着、古怪的金属叮当声、闪光划破天空。除此以外,空气被尖叫声撕裂着、可怕的叫喊声像恐怖的警告。这里有一种低沉的嗡嗡嘈音是他一生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像是来自他头上发怒的天空。空气弥漫着灰尘、湿气、硫酸的烟熏和浓烈的血味。

  摸索着能抓紧的东西,他跪下来稳着他抖震的身子,手下抓着石块和硬物,他尝试着眨动眼晴。最后他抬起头、终于能看清楚他正绻缩在土堆和建筑物之间的硖蓬--不像他认识的任何东西。建筑物很高,漆黑的天空密云满布、被不自然的光柱照。有几朿微弱的日光反抗着黑暗、在地平在线还未升上、在云底纱中轻透出来。嗡嗡的声音增强,突然之间空气被巨大的爆炸声撕破了。

  远处的熊熊火光在闪烁,破坏和倒蹋的声音。勒苟拉斯绿叶感到他胸口的噗通噗通心跳声才是这个世界唯一正常的声音。他张开精灵的眼晴再看一次天空,有一些不属于天空的东西在闪亮。它不是星星,它甚至不在云上,它正在移动。一连串飞快的箭对准这入侵者,它燃烧的光划破黑夜直至变成灰烬。他窒息着,恐惧地大喊然后逃跑。翻滚的石头和怪异的对象阻挡着他的去路,而这里有一条宽阔、清楚的痕迹通向一条直路,路的两旁有巨塔隐现。他拼命地向前走。

  有一些红色又不优雅--比山怪要大--在同一条路上,它们眼晴肮脏的光线。他飞奔躲向旁边深黑的阴影,在绝壁上找到一个缺口。里面发现更多古怪的对象,隆起的金属和有尖锐边沿的物件。他跑着,寂静地在黑暗中跑着,他值的信赖的双腿踏着古怪的土地,他太迟才发现他被困着了。惊慌的双手摸着正方型的石头、高过他的头。他找到一个隐藏处把他能藏起来,置身在人类的臭味和他们的圾垃中。精灵把他的身体塞进去,他抱着双膝颤抖着,被恐惧支配着的让他血液像冰一样冷。

  他怎么能够在这奇异的地方去追踪那邪恶的巫师呢?甚至他要怎样才能找回原路离开?笛声耸人听闻地在上方传来,在砖头堆中响起怪异的回音。他紧关上他紫蓝色的双眼,战憟地听另一方爆炸巨响在空气中传来,在混乱中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喊尖声在尘埃中冒出。他双手抱头,感到有一些又小、又硬的东西从天上跌下来,像小石头和小碎片的雨一样。要不是太过恐怖过头,他也会发出同样的喊叫声来。

  「我必须要跟着他!」阿拉冈大叫,要从甘道夫铁钳似的手中挣脱出来。

  「不!这不是像表面看那样的。里面有邪恶的力量在运作。」白巫师严厉地警告他。

  阿拉冈无视这个声明。还会有什么力量能在奥辛塔郁闷难当的空气中四处移动吗?他们从圣盔谷的战事后马上来赶来这里,要亲眼看到沙鲁曼永远地倒下来,但是来到这里就发现中土的树人们已经完成催毁艾辛格的任务了。他们面对着站在高崇处的沙鲁曼,听着他口蜜腹剑的话散播在众人的心中。众人利用自身的力量去破除了他咒语的迷惑,真知晶球在沙鲁曼手中掉下来,跌到塔里面。阿拉冈忍不住违背和甘道夫会议中的协议,挺身而出。他的行动让一切都改变了。

  阿拉冈、勒苟拉斯和金雳冲进去漆黑的塔内间,他们终于找到邪恶的巫师差不多倒在塔中心内的一个房间。虫舌格力马畏缩在一旁, 他被破碎的希望和恐惧吓呆了,一个人在地上匍匐着,他已失去神智了。空气中出现不寻常的能量在撕裂、并有蓝色光芒在空气闪耀着。甘道夫到达破碎了的入口,刚好看到沙鲁曼发出最后的恶毒笑容和对他们的咀咒。滑稽的巫师转向房中一块巨大的椭圆形镜子,伴随着像隆隆的咒术声,他手执长袍、纵身跳进镜面。他的身体投进镜面就像石头投进水池中般,他消失了。

  快得没有声音,勒苟拉斯也跟着他跳进去,他美丽的相貌表现出不屈的决心,阿拉冈看到精灵滑进镜面后消失,感到像被一把灼热的刀插进心脏。金雳大喊示警,跑近入口处,却被他的本能阻止着,他停在缺口前呼喊着愤怒和恐惧。他低头查探镜子后面,并没有找到隧道和其他能逃走的路线,只看到无光泽的镜子背面。一块平面夺走了他们的好朋友、好兄弟、那个精灵。

  「他留下了他的弓呢!」金雳喊出来,似乎在打量着怎样追踪勒苟拉斯。「他的箭袋,甚至他的双刃都没带去!他没有武器对付沙鲁曼啊!」他双手握紧着他的斧头,举起着它让他能安心地让头脑清醒一些。

  甘道夫握紧着阿拉冈,说道:「这裂口快会鏠合。里面的能量会被风吹散。我并不知道哪个咒语能让裂口保持打开,也不知道裂口通向什么地方。」

  这时候阿拉冈已经有立定心肠。他向后埃近巫师,手抚摸着剑纳西斯神剑的剑柄,他看似变得消沈。白巫师再说,说着责任和命运的东西,但没有加冕的国王并没有把话听进耳内。责任---他身上背负的----对朋友的责任,他最爱的朋友勒苟拉斯,他现在才发现到,救了他的命比他所算的还要多的人。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希优顿在走廊上大声的说话时机,正好是阿拉冈需要的。甘道夫并没有发现他的动机,转身走开。阿拉冈猛冲向前,刚好在裂口鏠合前跳进镜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