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瓶邪同人)年轮>第21章 黄鼬

  可能是晚上汤喝太多了,我半夜就被尿憋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很不老实地搭在闷油瓶的腰上,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闷油瓶如今睡觉好像没以前那么浅了,之前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他根本只是在闭着眼睛养神,一有点动静他就能马上清醒过来。

  现在看似乎是没有吵醒他,我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出去放水。

  摸着黑从厕所里出来,我打着哈欠眯着眼准备回去继续睡。路过胖子房门时听到了他的鼾声,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些鸡,这时也刚好在对着院子的一个窗户前,就顺势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黑漆漆的,这个口正对着那个鸡舍,借着点夜色能够隐隐约约看到点影子。窝棚里面一片安静,看来胖子的那些鸡祖宗适应得还不错。

  我也没多想,看了一眼就抬脚往卧室走,但迈出了一步,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本能一回头,就看到外面的院子里还直挺挺地立着一个影子。

  那影子也不高,不到一米,就站在窝棚前面一些,刚好和窗户齐平,长得跟根桩子似的。

  那东西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动了动,两只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就猛地扭到了我这边,但身体依旧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好像脑袋就这么硬生生地扭了个一百八十度。

  我瞬间睡意全无,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时我突然感到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当场就肌肉绷紧条件反射地想去扭那只手,但忘了穿着拖鞋,有动作的瞬间脚下好死不死滑了一下。

  这一切发生得都很突然,我嘴里那句“操”还没骂出口,身后那人就一把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抱住了,然后我听到了闷油瓶的声音:“怎么了?”

  我发现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了脊背,嘴里那句脏话憋了又憋,缓了缓神抓着他的手站直了,又去看院子里,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我把刚刚看到的和闷油瓶说了,他想了想,开门出去了。外面的鸡被他惊醒了发出一阵咕咕声,他很快又回来了,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

  我心里嘀咕了一下,难道是我看错了,当下也想出去看看,但走到门口就感到外面一片凉意,一阵冷风激得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差点没咳几声。

  闷油瓶没让我去,一把捞住了我的腰把我抓了回去,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他似乎又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是黄鼠狼。胖子这鸡养得可比隔壁多得多了,大概是闻着味来了。

  我问他鸡有没有被霍霍,他摇头,我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问要不要叫醒胖子和他说一声。

  闷油瓶说:“不用,它们警惕性很高,今天被发现了不会再来了。”

  说完,他就让我回去继续睡。刚刚他捞了我一把现在手也没放开,我跟他回了房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他怎么也出来了。

  他没多说,只道醒了没看到我,一抬头就看我跟见鬼似的站在外面的窗户那里。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那一阵光顾着看那东西去了,的确没注意到他出来了,于是也不再多想爬回了被窝里。

  现在这个季节夜里还是有点冷,我出来的时间有点久,自己那一块早凉了。我把脚伸到闷油瓶那边,觉得他那边暖和点,脸皮一厚,一滚就挤到了他那边。

  闷油瓶没说话,把自己的位置挪了点给我,又扯了下我的被子给我搭上,看我还不老实地挤来挤去,手一伸就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这下才舒坦了,手比比划划地找着舒服的位置,最后牢牢抱住了他的腰,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胖子起来后我和他说了一下这事儿,他一听就蹦了起来去看他的鸡,发现没少才放心了,但很快又愁了起来,怕那黄鼠狼再来。

  我想了想农村是怎么对付黄鼠狼,无非是养狗和下药。但现在没地去找狗,下药又怕他的鸡吃了。而且看昨晚那个影子我觉得不简单,一般的黄鼠狼哪有这么大,别是招来的一只黄大仙。

  黄皮子这东西邪乎得很,乡下各种异闻里面总会有其一席之地。我们合计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搞来一些铁丝网,尽可能高地把鸡舍围了起来。

  胖子还不放心,唠唠叨叨地说要守夜,但现在晚上天凉,他自己撑不了多久,我劝了几句他也就作罢了。

  可能是之前被发现了,再加上铁丝网有一定的作用,相安无事了好一段时间,但有一天的夜里,我突然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

  这声音很细碎,就跟耗子啃玉米似的,但又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嚼硬物的咯嘣声,听得我牙都酸了。我眼一睁就要爬起来,闷油瓶已经醒了,拍了拍我把我塞回了被子里,他下床就出去看。

  我不放心,也想跟着出去,又爬了起来,脚在地上滑来滑去地找拖鞋。

  闷油瓶无奈,折返了回来,弯腰在黑暗中找到了我的拖鞋,抓住我乱晃的脚给我套上,又捞起了外套给我穿上。

  我摸了摸他的手臂,让他也披件衣服,见他套了件外套后,两人才悄无声息地向着外面摸去。

  摸着黑到了门口,那声音就更明显了,我探头往院子里一看,只见鸡窝那边好像有什么在一拱一拱的,带着一阵的嘎嘣声。

  我心里一跳,就觉得坏了,这时闷油瓶已经开门冲了出去,院子里顿时一片的嘈杂声。

  我同时去摸开关开灯,胖子也被惊醒了,光着脚就冲了出来,嘴里一叠声的“怎么了怎么了”。

  院子里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眼前白了白,适应了过后就向着院子里跑去,喊了声“小哥”。

  闷油瓶蹲在鸡棚前面,鸡棚里面的鸡挤成一团,这时才仿佛是回过神来一阵叫唤。我看他没事,又去打量鸡棚,只见铁丝网被啃出了一个大洞,一只鸡被拖了出来,已经被吃掉了大半,血流了一地。

  胖子跟着我们冲过来,看了一眼差点没气得跳起来。我看他还光着脚,赶他回去叫他先把鞋穿上,一把年纪了注意点他的老寒腿。

  闷油瓶还蹲在那里看,我见铁丝网切口啃得就跟是拿刀削得一样,又明白了刚刚那声音是嚼骨头的声音,不由说:“这黄皮子都成精了。”

  “很大一只,但动作很快,没抓到。”闷油瓶皱了皱眉站了起来,好像也觉得有点难办。

  胖子很快就穿好了鞋子冲回了院子里,看着一地的狼藉心疼得要命:“他奶奶的,真他妈是成精了,啃鸡都不带惊扰家属的,还知道挑最大的那只。”

  我这时也发现了被拖出来的鸡是最肥的那只,心想这还真他娘的邪乎,但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安慰胖子他的俊俏小公鸡还活着。

  而这一出直接把胖子整毛了,他还就真和这黄皮子硬杠上了,第二天就满村子找狗去了。只是根据我和闷油瓶看到的体型,普通狗估计还真干不过它,胖子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只能气鼓鼓地回来了,晚上就抱着个锄头亲自在那儿守。

  闷油瓶说那黄皮子尝到一次甜头后肯定会再来,最好还是解决了永绝后患。这鸡也是家庭财产,还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被霍霍了,于是我们就合计轮番守几夜。

  以前下地守夜倒是常态,但在雨村住了一阵子我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晚上一到点了就会开始困。再加上可能是天气冷了,我觉得身体有点不得劲儿,冷风一灌到嗓子里就容易咳嗽。

  胖子和闷油瓶大概也是照顾我,只让我守前半夜,后半夜就换他们。这么轮番搞了几天,那黄皮子还就真是精得不行,愣是不来了,铁丝网外面和附近草丛放的药也是碰都不碰。

  几天下来搞得我们都有点疲惫,又撑了一阵子,终于有了转机。

  那天我前半夜守完了,打着哈欠去和闷油瓶换班。可能因为我最近一呛冷风就咳嗽,要不是我说这是家庭财产你俩不能把我排挤在外面,闷油瓶都想直接替我的班了。

  换了闷油瓶我直接就拱到他还带着温度的被子那边,倒头就睡,但眼睛还没眯一会,我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响动。

  我瞬间就精神了,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抓起放在门边的家伙就往外冲。外面还是黑乎乎的,只隐隐看到闷油瓶似乎在和什么缠斗,胖子也冲了出来,一边喊着“小哥我开灯了”,一边就把灯打开了。

  院子里亮了起来,闷油瓶有准备没怎么被光刺到眼,眯着眼就手一挥,把一个冲着他手臂扑过来的东西打飞了出去,然后手上寒光一闪黑金短刀就飞了过去,直直地扎向地上一团黄乎乎的东西。

  但那东西动作很敏捷,被甩飞出去后落地就扭转了身体,闷油瓶的刀飞过去也就划到了它的腿。那东西仿佛是很愤怒地“吱咔”叫了一声,扭头就跑了。

  这前后不到十秒,我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黄鼠狼,心里一惊,这他妈还真是黄大仙,这体型就跟只山羊似的,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鸡。

  我们这边动静不小,隔壁院子的灯也亮了,大妈叉着腰到了墙边开始骂。我们也顾不上管她,闷油瓶把刀捡了回来,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皱着眉说:“这东西很记仇,这次必须解决掉。”

  说着他就追着血迹往山上去了,我想也没想马上跟了上去,胖子“唉”了一声似乎是回屋拿手电筒之类的,很快也小跑着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