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综漫All越】无限可能>第60章 除妖人之殇(9)

  无论夏目怎麽阻拦,越前还是在第二天的场来迎接时先一步跳上了车,甚至连斑也不带,上车之后便催促的场快点离开。

  看着越前跑得红扑扑的面孔,的场很想凑过去咬一口,但因爲还有司机在也只得无奈作罢,把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廖作安慰。见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越前仍在不停朝后张望,他有些不悦的叹了口气,道:“他不会跟上来了,用不着这麽担心吧。”

  “夏目好像生气了,今天都没怎麽跟我说话。”小声解释了一句,回头见到自己的手还被的场紧紧抓着搁在腿上,越前红了红脸,咬牙低叱道:“放手,拉拉扯扯干什麽!”这个人,难道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吗,太放肆了!

  瞥了一眼又羞又恼的猫眼,的场低低一笑,慢慢放开手。拉松颈上的领带,他也不和越前多说,只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等下还有好些麻烦的人和事要面对,不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彻底应付下来。

  有些诧异于平日里总爱逗弄自己的这个人竟然也有安静的时候,越前挑起眼角偷偷看了的场一眼,见俊朗的眉心缭绕着一抹倦意,他也不再吭声了,学着对方的样子闭上双眼。只不过,他这一闭眼就直接睡过去了,身体随着车子轻微的颠簸渐渐下滑,最后歪倒在的场肩膀上。似乎很喜欢那种暖暖的气息,他抱住的场的手臂像猫一样轻蹭了几下,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而看着越前这些无意识的举动,的场眼底泛起一抹疼爱,再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小心翼翼脱下外套盖住纤瘦的身体,指尖轻轻拂过微扬的唇角。他在想,也许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这份纯真吧。明明看起来像骄傲的猫一样防备着任何人,却又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诱人的举动,他哪怕有心防备着还是渐渐深陷,无法自拔。

  等到越前被的场唤醒,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占地广阔的日式宅邸门口,恢宏的气势让原本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猫眼猛然瞪大,不自觉的嘀咕道:“好大……”转头看看的场,他好奇的问:“这就是你家吗?”想想这个人还真是狂妄,明明知道有妖怪混在除妖人当中,还把妖怪引到自己家里来。

  “只是用来当作会场的别邸而已,我可没有蠢到让妖怪进到自己家里面。”一眼看穿了越前的心思,也爲他眼底那一抹担忧而感动,的场抬手轻轻抚开散落在精致面孔上的墨绿发丝,微微笑道:“别担心。”

  “又是别邸……你家到底有多少房子?”听的场这麽一说,越前也算是放心了。不过一想到上次参加的除妖人聚会也是在的场家的别邸举行的,他还是忍不住嘟哝了几句,跟在的场身后走进大门。

  门厅两边各占了一排衣着考究的人,见的场出现都纷纷弯腰恭敬问好,而的场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只带着越前径直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说是别邸,但也只不过是将的场家门下家族无后的,或者主人不在的房子拿来使用罢了。名取应该跟你说过吧,所谓的的场家是联合了其他十一个除妖世家的一个大家族,要统帅他们可是相当费心的。”

  所以这个人之前才会看起来那麽疲累吗?不知爲何胸口突然泛起一阵轻微的痛,越前低着头不说话,只跟在的场身后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他看到好些带着面具的,分不出究竟是妖怪还是人类的身影,有的望着他偷笑,有的却沉默不语,弄得他莫名困惑。

  “距离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先换套衣服吧,的场家的式神可不能穿成你这个样子。”抬手推开一间房间的门,的场示意越前进来,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正东张西望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突然被的场推靠在移门上紧紧抓住了双手,越前微蹙着眉不悦瞪了对方一眼,道:“干什麽,不是说让我换衣服吗?”

  “那是之后的事。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呢,龙马。”含笑的薄唇凑近微红的面孔,从耳侧一直吻到柔软的嘴唇,的场低哑的笑声里带着一丝压抑的轻喘,贴着越前的唇道:“你该不会是忘了在车上你对我又抱又蹭了吧,你这个睡觉都不老实的小东西。”

  他真的做过那麽丢脸的事?双眼微微瞪大,越前不可置信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暗红眼瞳,张嘴想要反驳却正好便宜了在唇上舔弄的舌尖,被占进了口中。这是一个近乎狂热的吻,吻得越前连站都站不直了。等到这一吻结束时,他已瘫软在的场怀中急促的喘息。

  “真是一点都不想放开你了,总是半点自觉都没有。”喉间溢出低哑的轻叹,指尖抚弄着微肿的唇瓣,的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还想说点什麽,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让他眉心一蹙,连忙站起来将越前挡在身后。

  门在这时被轻轻敲了两下,得到的场应允之后,一个带着红色怪异面具的老者推开门,看也不看越前,只轻声叫道:“首领。”

  这是的场的式神之一,即使不用多说,但意思已经传达给了对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转头看看满面疑惑的越前,勾唇轻笑道:“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情况,别乱跑知道吗?”

  “我可不想在这麽大的房子里迷路。”像赶蚊子般的挥挥手,等的场离开了,越前这才浑身软软的趴伏在矮桌上,努力平复着依然急促的气息。他没有告诉的场,这里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到处充满了人和妖怪的气息,让人头晕脑胀的。

  趴了一会儿,越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了,才想坐直,门外一股真是的存在感让他浑身寒毛直立,连忙警觉的一回头。透过不知何时被推开一条缝的移门,他看到一只紧盯自己的眼睛,心中那种危险的直觉更加强烈。

  “哦呀,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呢。”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移门被推得更开了一点,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外对越前笑着,用充满歉然的语气道:“抱歉吓到你了,你是人类?放心吧,我也是人类。”

  怎麽都觉得女人的说法很怪异,越前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盯着对方,琢磨着这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女人爲何给他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见越前不说话,女人自顾自走进房间,和善的问:“看你的样子,难道是被的场抓住了什麽把柄才被叫出来的吗?”

  “你也是的场家的人吗?”认爲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不妥也不太礼貌,越前慢慢站起身,随口问道。

  “怎麽可能,我虽然也是除妖人,但还没有落魄到投入的场门下啊。”略带轻蔑的笑笑,女人望着越前的目光依旧和蔼,微笑嘱咐道:“尽管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不过要打起精神来哦。来,给你口香糖,嚼一嚼就不觉得紧张了。”

  也许是心中那种危险一直存在的关系,越前对眼前的女人充满戒备,幷不打算去接她递来的东西。正推托着,的场出现了,见了女人,他微显惊讶的挑了挑眉,道:“你也在啊。”

  “是啊,我也想参加今天的集会,所以特地来打声招呼。”一改刚才在越前面前提到的场时的轻蔑,女人有礼的弯了弯腰,慢慢走过去,边走边道:“我私下还有点话想和你说呢。”

  女人在说话的时候,越前一直在盯着她看,总觉得那女人除了眼珠转动得还算正常之外,脸上其他地方都是似动非动的充满了违和感。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女人正在一点点凑近的场的脸,他突然开口问:“你爲什麽要戴着面具?”是的,除了面具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女人那张脸上面皮的僵硬感。

  而听越前这麽一问,女人稍微楞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看向他。也就在她转头的一霎那,越前突然看见她脸上的面具好像自己动了一下,竟和脸分开了一点点。心中一凛,强烈的危险感袭来,让他再也顾不得什麽,大叫着“快闪开”,冲过去一手一个将女人和的场推开。

  “有妖怪附在这人脸上。”还想向的场解释,可一只伸来的手已将越前的颈紧紧扣住,他的脸一下被憋得通红。

  果然,那女人脸上浮起一个面具似的妖怪,狰狞又愤恨的死瞪着越前,咬牙切齿的道:“真亏你能识破啊,小子!竟然敢坏我好事!”

  被妖怪附身的女人力气极大,掐得越前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他认爲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身后刺来一柄木质的长矛,直直刺穿了那个妖怪的眉心,被控制住的女人顿时松了手晕倒在地上。捂住生疼的颈呛咳一阵,他艰难的转过头,正巧看见的场冷怒的眼,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式神和身后两个随从。

  “干得好,越前。”因爲有随从在,的场即使担心也不能表露,只能不咸不淡的夸奖了一句。

  不过,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倒是对越前另眼相看了,轻声赞道:“这孩子不简单,被附了身的人是很难被分辨出来的。”

  见越前望着自己的眼写满疑问,的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住狂跳的心,淡淡的道:“这是像面具一样附在人脸上操纵人类的妖怪,大概是凶面中的一种。凶面会附在人脸上,然后放出分身操纵人类。如果把最开始的凶面称作母体,那附在这个女人脸上的就是子体,也就是说如果不把母体解决掉,它们就会不断繁衍。”

  “那这个女人没事吧。”看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又想起刚才的场半点防备都没有的样子,越前狠狠瞪了他一眼,微怒道:“既然你认得这种妖怪,刚才干嘛不躲开?”他想想还是有点后怕,万一这个人也被妖怪附身了,那该怎麽办?

  被越前瞪得苦笑了一下,的场走过去半跪在他身边,轻声解释道:“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说话。如果能有你这样敏锐的观察力,或许就能看出像戴了面具一样的违和感了。”抬手示意随从把带来的衣服放下,等他们离开之后,的场伸手把越前拉过来抱紧,低沉的嗓音微微颤抖:“刚才,吓到我了。”

  脖子被掐的人是他,该吓到的人也是他吧。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越前撇了撇嘴,挑起眼角看了的场一眼,见对方俊美的面孔煞白一片,他心头不禁一暖,慢慢抬起手环在的场腰上。像猫一样在温暖的胸口蹭了蹭,他小声道:“你要小心一点,被附身了我可救不了你。”这个人,是真的在乎他,这种感觉真好。

  “放心吧,我没那麽弱,只是没有防备而已。”微微笑着摸了摸越前的发,的场指指旁边的衣物,眯眼笑道:“换衣服吧,时间不多了。”

  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越前的脸通红一片,好在有隔绝人类气息的白布遮住了大半的面孔,看起来不那麽明显。只不过他的唇抿得很紧,象是生气,又象是在害羞。因爲,就在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穿不来那麽正式的和服的他,全身上下基本上被的场摸了遍。

  聚会很快开始了,和越前上次参加过的一样,无非就是除妖人聚集在一起,聊一些法术和妖怪有关的话题,无聊得很。或许因爲的场也在的关系,不少除妖人都围上来打招呼,笑声里充满了献媚;但也有一些自恃清高或者与的场家有恩怨的除妖人在私底下议论着的场本人,都不是些什麽好话。

  越前混在的场的式神队伍里,默默走在最后,那些嘲弄讥讽的对话让他觉得刺耳,也似乎明白了爲什麽的场从走进会场起,眼中的笑容就看起来那麽虚假。那个人,其实也很讨厌这种场合吧,只是因爲所处的地位不得不勉强敷衍着,倒也挺可怜的。

  正想着是不是该找机会安慰一下的场,越前突然感觉手臂被用力拉扯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了几步,跌进一个陌生人的怀抱。还来不及挣扎,耳边传来轻佻的调笑声:“喂,你是的场先生的新式神吧,看起来好弱啊。”

  见终于有人去骚扰的场的式神了,好几个人除妖人也凑了过来,拉着越前细瘦的手臂道:“喂,快斟杯酒啊!”

  “这家伙会些什麽?表演点余兴节目吧!”

  “就是就是,你的主人是今天聚会的举办者,你也应该表演点什麽吧。”

  被几个除妖人推搡着,越前紧紧咬着嘴唇,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重重揍向那几张可恶的脸。他不想让的场难堪,可这些人越来越放肆的动作也让他难以忍受,稍微用力挣扎着后退几步,他低低说了一声“抱歉”,转身就跑。因爲就在刚才不经意看向的场的时候,他看到那只暗红色的瞳闪动着冰冷的怒意,有点担心那人会当场发作。

  一路跑得飞快,沿着走廊跑出好远,越前才慢慢停住脚步。回头看看没有半个人追上来,他嘘了口气,在心里低低咒骂着。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除妖人里面行爲不端的也有很多,他以前还以爲都是像名取那样温文有礼,有底线的人。

  背靠玻璃窗,越前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到会场,耳畔传来一声轻微但古怪的声音,等仔细去听时,又什麽都听不见了。困惑的皱了皱眉,他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里,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

  猛的回头,只见窗外阳光灿烂,什麽都没有,他眼底的困惑更深了。伸手推开窗户,探头朝下看看,什麽都没发现;又朝上看去,他恰好看见头顶上方的窗户边站了一个满面胡茬的中年男人正抽着烟,笑眯眯的望着他,问:“怎麽了?”

  一心记挂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影子,越前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但还是张嘴问道:“那个,刚才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在外边吗?”

  似乎觉得越前的问题很好笑,男人吸了口烟,用带着笑意的嗓音道:“我们这儿都是奇怪的东西哦。”略微顿了顿,他又问:“你是式神?是谁的?”

  才想要回答,身后便传来的场的声音:“龙马,你在那儿做什麽?”

  回头望着的场,越前想了想,皱眉道:“我感觉到外面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是吗?”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的场走过去朝外看了看,依然没什麽发现,只得道:“这里什麽都没有。”

  反正暂时找不到什麽了,越前无所谓的耸耸肩,回头看看的场身后像老者一样的式神,哼道:“你怎麽来了?”还记恨着之前换衣服的事,他的语气幷不好,甚至在的场主动靠过来时还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眼中的警告很明显。

  “你这小子!还不快叫的场大人!”老者模样的式神跟随的场已久,对的场很尊敬,根本受不了越前不带丝毫礼貌的语气,快几步走过来沉声怒斥。

  原本心里就很不爽了,再被一个式神无端呵斥,越前脾气也上来了,眉心一拧便怒道:“开什麽玩笑!又不是我喜欢才打扮成式神的!”一直被占便宜的人是他,凭什麽他还要被一个非人类责备?

  “这是爲了你好,龙马。”见越前白晰的面孔气得通红,的场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墨发,柔声道:“你知道的,只要是除妖人,都会对你和夏目的能力感兴趣,我不能让他们盯上你了。装扮成式神,他们就没办法查到你的身份了,明白吗?”

  其实越前是知道的,的场一直很保护他,不想把他牵扯进除妖人的圈子,再听对方这麽一解释,他也不好再继续生气,默默低着头不吭声。

  望着微微抿紧的唇,的场很想俯身吻过去,但因爲式神还在旁边,他又是有事过来的,也只能勉强忍着。轻握住纤细的手指在掌心把玩了片刻,他转身从式神手里取来符笔,一边在越前掌心写写画画,一边解释道:“这是护符文字,如果遇到可疑的人,就用这个护符压住对方,妖怪的皮就会脱落。这护符不能用在身爲妖怪的式神身上,所以只能拜托你了,龙马。”

  盯着掌心那个像刺青一样的护符,越前好奇的眨了眨眼,还来不及多问一点就被的场一把抱紧了怀里。抬眼望去时,刚才斥责过他的式神已经不见了,他能看见的只有越来越靠近的暗红眼眸,然后就被的场吻住了。

  也许是被方才那些对越前动手动脚的除妖人刺激到了,的场吻得很用力,火热的舌在温暖的口腔中放肆翻搅着,每一处都不放过。指尖沿着线条姣好的颈滑入越前微敞的领口,在细致的锁骨上抚摸了好一会儿,他意犹未尽的抬起头,轻喘道:“刚才我都看到了,很想揍人的。”

  惊讶于待人一向微笑以对的的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越前不自觉瞪大了眼眸,仰头望着写满认真的暗红眼瞳。不知爲何觉得的场的表情很好笑,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撇开脸去轻哼道:“活该。”不过,能够被这个人随时关注着,他还是挺高兴的。

  “你啊……简直就是我的克星。”见越前双眸微弯,笑得骄傲又得意的模样,的场心中本还压抑着的一丝怒火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心的疼爱与无奈。俯下身再次轻吻了一下微扬的唇角,他低声道:“我还要回会场,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小心一点。”

  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越前乖乖点了点头,将的场往会场的方向轻轻一推,道:“你快走吧,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好的。”