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即将离开, 卡尔便不再执着于改造时空装置，不过他依旧去了一趟布鲁斯存放该装置的地点，把一些数据保留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这次错乱的时空旅行，卡尔的能力本应提前一周告知他离开的时间, 但直到第二天, 他才冥冥之中有种预感, 再过不到十个小时, 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卡尔的能力发动过后, 他便可以直接回到他原本所在的世界, 回到他离开前所在的地方。
然而这次的异世界之旅, 他不再是独自一个人, 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教父, 埃里克。
他不知道该怎么带对方回去，每次穿越世界的时候，他都只能带走一些小件物品, 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至于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当卡尔把自己的烦恼和担忧说给埃里克听时, 对方一愣，随即就笑了。他拍了拍卡尔的肩膀, 带他一起坐下, 然后便解释了他们所研究的那台时空仪器的操作原理。
“我能穿越世界, 是借助了注入仪器中的能量，当里面的能量消耗到一半的时候, 我就会被传送回去。”
埃里克在面对自己认可的家人时, 是和对外形象完全不一样的。他的声音很温和, 脸庞的轮廓也有几分柔和。
“等你一回去，另外的设施就会启动, 将仪器里的能量抽取出来，只留下一半。”
埃里克这样解释了，卡尔便恍然大悟，全然清楚了。
他原本担忧的心情消散了，同时在心里暗想，他绝对会仔细盯好那个时空仪器，不容一毫差错出现。
中午的时候，联盟有会议需要超人到场，卡尔便第一次看见了穿上超人制服的布鲁斯·韦恩。
严格来说，他们是异世界的同位体，相当于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而且两人还长得如此相似。卡尔看着布鲁斯，就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他还没有正式换上超人的制服，依旧在以夜翼的身份活动。
卡尔心里，其实一直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换上那套超人制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格。
此刻看着穿上超人制服，正准备离开的布鲁斯，卡尔心里有股充动，他叫住了布鲁斯，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又忐忑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吗？”最后还是在对方催促般的眼神里说出来了。
卡尔低着头，难得有些局促。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他偷偷地想，就算被拒绝了，也只是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已。
“可以。”布鲁斯淡淡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什么？”本以为一定会被拒绝的卡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呆呆地问了一句，仿佛不确认似的。
“想一起去，就跟上来。”布鲁斯没有看向卡尔，他推开门，发动了超级速度，红色的披风在眼前一闪，眨眼间卡尔的视野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小点。
卡尔回过神，也立即顺着布鲁斯的路线飞了过去。
他很快就跟上了布鲁斯的身影，两人飞在云层之上，迎面而来的狂风只是稍微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他们知道超人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吗？”卡尔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便问出了口。
布鲁斯目不斜视，随口答道：“不知道。”
卡尔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答案，他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这时，瞭望塔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
卡尔坐在待客室里，等待联盟成员开完会议。
在带他上来的时候，布鲁斯就简短地用了两句话介绍他的身份。对方现在是以超人的身份出现，其他人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话。
——那么像的两个人，说没关系反而没人会相信。
总之，卡尔就在这里待下了，他坐在待客室里的椅子上，目光环视着四周。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卡尔听见待客室的门咔嗒一声，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眼熟的制服让卡尔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笑了一下，向对方打了招呼：“你好，闪电侠。”
门外的人正是溜过来看人的闪电侠，他的速度最快，第一个就到了这里。
闪电侠轻巧地推开门，进来就坐在了卡尔身边，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卡尔，感叹道：“天，真的好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听到这样的话，卡尔又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好。
他很高兴能和闪电侠这样的人聊天。
不多时，其他人也陆续来到了待客室，卡尔感觉自己被当成了稀有动物围观。
他有点不适，而且这里的正义联盟里有好些人他都不认识，心里就有些局促不安。
好在他们并没有为难卡尔，大多数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很快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里。
最后还剩几个人，还在追着问卡尔一些别的问题。
比如说别的世界里正义联盟怎么样啦，他另外的他们关系如何啦，都是些卡尔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他的世界里，正义联盟还没有成立呢！
卡尔不由将求救般的目光看向了布鲁斯，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发话道：“好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吧？别耽误了。”
分明只是这样简单的话，卡尔却注意到其他几人都立即停下了动作，乖乖地点头道：“知道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卡尔还听到闪电侠小声地跟绿灯侠嘀咕道：“感觉超人越来越有蝙蝠的气势了，你说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会互相影响啊？”
“肯定是！”后者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几人鱼贯而出，待客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卡尔和布鲁斯两人。不过这个时候，卡尔已经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闪电侠离开之前说的那些话上。
“在一起，是指……？”卡尔迟疑着问道，他心想，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布鲁斯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种伪装身份的方法而已。”
他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是超人和蝙蝠侠在一起，而是会议上例行公事的汇报。
“你是怎么做到的？”卡尔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些好奇，这里的超人和蝙蝠侠可是同一个人，氪星能力里，应该没有分.身术这一项吧？
“很简单，只是一点视线的伪装而已。”布鲁斯这样说完，便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问：“你看见了吧，这里的联盟成员，和你见过的其他世界的人有什么不同？”
卡尔认真回想了一下，说道：“虽然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但绝大部分都是不同的，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已经过了那种给认识的人贴上标签的时候，每一个世界里的人，就算有再多相似，也是完全不同的。
布鲁斯于是点了点头，他说：“我先去处理一下剩下的文件，然后就离开。你想在这里逛一下也可以，不过要找人陪着。”
说完，布鲁斯就离开了。
卡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挺想看看这里的瞭望塔是什么样的，也跟着出了门。
他站在门口，心里想着布鲁斯的话，就没有随意走动。不过卡尔并没有等太久，几乎是刚出门的下一秒，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之前刚离开的闪电侠出现在他眼前。
“闪电侠牌的导游，你值得拥有~”闪电侠俏皮地说道，冲卡尔挥了挥手。
卡尔一笑：“麻烦你了。”
两个人走在瞭望塔上，闪电侠跟卡尔介绍一些地方的名字和用途，他们也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两人相谈甚欢。
卡尔敏锐地注意到，闪电侠带他避开了一些地方，应该是特殊地点，不能让外人知道。
“感觉你和超人好像啊。”闪电侠无意识地感叹道，他注意到卡尔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不是说长相之类的，而是觉得你们给人的感觉都很相似。”
他说：“你也是一位很棒的超人哦！”
闪电侠鼓励般说道，他注意到了卡尔内心里潜藏着的不自信，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觉得，说不定是没人方面夸过这个孩子，让他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以前他们的超人也有过这样的时期，还是过了好久他们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两人这么相像，很有可能经历也差不多。
听到这样的话，卡尔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些什么，闪电侠腰间的通讯器就响了，对方接起来应了几声，就看向自己：“我带你回去吧，超人要离开了。”
卡尔点点头，之前的话题好像就这么略过去了。
他跟着超人飞离瞭望塔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静静悬浮在太空之中的基地。
再见。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
傍晚的时候，卡尔便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来到了布鲁斯的书房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话：“请进。”
卡尔推门而入，布鲁斯正在书桌前整理一些资料。
“我能跟你谈谈吗？”卡尔现在书桌对面，静静地看着对方，这样问道。
“想谈什么。”布鲁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卡尔。
卡尔对上布鲁斯的目光，迟疑了一下，才坚定地开口问道：“你觉得「超人」应该是怎样的人？”
布鲁斯靠在椅背上，回答道：“如果你真的要我回答，我只能说，「超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超级英雄而已。”
他说：“不过「超人」的象征意义，经历了众多平行世界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卡尔苦恼地皱了眉：“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我才为自己这样的身份而忐忑。我怕达不到预期的结果，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超人」。”
因为快要离开这里了，很多话卡尔就直接说了出来。
布鲁斯便知道卡尔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了。他认真地看向对方，如是说道：“你已经是一位合格的超人了。”
“成为「超人」最重要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内心。”布鲁斯看着卡尔，两双相似的蓝眼睛在半空中对望：“你的内心，已经足以说明，你就是一名合格的超人。”
卡尔惊讶过后，心里涌上来一阵一阵的暖流。他激悦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轻声说道：“谢谢。”
谢谢你的肯定。
——超人，以及蝙蝠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趴】
总算写完这个世界啦，有好多超出预期的剧情，但总归写到了一开始就想写的东西~
※※※※※※※※
最近新想了个脑洞，大概就是中原中也(文豪野犬里的那个)穿越到哥谭的故事，中短篇，打算写来调剂一下。
起名废苦恼中，想了几个都觉得很废，小可爱们有什么建议吗QAQ
PS：如果有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戳专栏收藏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