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辈你没有任何让人指摘的地方。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问前辈一句话,江湖之中金盆洗手后的人,还是恶人吗?”

  “你要劝你爹金盆洗手?”无名总算有点惊住,“可是,你想的太少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雄霸的野心不是如此轻易能终结的。”

  “前辈,你错了。”幽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对于我爹来说,最重要的是我,而不是他的野心。这就是我的机会,也是我的筹码。”

  “所以,你要和我赌?”

  “赌是万万不敢的。风云合璧、摩诃无量,我只求前辈不要为铲除我爹,继续传我二位师兄武艺。”幽若跪拜在地,声音清朗如月,“我知爹有罪,可此罪非一己之罪。比起让我爹浮诛,让他赎罪,不更是符合前辈的江湖道义?杀一人为罪,救一人同样为善。”

  “起来吧。”无名无奈地想要扶起她。

  “前辈答应了?”

  “你倒是聪明伶俐,不像是雄霸的女儿。”

  “可能我更像娘,虽然我也不曾见过。”幽若撒娇卖痴道,“江湖中向来腥风血雨,我爹保不住我娘,也保不住我。我能做的也就是保下我自己,也努力保下他了。”

  “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是雄霸的幸事。”无名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怎么样,要不要抛弃你爹,改换门庭拜我为师?”

  无名说到这里本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却不料幽若迅速顺杆子爬,“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果然聪慧过人。”

  “我只是看的清形势而已。”

  “先说好,一年之内雄霸若没有金盆洗手,我可不会因为你而放弃诛灭他的想法。”

  “不用一年,三月即可。”

  开弓没有回头箭,计划一旦开始,我与爹就注定了是对立面。

  拜师这样的意外之喜自然是好,可即便没有,只要能摸透人心,我就会立于不败之地。在爹眼里,我是他最疼的女儿幽若,这也寓意着他最不会去提防的人是我,不是别人。

  “幽若,你近来很忙碌?”

  “听说小玉快被断堂主打出门了?”幽若笑道,“好歹她也送来了我为你精心烹调的汤,你还这么打我的脸?”

  “那怎么不见你人到?”

  “断浪,你不也知道?爹把风师兄和云师兄的事情交托给我,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了。”

  “只是因为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我还以为你记忆恢复后,追着聂风跑了。”断浪扔下一个深水鱼雷,却不料幽若还是端坐原地,对他不理不睬。

  “幽若,你根本就不会对聂风动手。”

  “没错,我不会对风师兄动手。”倒茶的动作仍然四平八稳,一点都看不出她是否心有波澜。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对我情深义重的模样来。我断浪可不是聂风的替身。”不知想到了哪里,断浪情绪多有不对。

  “断浪,我这一生直到现在,只愿意为了两个人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一个是我爹,另一个就是你。我说过的,唯独这一点,我不骗你。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我早就恢复记忆了。我也的的确确喜欢过风师兄,可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就能持续到永恒吗?云师兄是一阵清风,我捉摸不透,也不想努力去抓住。而你不同,你是属于我的,是我真正放在心上的意中人,我岂会做有负于你的事情?我没有说,正是怕你多想。”

  “抱歉,是我错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断浪益发愧疚难当,也就顾不得去追究她说要放过聂风的事情了,“幽若,我不该误会你。”

  “不是你的问题。你随身携带的火麟剑具有影响人心智的邪气,被它所操控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要你一直秉持自身,不被火麟剑的邪气吞噬自己,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做到振兴家族,不依靠任何人的能力,独独靠你自己。”

  “我可以做到吗?”

  可能是做久了杂役,断浪是个孤僻且对自己并没有太多自信的人。不然实现野心的方式也不会是各种小手段,没有任何堂堂正正的念头。现在的他是做不到靠自己的意识的。作为恋人,能帮他的只有我。

  不是没考虑过让他丢下火麟剑,可是现在才来做,终究徒劳。倒不如化火麟剑的邪气为己用,打磨自身,铸就自己真正的威名。

  “你当然可以。”

  你真的好看

  “小玉。”

  “见过大小姐。”侍女跪在地上,神色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