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绿谷将仍在等他回答的男性alpha,用力推向后者曾躺着休息过的沙发上。轰坐下时略显狼狈,但也迅速调整好了坐姿,可绿谷总比他快一步做足准备,蹲在他分开的双腿间。

  意外抛弃了敬语,也许是被真的逼上了“绝路”,双眼对着充满暗示性的部位,绿谷说:“当然不是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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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追溯喜欢上轰焦冻的契机,说实话,绿谷本人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是对方明明身为上司,却坚持要对他称呼前辈的时候吗?还是他在分社会议上自信满满,说出一定会创造出分社业绩新记录的那瞬间?还是他体谅发情期的omega社员,在非常时期给人批假,自己却在办公室替人加班到晚上十点?当绿谷发现,办公室的未婚社员悄悄谈论那人话题时,自己也会萌发偷偷旁听的念头……他发现,也许几种理由都有一席之地吧。

  可相对的,他能回答的问题却也有很多。

  比如,即使再怎么倾慕于上任不久的“后辈”,他终究是个无法令alpha产生兴趣的,不会散发信息素的omega。

  “唔……嗯唔……”

  肉根再次膨胀的瞬间,含住它的绿谷难免发出呜咽,他长时间张大的下颌酸麻,还必须忍受前精散发的腥膻气息在口中乱窜。他活了20余年,因为身体特殊,和人性爱的经验基本为零,发情期有需求也多半靠手指和道具完成,也许情动时,他会忍不住把塑料阳具当成真货去舔舐……可这并不代表,绿谷能妥善处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口交。

  因为生疏,却又要装出前辈的模样,绿谷慌乱靠近轰平静的股间,替他释放尚未苏醒的欲望。轰焦冻伸手阻止他忽然的大胆,用短暂的“前辈”表示内心的不解与惊讶,却又因绿谷朝上的坚定眼神而败退,任凭对方用鼻头磨蹭自己的阴茎。

  “绿谷……”

  Alpha低喊omega的名字,下身很快有了反应。

  绿谷用舌头笨拙地反复舔舐他,手掌则探进他内裤里,按摩起沉重的两颗囊袋。他几乎把脸贴上了轰的下身,鼻头很快被精口泌出的透明前液弄脏,可绿谷并不在意,反倒是在含入前默念几句“不要用牙齿咬”、“用内唇包裹牙齿”、“轰君也太大了”……乖巧得令alpha浑身燥热。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自己提出了是否在勉强的质问吗?轰勉强抽出理智思考,绿谷似乎看出他分心,暂时吐出未能习惯的肉物,改用舌尖在顶口上打着圈搔刮,接着慢慢含住,过于强烈的刺激令alpha揪紧西装裤面——他想,他还是晚点再思考比较解风情。

  一只手慢慢抚摸omega稍显狼狈的脸颊,轰用拇指扒拉那人湿润的嘴角,口腔内肉的湿红令他忍不住用指头肆意翻搅,一度交缠过的舌块很快绕了上来,绿谷双手撸动他完全变硬的性器,呻吟着,吞不下的口液顺嘴角淌下,打湿了老实人总熨烫服帖的衬衫,还有那系成一团、好像永远也没有变整齐过的深蓝领带。

  “轰君……唔手、手指……唔唔……”

  他还不想靠手掌让轰高潮,绿谷不服输地想。既然决定了要口交,那当然是射在嘴里最好。

  但对方总有自己的看法,轰和掐着时间办事的绿谷不同,他用两根指头将omega的舌头拉至空气中,肆意刮弄表面淌出的唾液,趁绿谷注意都被它引走后,鞋底抵着那人深蓝色的裤面,恰好放在微微起了反应的地方。

  “做完吧,前辈。”轰对他说。

  “时间不够……”绿谷想要站起来,alpha比他快一步行动,死死摁着他的身体,他又只好讨饶说,“轰君,我下午还有工作。”

  “去教育开玩笑的后辈吗?”

  轰将他抱起来,脸上细微表情波动,看不出太多情绪:“因为不是发情期,所以前辈拒绝和我做吗?”

  发情期——一个词立刻让绿谷丢下作为前辈的沉稳,如果拒绝,对方会怀疑他作为番的真实性吗?他在轰的双眼前露出慌张神色,后者仍旧用眼神催促他的回答。以前没有过的近距离下,绿谷发现轰的眼睛是漂亮的两个颜色,宝石般的瞳孔,的的确确配得上alpha颇具魅力的脸庞。

  轰最终没等他想出答案,把绿谷抱上大腿后,一只手很快钻进了对方扣紧的西装外套里,薄薄的衬衫隔不住体温,也挡不住乳头较其他部位更特殊的略硬触感。

  隔着衬衫,拇指有规律来回拨弄,然后配合食指指腹捏紧摩挲。那晚的性爱中忽略了它们,如今的加倍归还令年长者无措低喘,浑身颤抖,任凭对方解开自己的外套纽扣,又把它从肩膀上拉下来,固定在手肘处。

  “看不到比看到还要紧张吧,前辈。”轰脸颊贴着绿谷的胸膛,朝未被手指蹂躏过的另一边呼出热气,他仰头观察绿谷的反应:涨红着脸,眼神迷离,一只手捂住嘴遮挡呻吟,宁可仰头看天也不肯低头注视他。

  绿谷断续回答:“我……我只是在看、嗯……时间……啊啊!”

  轰舔湿他的衬衫,在透出的深粉色上留下绵密亲吻。

  而衬衫纽扣最终还是被打开了,肌肤在明亮处透出满满的健康气息。因为那人性格老实沉稳,休息日来转悠还会穿印有英雄图案的卫衣,纵使整体看起来精瘦,轰也以为这身体肯定会有大量隐藏的闲肉。事实是,绿谷身材精实,胸腹肌也满当当排列着,但看他反应,似乎是对此有话要说。

  “高中开始就有认真锻炼……”为了不再被欺负,也是为了不被当做omega,“结果大学刚开始,还经常被人问是不是beta……”

  轰对他眨眨眼睛,“beta?”

  “啊。”当然也有不会散发信息素的原因在内,绿谷捂住说漏话的嘴巴,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但前辈的身体很漂亮。”直接触碰挺立红肿的两颗乳尖,轰在他胸膛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痕,“这和前辈是什么性别没有关系。”

  即使很羞耻,绿谷皱起眉头,制止了轰继续往上吸吮的动作。

  “那个啊,轰君。”

  “嗯?”

  “两个人的时候,我希望……轰君不要再叫我‘前辈’。”绿谷看他一脸疑惑,以为是自己的要求不够强势,一板一眼道,“这是前辈的要求!”

  轰又看了他几秒,倏地,alpha别过脸,朝捂住嘴唇的手掌心里发出了“噗”的憋笑声。

  “轰君!”

  “……抱歉。”对方很快调整状态,“这样的话,名字就好了吧。”

  轰以为绿谷会答应,然后还可以顺势要求对方称呼自己为“焦冻”,而非带着客套味的“轰君”——但他没想到的是,绿谷很快摇头否定了他的建议,同时的,望着他的绿眼睛里闪过一瞬的复杂与苦涩。

  绿谷摸摸鼻头,朝对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绿谷就好了,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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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谷从来没有觉得,即使有了十几年的适应经验,发情期与发情期之间的一个月也会让他如此煎熬。短暂与漫长的感觉在其中交织成网,他需要时不时告诫自己,尽管表面上是番、是恋人的关系,他也不能和轰焦冻靠得太近,以防分开后会留下太过深刻的痕迹,然又必须让对方信赖自己,相信自己是他的命运之人。

  催促他作恶的恶魔已经消失不见,一时头热是要付出代价的。绿谷回头看走过的路,它却已变成无尽深渊。

  而他对轰焦冻的恻隐之心,随两人的互动增多而日益增加。

  活了二十来年,恋爱经验为零的绿谷也不懂和人交往了该干什么,他以为长相优秀,大学时期势必遨游花丛中的轰焦冻知道若干,却意外得到了那人的否定回答——我也没谈过恋爱,目前喜欢过的对象只有我的母亲和姐姐——绿谷才得知他原来还有手足,且不止一个,轰焦冻是家里的四子,也是幺子。

  借此话题,因为不知道恋爱该做什么,两人就把聊天也当做了增加感情的一环。按照绿谷的话说,他们交往纯属事故,连彼此最爱的食物和讨厌的颜色都不知晓——后来,他又得知,不知道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炸猪排饭。”轰回答他的问题,“你意外会喜欢这种油腻的盖饭啊。”

  “红色。”再耸耸肩膀,“你和别人提过,你讨厌受伤流血,因此相对反感红色——顺便,最喜欢的应该是绿色吧。”

  但其实也有青梅竹马的爆豪喜欢红色,所以我才对红色充满阴影的一层原因。

  “然后喜欢的电影——”

  “等下!”

  在厨房里的绿谷喊住准备进行下一项描述的轰,他合上锅盖,又弯腰把火调小,才折身说道:“为什么轰君对我那么了如指掌?我是说,我们之前明明就很少在工作外的时间接触……”

  轰看着他回答:“因为,绿谷是我的番。”

  “这不能当做回答吧?”绿谷撑着半开放式厨房的琉璃台。

  “为什么?”

  “因为……”

  因为我们不是番?因为我认为这已经涉及到了我的个人隐私?绿谷露出吃瘪败退的表情,闷在锅里收汁的汉堡肉发出香气,他赶忙转身,料理起那几块酱油色的肉排。

  所幸是,轰焦冻没有坚持要绿谷给出回答。汉堡肉上桌的时候,他作为这周第二次来蹭晚饭的的客人,早已拿出碗筷摆好,米饭也给绿谷添了满满一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